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二哥哥最討厭

殷勤地端出魚湯，“我嘗著十分味，馬上就想到了二哥哥。你讀書辛苦，要好好補補才行。”

蕭弈接過遞來的白瓷小盅。

吃了口湯，他冷笑：“南寶，拿我侍做的湯來孝敬我？”

南寶赧，“瞧二哥哥說的，這不也代表我心裡有你嗎？更何況魚湯滋補，喝多了會變聰明，所以二哥哥多喝一點吧！”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好，彷彿蕭弈有多蠢笨似的。

幸好蕭弈冇跟計較。

捧著臉靠在書案上，稚聲：“二哥哥，你最近在看什麼書呀？再過兩年就是科舉考試，你要好好準備哦。”

眨了眨丹眼，又道：“二哥哥，月底就是花朝節，我打算參加花朝盛會的比試。隻是比試的門檻題與四書五經有關，我腦子笨，怕回答不好，這幾天你能教我讀書嗎？”

“不能。”

蕭弈麵無表。

南寶暗暗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他會拒絕！

背過手，老神在在地踱步，“上次見四哥哥在府裡讀書，他反覆唸誦一句話，什麼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什麼親民，什麼至善……”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南寶一拍掌，雙眼亮晶晶的，“聽說這句話非常出名，你說花朝盛會會不會用它當門檻題呢？”

很清楚，花朝盛會冇有用它當門檻題。

倒是科舉鄉試，策論考的就是它。

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程德語參加了鄉試，考完還把自己的策論答案寫出來供人閱覽，獲得了一致好評，所有人都知道程家嫡次子滿腹經綸有折桂。

最後鄉試績出來，也確實是程德語考了第一名。

當年的與有榮焉，明明不讀書，卻還是反覆誦讀他的答卷，至今仍能回想起答卷的容。

拿不出一萬兩白銀還給蕭弈，隻能用這種迂迴的辦法，給他泄考試題目。

可是蕭弈並不在意，“花朝盛會，隻是權貴的消遣，門檻題不會複雜。”

“那科舉考試，會考這樣的題目嗎？如果考到了，二哥哥會如何作答？”

蕭弈睨向南寶。

小姑娘又跑到了書案前，雙手托腮，雙平髻上繫著的金編織髮帶有些鬆散，十分頑皮可。

默了片刻，他出手，拆開的髮帶。

小姑孃的頭髮又細又，從他掌中流瀉垂落，如綢。

有些不解地歪頭。

包子臉白可，丹眼細長，小像是紅櫻桃，約可以窺見長大後的絕代風華。

蕭弈想起在酒樓吃茶時，人人都誇讚南帽帽的外室兒極，可他卻覺得，再過兩年，錦城最的必然是南寶。

“二哥哥，你拆我頭髮做什麼？”

小姑娘不開心。

蕭弈回過神。

他剛剛瞧見小姑孃的髮帶鬆散了，原想為繫一些，手過去的剎那，卻直接弄散了的頭髮。

“二哥哥最討厭了……”

小姑娘地嗔著，背過走到一麵銅鏡前，從寬袖裡掏出兩新髮帶，自個兒努力地梳頭。

蕭弈看著。

頭髮散落的樣子很，比梳起來時要好看。

他看著南寶慢吞吞紮好頭髮，有種再給拆下來的衝。

“小姐！”

書房外突然響起荷葉的叩門聲。

南寶攏了攏額角碎髮，“什麼事呀？我在跟二哥哥學習呢。”

荷葉窘迫地推開門，“前院傳來訊息，三老爺整日不吃不喝，誰也勸不好……奴婢擔心三老爺出事，過來跟小姐說一聲，小姐要不要去瞧瞧？”

“我那個不省心的老爹呀！”

南寶歎息著，拎起蕭弈嚐了一口的魚湯，與荷葉去前院了。

蕭弈仍舊握著那兩髮帶。

髮帶很緻，用金和紅線編織而，貴重乾淨。

他低頭嗅了嗅。

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小姑娘特有的芙蓉花香。

他默了很久，鬼使神差般把髮帶纏係在手腕間。

……

前院。

南寶推開屋門。

屋裡靜悄悄的，屏風後點著幾盞燈，依稀映照出斜倚在寬榻上的人影。

拎著食盒走過去，“爹爹。”

南廣翻朝牆，不搭理。

“聽說您不吃不喝，兒十分擔憂，特意煲了魚湯過來探您。”

南廣啞著嗓子哭道：“你們都見不得我好，我心裡清楚的……我就是想娶小夢過門，怎麼就那麼難呢？”

“府裡冇有誰見不得您好。”

“那為什麼不讓我娶小夢？！”南廣猛然坐起，“說來說去，你們就是嫉妒我得到了真，嫉妒我和小夢恩甜！”

南寶抖落一地皮疙瘩。

了腮幫子，真是牙都要被他酸掉了……

在圓桌旁坐了，取出魚湯，“您親眼所見，祖母分明是容許柳姨進門的，可惜柳姨自己不誠實，向我們瞞了賣契的事，這能怪誰？”

魚湯很鮮。

南寶攪了攪魚湯，自個兒喝了一勺，“您要是不肯吃東西，那就這麼著吧，什麼時候想開了什麼時候吃。唔，這湯真鮮。”

喝第二勺的時候，忽然想起這勺子是蕭弈用過的。

拿帕子按了按角，不聲地放下湯匙。

南廣早就得不了。

他捂著癟的肚子，眼饞地一眼魚湯。

半晌，他了，“既然你求著為父吃東西，那為父就滿足你的孝心吧！”

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桌邊，連湯匙都顧不上用，抱起小盅喝了個乾乾淨淨。

南寶忍不住笑了。

心地給南廣拭角的湯，“您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能圖自己快活，也要為祖母考慮。柳姨並非善茬，從瞞賣契就能看出很有心思。您彆再執迷不悟，咱們府裡一家人踏踏實實過日子，不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