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第二七二章 一波三折
穀中一片嘩然,所有的人都議論紛紛了起來。
“這是一個。穀裏的人,原本隻有族長還有莫瑉的父母親知曉,現在多了三人。”池時抬起手來,指了指莫家的三長老同四長老,還有三長老的兒子,那個白白胖胖一臉喜氣的莫椿。
周圍的人朝著他們看去,見他們臉並無驚訝之,又是一陣驚呼。
那莫瑉的父親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站在他後的莫三同莫四,哭道,“為何啊!這是為何啊!瑉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啊!你們怎麽這麽狠的心啊!”
莫三同莫四掙了開來,“你耳子,淨是聽人瞎胡。咱們從一起穿開長大,你就聽信一個外人的,懷疑我們?”
“當我們沒有讀過書,就不知道麽?沒有證據的事,便是老爺來了,那都是不認的!”
池時挑了挑眉,“莫阿爺,我得沒有錯吧,莫瑉本就沒有繼承祖上的賦。他之所以有殘,乃是因為你當年中劇毒,那毒素傳到了他的上,所以他才有了疾。”
“這事兒發生後不久。我師兄就來了穀中,替你解了上的毒素,所以你才,他對於你有救命之恩。我得對嗎?”
自從兵穀的事發生後,程非簡直被殺破了狗膽,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文弱郎中,哪裏還敢往這安地界來?
為了躲避風流債的師父,帶著被人追殺的師兄,一路南下跑去了祐海,收了這個徒弟。
“再則,莫族長你先前,你們莫家的師,乃是胎裏帶的玄法。可是你又,是你教了莫瑉六爻之……再加上,每次卜算之時,你必在場……”
莫瑉的父親聽到這裏,了眼淚,走到了池時跟前,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得沒有錯!我時常在想,若是瑉兒能夠多活上幾個月,他就能夠等到程神醫來了……”
“我的病,程神醫都能治。若是瑉兒還在,那他……隻要他的能好,哪怕讓我帶著他離開桃花穀,從此浪跡涯,我都願意。這一直是我心中的憾,可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
“那孩子他等到了,他還活著,可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找到他……”
他著,扭頭看向了莫氏族長,“族長,我瑉兒可以憑借一己之力,養活了全族,最後還把命給搭上了。今日……就算對不起莫家祖宗,我也要如實相告了。”
莫族長歎了口氣,微微頷首。
“瑉兒沒有賦,隻是生病了而已。可是當時莫家已經幾代沒有出過師,我們能夠在此安居樂業,不人打擾,全憑兵穀的庇護。可當我們全族為了無用之人,兵穀又怎麽會再管我們?”
“我們是遷徙過來的流民,沒有戶籍,子孫後代沒有辦法做。甚至連出遠門,都沒有路引。隻有穀中這一畝三分地。眼見著越來越多的姑娘,嫁了出去,可卻沒有人樂意嫁進來。”
“族長著急上火……等到瑉兒出生之後,有殘。族中歡喜得不得了,以為是祖宗保佑,我們一族終於又出了師。可是等他懂事之後,族長測試方才發現,他本就是一個普通孩子。”
“可那時候,因為有了師,族中有了希,族長不忍讓大家失,便讓瑉兒裝師……是隻算有緣人,其實是莫椿拿了客人名冊來,再由族長查探過後,再選出最容易忽悠的那一個……”
莫瑉的父親莫昌,到這裏,是在是泣不聲,不出話來了。
那莫族長歎了口氣,接著道,“都怪我私心太重,那孩子因為騙人,總是鬱鬱寡歡,每況愈下……他九歲那年,我以為他真的死了的……”
“後來,昭兒告訴了我真相……我也以為那孩子被耿新給帶走了,直到你今日早上,在潭水底發現了那孩子的。”
莫族長著,對著樹上招了招手,就在先前程非蹲著那棵樹上,跳下來了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郎。
“昭兒是我的長孫,當年我看莫瑉孤零零的,便讓昭兒有時候,將他推出去玩。昭兒,你罷。”
莫昭眼眶一紅,點了點頭,“莫瑉從出生後,一直沒有出過桃花穀。他很想出去看看,所以那日午後,我便的領了他去外頭的原野。”
“莫瑉看著看著,就哭了,他自己像是籠中鳥,不如死了幹淨。這話正好讓耿新聽見了。他他有辦法帶莫瑉離開桃花穀……還給了我們一顆藥丸,是他在兵穀得的藥。”
“吃了之後,會讓人閉氣。但是過幾個時辰,便會醒來,等莫瑉上了山,耿新再把他從棺材裏挖出來,他將人直接帶走。我勸莫瑉,耿新來路不明,誰知道去了又會怎麽樣。”
“可是莫瑉心意已決……我沒有辦法,在送莫瑉上山的時候,的在附近的樹林裏,藏了鐵錘,還有鐵鍬……我本來也要去的。
可是那夜裏,我阿娘突然要生弟弟了,流了好多……阿爹我騎馬去兵穀尋郎中……我去了墳地,告訴了耿新這件事,並急匆匆的走了。我去的時候,耿新已經準備開棺了……”
莫昭著,看了一眼坑裏耿新的,了眼淚,“翌日一早,我去墳地,發現已經重新掩埋好了。我還以為耿新帶著莫瑉走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可是……”
池時在心中歎了口氣。
莫瑉這孩子,當真是時運不濟,命途多舛。這一生雖然短暫,但卻是不知道遭了多變故。
莫昭以為他走了,自然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你前腳剛走,後腳莫三同莫四便領著他們的兒子,去了墳地,捶死了耿新。然後撬開棺材,抱出來還未醒過來的莫瑉。然後將耿新的,埋在了棺材底下。重新蓋好棺材,掩蓋好了一切。”
“你們將莫瑉抓去關了起來,想著要利用他的賦賺大筆的銀錢。莫椿你是在外頭攬客的人,自然是知曉,族長定下來的一個月隻算三卦,擋掉了多錢財。”
“你本就不滿足於這些,你們兩家,想要獨占莫瑉。可你們萬萬沒有想到,那孩子本就沒有賦,這就是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安境再也沒有出現一個師!”
池時著,目銳利的看向了莫家三長老,“至於我是如何知曉,你就是兇手的。那是因為,是莫瑉的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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