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第二一五章 瘋魔之夜

池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承認你是田一山,柳木匠是你的嶽父了麽?”

田一山一愣,懊悔的捂住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池時並沒有揪住這一點不放。即便是雙生子,兩個人也一定會有許多不同之,田一山若是不承認自己的份,很簡單,田家莊還有那麽多雙眼睛等著看呢!

兩個一道兒長大的孩子,可能這個人磕著了左,那個人傷了右手,即便是這麽一點點小小的區別,也足以證明,各自的份。

田一山是木匠,田一土是農民,是他們手中的繭子,那都是生得不一樣的。

“倘若是同柳敏一塊兒花,那自是無妨。可有些人麵心的東西,不想要吞掉人家的家產。甚至不想給分上一分一毫。因為,你想要共度餘生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是柳敏!”

池時說著,看向了一旁的齙牙婦人,已經頭發花白了,生得也並不好看。

田一山見狀,子一側,將擋在了自己的後。

是你的嫂嫂,你們在一起,有悖人倫,那是要被人著脊梁骨罵的。於是,你們二人一合計,心生了一條毒計。”

“那日你借著發現了錢財一事,特意了田一土來家中用飯。你母親馬氏摳門得勁,能占便宜的事那絕對不會多花銀子。大嫂剛才說了,是獵戶之,能識得各種蘑菇。”

“你們故意讓馬氏拿了毒蘑菇回去。你之前知曉蘑菇有毒,是以沒有用,但是其他人,全都用了。兩個孩子當場斃命……”

“你便同田一土說,柳敏子火一會兒若是回來了,不但要休夫,而且還一定會將馬氏還有田老漢告到京兆府去。殺人償命,父母二人本就活不了。”

“倒不如做個兇案現場,等柳敏回來,便栽到的頭上。說見到孩子死了,一怒之下殺了公婆,柳敏下了大獄,所有的錢財,都是你們兄弟二人的了!”

池時說著,輕蔑地看了一眼田一山。

不是鄙視人,這姓田的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善茬兒,要不然的話,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田一土吃了毒蘑菇,腦子不清醒,很快便同意了你的建議。於是你們兄弟二人,一個殺父,一個殺母。這也是為何,他們二人在被殺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倘若兇手隻有一人,田老漢被殺的時候,馬氏完全有機會大喊大。而且田老漢背上被捅了三刀,然後才被抹了脖子,尋常民居的院子不大,就這刀起刀落的功夫,應該是有機會逃的。

可是並不但沒有逃,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你母親雙目圓睜,死不瞑目,是萬萬沒有想到。被一手教歪了的兩個兒子,竟然敢對下手。”

馬氏住著柳家的宅子,花著柳家的錢,卻是連晚飯都不給柳敏用,其秉之惡,可見一斑。

“可是你的預估,也有錯。你尚未殺死田一土,將他當你的替死鬼,完你計劃的最後一環,柳敏便提前回來了。而且,還在巷子裏發現了掉落的毒蘑菇,因此進院子直奔屋看兩個孩子。”

“是以,你們隻好先躲在了一旁。這就是為何,柳敏衝進屋子裏去的時候,沒有躺在門檻上的絆倒。”

“趁著去找火折子的時候,田一土按照你事先告訴他的,將自己手中的兇,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立馬躺在地上裝。為何是躺著,而不是趴著,是因為你們要誣陷柳敏是兇手,最關鍵的一點,並不是兇,而是讓上帶。”

“用刀殺人,上不可能幹幹淨淨的沒有跡,是以田一土躺著,是為了更方便的將柳敏絆倒,好讓上沾滿。”

池時說著,神冷了幾分,“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天助你也。你不小心弄出了響,柳敏卻是拿起了桌上的兇。”

“待柳敏一走,田一土尚未起,便被你用另外一把兇直接紮進了心窩子裏。假了真。你做完這些,便聽到門口有響,武曦軍來了。”

“可是徐紹軍為了保護現場,沒有進屋子,要等京兆府的仵作和推來。於是你在裏頭,故意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將桌子底下的腳印,拭幹淨。”

“又換下,方才悄然離去。從此改頭換麵,搖一變,了你的哥哥田一土。你常年在村中,甚來城裏,沒有幾個人識得你,大家都有一個先為主的想法,田一山已經死了。”

“死人怎麽會活過來?所以你不是田一土,誰是田一土?”

“你怕在村子裏被人認出來,又擔心田家宅院附近的人認出你來,所以立馬從田家莊搬出來,住進了兇宅裏,然後又放出風聲,說自己發現了大筆錢財,搬了出去。”

“等你來到這來雲街,你便是真正的田一土了。”

田一山沒有說話,旁邊的婦人卻是先哭了起來,哆哆嗦嗦的道,“你信口雌黃的,有什麽憑證這麽說?不能因為你是仵作,就可以胡的汙蔑人。”

“他明明就是我的夫君田一土,都過去二十年了,我們連孫子都有了,他就是田一土。是柳敏殺了田家人,都已經承認了,被秋後決了。”

“這事已經過去了,你為何還要重翻舊賬呢?一個田家已經毀掉了,你是要毀掉第二個田家嗎?”

池時無語的看了過去,“這大冬天的,好大一子茶味兒!別人的綠茶那是清新香甜,你倒是好,渾著一子泔水味!殺人償命,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生,別說二十年了,便是二百年過去……”

“那也應該從棺材裏掏出來,挫骨揚灰以儆效尤!”

池時說著,指向了田一山,“怎麽沒有憑證呢?田一土死了,田一山冒充兄長活了二十年,他自己個就是最大的證據!”

那婦人聽著,哭得越發的兇了起來。

田一山輕歎了口氣,“豔娘,那會兒是我年氣盛太瘋癲,犯下了大錯。咱們能夠相濡以沫二十年,我不後悔,隻不過因果報應,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曾經許諾,要陪你到白頭,現在看來,實現不了了。”

“沒錯,我認。可我這麽做,都是他們先欠我同豔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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