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染從來沒這麼跑過。

像是后有什麼豺狼虎豹, 不要命地被他拉著往前奔。

的格本不住如此劇烈地奔跑。

可是握著的手拉著往前跑的男人，卻那麼輕松，好像在和平常走路似的, 臉不紅氣不，甚至還有閑心回過頭來看。

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 陸染發覺溫暖的打落在了他的臉上, 也在他的周鋪展開來。

他整個人沐浴在里, 明亮如斯。

讓不由得想起之前被他及時相救的那晚，他也是這般，像一樣耀眼。

陸染著他, 表呆呆的，目凝滯著，有些晃神。

林有期看到小臉通紅，氣息呼哧呼哧的，慢慢地拉著減速，停下來。

剛巧到了一棵百年樹旁，兩個人躲到樹下的涼，背靠樹干歇息。

這點距離確實本不足以讓林有期的氣息有什麼變化。

但是腔里的心跳卻撲通撲通地蹦得歡快。

也莫名的熱燙，甚至不自覺繃了起來。

而陸染早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就將掌心發燙的手回, 這會兒正半死不活地倚靠著樹干，微微彎掐著腰, 努力平復著呼吸。

心跳快得幾乎要讓心臟從嗓子眼跳出來。

嚨發干到想咳，陸染不斷地做吞咽作, 才勉強緩解了下。

“好壞啊你……”陸染暫時忘記了他倆之間的尷尬局面, 氣息發短地好笑道：“居然打擾人家，真稚。”

林有期的手里還著那杯茶，他正吸著冰茶給自己降溫, 聽聞哼笑了聲。

的這句“稚”，讓他莫名想起過年那會兒說他可。

“誰讓他們被我撞見，”林有期一本正經：“公共場合影響不好，提醒提醒而已。”

陸染輕嘁了聲。

然后在心里吐槽他：“也就你這麼不解風不懂浪漫恪守規矩的老古董才會這樣想。”

一杯茶喝到底，愈發甜膩，林有期被齁得皺起眉，忍不住嫌棄：“這也太甜了。”

陸染被他這句話提醒，終于徹底恢復清醒。

斂了邊的笑，緩緩直起腰，扭臉看向林有期。

陸染的表恢復平靜冷淡，話語不可避免地帶著氣：“這不是給你喝的。”

林有期卻坦坦地直接回：“你不能喝，丟掉浪費。”

頗有厚臉皮的意味。

陸染：“……”

好煩。

干嘛非要這樣？

明明不喜歡，卻又這麼照顧。

這樣和故意折磨有什麼區別？

很想朝他發脾氣。

可是那樣又顯得好像很在意他，不如就佯裝無所謂得好。

既然得不到他的喜歡，那就守住最后一尊嚴。

稍微收拾好緒，陸染含笑他：“小叔。”

男人掀眸，和對視上。

而后他就聽到話語清淺道：“你管的實在太寬了。”

“這種事家人可以說，男朋友可以說，朋友也可以說，但你沒資格管。”

的話語平和，對他來說卻字字誅心。

林有期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話里的意思。

在暗示他和什麼都不是。

他偏開頭，看向別，無意識地扁手中的空茶杯。

“陸染，”林有期的聲線很低，泛著一啞意，問：“你很討厭我？”

陸染冷靜地輕聲回：“我只是不喜歡你總是這樣以長輩的份說教我，對我關心問候。”

“畢竟，”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其實本沒什麼關系。”

樹蔭下的斑駁，打落在地上，形一點一點零星細碎的斑。

像極了喜歡他的那顆心，千瘡百孔。

一陣風吹過來，帶著的雙馬尾搖曳飄揚。

孩子的擺也輕輕了。

腔里的心跟著搖搖晃晃。

被風親吻臉頰的陸染背靠大樹，低頭垂眸盯著腳尖，發呆了瞬。

而后就直起，語氣輕松清甜道：“小叔，我走啦。”

剛走出兩步，林有期就住了。

“陸染。”

孩子腳步微頓，倏的停下來，心尖就要到嚨。

屏了下呼吸，以為他要說什麼哄或者道歉的話，然而卻只聽到他說：“今晚有空嗎？可以和我幫你找的相親對象見個面。”

陸染訂的是五一當天的機票。

今晚是四月的最后一晚。

有空。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認真，要給找相親對象。

懸起來的那顆心臟霎時被打擊到深淵的最底端，摔得格外慘烈。

陸染滿腔酸苦悶，難過得很想哭。

吸了吸鼻子，將快要溢出眼眶的生生憋回去。

搞得眼角都通紅。

陸染沒回頭，聲音輕地應：“好。”

說罷，邁開步子，抬起了腦袋，直脊背從容離開。

林有期杵在原地，著纖瘦薄弱的背影，輕抿薄。

從沈大出來的時候，厲驍還在很不爽地罵：“不知道哪個癟犢子這麼沒眼力見兒，打擾我和淺淺，氣死我了！”

癟犢子林有期：“……”

林有期本來心就不好，這下和厲驍一對比，更加郁悶甚至嫉妒。

連帶著說話都很欠揍找打：“是你太放肆，一點都不注意影響，怪不得別人。”

厲驍委屈又無辜：“我哪里放肆？親一下就……”

話沒說完，厲驍就倏的反應了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放肆我沒注意影響？”

“是不是你干的缺德事？”

“林老七你可以啊，你自己追不到媳婦兒還見不得別人好。”

厲驍非常氣憤，警告林有期：“風水流轉，咱們走著瞧，等你哪天能跟你家那個親小兒了，看我搗不搗！搗不死你！”

“等著啊，別讓我撞見，撞見我就折騰你倆。”

林有期：“……”

懶得理他這些有的沒的，他徑直問厲驍：“你怎麼追上林星淺的？”

厲驍一聽，喲，這是要追妻了。

喜聞樂見。

厲驍得瑟地笑嘻嘻道：“我沒追啊，我們兩相悅，心照不宣，不用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有期有想打死這貨的念頭了。

厲驍炫完才正經了些，給林有期支招：“你就甜言語來一套唄！”

林有期覺得這個發小真他媽不靠譜。

陸染一個寫小說的，會上這種當？

他之前都是被的接不上話好嗎！

“行不通。”林有期直接否定。

“那就……真實吐心聲？”厲驍了腦袋，“用你的真心打。”

“再不行，就直接死纏爛打，拿出你沒臉沒皮的氣魄來。”

“你丫的才沒臉沒皮！”林有期低罵了句。

不過，也許是厲驍的話真的有點道理，林有期突然就想起了陸染在微博上發的那些話。

他輕蹙眉頭，瞇了下眼，陷思索。

陸染下午沒去育場看運會的比賽。

和林有期分開后就開車回了家，心不在焉地吃了個午飯，下午本來打算看看書看看電影，結果收到了林有期發給的約會餐廳地址。

不知道是不是被即將相親的事影響到，陸染浮躁地什麼都做不下去。

心里就很悶。

想找人說說話。

陸染打開群聊，把事告訴了裴瓊和葉希。

葉希不知道在做什麼，一直沒出現，只有裴瓊理陸染。

裴瓊：【？？？】

裴瓊：【他給你安排相親對象讓你去見面？你還答應了？？？】

陸染癟癟，回道：【之前都說好了的，臨時反悔倒顯得我心虛。】

陸染：【而且，我確實想看看他給我找的相親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相貌、品行，等等。】

陸染：【就當一次驗吧，還能積累積累寫作素材。】

裴瓊：【說的也是。到時候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記得來群里分一下！讓我和布布也跟著開心開心！】

裴瓊：【話說回來，布布呢？布布@葉希】

陸染打字回：【布布好像兩天都沒出來了。】

裴瓊：【我晚點過去找，你去相你的親。】

裴瓊：【對不起我還是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七七還沒二十歲就要相親了！】

陸染：“……”

雖然陸染知道這次見面并不會有任何結果，但出于尊重，還是仔細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陸染選了條法式藍收腰長，配著黑的高跟鞋。

頭發沒多弄發型，就這麼順地披散著。

臉部的妝容沒有很濃艷，只化了個恰到好的淡妝。

整個人看起來偏輕一些，遮掩掉孩子的稚氣和可，的更多的是優雅知。

只是那雙靈的杏眼，泄了骨子里帶來的古靈怪。

陸染上車后換了平底鞋開車，到了餐廳外的停車場，在下車前重新換上高跟鞋。

陸染拎著白的包包下車，步履款款地踏進餐廳。

在向服務生說了預約的桌號后，被服務生領到了偏僻靜的靠窗桌位。

對方還沒來，陸染先行坐下等待。

一邊等一邊在群里和裴瓊實時匯報況。

陸染：【對方還沒來，好度－1】

裴瓊：【我去！男方居然讓方等？！不能忍！】

五分鐘過去，陸染在群里說：【五分鐘了，還沒來。再過五分鐘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裴瓊：【這人真沉得住氣啊……】

而們并不知道，此時的林有期就在餐廳外，在陸染來之前他就已經到了。

坐在車里的他親眼看到陸染停好車，下來，踩著高跟鞋步履輕盈地進了餐廳。

而后他也下車，但徘徊了好幾分鐘都沒走進去。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

陸染：【到點了，還沒來，我要走了，沒耐心等。】

下一秒，一道人影遮住了面前的燈。

陸染仰臉，在看到對方的面容后神稍愣。

男人穿的比平常正式，黑襯衫搭配經典西。

這還是陸染第一次見林有期穿西裝。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就是個行走的架子，倒三角材在皮帶的束扎下愈發明顯，腰線都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林有期面鎮定地同陸染對視著。

陸染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對方突然反悔，不想跟相親了，林有期過來收拾殘局？

陸染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對面落座，不解地問：“兵哥哥呢？”

林有期假裝淡定，語氣沉穩地反問：“我。不行？”

陸染的腦袋轟了一下，仿佛有顆炸·彈瞬間炸，將炸了一朵蘑菇云。

有那麼一瞬間，陸染甚至不能思考，無法理解他回答的這句“我”是什麼意思。

可是，腔里極速跳的心臟卻在告訴，林有期在說，他給找的相親對象是他自己。

陸染忽而覺得很荒唐可笑。

有種被他玩弄在掌心耍的覺。

這讓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麼愚蠢的小傻子。

可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再次出丑。

陸染努力平復好緒，不讓他看出任何端倪。

而后，輕揚角，沖他莞爾淺笑，語氣認真且無辜地回：“不太行呢，你都多大年紀了？”

記仇的幾乎原話奉還：“我對老男人沒興趣。”

林有期面一僵：“……”

瞬間被噎得說不出話。

陸染說完就直接站起來，拎了包要走。

林有期長臂過去，拉住的手腕，低聲喚：“陸染……”

陸染的手腕仿佛被燙了下，心也跟著灼燒起來。

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語調冷漠卻微微帶著音：“沒必要這麼玩我吧林有期？”

而后，陸染抬腳往餐廳外走去。

出來后夜風微拂，風干了陸染盈在眼眶。

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地舒了口氣，這才邁下臺階。

覺筋疲力盡的陸染拖著步子來到車旁。

用遙控開了車鎖，剛打開車門。

后忽然上來一個人。

男人的掌心摁在車門上，生生把車門懟回去，關上。

陸染瞬間轉，卻發覺已經走不開。

被他圈在了懷里。

陸染的后背靠著車門。

冰涼的過薄薄的料傳過來，讓全泛起皮疙瘩。

仰頭瞪著他，神冷淡，目倔強。

自以為很兇。

殊不知，眼周早已暈開一層緋的此時看起來有多惹人憐。

高有一八七的林有期人高馬大，將只有一米六五的陸染堵在車旁輕而易舉。

只要他不放走，絕對逃不掉。

男人垂著頭，眼睫輕斂，低聲向解釋：“沒有玩你。”

“陸染，我是認真的。”

陸染不依不饒地反問：“認真耍我？”

“不是，我沒耍你。”林有期皺眉，想要開口解釋，卻突然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陸染自嘲地扯了扯角：“沒耍我為什麼在拒絕我以后又變得主起來？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說了我不需要你作為長輩的關懷。”

“如果你真想讓我好，就該徹底遠離我，而不是在拒絕了我后還要跟我保持莫須有的聯系，讓我一次次嘗盡煎熬難的滋味。”

的聲音輕細，雖然在努力制，可還是染了哭腔。

像在控訴他有多壞。

林有期就這麼抵著。

兩個人距離很近，近到呼吸纏，甚至能清晰地聞道對方上的香氣。

他清楚地看到的眼睛泛紅，有漸漸縈繞在的眸子里，像是給的雙瞳蒙了一層薄薄的水紗。

聽到的話，林有期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很大的手攥住，肆意·，疼得快不過氣。

原來他給造了這麼大的困擾。

讓飽煎熬。

“對不起，”林有期低沉的嗓音著認真和誠懇，“我沒想到我的所作所為會讓你這麼難。”

“但，你大概對我有些誤解，”他的結了下，聲音晦地請求：“就針對你發的那條微博，能不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陸染微微別開臉，躲避著他灼燙熱烈的氣息。

的眼睫撲簌撲簌地閃著，沒說能也沒說不能，只是道：“你退開。”

林有期慢慢地收回手，退離，在面前站定。

陸染沒有轉上車走掉。

他立刻直脊背，蜷了蜷手指，攥拳頭，沉沉地暗自呼了口氣。

在清嗓過后，林有期像跟領導做重大匯報那樣，開始一板一眼地分條為自己辯解，語氣非常嚴肅地字正腔圓道：

“當初你微博里說的話有幾不正確，作為另一個當事人，我想為自己澄清幾點——”

“第一，我沒有“始終”冷靜自持克制理智，期間有過不止一次的失控。”

“第二，你所說的出糗，在我眼中很可，所以其實我也沒有‘一點都不在意’，甚至很喜歡你笨拙又無措的樣子。”

“第三，非讓你小叔不是在提醒你我們輩分有差，而是在提醒我自己，提醒我……”他在這里停頓了下，聲線很低地說：“提醒我不要去禍害你。”

“第四，基本同第一條。我并不是你說的‘全程平靜的旁觀者’，有真切地到被你熱烈著，且很想很想回應你。”

“第五，拒絕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我只能是你小叔’是我有史以來說的最大的謊言。”

“第六，”林有期說到這里緩了口氣，才低低地繼續往下說：“只要你愿意，你的初就沒有無疾而終，僅僅是暫時的未完待續。”

到最后，他的話語里著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陸染沉默著沒說話。

在他提到微博的時候，的心就咯噔了下。

因為這說明他知道了的馬甲，也知道了把他寫進了小說里。

而后聽到他如此長篇大論，陸染的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幾乎要無法運作思考。

從未聽過他一次說這麼多的話。

語氣還這麼嚴肅正經，不像在解釋，倒像在匯報工作。

就連第一次拒絕，他都沒這次說的多。

而且，雖然他很清楚明確地列了一二三四五六，陸染也把每個字都聽了進去，但聽過之后，這會兒就再想不起來。

只知道他在承認他的，為對他的誤解做出修正。

片晌，腦子里混混沌沌的陸染還是不肯相信他的這份喜歡。

在被他第二次明確拒絕過后，他對的所有好都被自劃分了小叔對侄的照顧。

而不是他喜歡，才如此關心。

導致這會兒腦子不怎麼清醒的陸染覺得他對的喜歡來得太突如其然。

讓猝不及防。

抬臉向他，腔里的心翻涌濤，可越是這樣，的表越平靜，毫無波瀾。

就連語氣都跟著變得沒什麼起伏，只是求證般地問：“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語調稀松平常的仿佛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

林有期的深眸烏黑清澈，像燦爛的夜空，盛滿了這世上所有閃閃發亮的星星。

他的視線和的匯相纏，語氣繾綣而鄭重：“我珍惜你。”

陸染的心臟驀地停跳一瞬。

咬，莫名的，突然很想哭。

眼眶泛熱，盈滿了晶瑩的。

腔里也酸酸脹脹滿滿當當的。

珍惜。

是比喜歡分量還要重不知道多倍的兩個字。

他給了。

可還是覺得難過委屈。

憑什麼，憑什麼那麼熱烈地追他那麼久，被他接連拒絕兩次，打擊得遍鱗傷，卻僅僅因為他說的一句“我珍惜你”，就輕而易舉地潰不軍。

好不公平。

憑什麼要這麼喜歡他？

陸染沒能抑住，不控地噎了下。

很輕的一聲。

但林有期捕捉到了。

他想抬手絨絨的腦袋，安。

卻被歪頭躲掉，毫不留地撥開了他的手。

陸染穩住緒，找回了一些理智。

的長睫撲閃，在眼睛下方打落了一片影，遮住了眼底泄的脆弱。

可眼中氤氳的霧氣卻那麼明顯。

“我不愿意。”陸染的聲音輕但堅定。

在回答他剛才說的第六條。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話耗盡了他的詞匯量，林有期悶不吭聲，就杵在的面前，一不。

陸染低垂下頭，不肯看他，語氣沉靜道：“我的初在你第二次拒絕我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林有期。”

男人抿，不語。

“再見。”

陸染說完，就轉拉開車門，迅速地躲進了車里。

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響而落的，是從眼中涌出來的豆大的淚滴。

陸染伏在方向盤上悶頭哭了好一會兒。

林有期始終就立在駕駛座的車窗外，沒有走開。

發泄過后，陸染換上平底鞋，啟車子，離開這里。

林有期著開的奔馳，直到那抹紅消失在他的視野，他才邁開步子，開車追上去。

但林有期并沒有打擾。

只是一路護送到家樓下。

他將車停靠在不遠的路邊，親眼看著下車，進樓。

須臾，家里的燈被打開。

陸染其實很混。

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倔什麼。

但就是不想就這樣原諒妥協。

無法否認在聽到他坦言那麼多，尤其是說那句“我珍惜你”時，依舊為他心，甚至到意外和欣喜。

因為自己的喜歡終于被回應了。

可是，與之同來的，還有難過和委屈。

心里像是被猝然打翻了五味瓶，各種味道混在一起，就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復雜緒。

陸染拿出手機來，看到裴瓊在群聊里發了幾條消息問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后續進展怎麼樣。

陸染咬了咬，慢吞吞地發過去一條：【是林有期，他跟我告白了。】

隨后，又發：【我拒絕了。】

不等裴瓊回復，陸染就問：【布布怎麼了？你去看了嗎？】

裴瓊很快發來：【嗯，沒啥，在閉關，所以沒上網。】

兩個人剛結束聊天，陸染的微信顯示有新消息傳進來。

陸染退出群聊界面，看到了林有期剛剛發來的微信。

林有期：【我追你。】

林有期：【直到你答應讓我做你的終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