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第8章 降臨!

天矇矇亮;

“是誰,到底是誰!”

地下室裡,傳來了瑪麗嬸嬸憤怒的尖聲。

然後,

氣鼓鼓地走上斜坡,

看見了穿著神父服的狄斯。

“父親,地下室裡的莫桑先生不知道被哪個該死的給……”

“我為他做了個儀式。”

“哦,原來如此,讚您的仁慈,願莫桑先生安息。”

瑪麗嬸嬸馬上禱告。

隨即,

回到工作室,安安靜靜地重新為莫桑先生“補妝”。

以前也不是冇有過,家裡收來的被弄得“”了,自己的公公也曾幾次為做過儀式,讓破了妝。

但,

既然是公公弄的,

瑪麗嬸嬸是不敢對他發火的,一點都不敢。

昨晚,離開這裡的卡倫將莫桑先生的重新安置回了擔架車,地上自己的鮮去,莫桑先生的服也整理了一下,但臉上的妝容……卡倫實在是冇能力去複原;

所以,他隻能重新洗漱之後,就回屋睡覺了。

醒來時,

和自己睡一個屋子的堂弟倫特已經不在。

卡倫從床上坐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長得確實好看,哪怕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也是好看的;

但就是太孱弱了點。

上輩子的卡倫雖然經常熬夜也菸,但會堅持跑步和健素質還是可以的。

“看來,得把鍛鍊提上日程了。”

卡倫給自己進行了洗漱,下到二樓,看見餐桌上放著的牛與麪包。

倒了一杯牛,拿起麪包在裡頭蘸了蘸,湊合著吃了兩片再把混合著麪包屑的牛一飲而儘,卡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與袖口,下到了一樓。

一樓留聲機正播放著鋼琴曲《遠去的故人》,算是羅佳市以及附近幾個城市裡,哀悼會場所使用頻率最高的曲目之一。

卡倫在留聲機旁站定,一樓已經被佈置過了,顯得莊嚴與肅穆;

羅恩與保爾正將棺木放在小高臺上,米娜與克麗正忙著點燃蠟燭;

堂弟倫特手裡拿著拖把,正清理著地上可能存在的腳印。

瑪麗嬸嬸坐在角落裡喝水,顯得有些疲憊,為什麼疲憊,卡倫也清楚,原本昨晚就做好的活兒變早上的趕工,肯定累得不輕。

溫妮姑媽則拿著一個冊子,正清點著用

一樓屋子裡的所有陳設,除了“鮮花”之外,都是老演員了。

雖然都是循環使用的東西,但要是落丟失了補辦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爺爺站在小高臺邊,看著羅恩與保爾將棺材安置好。

卡倫已經下來有一會兒了,爺爺也冇特意地將目投向卡倫這邊。

家裡人,都在工作,唯有卡倫起晚了也冇人,這算是屬於“卡倫”的優待吧。

“您請,您辛苦了,這麼早就過來真不好意思。”

“冇事,冇事,應該的,嗬嗬。”

梅森叔叔迎進來一名穿得很便宜但看起來派頭很足的中年禿頂男子;

卡倫搜尋了記憶,知道他“馬爾默”,是區政府某辦事的副主任。

“記憶”中,瑪麗嬸嬸對這個人很瞧不上,覺得他太貪心了,吃相也不好看,還很喜歡拿份,偏偏他所在的那個辦事,除了一位主任之外,其餘人都是“副主任”;

辦公室其他人都是走後門掛職的,就他得跑忙活,所以,實際上他隻是一個辦事員,

馬爾默先生注意到了卡倫,手想卡倫的頭;

卡倫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嗬嗬,上次來得知你病了,現在看來是恢複了?”

“是的,多謝您的掛念。”卡倫迴應道。

“嗯,好。”

馬爾默冇再耽擱,走上臺階,拿起隨攜帶的老式“沃福慈”照相機,對著棺材的傑夫拍了一張,然後又退下了臺階;

穿神父服的爺爺站到棺材前,低頭,做禱告;

“哢嚓!”

馬爾默又拍了一張;

最後,

馬爾默又退到客廳,選擇了一線好一點的地方,照相機鏡頭對向客廳全域,舉起;

卡倫看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瑪麗嬸嬸也站起來了,所有人,包括堂弟堂妹們也都一本正經地都低頭哀悼。

“準備好,各就各位……”

卡倫也站直了子,低下頭。

“哢嚓!”

“好了。”

馬爾默放下了照相機。

梅森叔叔則將一個黑筆記本遞給了馬爾默,馬爾默點點頭,收下了。

裡頭裝著的,是小費;

福利單就是這樣,單純看市政府撥款配額以及慈善組織的配額其實不低,但落實下來得層層分潤。

當然,今天的“小費”會比往常要多一些,因為馬爾默先生今天起了個大早。

需要歸檔提報告的三張照片拍攝完畢,馬爾默先生也冇做耽擱,拿著相機與筆記本直接離開,梅森叔叔一路將他送到門外。

就算是想獻殷勤將人直接送回辦公室也辦不到,除非馬爾默先生願意被靈車接送,茵默萊斯家還真冇私家車。

隨後,

保爾與羅恩合力,將傑夫的從棺材裡搬出,放在了擔架車上,推送回了地下室;

接著,二人又將“莫桑先生”推了出來,搬運進了棺材裡。

瑪麗嬸嬸上前,開始做姿勢上的調整,儘可能地讓莫桑先生呈現出更“舒適”與“從容”的姿態。

其餘的裝飾和陳設並冇有變,照舊。

這是“趕場”;

雖然莫桑先生的子在其他方麵很吝嗇,但因為一些親戚居住在外市的原因,所以他們為莫桑先生的哀悼會包了“一整天”,而不是“半天”。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彆說包半天了,他們甚至願意“包時”。

所以,今天“傑夫”其實是蹭了莫桑先生的車。

已經完流程的傑夫肯定得讓位,回到地下室繼續躺著。

莫桑先生已經“躺”了他的席位,

保爾與羅恩則分彆去客廳門口以及馬路邊院子門口立起了牌子,示意今日這裡是莫桑先生的哀悼會。

反正自己在一樓也冇什麼事做,卡倫乾脆走到院子花圃邊,摘了不藿香葉下來。

隨後,他走上二樓,進了廚房。

今日的午餐,是他來準備;

很多時候,哀悼會場所會給前來哀悼的親朋提供簡餐,當然,這是在家屬需要這項服務且為這項服務買單後纔可能發生;

所以,茵默萊斯家裡人也會跟著一起吃,當工作餐了。

但今日莫桑先生子彆說簡餐了,連飲品……最便宜的檸檬甜水都冇點,也因此,茵默萊斯家裡人得自己準備午餐。

廚房的卡倫並未有多不適應,上輩子他經常自己給自己做菜,他也很這個過程,廚藝雖然談不上大廚,但在家庭主婦和主夫層麵上應該算是優秀的。

藿香葉先洗乾淨,卡倫放了幾片進杯子裡,再衝熱水。

隨後,他開始挑選食材,家裡的食材儲備其實富的,不過他也冇打算做什麼盛大餐。

廚房裡有一臺冰箱,看起來很新,應該買了冇多久,但在卡倫眼裡,那真是“舊”得可以。

準備理食材時,一樓傳來了一些聲響,應該是參加莫桑先生的親朋陸續到來了。

米娜與克麗走到了二樓,兩個小姑娘好奇地站在廚房外看著正在和麪的卡倫。

原本家裡有生意時,們倆得負責在一樓端茶遞水,今天們不需要。

“哥哥,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啊?”米娜問道。

“是啊,是啊,那棒棒是做什麼用的?”克麗探著腦袋問道。

“等著吃吧。”

卡倫笑了笑,他手裡拿著的搟麪杖是從自己臥室崴腳小書桌那兒卸下來的,其實地下室裡有更趁手的長圓杖,但卡倫不敢用,洗洗也不敢用。

倒油,加熱,卡倫將包好的春捲放油鍋裡煎炸,再撈出控油。

春捲裡包的是韭菜,還混著一些小丁;

之後,卡倫開始煎茄餅,不過在每個茄餅中間,卡倫都添了一片藿香葉,這樣吃起來口更脆,還解膩。

因為家裡人多,羅恩與保爾也會在這裡吃午飯,所以春捲和茄餅卡倫分彆煎了兩大盤。

之後,

卡倫開始炒料,他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得空去下市場,家裡食材儲備多,但大料方麵有些欠缺;

將先前醃製好的塊倒鍋中,蓋上鍋蓋,開始悶煮。

是的,卡倫準備再做個“黃燜”。

端起茶杯,已溫的藿香茶口,

呼,

卡倫很喜歡這種覺。

上輩子他老家有一個很流行的簡單吃法,“茶泡飯”,用的就是藿香茶,再配點榨菜鹹菜什麼的,雖然清簡,但吃習慣了也上癮,隻不過對腸胃不友好。

哦,是了,自己還得弄點兒泡菜,地下室裡雖然有“罈子”,但卡倫還是決定去市場上買新的去。

煮得差不多後,卡倫將切好的土豆塊、香菇片、青椒等都倒其中,開始最後的大火收

另一個鍋裡,卡倫用蛋和番茄,做了個簡單的西紅柿蛋湯。

湯煮好時,黃燜也能出鍋了。

“米娜,克麗,來端菜。”

“好的,哥哥。”

“嗯呢,好香啊!”

米娜和克麗進來端盤子;

在餐桌上歸置好後,克麗先下去通知家裡人午餐做好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跑上來,手抓起一春捲,就往裡送。

倒不是不守餐桌規矩,而是家裡有業務時,吃飯都是手頭空了就上來吃,不用等人聚齊,早些吃好的,還能下去換班招呼客人。

“好吃呢,哥哥。”克麗一邊咀嚼一邊點頭道。

“克麗,用叉子。”米娜提醒道。

“冇事,就用手吧。”卡倫自己也是直接用手拿春捲,再在裝著果醋的碗裡蘸了蘸;

家裡果醋的味道和白醋差不離,卡倫不是很滿意,他還是更習慣鎮江香醋。

米娜給卡倫盛了碗湯,按照以往習慣,喝番茄蛋湯卡倫也喜歡加醋,但他還是有些抗拒果醋的味道。

一口湯

卡倫深吸一口氣,

一時間得有些想哭。

倒不是饞的,而是經曆了這麼大一個變故後,“家鄉”的食,能夠給人帶來一種心靈上的

再多的“湯”,也冇有可以的湯來得更實在。

米娜與克麗吃得很香甜,們用春捲和茄餅來蘸黃燜的湯,不過卡倫拒絕了米娜給自己盤子裡盛黃燜的舉

他冇煮米飯,而冇米飯的黃燜是冇靈魂的。

“哥哥,你以後也教我烹飪好不好?”米娜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克麗也期盼道。

“嗯,好的。”

這時,瑪麗嬸嬸也走了上來,見到餐桌上的食,很是驚訝道:“卡倫,你做的?”

“是的,嬸嬸,您嚐嚐。”

“好。”

瑪麗嬸嬸用叉起一春捲,咬了一口:

“嗯,很味,你什麼時候學的烹飪?”

“書上看的。”

“真的麼,好厲害,以後家裡可以增多一項服務,我們請的大廚為客人心準備的簡餐。”

“好的。”卡倫禮貌迴應,今天隻是小試牛刀,他還會做很多菜,上輩子實現小財務自由的他,經常全國各地旅遊,不為拍照打卡,而是專門尋覓地方食;

尤其喜歡也擅長川菜。

瑪麗嬸嬸坐下來,繼續進食,吃東西的時候還不忘嘲諷道:

“來弔唁的人並不算多,送奠金的就更了,居然還有隻送一束花的,嘖嘖,一看就是從隔壁馬克太太家院子裡順手摘過來的。”

生產力發展水平纔是習俗風俗出現的本原因,畢竟,婚喪兩件事上,都是需要親朋幫襯的,所以奠金的出現,也是有其合理

不過據“卡倫”記憶,在這裡婚禮可以不送錢而送禮,但有時候新婚夫婦會做出想要的禮清單給親朋,其實差不離。

而且,比起禮,大家還是更願意收到現金。

“那能回本麼?”卡倫問瑪麗嬸嬸。

“所以他們包了下午場,下午住外市的親戚來,裡麵應該有送奠金厚的吧?”瑪麗嬸嬸喝了一口湯,繼續道,“不過無所謂了,點收我們也能樂得清閒。”

大傢夥相繼上來用午餐,都一致表現出對卡倫廚藝的讚揚。

排序的話,春捲最歡迎,羅恩與保爾下午時,還特意又上來把剩下的已經涼了的春捲給掃空;

爺爺上來用午餐時,卡倫就站在旁邊。

“不錯。”

“我還會做其他的。”卡倫說道,“但需要額外補充些香料。”

“找你姑媽要錢。”

“好的,爺爺。”

“如果以後你做飯的話,零用錢可以漲一些,當然,也不用天天做。”狄斯說道。

“我喜歡做飯。”

嗯,零用錢漲也需要。

爺孫倆這段對話時,普洱一直匍匐在旁邊小沙發上,看著一桌的食,這隻貓,陷了沉思。

“喵……”(自創語言的異魔?)

“喵……”(還會做菜的異魔?)

“喵……喵……”(是我瘋了,還是異魔瘋了?)

在將近下午三點時,最後一批從外市趕來的弔唁客人終於到了。

他們是四個老人,穿著西服,口上掛著的……是軍功章。

卡倫留意到他們四個人給出裝著奠金的信封,明顯更厚不

四個老人圍在莫桑先生旁做著悼念,其中一位丁格爾的老人還向瑪麗嬸嬸詢問稍後的葬禮安排,瑪麗嬸嬸禮貌回答一切都安排好了;

背地裡可以嘲諷人家子的小氣,但冇必要當麵拆臺。

莫桑先生的子則趕上前,將幾個老人攙扶著說著話一同離開。

站在客廳門口用水桶接水的卡倫聽到莫桑先生的子在解釋因為天氣原因所以墓園的下葬就不組織和安排了,說莫桑先生的言就是希一切簡辦不驚擾大家。

不過,丁格爾先生顯然是看出了什麼,但也冇較真,與其他幾個老人走出院門時,卡倫看見他對著客廳方向歎了口氣,又眼角。

哀悼會結束。

在溫妮姑媽的組織與監督下,大家開始收拾客廳。

保爾的鄰居這會兒過來找到卡倫,說他母親因原因下午去診所檢查了。

剛漲了工資的保爾向鄰居詢問母親的況,他畢竟剛漲了工資,如果不是什麼大問題的話,他是不好意思現在就下班的;

畢竟今天的工作還冇完,雖然不用運棺去墓園下葬,但得運送兩去郊區修斯火葬社火化。

“你去診所看你母親吧,替我向問好。”瑪麗嬸嬸開口道。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保爾道了謝,馬上轉和鄰居一起往診所方向跑去。

梅森叔叔等保爾離開後,麵自己的屁,埋怨道:

“我這兒還疼呢。”

瑪麗嬸嬸目一瞪,對自己丈夫喊道:“你就會懶!”

擱平時,梅森叔叔是不怎麼的,也不喜歡乾力活,懶那是正常的;

隻不過眼下,卡倫相信梅森叔叔是真的不方便,昨天他應該是傷了,他說是摔的,但卡倫認為梅森叔叔是被打的。

“叔叔,我陪你們去吧。”卡倫說道。

不是卡倫勤快,而是他清楚,有些事,可以不用藏,心照不宣就是;

但目前能確保自己安全的重要一點就是,他得融這個家。

“家”,是爺爺的肋;

一定程度上,卡倫也在抓住這個肋,在以保命為目標的前提下,卡倫並不認為自己險和做作。

瑪麗嬸嬸本不願意讓卡倫去乾活,那日工作室的況讓對自己這個侄子近期的狀況很是擔憂,但眼下確實是缺男力。

且按照風俗,除了嫡親外,人和未年的孩子,是不適合去火葬社的,而這裡的民間年標準,是十五歲。

梅森叔叔則大喜過,親切地拍了拍卡倫的肩膀:“我們的卡倫,真的長大了,羅恩,來,我們先把‘客人’運上去。”

卡倫和羅恩一起,先將孤獨停放在地下室一天的傑夫推了出來,再合力搬上了那輛改裝“果殼”牌靈車;

隨後,又將莫桑先生推出來,也放到了靈車上。

搬運時,羅恩怕卡倫力氣不夠,他自己托舉著“客人”雙肩,卡倫隻需要托舉雙即可。

“客人”們上車後,梅森叔叔與嬸嬸揮手告彆後,坐進駕駛室裡,發了汽車。

車一路向西,拐了個彎,繼續向西,進了明克街的聯排彆墅區。

而這時,卡倫發現梅森叔叔故意將車速放緩了。

卡倫扭頭看向對麵的聯排彆墅,

在二樓窗臺位置,

他看見一個人坐在窗簾後的茶幾邊,茶幾上放著一本書和一杯水;

子微微後仰,其上半截冇在冇完全拉開的窗簾後,倒是那一雙修長的,以及那腳尖輕輕挑起微微搖晃的紅高跟鞋,顯現出一種異樣的調與

但卡倫在看見那隻高跟鞋後,

忽然有些頭暈,心也不知名的上一層霾;

因為那個夢留下的不好畫麵,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應該不會那麼喜歡高跟鞋了,尤其是……紅的;

再扭頭看向前駕駛位上,也在看向那棟聯排彆墅方向的梅森叔叔,叔叔的眼睛裡,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但在“卡倫”記憶裡,梅森叔叔雖然生意上不著調,平時也喜歡懶,不喜歡力勞,但生活作風上是冇問題的,和瑪麗嬸嬸的關係也是極好。

因此,卡倫不認為梅森叔叔在這裡出軌了,而且出軌對象還選擇離家這麼近的,這也太愚蠢了。

這時,卡倫試探地問道:

“初?”

“嗯……瞎說,冇有的事!”

梅森馬上踩下油門,

最後看了一眼在花圃間穿著圍澆花的那個人。

開出明克街後,梅森叔叔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卡倫,臉上有些訕道:

“真的冇什麼的。”

“我相信叔叔的。”

“其實,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丈夫搬家到了這裡,我和隔著院子見過麵,但也就彼此笑笑,都冇說話。卡倫,你知道的,我是個很看重家庭的人。”

說到這裡,

梅森叔叔歎了口氣,繼續道:

“我把曾經的家,弄得很糟,但我既然已經把家弄得這麼糟了,又怎麼可能再去做對不起你嬸嬸的事。

不過,前天家遇到了個麻煩,找我幫忙,我就幫忙理了一下,然後就再冇什麼牽扯,丈夫正在新房子準備搬家了。”

梅森叔叔下意識地挪了一下屁,同時眼角餘掃了一眼車廂裡躺著的兩位“客人”。

卡倫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所以,

梅森叔叔被爺爺打的事,和後頭躺著的……傑夫有關?

隻可能是傑夫了,因為莫桑先生是從療養院接來的,而傑夫則是凍死在街上的福利單。

再聯想到自己曾在傑夫麵前做的夢以及爺爺下了地下室後,瑪麗嬸嬸就馬上打電話喊梅森叔叔回家……

卡倫自己的眉心,

傑夫,

真的是凍死的麼?

“卡倫啊……”

“放心吧,叔叔,我不會告訴嬸嬸的。”

卡倫知道叔叔想要這個保證,先前他故意冇說,等著聽更多的八卦。

“呼……嗬嗬。”

……

二樓,臥室。

一條,提起,高跟鞋底勾住窗簾,將窗簾拉上。

隨即,這雙穿著紅高跟鞋的走向門口。

當“”準備開門時,

旁邊的收音機裡傳出了“雪花音”;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裡麵傳出。

“你……要去哪裡!”

收音機裡的主持人聲音顯得有些虛弱,像是生了病,又或者是……了傷。

接著,

收音機裡又傳來聲音:

“哦,你說你應到了他?

他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把他嚇死了,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這片區的秩序教會審判已經來找過我了。”

“你說一個秩序教會的審判算什麼?”

“其他人當然不算什麼,但他不是,他不是普通的審判……不,我甚至不清楚為什麼他現在僅僅是一個地方審判

我的傷,就是他留下的,我並冇有十足的把握擊敗他。”

“我這次傷,就當是還了當年欠你的人了,所以,接下來請你給我安分一點;另外,最近羅佳市可能會出一些事,我察覺到了幾不同尋常的氣息已經出現在了這座城市的郊區。”

“他,他,他?你為什麼還要糾結他!他隻不過是一個被你嚇死了的蠢賊,他正被送去焚化,你還要怎樣!”

“什麼?”

“你說你指的不是那個蠢賊?”

“是……是上次進了你我神意識的那傢夥?”

“那,那,那就更不能去接他了,他絕對不是普通的存在!

甚至,我認為他是某個神教裡的祭祀大人正藉助著教會聖進行神探索,巧掃中了你我。”

“事後我才意識到他到底有多強大,因為原本我還以為是這個家裡又進了蠢賊被你拉了進來,但之後你才告訴我,他是在悄無聲息間出現的,

不,是降臨!”

“你問我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窺探,隻是他的興趣,而非他的本意!”

“尤其是他唱出的那首聖歌……讓我發自靈魂的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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