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泡,到底也不是什麼在原則問題上絕對不能的事，葉褚言到底還是答應了阮一諾元旦一起去游樂園玩的邀請。

“不過……元旦公司要忙年會的事吧？你確定你不出席沒關系嗎？”

“安啦，如果沒人在臺上將那些長篇大論實際上又沒有什麼用的廢話的話,我相信他們這個年會絕對會玩得更開心。”

葉褚言失笑,但事實好像確實是這樣。

元旦當天，葉褚言早早便起了床化妝、挑選——雖然上說著不想去、不在意,但又有說不出的在意來——沒去過這種地方，從小到大甚至懂事到從不主向大人索要任何一點東西，包括同齡人之間幾乎每個人都有的玩。

最后選了選，還是換下了襯衫和牛仔，換上了許雙雙之前為了拉著拍雙子的lo。

游樂園那種地方，應該……穿的像小公主一樣,會收獲更多的快樂吧。

等到出現在阮一諾面前時,阮一諾很明顯地眼前一亮,又驚又喜,這樣的葉褚言是他從未見過的。

“怎麼了？我第一次出門穿這個樣子……”葉褚言支支吾吾,“好像，是有一點點奇怪了。要不我去把它換下來……”

葉褚言聲音越說越小。

已經有好久沒有過這種極度不自信的時候了。

“別。”阮一諾拉住已經轉準備上樓的葉褚言。道：“這樣就很好了，很漂亮。我,很喜歡。”

“嘻。”葉褚言笑。

二人手拉著手來到售票。

葉褚言看著前面不長的排隊的人,低聲詢問阮一諾：“今天不是元旦麼，按理說來外面玩或者正常旅行打卡的人應該會蠻多的，怎麼覺今天的人這麼……”

“嗯？麼？”阮一諾抬頭瞧了瞧,“還行啊，我覺得人還多。”

早知道就讓人把今天的票都買下來清場好了。

要不是怕葉褚言發現的太明顯了，他也不會讓人只買下今天四分之三的票。

進了大門后，葉褚言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什麼大小見了這些地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直接繞路走什麼的話，全然沒了說服力。

從進場到二人離開，阮一諾幾乎陪葉褚言玩了大部分的項目，除了需要沾水的。

“今天沒有帶包來，萬一妝花了我又不能補，怪丑的。”

雖然事實上，其他項目玩下來，不出意外的兩人都是滿頭大汗——冷汗。

而且有一說一，穿子真的非常不適合出門玩了。

當然，如果拍照打卡的話就另算了。

葉褚言本想多待些時候，夜晚坐天大概和白天是兩種不同的景象吧。

還可以距離月亮很近，然后——許愿！

來之前還有查過之前來玩的人的返圖，整點的時候是還會放超大煙花的。

“可是我已經訂好了餐廳。”阮一諾無奈攤手，“而且月亮什麼時候不都有，你如果喜歡，我以后每天晚上家門口都給你放超大的煙花。”

“……”那不一樣。

不過葉褚言沒有說話，既然阮一諾本來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那不如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來。

而且，從來沒有人主帶來玩。哪怕是許雙雙，也從來都沒有。

人對于“第一次”的事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好甚至愿意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將事化。雖然實際發生的事遠不如化之后的好。

“那我需不需要去換個晚禮服？”高級餐廳對客人的著裝度還蠻高的，上穿著的這一lo玩了一天下來，也臟了不。

葉褚言有幾分擔心。

“嘛，沒關系，是我朋友開的。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餐廳，只是相對比較有調而已。”阮一諾看出了葉褚言的疑慮，解釋道。

“這樣哦，那我就放心啦。”

調，調。

鮮花，蠟燭，戒指，和晚餐。

“言言，元旦快樂。希余生的每一個今天，都能和你一起這樣度過。”

在酒店的床上，已經揮灑過的阮一諾在葉褚言上緩緩說道。

葉褚言抬起手，借著從窗戶里溜進來的月，反照出手指上的戒指的晶亮。

有些晃眼。

葉褚言開口，聲音綿地回應阮一諾委婉的告白：“嗯，我也是。”

“言言，你會永遠都和我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麼？”

“這世上沒有永遠，從來都沒有。”

“……”

“你能在我邊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你還我，我就也還你。”

“言言。”

“我在。”

阮一諾忽然閉口不再言語，重新上葉褚言的每一寸，準備重新再來一場激戰。手機卻在此時不和時宜地響了起來。

“阮……手機……”葉褚言提醒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理會我的手機？”阮一諾攬著葉褚言的腰的那只手扣得更。

拿手機也屬實不識時務，一遍又一遍地響個沒完。

葉褚言制止住了阮一諾的作：“去接電話，萬一是什麼重要的事……”

“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阮一諾沒什麼好氣地拿起電話按了接聽，是個陌生號碼，阮一諾努力收起自己的壞緒，問道：

“您好，請問您是？”

而后，阮一諾的表便逐漸正起來，還了一聲“阿姨。”也不知道對方都說了什麼，阮一諾滿口應著“好好好，那您等我”“我這就去”“您放心好”“阿姨再見”。

葉褚言見狀，坐起來，問道：“怎麼了？”

阮一諾一遍穿服，一邊答道：“我要去接場接一個妹妹，就現在。離家出走，家里人有點著急，才查到坐的航班信息，是來北城的，要下飛機了。太晚了怕出危險，要我去接一下。”

“妹妹？什麼妹妹？”和阮一諾在一起這麼久了，無論是阮一諾自己家，還算數不清的七大姑八大姨，好像都沒有妹妹……

“這是一個……要怎麼說呢？”

阮一諾心下一，方才葉褚言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肯定句。

你能在我邊多久，我就陪你多久。你還我，我就也還你。

這樣的回答未免也太不用心。

哪怕是之前已經答應過了葉褚言，不必在做什麼不必要的試探，阮一諾此刻還是先腦子一步，不得自主地開口了：

“一個從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后來出國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回來。其實……也不只是單純的妹妹叭。我還讀高中的時候的第一個朋友，后來因為要出國就分手了……”

葉褚言心下一，阮一諾的語氣，太過于惋惜。

“那你現在還喜歡？”

否則為什麼這麼玩了還要去機場接，家里在北城就不認識其他人了？或者說，這麼多年了，其實兩個人一直藕斷連，不然為什麼那個生來北城，家里人下意識地就放心阮一諾去接人。

“你知道的，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放得下自己的第一段。雖然這麼多年了我和一直都沒什麼聯系，但是我…”

阮一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葉褚言打斷。

“沒事了，太過私的事我不想打聽。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去接吧！別讓家里人擔心了。”

“言言……”

葉褚言的行為和話語和他想象中預設的并不一樣，不應該發現他對初舊未了，然后很激地要求他不許去，要留在邊麼。葉褚言怎麼？

“你去吧，我也和你一起出去吧。”葉褚言說著，簡單地清理好自己之后也開始穿上服：“你去機場接人，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那我先送你回家？”阮一諾想拉一拉葉褚言的手，卻被冰冷地躲過了。

“沒關系，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你快去整理的那個妹妹吧，要是晚了一個孩子在機場也不安全。”

“好，那你也要小心才是。”

葉褚言穿好服，回答地大方又得，但不是他想要的。

阮一諾目送著葉褚言的計程車開遠，然后才啟了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

不知怎得，他覺得剛才的葉褚言，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