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每天都來表白》第74章 富人 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耳機里放著落日飛車的歌。
簡水水放空著, 眼里晃過碧水藍天的倒影。
“需要你……我是一只魚……”
“水里的空氣……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
“……”
這是很久以前,跟傅野第一次在圖書館約會,兩人分一副耳機時聽的。
落日飛車翻唱的《我是一只魚》, 溫又懶倦, 隨意又浪漫。
簡水水當時以為這就是一首普通歌, 發覺傅野冷淡寡言的表象之下藏著快要將吞沒的意之后, 才聽出太多不同的心。
原來他早就在漫長的時中表白過。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來游去……”
“……”
摘下耳機,歌聲停止。
海浪的聲音卻沒有停, 輕輕拍打著沙灘。
這里是水水的島。
簡水水踏上去的第一步,就有這樣的直覺。
沒讓任何人跟著。
上島時已經黃昏。
目的是一座在樹影下越發神的白城堡。
這座城堡不算很大, 卻很致夢幻,從外面看更像一座人呢喃的象牙塔, 好純凈, 不染一塵埃。
風吹來, 樹葉沙沙作響, 越發顯得小島安靜清寧。
簡水水注視著,想象著傅野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買下這座島, 讓人設計這樣的城堡。
這里的一切, 幾乎都是按照的喜好布置的。
只是這座城堡,應該都要花費不時間跟心思。
傅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計劃?
至也是蘇含玉那件事之前。
或許還要更早。
又或許,早在他們結婚前,還在他們的時候, 傅野就在計劃這件事了。
簡水水閉上眼睛, 呼吸間只覺得苦。
這樣的傅野,怎麼可能連婚戒都挑錯尺寸?
想不明白,又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那些對不上的記憶,經過整理歸納, 讓發現自己在過去的相中扮演了一個怎樣天真而又殘忍的角:
在傅野面前,肆無忌憚地對另一個男人好。
蘇含玉的事是誤會,但因為這個誤會的存在,簡水水一刻也忍不了,三周年紀念日那晚提出了離婚。
以為傅野有了別人,那種被背叛的痛楚也讓一度消沉。
可這樣的滋味,傅野卻斷斷續續嘗了三年。
……
城堡,燈火通明。
夜幕垂下,簡水水走到門口,看著這座夜下依然漂亮的小城堡。
剛要敲門,門口的電子屏忽然亮起——
允許進。
門被打開,發出輕輕的一聲。
簡水水頓住。
隨即了然,既然是水水的島,傅野應該提前錄了的份識別信息。
推開門,走了進去。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但看到城堡里面的場景時,簡水水還是怔住了。
一切都跟大學時期憧憬的一樣。
那些裝潢布置、家調、以及許多悉的元素,都是的喜好。
原本急著想見到傅野,此時卻放慢了腳步,去看那些細節的東西。
壁爐對面有個電視墻,沙發后頭是一面巨大的玻璃柜。
簡水水看到了很多從小到大的照片,有些是自己在朋友圈發過的,有些自己都沒見過,全都是。
還有跟傅野的合照,有自己拍的,也有傅野的手筆,涇渭分明的風格。
最讓沒想到的是,有一格專門擺著參加各種悠悠球比賽的得獎合影,還有數不清的悠悠球。
有一個悠悠球很眼,是拿冠軍的那一年送給蘇含玉的,沒想到竟然到了傅野這里。
簡水水眼睛紅紅,卻忍不住笑了。
難怪蘇含玉一直跟抱怨,原來是簽名版珍藏悠悠球被傅野給搜刮走了。
他到底準備了多久,才完這些集錦?
簡水水從頭看到尾,心臟像是重新跳起來,注了鮮活的悸。
準備上樓。
也是隨口提過的像迷宮一樣盤旋的樓梯,緩緩而上的時候會有種王要回房休息了的傲。
簡水水從來沒來過這里,也沒看過照片。
卻因為一切太符合的想象,讓沒有毫陌生。
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門——
窗戶開著。
海風時不時刮過,室一片清涼。
簡水水的目聚焦在那抹沉寂清冷的影上,心臟狠了一下,隨即便是蔓延的甜。
他眼睛看不見,好像聽力也減弱了不。
直到緩緩走近,男人也沒有發現。
不知道傅野是怎麼做到的。
他穿著黑睡袍坐在臺外,眼中沒有焦距,卻始終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看海上懸掛的月。
簡水水就這麼看了他很久。
直到心疼已經抑不住,才沙啞著聲音開口:“……原來你躲在這里。”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傅野猛地轉過頭,渾有片刻的僵,眼底卻是灰茫一片,像是罩了一層永不散開的霧。
他似乎不太愿意相信,呼吸都帶著起伏,很久才平靜:“你來了。”
他刻意冷淡的樣子讓簡水水眉心微蹙,大步走到他面前,盯著他的臉看,像是要看出什麼來。
傅野坐著,站著。
簡水水忽然出手,居高臨下地捧住了他的臉:“為什麼跑掉?”
聲音冷,傅野想要轉頭,卻被捧得更:
“我要聽實話!這是我的島,你躲在這里,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為什麼來找我?”
半晌,傅野只問出這麼一句話:“水水,你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他低啞嗓音中夾雜的卑微和自嘲讓簡水水眼睛一酸,但還是強忍著,語氣不好地反問:
“知道什麼?是傅勁跟你的事,還是你眼睛再也好不了了的事?”
話落,臺一片寂靜。
外頭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傅野沒有說話,只有淺淡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他才有些沉重地開口:“……水水,你對陸辭洲有求必應,是因為同和愧疚嗎?”
簡水水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麼明顯的問題,沒好氣道:“不是!”
隨即怕他又誤會,只能老老實實補充:“當然是激和恩更多。”
說完,嘆了口氣:“……對不起,其實過去我也有錯,我不應該因為自己是直說的格,就理所當然覺得你也一樣,忽略了你的,不知道你吃了那麼久的醋。”
“但我以為你了解我的,我是真的不喜歡他,沒有半點男之,我這樣的人,要是真對他有點什麼非分之想,怎麼可能藏得這麼好?”
“但他喜歡你。”
“他沒有!”
簡水水拉起他的手,在自己臉頰上:“陸辭洲有喜歡的人,但絕對不是我,我也絕對沒有喜歡他,我之所以對他好,真的只是因為謝他,又覺得愧疚……”
“那你現在對我呢?”
“嗯?”簡水水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傅野眉眼雋逸,眼尾微垂,墨黑的眸籠上一層灰蒙蒙的霧氣,顯得有些落寞。
“你也是因為我之前救了你,現在眼睛又看不見,所以突然對我這麼好?”
他一開始的確打算接簡水水的示好。
只要留在他邊,出于什麼樣的目的不重要。
但他想到曾經的陸辭洲,便沒有辦法讓自己心安理得。
傅野已經因為簡水水從前對旁人的激和疚磨滅過的喜歡一次,現在又要利用對自己的激和疚,再喜歡上他嗎?
他想這麼做。
但是他舍不得。
簡水水有片刻的怔愣,似乎過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
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被他占滿了。
眼眶含淚,卻忍不住笑了笑,而后忽然俯,抵住了他的額頭:
“……如果我是那種因為激和愧疚就會喜歡上對方的人,當初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呢?”
還沒等傅野回答,便在他上飛快地啄了一口:“傅野,我分得清自己的,如果我要和誰在一起,只能是因為喜歡。”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陸辭洲提出結婚的時候拒絕了?你知道我當時頂著多大的力嗎?五個人!十只眼睛!都想我點頭!”
簡水水閉了閉眼,輕聲道:“對我而言,只有喜歡和能讓我走一段親關系。”
傅野的眼眸狠狠了幾下。
他分明看不見,簡水水卻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心神一,抬起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
想,他的眼睛真好看,全都是。
傅野著掌心的溫度,聲音有些沙啞:“……我的眼睛看不見,你以后會很辛苦。”
“水水,你要想清楚。”
“我怕你以后會后悔,覺得不值得。”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簡水水低頭,親上他的眼睛:“……我是愿意的,傅野。”
閉上眼睛,覺到男人眼睫劇烈的。
薄離開的時候,也看到了他眸中不停翻涌的浪,像是要將直接吞沒。
但他依然克制住,放下了想要狠狠用懷的手。
“你現在被緒左右,做出的決定不一定理智……”
他還未說完,簡水水便直接親了上去。
這次直接堵住了他的,他總是,討厭得很。
來勢洶洶,沒有給他半點拒絕的余地。
傅野原本要推開,卻毫無辦法。
簡水水甚至能覺到他似有若無的回應,也能覺到他極力制著想要反客為主的沖。
突然松開他,喟嘆了一聲:“我很理智,傅野。”
“我也許不那麼穩重,但我決定的事,也絕不會輕易更改。”
“而且……傅勁騙了你,爸爸去醫院查過了,你的雪盲癥并沒有很嚴重,是傅勁故意不給你用藥,才會拖到現在,他只是想讓你在疾病的狀態中,好神控制你。”
看著男人怔住的模樣,簡水水又覺到那種心疼的窒息涌了上來。
心疼也是分很多種的,對心上人的心疼更為刺痛。
“以后你不需要再為了那麼一星半點的親,任由他百般折磨你了。”
鄭重其事,拉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我會給你很多很多,多到你再也不會稀罕這世界上任何的虛假意。”
“而你,也要很很我。”
傅野的結上下滾,眸中的星破碎又黏合,眼前的黑暗讓他更加清晰地覺到的沸騰。
他按著簡水水的后頸,用力吻了上去。
只是接本就不夠。
他抵著、纏著、嘗著、甚至想將囫圇吞下。
兩人跌跌撞撞,從臺起。
一高一低的影鋪散在地上,是最濃墨重彩的剪影。
陷松床單的那一刻,簡水水屈膝抵住了傅野囂的求,呼吸像斷線的珠子:“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說你我。”
傅野叼開的細帶。
他看不見,但的氣息和的已經足夠讓他陷泥淖,往最瘋狂的地方下墜。
等像的名字一樣融化,他才與十指相扣,將的手按在的頭頂。
傅野親著,然后低頭:“……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然后,他所有的,就這麼席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簡水水眼角泛起淚花。
看向窗外,耳邊忽然響起來時聽過的那首落日飛車翻唱的《我是一只魚》:
“能不能讓你清醒?是快樂的事……”
“我只有真心而已……”
“世界末日我都不會離去……”
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抓著他的短發。
如果之后還有力氣,想把這幾句唱給他聽,然后讓他將最后一點力氣也嗟磨干凈。
這里是水水的島。
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的島。
他們的所有都不會被人聽到,也不會被人看到。
簡水水被他拉著胳膊坐了起來,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撿起散落在一旁的浴袍帶,蒙住他的眼睛。
要讓他快樂,也要讓他崩潰。
看著傅野眼尾彌漫上緋紅的,才大發慈悲地松口:“……你求我。”
傅野幾乎是瞬間就匍匐在前,沒有毫猶豫:“求你……”
繃的繩索斷裂,黑夜發出的細小聲響。
簡水水仰頭看著他凜冽的下顎廓,順著線條滴落在上的汗水,朝著他出指尖。
傅野幾乎是虔誠地握住。
他不知從哪拿出一枚戒指,緩慢而又鄭重地套在了的無名指上,戒指的冰涼跟指尖的溫熱形對比,在簡水水碎掉的目中,他越發用力地占那條通往心臟的道路。
過去的二十八年,他總是在想,如果他真的富可敵國,為什麼目所及之都那般干枯無趣。
他是否真的有外界所言那般富有?
只有在簡水水的晃又泛著淚的目中,他才能給出肯定的回答。
他很,同樣給他很多很多,這使他為永不墜落的富人。
而在的視線之外,他只是一顆病樹,雜的藤蔓汲取他的養分,摧枯拉朽,卻可憐地貪著那一泓溫暖卻褊狹的熱泉。
傅野低下頭,親,親抖的指尖。
他對死生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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