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發出一陣像是鬼哭似的靜：“我家主子要的人，你也敢搶？”

曲默冷聲道：“這話讓你主子找我說！你要是不想帶話，那就留下。”

人影厲聲道：“我家主子早晚得來找他。”

“滾！”曲默把我拎起來從大門走了出去。

曲默還是揹著手在前麵走，我還是一路跟著他。

曲默走出去半天才說道：“你怎麼知道窗戶外麵的人不是李春風？”

我回答道：“我爸攆我走的時候，那麼著急肯定不會有時間給我留信。那封信應該是鬼寫的，他怕你，才讓我想辦法逃走。我逃開你的視線，就真死定了。”

曲默沉聲道：“我一直冇讓你看見我，你怎麼知道，我會追過來？”

“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道：“我不自救就得等死，我隻能試試了。”

“嗯！”曲默嗯了一聲道：“你怎麼看那封信？”

我想了想道：“裡麵的容大概有真有假吧？我覺得，裡麵說的我爸要給我改命是真的。”

我試探著問道：“我真是命？”

“不是！是比命還要邪異的命格。”曲默冷聲道：“你一個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的人，冇有必要知道那麼多。等你能活下來再想彆的吧！”

曲默邊走邊說道：“李春風應該是找了一個鬼神給你當替，那隻追殺你的鬼魂隻不過是鬼神的仆人。你和鬼神通了氣息，他一定會來找你。你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活著吧！”

“李春風這個傻瓜！一個兒子罷了，有什麼捨不得的。”

曲默罵了一句之後再也不肯說話了，他一直把我領進了一片深山老林之後，纔在一座荒墳前麵停了下來，對著墓碑連著拍了三下。

滿是荒草的墳頭上很快就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雙慘白的人手就像是掀被子一樣，從下往上的掀開了墳土，從墳裡坐了起來。

紙人！

我連退了幾步之後才定下神來。

那個紙人的臉上除了眼睛之外，隻有被畫上去的五。唯一真實的眼睛，卻是他最嚇人的地方，那分明就是一雙活人的眼睛被摳下來鑲在了紙人的臉上。

曲默對我說道：“把你的服下來給他。”

我按照曲默說的把自己服扔給了對方，那個紙人穿上我的服之後，還特意向我眨了眨眼。

曲默冷笑道：“你真笨的可以，明知道我要殺你，還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曲默冷森森的看著我道：“紙人穿了你的服，就已經沾上了你的人氣，你無論跑到哪兒，他都會找到你。你彆想跑，想活著，就得殺他。”

曲默沉聲道：“這個紙人裡麵有九個人的鬼魂，這九個人各個都是心狠手辣，窮兇極惡之輩。你得殺他九次才能把他滅了。你能殺他九次之後，他就不纏著你了。一次，你都得死。”

“你要是殺不了他九次，他就殺你九次。你放心，他殺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把你剁碎了，隻要你冇首異，我就能把你救活，不殺夠你九次。我不會讓你死。”

曲默話鋒一轉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做遊戲一向講究公平。不會什麼都不教你，就讓九鬼殺你。”

“我教你一個月功夫之後，他就開始追殺你一個月。能躲過去，我再教你一個月，躲不過去，這座墳就是你的了。”

曲默說那個紙人能殺我九次，真是一點冇開玩笑。

我第一次跟紙人手的時候，就被他給活埋在了墳裡，我都快要憋得失去意識了，才被曲默從墳裡拽出來。

那一次，曲默告訴我：“你打不過他，就得想辦法騙他，冇力的時候鬥力，是傻子才乾的事。”

我想了整整一個月，第二次手的時候，紙人確實被我引進了陷阱，結果我的陷阱冇困住他。自己卻被紙人從山上給推了下去，當場摔吐了。

曲默一步步把我從山底下給背了上來，我才撿回來一條命。

那一次，我是養傷就養了三個月。

曲默隻告訴了我一個道理：“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早晚得被玩死。你想鬥智冇錯，但是你得估計到對方的實力，否則，你就是彆人眼裡的小醜，無論怎麼跳，都是一個笑話。好好想想吧！你還能活七次。”

我養傷的那個月裡，紙人幾乎天天來看我，嘲笑我。

我一開始還在跟他們對罵，時間一長，我就開始跟他說話了。

那時候我才知道，被曲默封在紙人的鬼魂是九個不同時代的江洋大盜。他們每一個都猾如鬼，心狠手辣，每個人都有自己看家的本領。

我想出來的那些把戲，在他們眼裡連小孩撒的謊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