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野玫瑰》第24章 “滿意了?”
姜予初不想讓燕珩見秦依凝, 所以把探班推遲了,等到自己的電影開機再去看。
秦依凝在電話那頭沉默數秒,言又止, 最后只說了聲好。
兩人太了解彼此, 稍微有點不對勁都能覺出來。
姜予初察覺到秦依凝狀態不對,拿著手機走到臺。
“你最近......”姜予初頓了頓, 話到邊臨時改了口, “拍戲累不累?古裝劇最耗力,實在撐不住不要抗,打戲讓替拍。”
為演員說這些話多有點不敬業,但是秦依凝從沒拍過古裝,而且本就弱不風, 這部戲的角打戲還特別多。
當初接的時候姜予初本來就不同意, 是秦依凝堅持接下來的。
說想嘗試不同的類型,不能總是一不變。
而且常年待在國外, 已經很久沒拍戲, 難得到一部喜歡的劇本,不想錯過。
姜予初見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
“有點累, 但還能堅持。”秦依凝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一貫的溫,“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 晚上早點睡。不用擔心我,我會在劇組等你。初初,我沒事。”
最后一句話秦依凝的聲音加重了點,不知道是說給姜予初聽讓放心,還是說給自己聽, 自欺欺人。
劇組聲音比較雜,藝人們空閑的時候會聚在一起聊天,也會跟導演磨戲,力求做到最好。
在一眾說說笑笑的聲音中,秦依凝最特立獨行。
從不跟人談,也不會主找導演講戲。
沒的戲份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看劇本等戲,休息的時候也是獨自一人發呆或是打給姜予初。
很多時候姜予初都會接聽,若是太忙接不到,也會在空下來的第一時間回給。
秦依凝知道自己不合群孤僻,但這樣的狀態。
不想讓其他人進自己的世界,一個姜予初就夠了。
經營太累,沒太多力。
掛斷電話后姜予初坐在沙發上點了煙,煙霧繚繞而起的時候想到什麼,拿起手機撥了另一個號碼。
那端過了很久才在即將自掛斷的時候接起。
“予初,什麼事?”電話那端響起一道聲。
姜予初起走到臺,指尖的星火在暗夜里明明滅滅。
“王茹姐,最近狀態怎麼樣?”姜予初禮貌地了聲姐后才詢問道。
那邊響起細碎的聲響,姜予初聽到筆尖紙張的聲音。
“我這段時間沒去劇組,公司實在太忙了沒來得及去,”王茹把簽好的資料遞給助理,拿下夾在肩窩的手機,“不過我上次看狀態好的,導演還夸戲很快演技沒得說,除了一貫的不和人流,其他一切都正常。”
秦依凝不說話是常態,所以王茹也沒放在心上。
手底下的藝人很多,不可能把全部力都集中在秦依凝一人上。
知道的況,王茹也沒強迫一定要跟劇組其他藝人打一片。
好好拍戲才是藝人的本職工作。
“你們之前不是見過面?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王茹猶疑地問道。
姜予初微微仰頭,把里的煙霧緩緩吐出,清風徐來,吹散了縷縷細煙。
“沒有,我就是問問,”姜予初說,“謝謝王茹姐,有空請你吃飯。”
“不用謝,都是小事。”王茹笑了笑,“你拿到了嚴導的一號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嚴導的電影可是業藝人搶破了頭都想得到的大制作,你這次恐怕又要拿獎拿到手了。有沒有想過跳槽到我這來?正好和依凝在一起就不用我這個中間人把的消息傳來傳去了。”
王茹隸屬于星月傳的死對頭海影業,這家影視公司和星月傳可謂是業最大的競爭對手。
兩家公司無論是從商業、資源、影視、時尚各個方面都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兩家CEO表面和和氣氣,實則明爭暗斗。
對藝人也都是一派老死不相往來的勢頭。
圈子就那麼大,藝人們之間兜兜轉轉難免會合作。
只有這兩家是個例外,旗下藝人別說合作,就連到都要退避三舍,視對方如蛇蝎。
以往兩家公司還沒到這樣你死我活的地步,兩年前因為海影業高層大換,搶了星月傳好幾個影視資源,局面瞬間逆轉。
星月傳的業地位被撼,高層難免措手不及。
從此這梁子就算結下了。
不過俗話說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次嚴導的電影男主角許莫林就是海影業的一哥,而姜予初為星月傳最話題度的藝人,難免會有一番腥風雨。
與其說兩人是合作關系,不如說兩人是競爭對手更加合適。
嚴導的電影雖說是大主劇,但一番卻是許莫林。
許莫林影帝在手,從業十幾年,一直是業公認的勞模演技派。
姜予初雖說是頂流影后,但是在娛時間太短,人脈都沒建立起來,咖位自是比不過許莫林。
這次合作本來就是兩家公司的共贏策略,利益驅使,他們也只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只是王茹這時候提出讓姜予跳槽,目的昭然若揭。
不是為了讓和秦依凝在一起,只是想為自己的公司謀利益。
一旦姜予初真的跳到海影業,那這部電影最大的贏家就是海影業。
沒人會關心投資方有幾個,誰投的錢更多。
觀眾知道的只是男主皆是海影業的,這部電影自然而然就會被歸到海影業旗下。
這些人在圈爬滾打,一個比一個人。
姜予初笑了笑,四兩撥千斤,“謝謝王茹姐的賞識,承你吉言了。不過跳槽我暫時可能還做不到。雖說違約金不多,但畢竟簽了合同。做人嘛,總要誠信點,不然貴司也不敢簽我。這次嚴導的電影算是合作了,未來時間還很多,總有機會的,我期待那天的到來。”
姜予初也不是吃素的,能混到這個地位,沒點智商也寸步難行。
幾句話就把王茹的盛推了回去,字里行間謙卑地表達了自己不由己的立場。
王茹順著臺階也就下來了,“好,海影業也很期待和你的再次合作。”
晚上的溫度有點冷,姜予初完一支煙沒立刻進去,趴在臺任憑冷風吹在臉上。
抬腳踩在臺的欄桿上,半個子都探了出去。
燕珩回來的時候看到一不的站在那,腦海倏然回想起多年前義無反顧從臺一躍而下的場景。
那時的景和現在重疊,他阻攔姜予初去見秦依凝,然后姜予初笑著跳下樓的模樣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一時心跳快了兩拍,燕珩快步走過去把人拉下來按在懷里。
“怎麼又煙?”燕珩拿過姜予初的手機放進大口袋,把手里的煙頭一并拿過扔在臺的垃圾桶里,“怕冷還穿那麼吹風?你心想冒惹我心疼?”
姜予初習慣了大冬天也穿著一件吊帶跑到臺吹寒風,即使冷到刺骨也不想多加點服。
不知道這怪癖從何而來。
總覺得這樣可以保持清醒,需要這樣的清醒,最起碼在燕珩邊需要。
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前十七年過得肆意妄為卻并不快樂。
到如今也就一個秦依凝能讓暫時放松,只是人一旦放松就會懈怠。
秦依凝說過會永遠陪著,但最近的狀態總讓姜予初擔心。
一輩子太遠了,太長了。
稍不留神,邊的人就會拋下你離開。
以前也以為父母會陪著一輩子,易寒會寵著一輩子。
可事實證明了的天真和愚蠢。
任何人都會離開你,不會背叛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的影子。
不管被還是主,拋下了就是拋下了,沒什麼理由可找,沒什麼道理可講。
要時刻做好孑然一的準備,這樣那一刻到來時就不會太痛。
與其意識不清的著,不如清醒的等著。
“你會心疼?”姜予初挑眉看著燕珩,視線定格在他的下上,稍微傾用磨了磨,一即離,“燕公子知道心疼是什麼覺麼?”
燕珩眼神隨即變得暗沉,對于姜予初他的定力一向不好。
現在心勾他,還能好好的站在這,燕珩已經用了十二分的忍耐力。
“你,我心跳的有多快,”燕珩拉開大的襟把人裹在前,拉著的手覆在心口,“那晚你毅然決然地縱一躍,我到現在還心驚跳。還好我抓住你了,初初,我真的害怕,害怕那晚如果我沒抓住你會怎樣?”
“樓層不高,摔不死,頂多斷骨折。”姜予初回自己的手,指尖用力推了推燕珩,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燕珩摟著,角上揚,雙臂拖著姜予初,直接把人抱到欄桿上。
十樓的位置,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尤其現在又是深夜,風喧囂,夜凄涼。
姜予初穿著單薄的長,微卷的長發隨風舞,連同心底里最深角落的恐懼也被風吹起來。
掙扎著要下來,燕珩按住的雙手,不耐煩地扯掉領帶,“別。”
姜予初神繃,真的聽話不再。
不怕死,但也不是在這種況下不慎墜樓亡。
到時候捕風捉影,又不知道把黑什麼樣。
燕珩用領帶纏住姜予初的雙手,力道用的重了點,姜予初被勒的疼,微蹙著眉頭。
“你又發什麼瘋?”姜予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平靜,竭力下心里的那點懼意。
燕珩把手綁好后抬眸迎上姜予初的視線,角的笑意不減,他錯開姜予初的眼眸,看向漆黑的夜景。
“你不是喜歡用跳樓威脅我,”燕珩一手指拽著領帶,下點了點漆黑的夜,“現在往下跳,我不攔你了。”
說完作勢松了松拽著領帶的那手指,姜予初不知道他又吃錯了什麼藥,張之余驚出聲:“誰他媽喜歡用跳樓威脅你,你這個瘋子,放我下來。”
“在意大利那晚,今晚,兩次,”燕珩眼眸匿著寒芒,每句話都勾著姜予初的神經,“你穿這樣站在臺,和那晚一模一樣,原因也一樣,我不讓你見秦依凝,你就要用命來威脅我。你不是跳樓掛在欄桿上干什麼?”
“我他媽煙吹風!”姜予初低吼一聲,聲線中已帶著輕微抖。
到底是自己種下的惡果,今晚的一切都要自己著。
“為什麼煙?”燕珩問道。
姜予初看著他頓了片刻,沒回答。
燕珩松了松手指,再次問道:“回答問題,為什麼煙?”
“我想就,我一直煙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姜予初坐在欄桿上,腰腹因為用力繃著開始發酸,手腕被領帶磨得微微發燙,上卻冰涼。
各種覺混在一起,著實不好。
不過顯然這個回答沒讓燕珩滿意。
“為什麼煙?”燕珩角拉直,笑意了下去,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姜予初的眼眸。
那里有慌有害怕,難得姜予初還會害怕。
燕珩覺得新奇又愉悅,像是發現新大陸般。
消失的笑意重新回到臉上。
知道害怕才能被馴服,那代表除了秦依凝,姜予初本是有弱點的。
姜予初知道今晚不給個真實回答自己沒法從欄桿上下來,垂著眼眸看向地面,“因為我煩,我擔心秦依凝,害怕像多年前一樣,沒了活著的念頭,再次割|腕,再次被搶救,我怕這次我會徹底失去。我害怕了,我很煩躁,我需要尼古丁來幫我著這煩躁。”
姜予初掀眸看燕珩,眼里水汽彌漫,“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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