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狐貍》還魂香第九章
可是鋣終究沒有聽見我心裡的聲音,連看都沒朝我的方向看過一眼。雖然他是只上古神,但這會兒我確信他只是道影子,一道由這間房子出於某種未知的目的而讓我看到的影子,就像林默,就像方潔。這認知讓我有種急火攻心的覺。
之後我似乎休克了,因為有那麼片刻我什麼覺都沒有,沒有胃裡螞蟻般啃噬的燒灼,沒有心裡火燒火燎的焦急,也聽不見覺不到周圍任何靜。直到重新聽見耳朵邊那些嗡嗡的說話聲,我看到坐在我邊上的人變了林默。
他在著煙,弄得我眼前煙霧繚繞。
“你要知道,我們這行收費可不便宜,你確定要做這比易?”耳朵裡那種轟隆轟隆的嘈雜逐漸淡化後,我辨別出士的聲音。他和鋣站在一起,看上去像在看著牆上的油畫,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
“我確定。”林默回答,“只要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多錢都沒問題。”
這話讓士笑得瞇起了眼:“我知道你很有錢,林先生,多有錢人我都見過,不過不是多有錢人都能出得起我想要的價錢。”
“你先開個價吧。”林默的聲音出些不耐。
“,你先帶我去看看的狀況。”
“這邊請。”
說著話,林默起帶士朝方潔的房間走去。鋣待在原地沒。有那麼片刻他目似乎朝那個房間的方向閃了閃,可是那扇門從林默和藍進去後就一直關著,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能有那麼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機會他會突然間朝我這裡看上一眼,可是沒有,無論我在沙發上怎麼擺我的手,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著他的名字,他始終沒有任何覺。
真絕。
如果我眼睛裡還有多餘的水分,我想我真的會哭出來,可我虛弱得連哭都為一種不可能。他離我那麼近,幾步路就能走到他邊的距離,可是卻和我本不在同一個空間,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絕的麼,我一遍一遍著他,一遍一遍做著手勢,卻不敢過去他一下。生怕到了,手卻從他穿了過去,這樣的話我可能會崩潰。
直到士跟在林默後走出那個房間,我放棄了能吸引住麒麟注意力的所有努力。
心髒因為我過於巨大的作而有些不堪負荷了,我不得不重新躺回沙發上,以免長期在狀態的它因此而突然崩裂……我想我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它帶著林默上的煙草味,還有麒麟上淡淡的檀香。它離我越來越近了,在這些活生生手可及的男人的面前,而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這真是無法形容的一種痛苦,就好象一把刀在慢慢地支解著我,而我張著卻無法讓別人知道我很疼。
“怎麼了,”許久,嗡嗡作響的耳裡響起林默的話音,他在問一直沒有吭聲的士:“有什麼問題?”
“問題很大,來之前你沒告訴我已經死了。”士的回答一改之前的懶散,變得有點陌生的認真。說話間他的影在我眼前晃過,我以為他會再次坐到我邊上,而他只是為了拿茶幾上那包煙。
“他們說你有讓死人複活的能力。”
“你在開玩笑?”點燃煙叼進裡,士笑:“林先生,誰能讓死人複活?”
“……你同行說的。”
“我同行?那個賣給你膏的人?”
“是。”
“那你為什麼不找去做。”
“說做不了。”
“我也一樣,林先生。並且很抱歉我得告辭了。”話音落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手把門推開,隨之一瀉而的再次讓我心髒一陣劇烈地鼓。
但那扇門很快又林默重重合上,在士出門之前:“不說個價錢麼,藍,我想什麼事都是可以商量的。”
士回頭看了看他:“這不是房產生意,林先生。那玩意可以隨便侃侃價錢,我們這行有我們的規矩,做不來就是做不來,多說沒有什麼意思。”
“半山那批房產,你可以提五分之一。”
一口煙從裡噴到林默的臉上,士笑:“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
士朝著鋣的方向打了打響指,沒有回答。
“你同行告訴我,當你們的買賣在無法用金錢去衡量價值的時候,你們有個規則換。說出你想要換的東西,藍。只要我出得起,我想沒問題。”
士聽完沒有吭聲,把麒麟召到邊後他看著林默,以一種陌生而奇特的表。我想他腦子裡一定在盤算著什麼,雖然他什麼表示都沒有。半晌他道:“你那麼你的太太,為什麼不把送去醫院。”
“我請了很多專家,他們都對沒有任何辦法。”
“是麼,那就讓去吧。”
“我不懂,既然你真的有可以讓複活的方法,為什麼不肯用。我想這對你我來說都不會有任何損失的吧。告訴我,到底要什麼……”話音未落,卻被士出的指頭制止:
“逆天而行麼,你還不起那個代價的,林默。”
淡淡丟下這句話,士再次把門推開。這一次沒有到任何阻攔,他晃著他特有那種漫不經心的步子踢踢遝遝走了出去。鋣就隨其後,兩道影一前一後融進了外面亮得刺眼的裡,那一剎那我快急瘋了。
這覺就好象溺水的時候明明看到一浮木從自己眼前漂過,卻沒能來得及抓住它,還只能眼睜睜就看著它就這樣打著轉輕巧從你面前離開。
怎能不急。
當下集中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從沙發上爬起來,我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直沖了過去,“鋣!”我大:“鋣!!”
沒跑出兩步腳一,我一頭栽倒在地上,膝蓋和地板撞出的聲音很響,但沒有任何疼痛的覺。我全部的注意都在那兩道漸漸遠離的背影上,抱著最後一希,我期盼那只麒麟能夠因此回頭看上我一眼,但是依舊沒有如願,門很快在他後合上了,它隔斷了我最近也是最後一個從這鬼地方逃出的希。
也許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從地上爬起來時我想。這念頭讓我害怕,因為很絕。
忽然覺有什麼東西正看著我,就在林默的邊,我那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看到了方潔那只死去已經很久的花皮貓。
它在林默腳邊蹲著,輕輕著自己的腳爪,一邊時不時朝我瞄上幾眼。眼神很怪,我說不清那警惕還是嘲笑,或者兩者都有,然後喵的聲輕縱跳到了我的背上,沉甸甸的在我上就像一只小小的沙袋,它在我背上跳來跳去,又在我試圖手抓住它的時候迅速跳開。
落地後咧開對我笑,這只幽靈般唯一在這樣一種古怪世界裡能看到我存在的小東西。從我的背到地板那短短的距離,它跑跳而過的軌跡在空氣裡散發出一種側側的味道,像雨後的泥。
“你是個什麼東西!”看著它的樣子,我從牙裡出這句話。潛意識覺得它可以聽得懂,因為在我說出這幾個字後這只貓又笑了,笑的樣子有點洋洋得意。
“你想把我怎麼樣。”我再道。
它卻不理睬我了,屁一扭朝樓上跳了過去,幾個縱消失不見,留下我一個人躺在空了的客廳裡。客廳裡還留著剛才那幾個人留下來的煙草味,似乎想使我相信之前他們的存在並不是幻覺,可它並沒有辦法真實挽留那些人的存在。
走進廚房,大口的自來水暫時把我空得快要穿孔的胃撐了起來。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靠這個來維持僅有的需求,但不久它又完全被胃返了出來,嘔吐出來的清水和我的胃一個,因為裡面除了水以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
我坐到了地上,然後就起不來了,很難,一種卻又腫脹的覺。這種覺沉澱到手腳和兩上就變了一種鉛似的東西,它得我沒辦法彈,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能力返回客廳。我抬頭看著冰箱上那只鐘,和客廳裡的一樣,它指著四點,雖然分鐘和秒鐘都沒有任何異常地走著。而我到底在這地方待了多久了……三天?四天?或者更久……而我還能繼續這樣支撐多久。我希那個日子可以短一些,因為已經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這種沒辦法得到解決的,它比死亡更讓人覺得可怕。
忽然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到林默從外面走了進來,懷裡抱著個人。
有那麼一瞬我以為他抱著的是個假人,因為它看上去邦邦的。直到看清楚方潔的臉,我才意識到原來是的。可他為什麼要把方潔的帶來廚房?我不明白,只是下意識朝角落裡挪了挪。看著他把方潔放到了餐桌上,很,以至費了他不的力氣才讓它躺平,可是兩只手還維持著一種朝上著的姿勢,我聽見林默裡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然後轉打開冰箱,從速凍庫裡那出來一只小罐子。擰開蓋子用手指從裡面挖出塊黃褐的膏脂,他又迅速把它合上放了回去,惟恐慢了它就會融化似的。隨即低頭把那點膏脂在手掌裡開了,解開方潔上的睡,把它朝上一點一點抹上去。
很小心的作,比容院裡那些做護的工作人員還要小心,從額頭到腳趾每一塊有皮的地方都抹遍了,空氣裡因此而散發出一淡淡的油渣香,那味道讓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片刻方潔原本僵直著抬在半空的手臂垂了下來,帶著種的彈。這作把我給嚇了一跳,以為突然活過來了,而隨即意識到那不過只是一個小小意外的作。依舊靜靜躺在桌子上,只是不知怎的,整個看上去似乎變了,如果說之前的看上去就像只躺在桌子上的木偶,這會兒就像剛睡著一樣,異常。
這真不可思議……
在我呆看著的時候,林默已經把服給重新穿上了,一邊低低對說著些什麼,就像活著,但對他不理不睬的那段時間一樣。
他說他會讓他們重新開始,他說他會徹底忘記半年前那件事,他希方潔同樣可以忘記他的這個錯誤,因為每個人都會犯錯,而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讓彼此生活在對彼此錯誤的影裡……這是很可笑的,他們那麼相,卻為了這麼可笑的理由演變到了這個地步。於是上帝為了懲罰他,把一切他的他怕的都帶走了,而現在他什麼也不想要,只希能回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三番五次林默去士的店裡,士卻對他避而不見的原因了。
他想讓死去的妻子複活。
這真是個任的理由,雖然名義上是為了,卻相當自私,這個溫文和煦的男人很自私。
為了自己所謂的,他讓方潔生活在一個本覺不到他的巢裡。也為了自己所謂的,既不能釋懷方潔曾犯的錯,卻又不肯放離開。更為了自己所謂的要把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複活,他難道不考慮一下自己複活過來的會是什麼樣的方潔嗎……
我想起店裡那個一喝牛就吐的方潔,那個吐到連都嘔出來的方潔。如果我現在看到的都是過去式,那麼在店裡所看到的,應該證明林默已經功了,他功複活了自己的妻子,不知道是因為士後來的妥協,還是別的什麼人。總之方潔真的活過來了,我親眼看到,親眼覺到的,只是到底對自己的複活有著什麼樣的覺,我卻不得而知。
腦子裡還在糟糟地想著,林默已經把方潔重新抱了起來,這會兒看上去像抱著個睡人。如果這時方潔突然睜開眼,我想我可能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在林默塗在皮上那層膏脂的作用下,一張臉看上去本就不像個死人。
轉帶著朝廚房外走去,我看著林默的背影,心髒卻突然一陣刺痛般的。
我在他後看到一個人。
人有著很漂亮的,青春而活力的,但人沒有頭。人的頭在林默的肩膀上,為了更好地看清楚林默懷裡那似的,它歪在那兒靜靜朝下看。一直到走出廚房,突然覺到了什麼,它回轉過來朝我臉上冷冷一瞥。
那瞬間我一下認出了這張蒼白的臉。
雖然沒了活著時那層紅潤的澤,至不像剛死時那樣扭曲得可怕,在還活著的時候林默安。安就像是道影子般靜靜追隨在林默渾然不覺的影背後。
我又吐了,胃部一陣陣搐刺激得我無法抑制地對著地板幹嘔。我在這房子裡看到了這種東西,這意味著什麼……它的怨氣很重,重到剛剛意識到它的存在,整個空間就冷得讓我牙齒都抖了起來。
安?是因為安嗎?是因為我才被陷進這鬼地方來的嗎??
如果真的是,那我完了,自從姥姥給的鏈子在老家斷掉之後,我就一直都沒有找到能夠替代它去抵擋住這種東西的品。如果真的是那我絕對死無葬之地。想到這個我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一路跟出去,可是到了客廳卻沒看到林默的影,也沒看到安,只有不遠那扇房門虛掩著,開著一掌大小一道口子,裡面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清楚,可是又似乎有著某種奇怪的吸引力在那團漆黑裡著我走過去看。
我扶著牆壁朝它一步步過去。
耳朵邊有什麼東西在響,嗡嗡的和那些被折磨出來的轟鳴聲混在一起,像是有人說話,又像是誰在咯咯地笑。我看到那只大花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琥珀的眼珠瞪得滾圓,它蹲在那道門邊默不作聲看著我,直到我離門近了,裡突然‘呵’的聲發出陣奇特的怪聲。
我被這聲音驚了一下。
一時不知道該繼續朝前走,還是往後退,這只古裡古怪的貓,沒有同往常一樣朝我出那種譏諷般的笑,它眼裡閃爍著的東西讓我有點不安,似乎一下子又回到那天見到它的形,那種莫名而不安的恐懼,讓我不由自主震懾於這只在我腳下不過一只絨線團般大小的東西。
突然它一縱朝我上撲了過來!
眼看就要撲到我臉上,下意識手去擋,它卻憑空倏地消失了。只冷冷一陣帶著泥土般味道的風從我臉上撲棱棱劃過,我聽見後一陣金屬撞擊時發出的低低脆響,“鏘瑯瑯……”
迅速回頭,後那道樓梯的扶手上斜躺著一道影。
不知在那裡待了有多久,他一手支著頭,一手拈著手指間那銀閃閃的鎖鏈。那雙暗紫的眸子頭一次那麼清晰而直接地著我,像是我和他之間本不存在那樣一道無形卻遙遠的時空界線。
再看,還是覺得他在看著我,那雙眼睛裡甚至可以辨認出我了形的影。
於是試探著,我朝他輕輕了一聲:“鋣……”
他丟開鎖鏈坐了起來,再次朝我看了看:“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那麼簡單而冰冷的一句話,卻在瞬間讓我的眼淚嘩的下湧出來了,我無法克制這種從心髒裡噴湧出來的酸。一時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我拼命抑著裡的哽咽,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清楚一點:“你……能看到我……”
“為什麼不能。”
“可是剛才……”
“什麼剛才。”
“沒什麼……”確實沒什麼,有什麼能比他可以看到我更重要的,終於有人可以看到我了,在這個地方,而且他是鋣。“可以把我帶出去嗎……”我問。
“不能。”他回答得幹脆直接。
這讓我愣了愣:“那麼狐貍,你能幫我把狐貍帶來嗎。”
“不能。”
“為什麼?”
“我只做我的主人所吩咐的事,你不是我的主人。”
這回答讓我額頭的筋突突跳了起來,那種被擴張出來的煩躁。我極力制著這種緒:“鋣,沒有商量餘地麼,我會死的,我堅持不了多久了鋣……”
“你不是我的主人。”他回答時那種公事公辦的眼神讓我心寒。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鋣。”
“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地方,不過恰好路過。”
“你!”急匆匆尖了一聲,因為他站起來轉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要離開,下一瞬我跪倒在了地上,因為所剩的力已經不足以支持我再繼續站下去:“鋣……求求你把狐貍找來,求求你……我不行了……”
“你不是我的主人。”第三次得到這句淡淡的回答,我焦躁得想用刀一把捅了他。
最絕的東西是什麼?莫過於希就在你的眼前它卻並不屬於你。我無法形容這會兒我心髒裡那種火燒火燎一樣的覺是什麼,我想我沒死,必然也快要被這冷漠的神給活活急死氣死。他漠然理智得就像一臺冰冷的機械。
卻又沒有力氣對他發火,也不敢,他不是狐貍。高貴的麒麟無所謂要任何人一條小命,除了他的主人。而我曾經有機會為他的主人,可是我做不到,現在他的主人早有他人。
沒有人可以要求一只驕傲的麒麟為他做些什麼,只有他的主人。
想著,我躺到了地上,不去看他,也不去想他這會兒正在我眼前坐著,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看著我。
客廳裡有那麼片刻一陣死寂。靜得讓我腦子裡長長一段時間都恍恍惚惚的,我想著他的話,想著最近這一切的因果種種,甚至想下一秒再抬頭,那只麒麟沒準已經消失了。可我一直不敢抬頭,怕的就是我的想法得到了明確的證實。
直到一陣金屬撞擊的輕響再次響起,我聽見有腳步聲朝我這方向慢慢走了過來。
“把狐貍找來,把狐貍帶來。你總是想著那只狐貍會給你帶來什麼意想不到的奇跡,是麼。過去也是,現在也是,死不悔改。可是現在他在哪裡,寶珠,那只狐貍在哪裡。”
話音落,一雙□□的腳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上面纏著長長的銀鏈子,很細,可是牢牢鎖著這只上古麒麟的爪子。我沿著那雙腳抬眼朝上看了看,“不知道……”我回答。
他蹲下,低頭看著我,長長的發掃著我的臉:“不知道?真是好回答。那就帶著這三個字死掉好麼。”
我沒有回答。雖然在他這樣一種冰冷而傲慢的眼神裡,我有種想說“好”的沖。但沒敢說出口。生怕一說,他就消失了,於是這片即將吞噬掉我的波浪上連片遙遠但還真切的浮木也徹底不見。
我真怕死……我唾棄自己。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是麼。”仿佛看穿我的所想,鋣再次開口。他手把我擋在了眼簾上的發漫不經心地拂開。
我點點頭。
“那就想辦法。”
“我想不出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那就等死。”
“難道你就不能幫我帶個口信給狐貍?!”
“那又怎樣,如果他能找到你,他早就來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救不了你。”
“鋣,你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
“我只是剛好路過,不是為了你。”
“你走吧。”
“那就告辭。”
說完他站了起來,眼見就要轉離開,我用盡力氣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我到底應該怎麼辦,鋣!我不想死!我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他的腳從我手裡開,然後朝我俯下:“我不會幫助任何一個人,除了我的主人。”
“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哭著喊。
他的頭朝我得更近了些:“你說什麼,剛才。”
“我就是你的主人!鎖麒麟還在我這兒,我就是你的主人!”話音沒落,我戴著鎖麒麟的那只手腕突然間疼了起來,刺骨的疼,仿佛在懲罰我這一疊聲瘋狂的語。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一邊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我一邊死死盯著他,生怕一眨眼這只麒麟就會在我眼前消失不見:“它才是你主人的證明不是麼,鋣,士拿什麼來證明他是你的主人。”
“而你又拿什麼來證明你是我的主人,除了這條鏈子。你甚至連這個地方都出不去。”
“這不是我的錯!我是人!我不是神!”尖,我得發抖的卻控制不住自己朝他方向倒了過去。眼看就要再次跌倒,被他肩膀擋了擋,我得以站穩。但並沒有手扶我,甚至沒有看我,我的尖聲讓他微微皺起了眉,他有點不耐煩。
我住了,然後離開他的。我不想要這個傲慢的男人一點點無謂的幫助。這對他對我來說都是種侮辱。
或者死就死吧,狐貍教我做人要懂得見風駛舵,但他並沒教過我忍辱生也是種德。放棄算了,我已經丟夠了臉。
想著,我決定回到沙發上去躺一躺,可是手腕疼得厲害,我不得不用力把那截該死的鏈條朝外扯。忽然想起狐貍說過的話,他說這東西相當於連著我的命脈,斷了,我的命恐怕不保。當時聽狐貍這麼說的時候,我覺得心裡很冷,而這會兒,我卻用更大的力氣去將它朝外扯,恨不得馬上能把它扯斷,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了,總比慢慢被折磨死來得幹脆痛快。
而我這麼做的時候,鋣只是靜靜在一邊看著,我沒有留意他臉上的神,或許應該是一種期待,他等這天等了很久了吧,幾百年?幾千年?鏈子斷了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束縛他了,我解,他也解,大家都解,豈非快哉。
於是咬著牙再加大了手裡的力道,可是沒有用。手上的力氣很快消失了,那一點點因為我心裡的憤怒和小小的驕傲聚集起來的力量,轉眼間就在拉扯中消失幹淨。腳開始站不穩了,我想找個地方靠靠,可是面前站著的是鋣,他的影在我混的視線裡從一個變了三四個,我分不清楚哪一個過去會是我想要的牆壁。
而手腕更疼了,像是無數把刀子在往我骨頭裡刺,以至我忍不住大聲了出來,我憤怒地著,憤怒地拉扯著,憤怒地用自己手腕和手腕上的鏈子砸向眼前那個一不冷眼看著我尋找自殺方法的男人。
然後發覺自己的作有點不控制。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虛弱的關系,我發覺自己朝其中一道鋣的上靠了上去,並且用我的手腕纏組了他的脖子。
確切的說是手腕上那鏈子。
鏈子纏繞在他脖頸上,黑和白的對比,這讓他皮看上去格外的蒼白。他蒼白的臉對著我,一雙眼睛由最初的暗沉變了一種有點刺眼的亮。
很亮的紫羅蘭的,也很漂亮,那似乎能直刺進人的眼睛裡,於是一瞬間,我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了,我看著自己靠近了這個高傲的男人,而他對我這突如其來的作不退不避。目依舊追隨在我臉上,我避開他的眼睛,對他說:“帶我出去,鋣,這是我的命令。”
雙手間突然空了,麒麟騰而起,蛇般竄向了房子高高的天花板。那瞬間我看到自己手腕上這漆黑鏈子在一剎那突然綻出道亮紅的,繞著躍而起的麒麟手臂長長的一圈,又驟然間刺出,像把尖銳的利般彈出他手掌。
好象握著把猩紅的劍。
劍尖指的方向是天花板正西那片在影裡的角落,他用它朝那方向直刺了過去,長長一道猩紅的弧度。
“不要——!”
就在‘劍’尖離那地方不到幾公分遠的距離,角落裡猛地一聲驚。隨即那個角落裂開了,就像有誰從那地方撕開一道口子,沿著口子長長的裂我看到那地方又出現了一個角落,同樣的一片天花板,上面匐著團小小的影子。
它有一雙瞪得大大的琥珀眼睛,還有一很漂亮的虎皮長。
“傑傑?!”
“喵!不要殺我!!!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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