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野玫瑰》第20章 “你知道顛倒黑白這個詞……
姜予初一言驚起千層浪,安淺目瞪口呆地看著。
實在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從姜予初的里聽到道歉兩個字。
覺得不是世界玄幻了,就是姜予初腦子進水了。
“你想干嘛?”安淺防備地看,堅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予初看的反應,有點傷,“我沒想干嘛,就是道個歉。你至于那麼大反應麼?”
“別人我不至于,你,”安淺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起來很不信任的樣子,“我還真的至于,你憋著什麼壞呢?老實代,我好做兩手準備,以免被你打的措手不及干跳腳。”
姜予初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好難建立啊。
“覺得只是這個程度不夠過癮,想再加點油扇點火,最好把得跪下為曾經的年輕狂以頭搶地痛哭流涕,順便自......”
“停停停,”安淺雙手叉打斷姜予初越來越離譜的理由,怎麼聽怎麼敷衍。
“記者發布會我可以幫你辦,但是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個底,”安淺單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支著下,“你若是胡言語,我就當場跟你同歸于盡。”
“......”
寧漾之的事最小,聲明也是最先發出。
網友看過就散,相信的無需這張紙,不信的容你說的天花墜都沒用。
說到底工作室聲明這種東西都是發給看的,以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
晚上姜予初為了研磨戲正在刷八點檔偶像劇。
秦依凝的電話打了進來。
姜予初看了眼屏幕,拿著遙控的手指微頓,片刻后接聽。
“今晚不用拍戲麼?”姜予初點開免提,側躺在沙發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沙發邊。
“剛剛收工,我看到了微博,所以打電話給你。”秦依凝的聲音輕和緩,像是冬日里緩緩流淌過的暖流,聽著很舒服。
姜予初的事都知道,所以自然也知道那些高中時候和鐘卉惜的過節。
打電話過來只是想確認姜予初一切如常,沒有因為想起以前的事而被影響了心。
從姜予初踏進這個圈子的時候起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目的。
進娛樂圈的目的不單純,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些秦依凝都知道。
不關心其他人怎樣,會不會因為這些事影響前途甚至敗名裂。
只關心姜予初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傷,會不會為了傷敵一千而自損八百。
如果可以,自是希姜予初毫發無傷的大獲全勝,但也知道不可能。
鐘卉惜的邊還有太多刀劍可以保護,而姜予初孑然一,全憑之軀起抵抗。
真到了短兵相接的那天,兩人不會是兩敗俱傷,更多的是姜予初的兵敗如山倒。
這些最壞的結果秦依凝每天都在想,絞盡腦想找出萬全之策。
但是回頭看去,只有懸崖峭壁。
想了一萬零一種可能,卻每一種都避不開最壞的結果。
不知道要怎麼阻止,無力卻又只能無可奈何。
任由時間的車滾滾向前,邊的那人義無反顧地迎面撞上。
“依凝?依凝?秦依凝!”姜予初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直起抓過手機對著聽筒大聲吼了句。
那邊才恍然從自己的思緒里回過神,“我在,怎麼了?”
聽到聲音姜予初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下來,心里突然涌起一焦躁。
拿起煙剛準備點燃,聽筒里傳來低低的聲音,“別煙。”
姜予初指尖夾著香煙的作一頓,幾秒后把煙扔到了茶幾上,打算過會再。
“你好好拍戲,我過幾天去看你。”姜予初里發苦,想煙的念頭越來越濃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讓自己傷,更不會跟敵人同歸于盡。你如果不想讓我太累,就不要讓自己傷。晚安。”
說完后姜予初不等對方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往后仰靠進沙發里,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電視機里甜膩的偶像劇節還在上演,茶幾上打火機和煙疊擺放在一起,沒點燃卻依稀中散發著尼古丁的|。
良久之后,姜予初終是不下心里的窒悶,拿起煙走到臺。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
姜予初停住腳步,第二次煙仍未點燃。
當眾人都在津津樂道吃瓜的時候,在風口浪尖的當事人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鐘卉惜的經紀人陳玲玲的手機已經被打,鈴聲一響像是死神的腳步聲,炸得腦仁嗡嗡的疼。
鐘卉惜坐在沙發上發呆,腦子里一片混,臉上沒什麼表。
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
高中那點破事除了姜予初沒人知道。
只是怎麼都想不到,塵封在遙遠過去的事能被挖出來出去。
是太急迫,急的忘記了姜予初是個會咬人的瘋狗。
惹了,必然要承被反咬一口的危險。
“大小姐,你進這個圈子之前不知道把自己以前的事理干凈麼?”陳玲玲打完一通電話,得以片刻的息,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微博實時態,“你要知道這個圈子一點小事都會被放大黑點的,更何況......”
“我找你當經紀人是理事的,不是遇到難題就來埋怨我的,”鐘卉惜蹙著眉頭不耐地打斷,“隔了那麼多年,誰會知道青春期的事會為今天的黑點呢?那些我并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我有資本我喜歡所以我就那樣做了。現在是要解決問題,而不是埋怨曾經。你也當過姜予初經紀人,沒什麼黑料可以擋擋麼?”
陳玲玲被噎的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鐘卉惜在娛樂圈走的人設一直都是溫親和神形象,不像寧漾之的高冷不易接近,更不像姜予初的口無遮攔肆意妄為。
三人中的路人好度最高。
但也只是路人眼中,真正在這個圈子里的大多知道脾氣并不好,雖然不靠本家撕資源,但是多帶點豪門千金的高傲和驕縱。
私下里助理不敢惹,做任何事都是規規矩矩,從不敢越雷池半步。
陳玲玲在經歷了姜予初之后,遇到鐘卉惜只覺得是從一個深淵跳到另一個深海。
兩人格南轅北轍,但是難搞程度一個賽一個的高。
“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凡事都會以你為先,”陳玲玲說,“如果有我會在第一時間就放出來。”
姜予初難搞雖難搞,但是若說貨真價實的黑料,且能黑過鐘卉惜的,這個真沒有。
的格網友都心知肚明,這已經為了姜予初的標簽,而不是黑點。
“不然告訴他吧,”陳玲玲猶豫半晌,還是決定給出個建議,“這件事一時半會不下去,告訴他解決會更快。”
“我連鐘家都不靠,你覺得我會靠他麼?”鐘卉惜像是被了逆鱗,冷眼看著陳玲玲,“這件事鬧得那麼大,你覺得他會不知道麼?”
自然不會。
但他知道了,卻沒主說要幫忙,已經表明了態度。
鐘卉惜不會去自找難堪。
掙扎良久,鐘卉惜拿過手機按了個號碼。
屏幕上的號碼沒有備注,顯示涼城。
姜予初皺了皺眉,掛斷了。
從不接陌生電話。
以前接過一個是私生飯擾電話,大半夜的說些麻變態的話,姜予初忍著困意,等對方說完后,微微一笑,讓他去死。
打那以后再也不接沒備注的號碼。
只是這次打電話過來的人比較執著,姜予初掛了之后又接著打來,中間沒有停歇,看起來迫不及待。
姜予初覺得煩,手指點了兩下把號碼拖進黑名單。
煙癮被打斷兩次,這下徹底沒了興致。
走進浴室準備泡個熱水澡緩解下疲勞。
手機“叮”的一聲響起,是短信提示音。
姜予初站在浴室門前看了眼茶幾上的手機,過了會才走過來打開。
——“我想跟你談談。鐘卉惜。”
接著帶著時間和地址的短信再次發過來,
——“你不來我會去找秦依凝,總歸會愿意跟我說說話。”
姜予初看著屏幕,臉變了變,瞳眸里著不易察覺的戾氣。
鐘卉惜知道和秦依凝的關系不奇怪,有心人查一查就能知道。
雖說兩人在圈集幾乎為零,但是請個私家偵探調查一下很容易。
姜予初攥著手機,想著鐘卉惜大概是狗急跳墻了。
藝人尤其是頂流藝人,不管何時出門都會有被拍的風險。
尤其是兩個正于臺風中心的兩人,私下見面一旦被拍到,狗仔就會開始大肆報道,看圖胡言語。
但是鐘卉惜走投無路,熱搜越越猛,完全沒有消減的勢頭。
只能找姜予初,只要愿意出面解釋,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但是以姜予初的格,這趟恐怕白來了。
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總是病急投醫,想到哪怕一點點微弱的可能也想搏一搏。
“萬一呢”是最好的安劑。
一粒沙三樓此時空無一人,和樓下的喧囂吵鬧形鮮明的對比。
兩人相對而坐,短時間無人說話。
姜予初自是知道鐘卉惜找的目的,作為有事被求的一方,完的發揮了不聲晾著對方的閑適姿態。
而有求于人的一方顯然沒組織好措辭,千金小姐從來沒開口求過人,一時間進退兩難倒也能理解。
只是面子到底不如解決網上漫天飛的黑料來得重要。
“我的那些事是你給的吧。”鐘卉惜深呼吸數次,才咬著牙問出這句在心里組織無數遍的廢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非要鬧今天的局面你才解恨?”
姜予初起先只是看著,沒立刻回答的問題。
越看越覺得面前的人虛偽又惡心,從沒見過那麼厚無恥的人。
不知道鐘卉惜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才厚著臉皮這樣問。
良久之后,姜予初才緩聲開口:“拿著玫瑰花到我父母墓前刺激我的人不是你麼?故意讓記者跟著拍下我扇你耳的人不是你麼?明明你先刀,怎麼反過來先埋怨起我來了?害者有罪論啊?”
“我只是實話實說,把當初你的輝煌事跡展示給你的們,讓他們好好認識一下......”姜予初頓了頓,上下打量著,視線定格在鐘卉惜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笑,“神的真實面目。”
神兩個字咬的極其重,其中的諷刺意味明顯。
“這次我認輸,嚴導的戲我自退出,希......”鐘卉惜閉了閉眼,臉極其難堪,猶豫了好一會才艱難的把剩下的話說完,“初初,我們和解吧,和平共才能實現雙贏。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可以......”
“你要點臉吧,”姜予初倚著靠背,懶聲打斷,“家破人亡的又不是你,怎麼會說出那麼惡心的話呢?”
“你想和解是麼?”姜予初起走到鐘卉惜面前,單手扣著桌面俯靠近,“好啊,你把鐘家給我,讓你父母自殺謝罪,你跪下來磕頭道歉,我就跟你和解。”
“你瘋了。”鐘卉惜著手指,臉發白,清晰的覺到上籠罩下來的迫,這一刻后悔來找姜予初自取其辱,“當年的事我左右不了,姜家破產跟我無關。只能說你們姜家倒霉,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過了那麼久你還陷在過去里出不來,只會困死自己,這個牛角尖你要鉆到什麼時候?”
姜予初直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似是想從面前的人上看到一點屬于人的氣息。
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造一個家的破碎,從中作梗之人卻厚無恥為自己和家族辯解。
姜予初活了二十三年,頭一遭遇到這種無恥的人。
無恥到多看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我明天,哦不,是今天,要開記者招待會,正式向你道歉,”姜予初慢悠悠踱步到位子上坐定,單手托腮迎上鐘卉惜的視線,完全沒了剛才滿戾氣的咄咄人。
事急轉直下,鐘卉惜完全不著頭腦,不知道姜予初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
“你知道顛倒黑白這個詞麼?”姜予初彎了彎角,手指無意間掃過額頭上的紗布,繼而在桌面上有規律地輕扣,“我的演技不錯,記者招待會上給你展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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