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每天都來表白》第18章 雨傘 “不用了傅野,有人來接我。”……

傅勁直接將手里的茶杯往傅野的方向砸去——

“砰”的一聲脆響。

碎片四分五裂。

往地上迸濺, 一些飛往傅野的臉上。

傅野沒有躲避,只有眼睫微微輕

很快就趨于平靜,像是被瓷碎片扎出一臉的人不是他。

傅勁看到他臉上細小的傷口往下淌, 聲音冷沉, “你最近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他站起, 將滿地的渣滓踹開。

傅野沒說話, 只低著頭。

他已經長得很高,哪怕是跪著, 脊背也得筆直。

傅勁本該覺得驕傲。

此刻卻只想打斷他的脊梁。

“傅野,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還記得我教給你的嗎?”

“你如果連聽話都做不到, 傅家養你有什麼用?”

傅野抬起手,摘掉眼瞼下面一顆碎瓷, “現在是我在養傅家。”

流順著眼角淌下。

他這張臉生得好, 跟他一樣。

傅勁的呼吸都慢慢停住, 花白的頭發蓋不住蒼老。

傅野并不在意臉上的

他語氣平直, 像是闡述一個事實,“您答應過我, 不手我的婚姻。”

他的意思很明顯, 他的婚姻只有他能做主。

無論是第幾段。

傅勁原本是有這樣的打算。

按照他當初對傅野的承諾,他不能手他跟簡水水的婚姻。

但他以為他們離婚后,他就可以安排傅野的第二段婚姻。

只是傅野顯然不愿意讓他鉆這個空子。

傅勁神凜了凜。

他蒼倦的眼神落在傅野上,良久, 才開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你不服氣。”

“傅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會害你。”

“我教給你的東西,是不是讓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

傅野微微蹙起眉頭。

隨即展開,低低地應了一聲, “是。”

……

今日是難得的家宴。

傅野的父母親早已經等在大廳。

看到傅野跟在傅勁后出來,連忙站起

傅家老大和老二也相繼迎了出來。

傅氏家大業大,總得養幾條米蟲。

就連傅野的父母親,有時候還得看著傅野的臉

他臉上還帶著傷,但沒有人詢問。

應該說沒有人敢問。

這個家還是傅勁說了算,傅野算是傅勁最疼的長孫。

他的事歸傅勁管,還不到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是這樣想的。

晚飯過后。

傅野在臺吹風。

他的母親溫丹士走了過來,“小野,心不好嗎,怎麼了?”

傅野本打算支煙,看到走過來,只能作罷。

溫丹似乎也不是想要傅野的回答。

也習慣了傅野從不開口說他自己的事,只溫地笑著,“媽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弟弟那邊快從國外畢業回來了,你看能不能去你的公司歷練一下?”

“弟弟?”

傅野聞言看向,語氣淡漠,卻藏著微不可聞的諷刺,“哪一位?”

他的父母親是典型的商業聯姻。

畢竟像傅誠——也就是傅野的父親,這樣的廢紈绔,除了推出去結婚之外對家族沒有任何貢獻。

而溫丹士恰巧就是那個讓傅誠實現唯一貢獻的另一半。

他們很久以前就各玩各的。

傅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傅野自然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哪怕那是他的父母。

溫丹聞言變了臉,“就是你之前見過的,也算你的學弟。”

打量著傅野的表,不敢再多說別的。

得不到有用的反饋。

溫丹悻悻而去。

傅野像是等待流程一樣。

沒過多久,傅誠又找了過來。

他倒是沒有溫丹那麼溫聲細氣,直接拍了拍傅野的肩膀,“來支煙?”

傅野沒說話,點燃火機。

傅誠就著火了幾口。

他先是扯幾句煙草的質量,然后才開始正題,“你媽……剛才跟你說什麼了?”

傅野站直了子,看著面前男人吞云吐霧的模樣,“你們是夫妻,你去問。”

傅誠尷尬地笑了笑,“那哪有我們父子親近。”

他猛吸一口,頓了片刻,“小野,你爺爺前段時間突然停了爸的項目……”

傅誠皺著眉頭,很是苦惱,“我實在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對,你幫我去問問爺爺?他最疼你。”

傅野不說話。

他側過頭看著傅誠,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話。

半晌,只說:“完煙再進去。”

說完,他也拍了拍傅誠的肩膀。

而后推開臺門,進了客廳。

無論是傅誠還是溫丹,都在為他們在外頭的孩子考慮。

畢竟私生子私生什麼的,可能不止一個。

但傅野是不需要他們考慮的。

他們甚至只想知道怎麼從他手里扣出一點油水來。

二姑看到他進來,也立刻笑臉相迎,“小野,最近都在做什麼?”

大伯笑著調侃,“做大項目啊,你看哪家孩子比得上我們小野?”

傅野看著他們,又想到剛才的傅誠和溫丹。

他們都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計量。

他們都沒想過掩飾,沒有想過騙他。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各自有家。

不更事時,他問過溫丹:

“為什麼你跟爸都還有一個家,有一個家不夠嗎?”

溫丹說:“那不一樣,我跟你爸爸并不喜歡對方,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們你。”

傅野點頭。

他們不彼此,為了鞏固家族利益生下了他。

他們各自著外面的那個伴,因為生下了外面的小孩。

傅野有很很多錢,有絕對繼承權。

但在這方面,他低人一等。

他的親生父母甚至害怕他。

多有意思。

送走了這些人,照例只剩下傅勁和傅野。

傅勁看著他臉上的傷,先前的刻薄都變了語重心長,“我教給你的,永遠是對的。”

“看到他們剛才結你的樣子了嗎?”

傅野點頭,“看到了。”

像傅勁說的那樣,這個家里,只有傅勁對他好。

他教給他最有用的東西。

教他怎麼將利益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傅誠、溫丹、大伯和二姑,他們都沒那麼在乎他;

可又不得不在乎他。

傅勁讓他握拳頭,“記住,永遠都不要松開。”

“只要你永不卸力,他們就會一直圍繞著你。”

傅野深以為然。

……

簡水水已經把買車的事提上了日程。

為此在網上各種做功課。

要不就是昏天暗地趕畫稿,生活過得充實又忙碌。

吳星辰倒是有一段時間沒約見面。

但經常斷斷續續聊著。

簡水水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的苦惱只有如何跟單主通、并完單主滿意的畫稿這件事。

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畫師平臺的駐畫師。

如果有人要約稿,需要通過平臺進行易,全程走平臺。

跟傅野結婚這段時間,自己本就存了不錢。

反正不會死自己。

但是有了傅野那筆贍養費,可以說是一躍晉升小富婆。

于是完這筆單之后,很大方地給自己放了個假。

想去安大采風。

本來想纏著簡溪陪自己重游母校,但是簡溪供應商那邊出了問題,最近忙得腳不沾地。

簡水水只能獨自一人前去。

安城在這個季節總是多雨。

簡水水剛轉了一圈,原本的細雨就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隨便找了個涼亭,想趁雨過去。

拿出手機刷了刷朋友圈。

巧——

吳星辰給發了條語音消息,問在哪。

簡水水想了想,誠實告訴了他:

【我在安大。】

只一秒鐘,那頭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水水,你在安大哪里?”

簡水水接起電話,“我在樓這邊。”

吳星辰頓了頓,“你別,我去那接你。”

“你方便嗎?現在下雨了。”

“方便,我開車過去。”

說著便掛了電話。

吳星辰是金融系,校區離這里有點遠。

簡水水看了看雨勢,打算走到路邊去等他。

那邊有個報刊亭,可以擋雨。

一路小跑,擋著自己的腦袋,終于跑進了報刊亭。

只是剛站穩,頭頂上就猛地一涼——

簡水水抬頭一看,才發現這里竟然雨。

難怪都沒有人來躲雨!

本想再跑回去,但是目測了一下距離。

覺得不劃算。

又看了眼最近的便利店,想去買把傘。

剛要作,頭頂上的雨滴就停滯下來。

抬起頭,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黑傘。

簡水水順著看過去,就看到傅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面前。

他幫撐著傘。

將近一米九的高像一堵墻。

他們應該有十天半個月沒見了。

傅野臉上的傷口已經看不到什麼痕跡,周的氣場依然冷漠淡沉。

他往前一步,傘微不可聞地往簡水水頭上傾斜,“又不看天氣預報出門。”

語氣自然而然,一種微妙的態度。

他看著簡水水的眼眸也一如既往的平淡無瀾,只在移開視線時,會偶爾泛起細微的漣漪。

簡水水有些不自在地脖子。

腦子一口而出問道:“……你來安大接蘇含玉嗎?”

一句話,就把剛才膠著的氛圍給打破。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果不其然,看到傅野蹙了一下眉頭。

他頓了片刻,沒回答的問題,只道:“我送你。”

簡水水立馬拒絕,“不用了,我現在還不回去。”

傅野聞言蹙眉,“不回去?”

“嗯。”

簡水水往旁邊挪了挪,“有人來接我。”

男人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些,“誰?”

還未等簡水水回答,不遠引擎的聲音由遠而近。

一輛瑪莎拉停在路邊,車門打開。

吳星辰撐著一把明雨傘,快步往這邊沖了過來——

“水水,等很久了吧?”

他似乎沒有看到傅野這個人。

看到簡水水下意識往報刊亭外走,連忙跑到面前,手將圈到傘的范圍下,“別淋到了。”

吳星辰輕聲叮囑,“別踩到水坑。”

一邊說,一邊將一大半傘都往簡水水那邊傾斜。

他的袖子被雨水打,他渾然不覺。

卻盯著簡水水了一點的頭發懊惱不已,“我應該早點過來,你就不會淋到了。”

一旁是被他忽略良久的傅野。

孤零零的黑雨傘下,一張俊臉已是冷到極致。

他記得,簡水水不久前才答應過他。

不會再跟吳星辰見面。

小騙子。

總是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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