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聽到這樣話，幾近瘋魔。

朝前一撲，整個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趴在上哭著的趙丕一瞧，大驚失，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可他哆嗦了許久，手也拔不開瓶蓋子。

那趙石跪在地上，微笑地看著。

池時一個箭步，奪過那個瓶子，快速的取出一顆藥丸，塞進了趙夫人的中。

一旁的周羨，忙倒了水來，又拿了參片，給含著，忙活了好一陣，趙夫人方才緩了過來。

的有些發青，抬手指向了趙石，“你這個魔鬼！魔鬼！”

池時拍了拍的肩膀，走到了趙石跟前，“同王芝芝私奔，本就是你設的局對不對？目的就是為了殺死趙霖，然後順利的取代他。”

“先前趙夫人同我說，王芝芝私奔時留下的那封信，是你寫的，王芝芝隻是在後頭簽了一個名字。這一點，我當時就覺得十分的奇怪。”

“首先，王芝芝是把你當趙霖，方才同你在一起的，喜歡的人是趙霖，所以知曉真相之後，惡心得恨不得去死。這種人，怎麽可能會願意同你私奔？”

“若是願意同你在一塊兒，不用自殺，更不用私奔，隻需要等你像一條狗一樣過來提親。”

“其次，王芝芝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也是讀過書的。留給父母的信，為何要你代寫？並不樂意隨你私奔，你將擄了去，然後著寫下自己的名字。”

“要讓一個人寫一封信不容易，可隻在一張禿禿的紙上，寫上名字，卻是不難。”

池時說著，走到了那趙石的麵前，出手來，一把住了他的臉，“怎麽辦呢？以前周羨天天笑的時候，我就很想打他，可他長得好看，我沒舍得打。”

“你學什麽不好，學他？可你很醜，所以我說打就打。在死者麵前，你應該哭才對。”

池時說著，一個抬手，一拳將那趙石的頭捶向了地麵，他的鼻子地，瞬間流出了來。

趙石一個悶哼，猛地抬起頭來，他扯了扯角，可餘看著已經裂開了隙的地板，卻是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他眼神鬱的看著池時，認真地說道，“我就是趙霖。”

“都說人要臉，樹要皮……也是，就你，配不上稱之為人，便說你一棵樹，那樹還覺得委屈，畢竟就算那歪脖子樹，也都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頂天立地的。”

“你同時約了趙霖同趙夫人前來西山的製冰莊子。你生得同趙霖一模一樣，帶著王芝芝進莊子，那是輕而易舉。”

“趙霖的書院離製冰莊子近，他是先趕到的。等他來了，卻是驚訝的發現，王芝芝坐在一把木頭椅子上，一不的，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藏在上頭的你，用自己製作的小弩，直接殺了趙霖。隨後，趙夫人趕到……你裝作是趙霖的樣子……”

池時說到這裏，卻是被趙夫人給打斷了。

“沒錯！我收到了趙石的來信，他說他在帶走芝芝之前，想要同拜堂親，因為奔者為妾室，芝芝的肚子裏懷有他的孩子，他不能讓他們母子沒有名分。”

“但是我哥哥他們正在氣頭之上，他自己也是個有傲骨的，不願意在那裏被人當狗一樣對待。我是趙霖的母親，又是芝芝的姑母，是以想要請我這個長輩，去做個見證。”

“我一聽到芝芝的下落，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去。我一進門，霖兒……不對，是趙石便撲過來哭，他的手中拿著小弩。說是自己被騙了過來，一進門發現王芝芝已經死了。”

“說趙石想要殺死他……”

趙夫人說著，有些混起來。

“霖兒說趙石要殺他，他慌之下，不小心到了小弩，直接將趙石殺死了，他害怕得不得了。我的霖兒自單純善良，膽子又很小，平日裏連殺那般場景，我都沒有讓他看過。”

“他怎麽敢殺人呢？他嚇壞了。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要保護他。於是，我便拿出了隨帶著的珍珠。”

池時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先前從上刮下來的像是泥一樣的東西，便是這個了。這不是一般婦人用來臉的珍珠。而是加了許多藥材的藥，算得上是藥方子了。

王家是開藥鋪的，但是未必其子便都會醫。

可是趙夫人之前提到自己心疾的時候，說了一句，“醫者不自醫”，證明是懂醫的。

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發現頭皮上的白末，而隻是想到了紮銀針。旁人紮針，隻會把人紮得嗷嗷，但是郎中不一樣，郎中一手銀針，可以把人紮活，自然也能把人紮死。

所以二次驗，頭一個驗看的便是心口，再就是頭部。

“我清理了跡，又用藥糊住了傷口，讓傷口不再流。再又給他們重新梳妝，消除了所有的痕跡。我隻有霖兒一個兒子，他是因為自衛，方才殺人的。”

“我不能夠讓他陷趙石的圈套，趙石本來想要殺了霖兒，取代他，然後造他同芝芝一起殉的假象。於是我便順著這個思路……”

“我們西山的冰莊子，有一個寒冰，那裏頭的冰不知道結了多年，便是酷暑之時，也不會融化。於是我同霖兒一道，把他們藏到了寒冰最深，把椅子還有蠟燭什麽的，都原樣搬了過去。”

“這樣的話，發現的人，也隻當他們兩個殉，故意把自己凍死在裏頭了。”

趙夫人說著，看向了一臉的趙石，的手有些發，“我這麽做，是想要芝芝能夠留個全。想著等發現的那一日，我的兄長嫂嫂，看到的不是一白骨，還能再見最後一麵。”

“當時霖兒不同意這樣做，不對，是趙石不同意，他說這樣容易被人發現，發現了之後，可能會查到他的頭上來。他說要將燒灰燼，然後就地掩埋了……”

“可是……”趙夫人說著，捂著臉哭了起來，“當時我就應該想到的，那個人本就不是霖兒，我的霖兒，是絕對不會想到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