“演不演也就那樣。”

楚雲霓心下一驚，回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那裏的德親王世子，上睿。

上睿雙手環抱前，正上下審度著，楚雲霓亦是在上下審度著他。

倒是忘記了，上回祭臺一事到現在上睿的足期已經結束了，太後壽辰他還能不來？

不過上睿一直都是楚若瀾的狗子，每一回不找楚雲霓的麻煩。這會兒不在宴席上待著反而跑到這來，是又想要找的麻煩？

“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

上睿冷笑，“字麵意思。”

……

壽宴已經進行了大半，已經有不人送了賀壽的禮，也有不人表演了才藝。

有些好的才藝倒真的能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有點兒家室有點兒地位卻又拿不出什麽好才藝的，太後也隻能敷衍的誇獎兩句。

折騰了半天，太後確實是累了。

見此，墨潯便先告辭要離開。眾人驚訝，上回楚帝過生辰，墨潯也隻是走了個過場就離開了，而這回國師竟然能在宮宴上留這麽久？

楚帝龍上看不出喜悅，眾人本猜測不出來他到底是有沒有不爽墨潯不給自己留麵子。隻是太後有些疲憊的開了口，“既然國師要回去了，那哀家也就先回去了。這壽宴你們該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該怎麽樂就怎麽樂。”

太後正要起時，阿楠嬤嬤又將勸住：“太後，七公主的壽禮還沒上呢。”

“是嗎？那就讓的賀禮先上來，看完哀家就回去了。”

往外離開的椅突然停了下來，墨潯側眸向那個空了許久的席位，突然又折了回來。

“回欽天監也沒什麽事，那臣就再留一會兒吧。”

眾人：！！！

國師今天是喝醉了？

旨意下去之後，立刻有宮人在前頭的空地上忙活起來。眾人不明所以紛紛議論，就是太後也好奇的，“阿楠啊，雲霓這是要幹什麽？”

阿楠嬤嬤也是第一次看，也在墊著腳的往前頭。“奴婢也不曉得，太後且等等吧。”

席上的上睿皺起眉，麵有些難看。

片刻，簡單的布景就搭好了。接著，悠揚好聽的樂曲就響了起來。

眾人收回目又自顧起了閑話，心中對這戲臺滿是輕視不屑。

唱戲的？

果真是沒參加過宮宴，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上睿的席位就在楚若瀾邊，他湊了過去，“戲文哪有剛才五公主你跳的那支舞好看。”

楚若瀾笑了笑，“世子覺得好看就好。”

突然，有位公子小跑上了戲臺，後追了個小廝。公子跑的歡快，聲音也是鶯婉轉，像個子。

“小姐，你等等我！”

臺上的“公子”轉過，清了清嗓子訓斥小廝：“銀心，跟你說過多次了，現在要稱呼我為公子。一會兒到了那萬鬆書院你可千萬別餡了！”

眾人尚在懵，太後已經是眼前一亮，驚喜道：“這是化蝶啊！阿楠，這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啊！”

“呀！那不是七公主嗎？”

有人說了這一句之後，所有人都才注意到臺上那位公子正是扮男裝的七公主，楚雲霓。

楚雲霓雖然不得寵，卻生得極。用楚雲霓自己的話來說，這也就是古人不懂得打扮，自己懶得收拾，若是裝扮起來這宮裏頭哪位娘娘都不及容貌的三分之一。

這是實話。

是大實話。

本來人就生得好看，這會兒換上了一男裝，又覺出些男子的英氣，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這戲子可是最下賤的人，七公主親自上臺演戲我不怕丟了皇家的臉麵！

“皇祖母，七皇妹怎麽能親自上去唱戲？這不合規矩！”楚若瀾逮著機會就開腔，“幸虧今天沒什麽外使，否則傳出去咱們大楚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墨潯眉峰軒起，向戲臺上的眼眸裏難得的多了一抹興趣。

“哀家看這個。”太後津津道，“你瞧，這戲臺不像戲臺，說是戲又沒見唱戲，丟的是哪門子臉啊？”

說完太後看了楚若瀾一眼，“你若是不嚷嚷，這事兒也傳不到哪裏去。”

楚若瀾那張臉漲得通紅，又憋到鐵青，手上的錦帕就差被給撕碎了。沒聽見上世子的安，楚若瀾轉頭去看，見上睿眉心皺的盯著前頭，本就沒注意到的緒。

楚雲霓暗暗咬牙，發誓要楚雲霓好看！

楚帝雖然也不滿楚雲霓這番做法，但太後既然說話了楚帝也隻能依著的意思。若是真傳出去，到時候拿楚雲霓是問便罷了。

戲臺上的道隨著節的變化和變化，音樂也隨著劇的起伏變得更有氣氛，一開始還看不起楚雲霓的人，這會兒就都看得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楚雲霓將祝英臺演示活了，每一個細節都安排的這麽好，人真的以為就是祝英臺，而不是大家印象裏的大楚七公主。

不知不覺中，故事已經講到了祝英臺要恢複兒，楚雲霓下場去換裝，而臺上正是梁山伯回了家裏，小廝四九不識字，誤讀了祝英臺寫給梁山伯的那首詩，這才知道是。

宴上的家夫人小姐，妃子公主，有的欣抹淚，有的為兩人開心，就是墨潯，拿著酒杯的手一直保持著那個作，都忘了要喝下這杯酒水。

忽然間音樂一變，祝英臺兒扮相出場。

為了讓人看得更清楚直觀，舞臺妝效本來就要比日常妝容來的更濃鬱些，現在的楚雲霓了胭脂抹了口脂，打扮起來竟然是驚豔了所有人。

墨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越來越深邃的眼眸卻從未離開過戲臺。

此時楚雲霓撲在戲臺上那簡易的墳頭上，哭得悲戚，人為之容，宴上幾乎所有人都了眼眶。

就是楚若瀾也哭紅了眼睛，上睿也了兩把眼淚。

突然間音樂停止，氣氛烘托到了極致。隻見楚雲霓站起來，可一聲明顯的線崩裂開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所有人正在驚疑的著臺上，席上的楚若瀾卻忍不住的抿笑開。

“七公主的服怎麽破了！”

聞言，所有人果真都瞧見楚若瀾上那件從腋下撕開了一條大的隙。

不知為何，上睿今天卻有些激的差點兒從席坐上站起來。被別人側目了之後，他才有尷尬的挪了挪下的椅子，借著喝酒的作低下了頭。

眾人一驚，有些臣子也已經自覺的低下了頭，皇子們亦是尷尬的別開了目。

“快看！”

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聲，眾人往戲臺上看去，心中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