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你懷中》第51章 你害? 在你心里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Ma petite fée, 我的小仙。
只有一個人會這麼。
談聽瑟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慢吞吞地浮現出笑容,“諾埃教授。”
“是因為太久沒見嗎, 怎麼稱呼都變生疏了?”諾埃笑著說, “還是直接我的名字吧,就算你拒絕過我, 總不至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一陣尷尬,“大家都這麼稱呼你, 我也不能顯得太特殊了。”
“但他們和你不一樣。”他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 看上去總有種深款款的、曖昧的暗示。
或許是法國男人的特質吧……談聽瑟訕訕地想著, 就像“Ma petite fée”這個稱呼一樣。當初跳糖梅仙子這個角時諾埃就這麼稱呼,而那時又對他有種莫名的好, 所以不自在的同時會覺得麻和不好意思,但現在只覺得很為難。
“或許正因為這樣,我才更應該避嫌。”答道。
雖然舞團里不人的私生活都說不太清, 但諾埃現在是劇院聘請的編劇,后續會涉及到編舞和選角這種敏的事, 不想落人話柄。
更何況, 當初他們之間的好與曖昧還沒來得及持續深地發展下去, 就被單方面停了。
諾埃搖了搖頭, 看著嘆了口氣, 又忽然笑了,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
談聽瑟不解, 下意識追問:“什麼?”
“沒什麼。”他無辜地攤了攤手,話鋒一轉,“兩個月前我給你發過一封郵件, 你有沒有收到?”
“郵件?”心虛地眨了眨眼,佯裝迷茫,“抱歉啊教授,有可能是那一陣子郵箱里雜的郵件太多,所以有些被我一起失手刪掉了。是什麼要的事嗎?”
“沒什麼,就是一點簡單的問候,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順便告訴你我們可能會再一起共事,現在不就真了嗎?”
“我……好的。”談聽瑟理了理鬢角翹起來的發,“現在能再跳教授編的劇目,我也很開心。”
“是中國人都喜歡像你這樣說客套話,還是只有你?”諾埃又笑了笑,“從前你就是這樣,現在依然是。”
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再說下去話題勢必會偏到某個不想提的方向上去。而且走廊上隨時會有人路過,這不是適合談的時間與地點。
想到這,談聽瑟打起神抬眸看著對方,“教授,我還要繼續訓練,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去了。”
說完歉意地笑了笑,也不再想著去盥洗室洗冷水臉,而是轉重新回到教室里。
當初看到郵件的時候還有僥幸心理,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再跟諾埃見面,“可能會再共事”也可能只是對方隨口一句客套話,沒想到是真的。
不過杰拉爾都能慢慢適應相共事的朋友,諾埃應該也可以吧。
談聽瑟嘆了口氣。
“談。”
轉頭,看見了朝自己招手的科琳,于是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怎麼了?”
“剛才諾埃教授說話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往你站的位置看了一眼。”科琳憂心忡忡,“我在想……你當初拒絕了他,這次他會不會因為這個不讓你拿a組的主角?”
這次要編排的新劇目和以往一樣,會安排a、b兩組演員來演出,以保證一段時間演出的高頻次與高質量,但b組演出的場次遠遠比不上a組,首場演出這種初亮相的重要機會也是屬于a組的。
談聽瑟失笑,“諾埃教授不是這種人,他會公私分明的。況且我還不一定能拿到主角,優秀的首席不止兩個。”
“不是你還會是誰?”科琳卻一臉篤定,“你是新晉首席,還參與了巡演,大家對你評價都很高。要不是因為手后需要休養,之前那個劇目的主角也有你的份。”
“有你這麼夸我,我真是想謙虛也難。”談聽瑟無奈地撐著下笑了笑。
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已經不算新晉首席了。一個半月前舞團例行舉辦了新一次的選拔,因為只有個別位置有空缺,所以競爭相當激烈。而眾人最關注的,則是誰會為新一位首席。
最后拿到這個位置的是伊蘭。
伊蘭這個人談聽瑟不算悉,但卻清楚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這一次估計也是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說起這個,”科琳又低了聲音,神兮兮地朝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事沒告訴我?”
“什麼事?”
“你和陸先生的事啊。當時你說過段時間告訴我,這都過了好幾個月啦,要不是諾埃教授突然出現提醒了我,我都快忘了。”
聽到意料之外的那個字,談聽瑟整個人都愣住了。
陸……
偶爾在空閑時想到這個名字,和從別人里聽見,完全是兩種。明明距離最后一次見他只過去了兩個月,但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久到再想起時都有點恍惚,心里的覺也很復雜,不過這些緒始終都像隔著一層屏障,很難知清晰。
不知不覺地,又想到了兩人最后在墓園停車場見面時的場景。
“我和他……”談聽瑟訥訥地說了幾個單詞后就陷啞然,默默抱膝將下枕在膝蓋上,心里嘆了口氣。
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以為自己把所有緒放下后再提起這些應該很好講出口,但事實卻是連故作輕松地隨意幾句帶過都做不到了。
明明當初就是這麼搪塞嚴致的,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反而不行了。或許是事都說開了覺得沒必要再提,而且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
“他喜歡你吧?”科琳問。
談聽瑟表僵了僵,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我不知道。”
“肯定是,我看出來了,他太張你,看你的眼神也很不一樣。怎麼說呢,就是那種夾雜著很多,特別專注,就只看著你一個——”
“別說了別說了!”談聽瑟側急急忙忙去捂科琳的,一臉尷尬和窘迫。后背上像滴落下來幾顆火星,電一樣的燙。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你……唔唔!”科琳拉開的手,“你害?”
“什麼害,我是覺得尷尬,聽你這麼形容太奇怪了。”
“奇怪?為什麼?”
談聽瑟蹙眉想了想,了臉頰和耳朵,“可能因為在我的認知里,他和這些詞不沾邊,總覺得這樣的話就不是他了,特別違和。而且……不知道怎麼說,反正聽見你這麼說我就很不自在。”
“在你心里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談聽瑟回避著幾個月前回國時的記憶,努力回憶著幾年前,“大概……是個很功的商人,對人很有距離,喜怒不形于。”
至于冷之類的貶義詞,沒有說出來。畢竟對科琳來說他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沒必要說這些。
“總覺和我會到的某些特質差不多?都屬于第一印象。”科琳若有所思,“你和他不悉嗎?”
談聽瑟愣了愣,半晌才說:“我不了解他。”
科琳也迷茫了,“你不喜歡他也不了解他,所以才會在聽見我描述他喜歡你的表現時覺得不舒服?覺得麻?”
“可能是吧。”談聽瑟換了個坐姿,又拿起一旁的水擰開喝了幾口,那種焦灼的覺才慢慢偃旗息鼓。
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那如果我這麼形容杰拉爾或者教授呢?”科琳又問。
“大概我也一樣會這麼覺得吧。”擰瓶蓋,語調不以為意,“不過我和他以后大概率不怎麼見面,深究這些也沒什麼意義。”
“也是。”科琳笑嘻嘻的,“這下我的好奇心算是滿足了。”
談聽瑟笑了笑,在深呼吸的間隙把這些七八糟的事都拋在腦后,“既然這樣,那就繼續訓練吧,免得一會兒多麗安回來說我們懶。”
說完,兩人就又站起來回到鏡子前訓練。杰拉爾看見之后非要過來湊熱鬧,還拉著談聽瑟陪他練托舉。
“談,你是不是又瘦了?”他挑眉問道。
男演員們臺上臺下做托舉的次數不,久而久之都了人重秤,在這方面格外靈敏。
“沒有吧?”
“肯定瘦了,你骨架小,在首席里本來就算輕的,我記得很清楚。”
“大概是最近都在懷念國的飯菜?”談聽瑟半開玩笑道。
其實不論在國還是國外的飲食都差不多,但又不想說是因為自己前一個月胃口都不太好,這個月又訓練得太猛。
練習完單獨的幾個作,談聽瑟和杰拉爾一起跳了組雙人片段,跳到最后兩人錯位排列一齊做了幾個連續的大跳,落地站穩時恰好和門口的諾埃四目相對。
“跳得不錯。”諾埃輕輕鼓掌,贊許地笑了笑,目最后落到了談聽瑟的臉上。
臉上契合劇目的表收了收,出一個淺淺的笑,“謝謝教授。”
諾埃不聲地移開目,看向眾人,“各位集中一下,你們的實力水平我大概向多麗安再次了解過了,我們現在初步選拔角。”
聞言,或訓練或休息的演員們表都嚴肅起來。
談聽瑟也免不了有點張,但第二天的選拔結果證明了之前的猜測。
一眾首席里,、伊蘭和另外兩個舞者被暫定下來擔任主角,只不過后兩個已經基本確定只能為替補,所以現在需要決定的只是a、b組演員們的分配問題。
但諾埃并沒有立刻下定論,只是讓他們四個人在訓練結束后單獨留下。
于是下午五點半訓練結束后,談聽瑟和其他三個人一起留了下來。
四個生晚上都只吃沙拉,但沒人覺得難熬或不愿,因為這已經為了習慣。對們來說,口腹之已經是可以且必須舍棄的東西。
即便是先天吃不胖的質,絕大部分舞者也會選擇這種飲食,畢竟人人于行業競爭的力之下,對形與外貌的追求或多或存在焦慮。
吃完晚餐休息時,談聽瑟拿著手機看葛歡的消息。葛歡最近在澳洲,過段時間就能來法國,雖然說是為了度假休息,但其實更多的是借著這個機會來看。
正高高興興地回復,冷不防聽見伊蘭開口:“談,你是不是跟諾埃教授關系不錯?”
話音剛落,其他兩個首席都齊刷刷地扭頭看了過來。
談聽瑟作一頓,抬眸不聲地笑笑,“我之前擔任過主役,被教授指導的機會要多一些,不知道這算不算‘關系不錯’?”
“我之前也是。”立刻有一個首席接話,“伊蘭,這次教授肯定也會給你很多指導,你會有很多收獲的。”
剩下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人也開口附和。
話題中潛在的風向頓時改變。嚴格來說他們幾個都是競爭對手,夾帶利益的桃.關系自然而然會讓人猜忌和戒備,但主表現出和這樣一位業專業人士關系匪淺、并以此為榮的話,質就完全不同了。
伊蘭的表有瞬間的僵,不過很快又調整過來,笑著點點頭。
談聽瑟淡淡看了伊蘭一眼,見對方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便垂眸把沒編輯完的文字補全,發給了葛歡。
等回復的間隙,又去回想剛才伊蘭別有用心的那句話。
確定自己和諾埃之間的事除了科琳外沒人知道,伊蘭這麼說大概是看見了昨天跟諾埃在走廊上說話。現在們要競爭a組主角,對方有所戒備很正常,但是沒證據的事故意說出來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沒過多久,多麗安和諾埃來了,要求他們每個人按照要求再跳一節獨舞選段。
“就跳《天鵝之死》吧。”諾埃說。
《天鵝之死》實在太有名,對芭蕾略有了解的人都不陌生,作為芭蕾舞團的首席則更加悉。
談聽瑟曾經把許多演員跳這段獨舞的視頻看過無數遍,自己也練過無數遍,所以還算有把握——不管是這段獨舞中的難點與高時刻,還是該如何投與釋放,都有足夠的認識與理解。
是最后一個跳的。偌大而空的教室了寂靜簡單的舞臺,雖然沒有漂亮的tutu作為天鵝的翅羽,但肢語言彌補了一切。
諾埃專注又出神地看著教室中央起舞的影。
漂亮、優、靈巧又不失力量,最重要的是那無可比擬的靈氣,幾乎就要讓人覺得就是一只真正的天鵝。
他目癡迷,接著會心一笑。
很快,這一支舞終了。
跳完最后一個作后,短時間談聽瑟都伏在地面上沒有,的口因呼吸而起起伏伏,所有的意識一點點從沛悲的中離。
起時,談聽瑟看到多麗安與諾埃漸漸回神,然后四目相對低聲流著什麼。雖然諾埃的表看不清,但多麗安的臉上卻滿是贊許與肯定。
不自覺地勾笑了笑。
伊蘭站在不遠,冷淡的目中是藏不住的敵意。
“我之所以選這一段讓你們跳,是因為這次的新劇目中有相似的片段。”過了會兒,諾埃轉過重新坐好,微笑著著他們,“值得高興的是你們的實力都沒問題。雖然我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決定,但還是不想這麼早就敲定下來。明天開始先按部就班地排練吧,我會依照你們的表現給最后答案的。”
幾人紛紛應聲,神各異。
有了過去那次的經驗,談聽瑟已經提前猜到諾埃不會這麼早確定人選,所以并不意外,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然而這副模樣落在伊蘭眼里卻頓時變了意味,了有竹、對結果毫不擔心的訊號。
“時間不早了,你們可以回去了。當然,如果想留下來自己訓練也可以。”諾埃看了眼腕表,“但回家的路上記得注意安全。”
如果是平時,談聽瑟會留下來再跳一會兒,但今天打算去買新舞鞋,所以換好服后就拿著包離開了劇院。
特意在更室里多磨蹭了十幾分鐘,然而走到路邊時卻依然撞見了還沒離開的諾埃。更糟的是,他顯然是在等人。
“怎麼才出來?”看見時,男人笑起來,目顯得深邃而多。
……竟然還是在等。談聽瑟尷尬地抿了抿,“在更室接了個電話。你在等我嗎,教授?”
“當然。你開車了嗎?”
“……沒有。”
“那正好,我送你。”
“不用了,”趕拒絕,“我還要繞路去買舞鞋,就不麻煩您了。”
“現在去嗎?”諾埃低頭看看腕表,“那邊只營業到九點,不管是我送你還是你自己趕過去都來不及了。”
“九點閉店?”談聽瑟愣住。
“秋冬兩季閉店時間會提前一小時。”
這才記起來,訕訕地笑了笑,“我忘了已經秋了。”
他失笑,又無辜地挑了挑眉,“既然還打算去買鞋,看來是不急著回家?”
抿著他沒有答話,不知道他打算說什麼。
“那跟我去找個地方坐坐?這個天氣,很適合一起喝一杯。”
這句話的暗示意味實在太濃,如果這時候點頭,就差不多等于會一起度過年男間的一晚。
談聽瑟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邀請,想也不想就婉轉拒絕:“教授,我恐怕——”
“還要拒絕嗎?”諾埃嘆了口氣,語氣平淡帶笑,“一年前你已經拒絕過我一次了,昨天是第二次。Ma petite fée,同樣的招數用一次是調,第二次是任,第三次就會不討人喜歡,讓人失去耐心。”
“教授,”從震驚中回過神后,談聽瑟眉眼驀地冷淡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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