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云也煩的。

茶幾上的瓜子皮越來越多，轉眼間快摞一座小山。

季景過來，奪過的瓜子袋：“別吃了。”

“你男朋友生氣了蘇流云。”

“那我怎麼辦，小男友才會不生氣呢？”

“哄不好，還是很生氣。”

蘇流云攤攤手：“那算了，反正哄也哄不好，我不浪費時間了。”

季景：“……”

季景好像更生氣了。

突如其來的就要分手，和后腦勺說說笑笑，正牌男友連舞都不給跳。

就連毫無存在的李晏之，都比他強。

季景沒明白自己差在哪了。

蘇流云不太靈的小腦袋瓜飛速運轉。

都怪記不好，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就應該學學季景寫周記，哪怕月記也好啊！

當時，和季景從舞會回來，回別墅后都說什麼來著？

季景啞著嗓子，讓離那個男人遠一點，說他不是好東西。

這不，季小景也來了。

“云云我提醒你一句，離后腦勺遠點。”

蘇流云滿腹疑問：“后腦勺，后腦勺是誰？”

“就你那個師兄陳霽，瞇瞇的，一看就不安好心。”

“瞇瞇，一看就不安好心。”

蘇流云大喜，對上了對上了，當時老季就這麼說的！

不過……季景對陳霽的稱呼，后腦勺……虧他想得出來。

為了引導季景的回憶，蘇流云絞盡腦，搜羅到幾句，繼續道：“那也比你強，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季景無奈：“云云，這話就顯得很沒良心，我懶得看你？我恨不得24小時掛你上不下來。”

季景從上打下仔仔細細打量著蘇流云，幽幽道：“姐姐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姐姐的不是，塞納河河畔的春水。 ”

季景還有心和開玩笑：“不生氣了？”

“和你心平氣和，是出于我的謙卑有禮，并不代表我不生氣！”

“蘇流云，我的耐心有限。”

“你怎麼哭了，你哭什麼？”

“我也沒說什麼……”

“好，我投降，今天我的錯。”

“不過我還是堅持，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以后，跳舞找我。”

“別哭了。”

記憶里，老季的話一句句浮現，穿的耳。

老季的脾氣冷，但好歹不會胡攪蠻纏，眼前這位……哄好很難。

也怪蘇流云自己作死。演的有點過，提出什麼分手。

分什麼分，季小景恢復記憶之前是分不開的。

畢竟，自己欠他的。

季景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掏出瓜子，開始嗑起來。

“我倒要看看，瓜子有什麼魔力。”

嗑了不到兩分鐘，季景吐吐瓜子皮，抬眸：“看來你確實不太想哄我，趙書十分鐘后過來，他送你回去。”

“哎，你……”

“蘇流云，我沒開玩笑，你男朋友很生氣，晚上睡不著的那種，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我上去了。”

季景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樓梯發出咚咚聲，而后陷一片靜謐。

蘇流云扶額，該怎麼收場。

老季的脾氣，蘇流云經過近三年的相個大概。

但季小景，蘇流云搞不定了。

幾分鐘后，趙書趕到，外面下了細細的小雨，他的肩膀淋了雨。

趙書道：“蘇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蘇流云搖頭，沖著樓上看了一眼：“我不走了，趙書，麻煩你白跑一趟。”

趙書還想說什麼，看看蘇流云堅定的眼神，最終話到邊，改了口：“那好吧，蘇小姐我先走了。”

房子既陌生又悉。

蘇流云輕車路的二樓南側的房間拿了被褥。

季景旁邊的是客臥，沒上鎖，蘇流云輕輕扭開，每日都打掃，整潔干凈。

床單被子床頭柜包括窗簾，都是蘇流云一手挑選的。

想到此，蘇流云微微嘆氣。

搬空東西，別墅里還留有太多的印記。

蘇流云關掉燈，只留下一盞床頭燈，打開手機，給季景發了一條信息。

【季小景，睡了嗎？】

過了很久，季景直接撥了語音通話過來。

突兀的鈴聲響起，蘇流云手忙腳調音量，那頭的季景掛斷了。

敲門聲響，季景的聲音傳來：“蘇小姐，怎麼沒走？”

云云都不喊，直接蘇小姐。

這是和生分上了。

“男朋友生氣了，我不敢走呀，我走了，明天直接變單小公主。”

“不分手，你走吧。”

“那你干嘛不理我。”

季景沒再敲門，蘇流云也沒有開門的打算，兩人隔著門對話。

季景聲音嘶啞著：“生氣，睡不著，你讓我冷靜冷靜。”

蘇流云的語氣了：“其實，我也后悔了。”

“分手的話我收回，行吧？”

還不是為了幫季景找記憶。

蘇流云又問道：“你什麼都沒想起來嗎？之前我和……老季，也因為跳舞爭執過。”

季景似乎來了興趣，敲了兩下門：“開門。”

蘇流云走過去，握住門把手，嗒嗒兩聲，門鎖轉。

季景立在門上，上的睡還是以前買的，可卡通風，和季景的氣質極其不搭。

季景眼皮：“老季當時欺負你了？”

蘇流云搖頭：“那倒沒有。”

就是脾氣差一點而已。

疲倦的黑眼圈聚在眼底，季景抬頭，按按太：“云云，我不知道你今天氣什麼，你怎麼鬧都可以，但提分手，我很傷心，我和老季不一樣。”

“你好好睡，別管我，說不定明天我就不氣了，明天我回老宅一趟，把退婚的事搞明白，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的。”

季景抬頭，眉心擰：“早點睡，晚安。”

季景說完這些，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關門聲回在走廊，蘇流云愣住片刻，小跑著躺回床上。

蘇流云抱著被角，悠悠發出一聲嘆息：“哎。”

似乎想到什麼，蘇流云出手機，給季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飛云之下：【可以幫我買包鹽嗎？我覺得我們關系變淡了。】

嗤。

黑暗中的季景，角翹起小小的弧彎。

蘇流云的刻意討好，到底令他的心舒展一些。

季景的呼吸淺淺的，蘇流云就睡在對面。

季景肖想過云云留宿別墅的可能，卻不知是以這種方式。

直到天邊出一亮，季景才昏昏睡去。

他睡得并不踏實，混的夢境使得他的大腦極倦。

天四合，季景悄聲起床。

這個晨起運的習慣還在。

運后回別墅，進門聞到一陣香氣。

是吐司面包放在烤箱里的味道。

蘇流云托著盤子，笑盈盈道：“季小景，吃飯了。”

季景回樓上洗澡換服，道：“沒時間了，你吃吧。”

蘇流云的臉瞬間垮下來：“我特地為你做的。”

纖細的手指輕拽季景的角：“別氣了行不行。”

蘇流云著嗓音，糯糯的聲音讓人無法拒絕。

季景盯著，結滾了滾：“好吧，我吃。”

蘇流云的心還不錯，笑容洋溢在臉，視線對上季景的冷臉，瞬間變了臉，像是理虧一般低下頭。

季景有點心疼，但想及昨天的蘇流云，還是了心腸。

“我回一趟家，晚上晚點回來。”

季景睡的不好，嗓子發炎，此刻難的很。

蘇流云乖巧的點頭：“那我等你回來。”

“你不回去？”

蘇流云從善如流道：“男朋友生氣了，哄好我再走。”

季景提醒：“明天錄制綜藝，你如果不走，我倒是不介意。”

……

大意了。

《加油實習生》 這次采用直播的形式，綜藝容已經提前確定過。

蘇流云最近沒進組，安逸日子過習慣了，差點忘了綜藝。

季景吃完早飯，趙書剛好趕到別墅來接他。

蘇流云招手：“趙書，來吃早點啊。”

趙書連忙拒絕：“謝謝蘇小姐的好意，路上吃過了。”

趙書有點羨慕。

季總很幸福，有朋友關心，吵吵小架也是幸福的。

失憶后的季總很好相，比老季總隨和。

趙書的話也變得多起來。

“季總，什麼時間回家？”

季總手肘撐在車窗上，看著窗上的倒影，略思忖片刻，道：“下午吧，上午去公司。”

公司的業務，季景理的吃力。

畢竟相差了五年的時間，這五年里，老季的能力飛快提高。

季景必須承認，作為一個boss，眼前的自己并不合格。

好在公司制度完善，加上外聘的高層，他還算能應付下來。

和理朋友的關系相比，管理公司還是簡單的多。

季景頭又作痛起來，后腦勺和云云在一家公司，接下來還有合作，萬一日久生怎麼辦。

他相信云云對自己的，但后腦勺并不可信，還要想辦法才好。

上午，季景心神不寧，時不時的拿起手機。

整個上午，云云沒有給他發一條信息。

沒良心的。

連男朋友都不哄。

倒是李晏之撥了電話過來，季景和他敷衍幾句。

剛想掛電話，李晏之說出一件事：“景哥，除了小嫂子，你是不是喜歡過別人啊。”

“別人？”

老季的破事，他哪知道。

李晏之道：“是啊，我朋友說的，和陳霽聊起你們，好像說你有個特別喜歡的人，但是出國了。”

季景：“……”

事復雜到超出了季景的認知。

老季喜歡其他人？

周記里明明表達了對云云無限的意，這樣一個深沉斂的男人，會腳踏兩只船嗎？

后腦勺竟然知道這麼多……

季景心里吃味，看來他和云云的關系確實不錯。

先是婚約未婚妻，然后又來了一個神人。

季景在心里把老季罵了無數遍。

季景額，閉眼道：“趙書，回老宅。”

——

在季景的記憶里，他已經許久沒有回家了。

上次大吵一架后，季景已經斷了所有的念想，這個家，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符號。

五年……

不知道五年間發生過什麼，使得老季和父親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太多未知的迷霧在前方，只能靠他一點點挖掘。

汽車行駛在平坦的大路，沉默許久的季景開口：“趙書，老季喜歡回家嗎？”

趙書想了想，道：“除非老爺有事喊他，平時老季總很回去。”

倒和他一個德行，季景的角上揚，似乎很滿意。

他和這個爸并不親切，如果讓他裝作一副熱絡的樣子，可太難為他。

既然老季和他一樣，那就不用裝了。

“小姨下周回家，我想帶見見云云。”

趙書汗，糟糕，忘記告訴季總了。

“季總，葛士見過蘇小姐了，我忘了告訴您。”

言畢，趙書把兩個人見面的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季景。

季景懶散的靠在后座，眼角溫，一副不愧是我朋友的驕傲臉。

最重要的家人都見了，老季對云云確實不一般。

想到此，季景將神人的疑慮了，眼前，還是要先理婚約。

老宅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沉穩，沒生氣。

季景仰著頭，心復雜的進了院。

他來的不巧。

人家正聚餐呢。

廳里的大圓桌，滿滿當當坐了十來個人。

有悉的，有陌生的。

季景回來之前沒有通知任何人。

季父皺著眉，手中的拐杖敲敲地面：“還知道回家？”

剛才輕松愉悅的氛圍一下劍拔弩張起來。

眾人皆知，季景和老爺子關系不好，倒也不覺得奇怪。

季景掃視一圈，眼睛盯著蘇瑤。

怎麼還來？

旁邊的男眉眼和相似，想必是蘇瑤的父母吧。

好，免得他再登門了。

季景剛想開口，季風騰的起：“王姐，給小景添一副碗筷。”

說完拍拍季景的肩膀：“你也是，回家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給你引薦，這是蘇瑤的父母。”

無論心里如何不悅，禮貌總歸要有。

“蘇伯父，伯母好。”

蘇父為人隨和，溫和的點頭。

蘇母眼里略過一不滿，倒也沒說什麼，點點頭。

席間的其他人季景認識，都是季家的長輩。

這次飯局的意思不言而喻，為著他的婚事。

可笑，談婚事，他這個當事人缺席。

蘇父開口道：“小景啊，我們小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你才幾歲，這麼多年，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

季景收起滿的戾氣，乖巧道：“承蒙蘇伯伯掛念，我還好。”

蘇父朗聲笑道：“既然小景在，婚事我們談一談？”

季父的眼中閃出一不和閃躲：“小景，大人談，你帶蘇小姐四逛逛。”

季景自顧自斟酒，舉杯道：“我敬大家。”

季景自己喝了三杯，環視一圈，道：“謝大家對我的關照，我今天回來，有件事宣布，既然都在，那再好不過。”

季風猜到季景要說什麼，他在桌下踢了踢堂弟，又小聲道：“就算你要解除婚約，也不是現在的場合。”

季景沒理會，眼里越發堅毅。

“我和蘇瑤小姐的婚約，就此解除吧。”

季景的話音落下，席間的眾人面面相覷。

蘇瑤率先反應過來，淚瑩瑩：“季景哥，你為什麼要解除婚約？”

季景抬眼，眼波間毫無波瀾：“我有喜歡的人，抱歉。”

蘇瑤咬咬：“我不在乎。”

季景：？

季父呵斥道：“婚約是長輩早年定下的，沒有你置喙的余地，你以為，你可以自由選擇婚姻嗎？”

季景并不在意父親的話，冷聲道：“我不愿意做的事，沒有人能勉強我，您不是最清楚？”

“五年前，您做過什麼，還記得嗎？”

此言一出，季父的眼睛黯然，有片刻的失神。

蘇父冷笑兩聲：“原來季總回來是解除婚約的，我們蘇家雖然不如你們財大氣，但也不是攀附之輩，若不是瑤瑤喜歡，我們也不會再爭取，既然季總的意思不變，那就算了吧。”

蘇瑤忍不住哭出來：“爸爸，我不同意，我想嫁季景哥哥。”

蘇父氣不打一來：“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不中用的東西，退婚！”

蘇家人拂袖離開，季家的長輩番勸說季景。

無非就是讓他同意這樁婚事，免得落下背信棄義的名聲。

季景不為所。

季風嘆道：“小景，你不該不留任何面當面悔婚。”

季景冷著臉，反問：“車禍前，我是不是要退婚？”

季風點點頭：“是，蘇家人也聽到了風聲，還來詢問原因，但被伯父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季景瞇起眼睛：“所以，婚沒退？”

“是，伯父建議緩緩，后來就出了車禍。”

“對啊，如果我態度不強，這婚，怎麼退的？”

“蘇家無辜，緩一緩，我去登門致歉。”

“伯父很生氣，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景愣神 ，搖頭：“算了，我去他會更生氣。”

季景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間。

布局和以前一模一樣，表面覆了一層薄灰。

如果是老季，他會怎麼理這些事？

比他要更加周到妥帖吧。

季景在房間靜坐許久。

手機鈴聲響起。

季景按掉，第二遍持續響起。

手機接起，那頭傳來蘇流云委屈的聲音：“男朋友生氣，電話都不接啦？”

仿佛有無數的手，平了他心上的褶皺。

心輕盈許多。

季景啞著聲音：“忙呢。”

“你干嘛呢？”

“退婚，為了我朋友可以擁有完整的我。”

“騙人。”

季景語氣頓了頓：“真的，我退婚了。”

“干嘛這麼著急啊？”

季景的手指敲擊桌面，一下又一下，指尖沾到細灰，他也毫不在意，角微起：“我怕我再不努力，朋友和后腦勺跑了。”

蘇流云那頭沉默著，旋即道：“季小景，趙書告訴我，你境難的，老季退婚都那麼多阻力，更何況年輕的你，我不在乎。”

蘇流云的不在乎，顯然被季景歪曲了。

在他的理解里，朋友對他癡心一片，哪怕晚點退婚都甘愿站在他后。

季景極了，小男哪里經得起這些。

“云云，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喂，男朋友不生氣啦？”

季景恍然大悟，艸，他還和蘇流云冷戰呢。

怎麼地，朋友幾句花言巧語，他就繳械投降了。

不可以。

季景板著臉，冷冷道：“還生氣，剛才和你開玩笑呢，怎麼，我裝的像吧？”

稚。

蘇流云的吐槽被季景聽到，他從床上彈起來：“誰稚，蘇流云？”

“我，我稚行了吧，提醒你，明天錄節目，你別餡。”

季景挑眉：“哥演技這麼好，能穿幫？倒是你小云云，對我的花癡不要表現的太明顯。”

蘇流云：“……”

和蘇流云掛掉電話，季景心平緩很多。

電話又響起，是陌生的號碼。

季景接起，還以為是蘇流云換號碼逗。

沒想到，是陌生的聲。

對方試探道：“是季景嗎？”

“嗯，你哪位？”季景隨口道。

對方沉默了一大會兒：“我是蘇瑤，我們可以談談嗎？”

蘇瑤……名字和席間紅長的臉對上。

“蘇小姐，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了，是我對不起你，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提。”

“你知道了對吧？”

蘇瑤的語氣篤定。

季景嗯了一聲：“知道了，事都過去，我沒有追究的打算，蘇瑤小姐，希你以后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好男人。”

“季景哥哥，你和那個人不合適，你家里不會讓你娶明星的，我是為你好。”

“呵，為我好，就是毀掉別人？”

蘇瑤又道：“季景哥哥，你還記得我嗎？幾年前我們見過的。”

“抱歉，毫無印象。”

蘇瑤試圖解釋，季景打斷道：“我之前讓趙書和你通過，你拒絕，今天才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婚約，蘇瑤小姐，我給過你機會。”

蘇瑤嘆口氣：“季景哥哥，我們的婚約是兩代人的約定，不會那麼輕易取消的，我等你回心轉意。”

季景忍住詢問的念頭，這個什麼瑤似乎對老季一往深。

這又是哪里惹下的債。

還得他還！

憤怒，暴躁，不開心！

心中將老季咒罵了多次，季景讓趙書開車離開。

“你以前老板風流債很多？”

“不多啊，我知道的就蘇小姐一個。”

“呵。”季景冷笑：“那是他瞞得好。”

季景懶得替老季理一位位鶯鶯燕燕，卻不得不管。

這些風流債，云云都算在了他的頭上。

何其冤枉。

蘇流云下午有一個商場的活，要晚上結束。

開車剛好路過，季景揮揮手：“停，去商場。”

“季總我陪您。”

“不用，我自己去，你去停車場等我。”

季景戴上鴨舌帽，低帽檐，最近曝有點多，季景刻意低調。

剛進商場，一樓的南側圍了很多人，聲音喧鬧。

季景轉去了二樓，靠著圍欄，季景看到了樓下的蘇流云。

一襲白長，頭發燙過了，小卷發散在兩側，栗的頭發在冷的照下閃著亮。

嘖。

季景忍不住嘆。

他的小云云，著實好看。

再往旁邊瞧瞧，季景皺眉。

后腦勺也在啊。

這人怎麼魂不散的。

還好，臺上站著男男四五個人。

季景的心略微平和些。

主持人先是采訪男星星，他的云云好像排在后面。

按照圈里的話就是咖位不夠大。

季景不了解近五年的娛樂圈，再加上他本也不是在意八卦新聞的人。

拿出手機，在瀏覽上搜了蘇流云的相關新聞。

除了加油實習生和田園在遠方這兩檔綜藝有點熱度外，參演的電視劇大多撲街。

糊咖。

難怪蘇流云如此自嘲。

季景皺著眉，他又不是沒錢，給朋友投資一部戲怎麼了。

老季摳的要命。

鄙視之。

季景彈彈手指，也不知道云云幾點結束。

舉牌的大部分是陳霽的。

云云不配有點排面嗎？

季景撥通趙書的電話：“那個，給我找點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