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第三六六章 恐怖惡魔
池時將剪刀一放,又從旁邊拿了一把刮刀,左手托著一張黃的油紙,右手拿了那小刮刀,在趙石的頭皮上輕輕的刮了刮。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坨像是白的稀泥一般的東西,便被準的刮了下來。
接著,那白皙的腦袋上,便出了一個黑點兒。
“應該是鐵釘,或者鐵錐之類的東西”,周羨驚呼出聲,“所以,致命的死因,是因為有人往他的腦袋裏,直接進去了一鐵?”
池時點了點頭,“沒有錯。咱們在冰窖裏驗的時候,他穿著婚服,頭發還梳了發髻,戴了冠。我第一次驗的時候,撥了頭發,還用手了。”
“但是並沒有發現那種頭破流的傷口,是以被兇手糊弄過去了。兇手殺了人之後,可是好好的裝扮了一番,用東西將傷口糊住不說,還特意把發髻梳在那裏,遮擋住了傷口。”
“當時驗驗得太急,且因為冰凍的緣故,頭發都凍在一起,沒有辦法梳開,所以我當時並沒有辦法仔細驗看頭部。”
“現在冰融化了,頭皮可不會像這些掩飾用的末一樣,遇水變泥,所以把頭發剃之後,這一便格外的不同了。”
池時說著,眼睛亮亮的,扭頭,看向了一旁的。
“可是,這種殺人方法,得武藝高強之人,方才能夠做到。要知道他的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說明是一擊斃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死了。”
“趙石一個文弱書生,上哪裏能夠同這樣的人結仇?”
池時張了張,正要回答,就瞧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隻見那趙丕同趙霖一左一右的扶著趙夫人,走了進來,在他們的後,跟著一個左看右看的西門多餘,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轉,本來看得高興,可一瞧見池時手中那張紙,還有刮刀,頓時驚悚的睜大了眼睛。
“那那那……白的是什麽?莫不是你把他的腦漿都給挖出來了!”
其他幾人瞧著,亦是臉不好,尤其是那趙霖,他看著趙石的,往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自己的。
趙丕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何苦來的,我同你阿娘瞞了你那麽久,就是不想要你發現這個。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們的兒子,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出錯的。”
趙霖輕,他艱難的將視線從趙石的上挪開,又看向了一旁的,臉更白了,“的確是芝芝表妹,沒有想到……這事兒都怪我……”
他說著,一個轉,撲通一聲,跪在了趙家夫妻麵前,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阿爹阿娘,這事兒都怪我!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書院裏,竟然不知曉家中出了這麽大的事。”
“趙石若非是因為我,也不會害了芝芝……我我我……”
趙丕歎了口氣,扶起了趙霖,他出手來,了他的頭,“好孩子,不怪你。”
那邊的池時聽著,嗤笑出聲,“怎麽不怪他呢,就應該怪他才對。趙石,不管你怎麽裝,但是很可惜的是,人以前過的是什麽日子,那都是會刻在骨頭裏,表現在自己的皮上。”
“在那裏躺著的死者,本就不是趙石,而是趙霖,我說的對嗎?”
趙霖一驚,“什麽?若是我是趙石,我阿爹阿娘同我朝夕相,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池時搖了搖頭,看向了一旁如遭雷擊的趙家夫妻,“本就沒有朝夕相不是麽?你借著要考秀才,特意換了一家書院,在那裏寒窗苦讀,鮮回家。”
“趙霖是有錢人家的爺,養尊優,手上除了練武的繭子外,並不會糙。可是你不一樣,你小時候過得很苦,之後即便是上學了,趙丕也隻是給你束修錢,你還得做農活。”
“是以,你的手遠比躺在那裏的人,要糙得多。你很聰明,我們去的時候,你正在做木工活。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故意做木工活,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手糙,有了一個出。”
池時說著,看向了一旁的趙夫人,“您現在是什麽心呢?你選擇幫助殺死你兒子的兇手善後時,有沒有想過今日。”
“先前我沒有破,是因為我沒有發現,趙霖到底是怎麽死的。而現在,一切真相即將大白。”
“趙丕你仔細想想,去年冬日之後,趙霖是不是鮮回府?他本來學問尋常,今年卻是輕而易舉的考中了秀才?明明沒有學過木工,卻在這一道上頭格外有天賦……”
“輕輕鬆鬆,便能夠做出像模像樣的東西來!他格外的乖巧,又格外的孝順,好似一下子長大了似的,也不似從前那般任了,甚至說,有些刻意的讓這個家,顯得和諧又幸福……”
池時說著,那趙丕子一晃,噗呲一口老吐了出來。
他老淚縱橫甩開了趙夫人的手,朝著那臺上的衝了過去。
“霖兒啊,霖兒!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霖兒怎麽會死呢!我的兒啊!”
趙夫人愣了愣,一,跌坐在地,猛地抬頭,看向了站在那裏的青年,的聲音艱無比,“你是霖兒,不是趙石對不對?你是霖兒對不對!”
那青年轉過頭來,對著趙夫人乖巧的笑了笑,“沒錯,我就是趙霖。”
趙夫人子一晃,嗚嗚的哭了起來,“不是,你不是趙霖。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
池時走到了趙石的麵前,對著他就是一腳踹去,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池仵作,你弄錯了,我就是趙霖。那個同王芝芝一起私奔,然後死掉的人,是趙石才對。”
“至於你說的,我殺了人,母親給我善後,那更是沒有的事。我直到今天,方才知曉,有這麽一個雙胎的哥哥。他都已經走了,父親也不會把我這個兒子給換掉,我為何要殺他呢?”
“再說了,殺人之後,直接將他們燒了埋了,不比放在冰中好一萬倍嗎?”
他說著,笑瞇瞇的看向了趙夫人,“母親,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我是趙霖,我沒有殺人,你也沒有給我善後。趙石同王芝芝私奔,不知道被誰給殺死了。”
“對於他們的死,我們也很難過,但是,同我們並無幹係。已經認完了,我們該家去了,錢穗還有您的孫子,正在家中等著您呢。”
“等日後我中了進士,一定給阿娘封誥命。我同錢穗會好好的孝敬您,芝芝因為我而死,若是舅父不嫌棄,我也可以照顧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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