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面店。

頭男肩膀上披著軍大，站在木質樓梯上，目冷峻的掃了一眼地上被朱偉打倒的壯小夥，聲音不大的問道：“誰家的狗沒拴住，敢來我老馬的店裡整事兒？”

秦禹額頭冒起細的汗珠，回頭向店門口，見到有二十幾個人，已經拽門進屋了，並且堵死了出口。

“我們是警司的。”朱偉回過神來，左手進兜拿出工作證，夾在口說道：“無關人等都別，我們是來偵破販藥案的。”

“呵呵。”頭男冷笑一聲：“這裡誰販賣假藥了？”

朱偉手裡握著槍，指著櫃檯喊道：“來的時候，我們親眼看見這幾個人正在易。”

“你看見，你代表法律啊？”頭男紋不的站在臺階上，擡手指著門口的人喊道：“你問問他們，誰看見這屋裡的人販藥了？”

話音落，門口的二十多號人都沒吭聲，隻手裡拎著傢伙上前，已經將三組的人圍在了客廳中央。

朱偉聽到這話，非常尷尬的站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同時也有些膽怯了，因爲外面衝進來的人，沒一個看著是善茬。

秦禹短暫猶豫一下，邁步上前就要搭話。

“我艸！”

就在這時，剛纔被朱偉打倒的壯小夥，撲棱一聲坐起，捂著嘩嘩淌的腦袋罵道：“狗日的，敢在這兒打我？”

“你別。”齊麟旁邊的小夥，指著他喊了一聲。

“不？我去你M的吧！”壯小夥瞬間從地上衝起，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嘭的一聲就砸在了朱偉的腦袋上：“拿把破槍，你嚇唬你爹呢？”

朱偉被打的後退了三四步。

“你別手。”

“別，你這是襲擊執法人員。”

三組人員還算心齊，一見到朱偉被打，立馬上前圍住了壯小夥。

“我就襲擊你了，怎麼的？！”壯小夥剛纔差點沒被朱偉砸死，此刻怒氣上涌，回頭抄起櫃檯上的一把割箱子膠帶的匕.首，兩步竄上來吼道：“艸你M，別說就你們幾個貨了，哪怕就是李胖子再派來五百人，老子不高興，你們也走不出去。”

一聲怒吼，壯小夥持刀衝著人羣就捅了過去。

齊麟一直在躲，但沒想到壯小夥站在人羣當中，第一個捅的方向竟是自己這邊。因爲朱偉見到對方拿刀，立馬就橫一步躲開了。

“艸！”齊麟罵了一聲，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躲閃，只能屁往後一翹想保護自己要害。

“噗！”

就在刀要捅進齊麟之時，秦禹開人羣，單手抓住了壯小夥捅過來的匕.首。

手掌攥住刀刃，鮮瞬間狂涌，瞬間呈流線狀的落在了地板上。

齊麟驚魂未定的退了兩步，目驚愕的看向了秦禹。

沉默，短暫的沉默後，壯小夥棱著眼珠子衝秦禹喝罵道：“用手能攥刀，你TM刀槍不唄？”

說完這句，壯小夥刀就要再捅。

秦禹左手閃電般扣住小夥腕子，擡頭看向樓梯上的中年喊了一句：“大哥，我們不是來找事兒的，是司裡連續接到舉報，說這裡有賣假藥的。我們沒辦法，纔過來看看，但一進屋，你這兄弟就要拿槍，我同事也是沒辦法才還手控制場面的。”

頭男披著軍大，彎腰直接坐在樓梯臺階上，低頭掏出電子煙也沒回話。

秦禹依舊攥著壯小夥的手腕，笑著繼續說道：“我是剛到松江，也不知道土渣街這邊水深水淺。既然是個誤會，這裡也沒有賣藥的，那我們就回去了。你看行嗎，大哥？”

“既然這裡沒有賣藥的，那你們憑啥打人啊？”頭男吸著電子煙，臉上掛著笑意問道。

秦禹聞聲沉默數秒：“大哥，正因爲有你們，我們纔有飯吃。大家相互依賴，都活得不容易……所以最好誰都別爲難誰，你說呢？”

“爲難你，你又能怎麼樣？”壯小夥目兇悍的喝問道。

頭男吸著電子煙，扭頭吐了口黃痰，依舊沒有說話。

秦禹短暫停頓一下，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扭頭衝頭男說道：“大哥，在土渣街我們可能破不了案，但出了土渣街，你們不也還得做生意嗎？”

頭男聽到這話，手臂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張說道：“讓他們滾吧。”

“就這麼滾，那打我白打了？”壯小夥頂了頭男一句，目沉的衝著秦禹等人吼道：“想出去也行。你們把上都給我了，蛙跳跳出土渣街。”

“你TM別太過分了！”

三組這邊一向格很向的關琦，攥著槍吼了一聲。

“啪！”

秦禹聞聲回頭抓住關琦的胳膊，表嚴肅的說道：“跳就跳唄，有啥的。”

關琦很憋屈的迴應道：“秦組，咱們不出去，他們能好過啊？媽的，人多能他媽……。”

“我讓你聽我的。”秦禹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

關琦咬了咬牙，沒再吭聲。

“服，蛙跳跳出去。”秦禹回頭衝著自己人喊了一聲。

樓梯上，頭男突然輕聲細語的問了一句：“幹這一行的人多了，爲啥就查我們土渣街這一家啊？”

秦禹一愣應道：“接到一些舉報，上面讓我們過來查查，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頭男作緩慢的起，邁步向樓上走去，背對著秦禹說道：“土渣街有點，還欺生，以後沒事兒別往這裡鑽。外面那麼多人，一人捅一刀，你們警司上哪兒找兇手去？”

話說完，頭男就消失在了樓梯上。

……

五分鐘後。

連秦禹在的八名警員，著膀子，蹲了一排，在街道上用蛙跳的方式向土渣街外圍蹦去。

路邊上數十名拎著兇的青壯年，冷眼看著衆人，一言不發。

街道兩側的樓房上，幾乎家家都敞開著窗戶，有人吸著煙，有人抱著肩膀，都漠然的看著秦禹等人，一蹦一跳的向外圍趕去。

也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右側的樓房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CNM，再來打死你們。”

一聲怒吼，在黑夜中久久迴盪。

跟著，大量的玻璃瓶子，藥罐子，以及廢棄品噼裡啪啦的從樓上砸了下來。

“跑！”

秦禹率先起吼了一聲，衆人狼狽不堪的消失在了夜中。

……

門面店二樓。

頭男坐在破舊的木椅子上，皺眉衝著正在往頭上纏紗布的壯小夥問道：“兄弟們散了嗎？”

“嗯，都走了。”壯小夥點頭。

“幾個兄弟過來，把貨轉移一下。”頭男輕聲吩咐道：“這幾天暫時別往外放貨了，消停一點。”

壯小夥一愣：“你怕了啊，三叔？不是，剛纔那幾個明顯就是不知深淺的小警員，咱們還用防著他們嗎？外面的藥都炒什麼價格了，這土渣街有多窮病人都指著咱們活。老子喊一嗓子，這條街能衝出來幾千人幫咱場子，還用看他們臉嗎？”

“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別跟我犯渾。”頭男抱著肩膀，話語簡潔的說道：“趕去兩個兄弟。”

“我……我……唉，真是越幹越膽小兒。”馬老二很不忿的嘀咕了一句，最終拗不過三叔，出門就去兄弟擡貨。

……

土渣街外圍街道上。

秦禹先是穿上了服，隨即又從車拽出醫藥箱，用紗布胡的纏了一下傷手掌。

車輛旁邊，關琦瞪著眼珠子罵道：“媽的，執法的搞不過當賊的，最後讓人家給服了，蛙跳跳出來……這事兒太丟人了，要傳到隊裡去得讓人笑話死。”

“就不應該服，咱們就不服，他們能敢把咱們怎麼樣？！”朱偉此刻狀態神勇的衝秦禹埋怨道：“你就是太膽小，我告訴你，在松江辦案就沒有這麼辦的……你是組長，那關鍵時刻不扛起來事兒……。”

秦禹用牙咬紗布，擡頭看向衆人說道：“都湊過來，我說點事兒。”

“幹什麼？”關琦問了一句。

“過來！”秦禹皺眉吼了一嗓子。

衆人相互對視幾眼，都緒很低落，甚至有點不耐煩的走到了秦禹邊。

“檢查各自彈藥，沒穿防彈的從車裡拿防彈，老黑和小六繼續負責汽車……。”秦禹面無表的吩咐著衆人。

大家聽著秦禹的話，一臉茫然。

……

十幾分鍾後，門面店。

馬老二在後門指揮著三個同齡的兄弟：“車得等一會纔來，你們裝完這屋的貨，去三店看看，那裡還有一些。”

“貨搬到哪兒啊？”有人問。

“先拉回倉庫。”馬老二吊兒郎當的埋怨道：“三叔就是膽小了，窮折騰，要我說貨就放在這兒，該賣賣……。”

“踏踏！”

話音剛落，後門左側突然出現腳步聲。

馬老二拿著煙一回頭，秦禹著淡綠防彈，手持半米多長的防噴子，突然殺了過來。

“艸！”

“嘭！”

秦禹目冷峻，擡起右一腳蹬在馬老二口。

“嗖！”

“咕咚！”

馬老二飛出去半米遠，後背撞翻了三箱子貨，整個人摔的有點發懵。

“別，一下打死你。”關琦持槍指在了馬老二的腦袋上。

“嘩啦！”

秦禹沒有一停留，拽門衝進門面店，直奔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