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有些慫的普通車進等候位, 起點圍觀的好者們立刻起來——關子名組織的這場活規模似乎還大, 雖然已經分散了不人流到各個彎道和終點，這里仍舊喧鬧如菜市口。

喬南被煩的不行, 索把車窗升起, 車里立刻便安靜了許多，他看向副駕駛瞇著眼睛點手機的沐想想：“喂, 你干嘛呢？”

沐想想說：“跟曹威他們隊友下副本。”

手機就被旁邊來的手走了, 喬南掃了眼屏幕上晃的小人，右側的聊天窗口還飄出一排字——

【威震天下：小南過來過來過來給你個紅buff】

喬南：= =

沐想想看他把手機直接鎖屏丟到了車門邊框里，有點迷茫：“你干嘛？”

“沐想想。”喬南掀起眼皮遞去視線, “不要用我的做奇怪的事。”

沐想想迷茫道：“我沒有啊。”

“閉。”喬南掃了后視鏡一眼，大狗的車燈已經靠近了。

**

大狗的車當然很多人認識, 起點的越發熱烈, 尤其在聽到有人開始跟終點通之后，四下的質疑聲頓起——

“這家伙哪兒冒出來的啊？”

“搞什麼——”

“大狗怎麼忽然跟他比上了？”

“開車的好像還是個的……”

突然冒出來個見都沒見過的野路子，沖著心跳來的看們頗有一種子都了你就讓我看這個的荒謬, 確認準備完畢后開始倒數那哥們得到了一片噓聲，另一邊，英的學生們也驚慌失措著。

沸騰的人聲無法焐熱這邊冰涼的氣氛，倒數聲中, 高妍滿臉煞白地去扯姜海的袖：“姜海你想想辦法啊！馬上就要開始了！”

“5！”

慢了幾步才出來的香臉難看地質問周圍的同學：“你們怎麼沒有攔住！”

“4！”

方伶俐都在發抖：“怎麼辦！一個貧困生，怎麼可能會飆車，一定會出事的！”

“3！”

大狗在朋友們勸他憐香惜玉的起哄聲中升起車窗，目穿過副駕駛的窗戶朝外頭遞去, 心中頗有些無可奈何。

飆了那麼多年車，他還真沒跟姑娘比過，更別提他這車的馬力比對方還強得多。要不是話趕話到了沒辦法，他肯定不能答應那麼丟人的比賽。

“2！”

這一趟跑贏了回來估計要被兄弟們笑上半年，想到這個大狗就很無力，他長嘆一聲，懶洋洋去拉手剎。

“1！”

同一時間，起點賽道，兩輛車“彈”而出。

****

沐想想被推背弄得朝后一仰，就聽到駕駛座傳來喬南的聲音：“沒事吧？”

飆車的時候居然還有余力關心外界？

沐想想轉頭，然后意外地發現喬南看起來居然很放松——他臉上帶著有些輕蔑的微笑，目盯著前方因為馬力充足占據起步優勢的對手，依然跟剛才在起點時一樣，只懶洋洋用一只手縱方向盤。

沐想想愣了愣，總覺得似曾相識，高一上半學期那會兒，常能在籃球場看到對方這副桀驁的狀態。

總會伴隨觀眾臺上熱烈的矚目，也曾是其中一員。

沒得到回答的喬南視線朝副駕駛掃來，沐想想立刻轉開目：“……沒事。”

“你臉怎麼那麼紅？”喬南還在看。

沐想想：“……你看我干嘛，看路啊！”

開車的時候怎麼還那麼多話。

喬南轉回目后沐想想居然松了口氣，然后立刻意識到了有點不對頭。

“車里是不是開了暖氣？”

從剛才在別墅里起就覺得周圍溫度變得格外高，這會兒直接熱得額角冒出了汗珠，手扯開脖子扣得格外規整的紐扣，沐想想整個人都昏沉起來。

喬南聲音淡淡的：“喝多了還能怨暖氣，你可真行。”

“怎麼可能。”沐想想剛要辯解，就聽對方嘲諷道，“你以為跟糕點放在一起的杯子里倒的是什麼？”

沐想想：“……果？”

喬南一聲冷笑。

“果要專門跟招待要的。”

沐想想心說失策了，沒想到有生以來第一次喝酒居然會在這種場合，又記起今天晚上莫名做出的比如狂吃甜品之類的不控制的舉止，頓時生出一種做錯事的沮喪：“完蛋，我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喬南瞥了眼難得耷拉下來的面孔，回憶起這家伙跟關子名站在一起的畫面：“已經惹了。”

說著抬手關掉車里的暖氣。

沐想想不愧是沐想想，酒只是放大了的某些，即便在醉酒狀態下仍保留大半智商，借由喬南的四個字和一系列舉止立刻得出了結果：“是不是跟我一起吃東西的那個？”

喬南哼了一聲。

便出挫敗的表，昏沉地進椅背里：“對不起，我不應該喝東西。”

喬南的車速已經提了上去，臨近彎道時猛然降檔——

胎與地面出尖銳的驚呼，前車駕駛座的大狗忍不住掃了眼后視鏡那道跟自己的燈，場外為這個完漂移喝彩的高呼鉆進車里，他原本勝券在握的信心此刻已經消失了。

喬南依舊滿臉淡定，過了彎道后又瞥副駕，沐想想已經是一副深刻反省的狀態，喪眉耷眼的，有點可。

他拿掛擋的那只手隨便了個小東西丟過去：“喂。”

沐想想抬起頭，眼眶微紅。

“………………”喬南看到，差點踩下剎車，“……其實也沒那麼嚴重。”

簡略地敘述了一遍自己跟關子名的恩怨，喬南一邊注意前車一邊還得看沐想想的表，見對方皺的眉頭并不見放松的趨勢，頓了頓才又加上一句：“是我跟你代得不夠清楚，不全是你的錯。”

沐想想張了張，他以為會問些跟關子名有關的，結果卻聽到——“那你跟家里人代過嗎？”

喬南：“……什麼？”

而后頓了頓，嗤笑：“我跟他們說這個干嘛。”

沐想想：“家人們遇到困難互相應該開誠布公吧？你明明不是這種人，至你爸和你哥他們不該誤會……”

喬南不太樂意聊這個，打斷道：“行了，誤會什麼誤會，我從小破事兒就干得沒停過，他們比你清楚我是哪種人。”

這跟沐想想一直以來的觀念背道而馳，還想爭辯，喬南放在中間的手機震了一聲。

喬南示意幫忙看下，沐想想拿起來，亮起的屏幕上靜躺著一條短信——

【媽：“想，晚上幾點回來啊？”】

沐想想心臟揪了一下，怔怔地盯著這條短信，片刻之后才開口：“是我媽，問你幾點回家。”

“至得十一點了。”喬南開始準備最后的連環彎道，“你幫我回一下。”

沐想想發出信息后仍舍不得放下手機，著聯系人母親的頭像，咽下頭的哽咽：“……我爸媽最近還好吧？”

“好啊。”想起那對溫和的夫婦喬南剛起來的焦躁不由褪去許多，“放心吧，他倆可瓷實，你爸天天換著花樣做菜——”

沐想想猛然抬頭：“我爸做菜？！”

喬南被突然拔高的聲音嚇得頓了頓：“啊？”

就見沐想想一下急切起來：“不行，喬南，你得幫我攔著他，別讓他進廚房，里面又是火又是油又是刀，太危險了！”

喬南遲疑了一下，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答。

沐想想卻已經快要被這個忽然得知的消息急哭了：“算我求你了喬南，他的況你也知道，他怎麼能干那些重活——”

喬南被見的焦慮狀態嚇到，只能安：“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車外，前方，駕駛座，大狗額角的汗水已經凝聚型，滴落下來。

后那輛車從起點開始就如影隨形，每一個彎道之后，下一場的尖都會更加熱烈，那明顯是兩輛車都發揮得出眾，致使一部分觀眾倒戈支持才能得到的效果，這對大狗而言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難不今天真的要輸給個人？還是個此之前于地下飆車圈毫無知名度的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張得連都開始痙攣，然而不論他如何慌張，后車都仍是那副不不慢的模樣。

大狗的胳膊開始發，他死死握住方向盤，凝視著即將到來的連環彎道，心中不妙的預越發強烈。

下一秒，后車的燈白晝般披灑而來。

山頂，起點，拿著平板的解說抬起頭，滿臉震驚地宣布最新消息——

“大狗被超了！”

****

重新駛回山道，這一次是上坡，喬南駕駛的小破車每駛過一個彎道，都能得到熱烈而高的喝彩，跟比賽開始前的噓聲天差地別。

這是勝利者才能獲得的待遇。

然而喬南看起來一點也不為此激，他仍是那副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的懶散樣，偶爾目瞄一瞄副駕那個轉開頭團的家伙。

沐想想幾分鐘后調節好了自己的緒，抹了把臉坐直：“不好意思，可能是喝了酒，剛才有點激，是不是嚇到你了。”

喬南瞥還能看出潤痕跡的雙眼，仿佛一只挨了拳頭的狗，一時間居然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口：“沒事吧？”

沐想想搖搖頭。

“那個……”喬南猶豫了一下，“其實你爸現在狀態還不錯，你真的不用那麼張。”

沐想想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一天，被哀嚎和哭喊從午睡里醒，一廚房門就看到父親癱倒在地，滿鮮的畫面。

聲音很輕：“可我從很小的時候起就發誓要保護他了。”

腦袋忽然被拍了一下。

喬南面無表地收回手：“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懂男人啊！”

沐想想著頭頂：“啊？”

“男人要的不是保護。”喬南目視前方，一副非常深沉的樣子，“是信任和肯定。你個傻子。”

****

山頂此刻已經換了一種氣氛，小破車的回歸果然同樣掀起了又一波高。

“漂亮！！！”

喬南在歡呼中打開車門，迎接他的果然是一波來自英的小。

小們眼睛都亮晶晶的，站在最前頭的姜海卻垂頭喪氣，不敢看他。

喬南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腳：“四公里下坡嗯？要不要現在去跑一圈？”

姜海不要太怕彎道哦，于是搖頭。

喬南就拍了他腦門一下：“蠢貨。”

他說完這話后就立刻被以高妍為首的孩們淹沒了，飆車是一件會讓人腎上腺素飆升的活，參與者和旁觀者都不例外，孩們的激從得知大狗被超車起就沒停歇過。

喬南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英時的日子，打個球都能被無數尖團團圍住，他真的怕了們了，一邊敷衍一邊伺機掙。

包圍圈之外，姜海仍站在原地，他著額頭一頓發愣。

加上剛才在別墅里挨到的那些掌，他這會兒后腦勺跟額頭都在發熱，一種久違的知覺。

他記得自己當初開車撞了關子名之后，南哥就是這樣沖到醫院直接撲上來一頓打。那時他滿床滾嗷嗷痛，卻除了抬起胳膊捂著臉躲避之外，生不出一點點反抗的念頭。

就跟剛才一樣。

雖然挨了打，可都知道手的人是為自己好。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居然從一個孩上看到了南哥的影子，明明南哥今天也有到場，他還親眼看到了的！

口卻依舊塞滿迷的霧障，多得快要裝不下。

對方撲上來揍自己的畫面，對方擋在自己面前跟關子名的人約戰的畫面，對方坐在前蓋上踹向自己索要車鑰匙的畫面——

南哥最沒耐心，“我不說第三遍”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口頭禪，通常一句話說到第二次還沒有回應他就會開始暴躁了，這也是當時姜海那麼迅速掏出鑰匙的原因。

姜海越想越多，臉都白了，腦海里有個駭人的猜測，他猛然抬頭四顧，盯著人群中雙手揣兜一臉不耐的：“南哥呢！”

他記得南哥一起上了車的！

喬南先是愣了愣，隨即眉頭高高挑起：“……車里，睡著了。”

大概是喝完酒又掉眼淚的關系，喬南煲完人生湯后老半天沒有得到回應，一轉頭才發現沐想想居然睡著了。

起點如此熱烈的歡呼都沒能把醒。

心里吐槽了一堆這家伙喝完酒后真是又多話又難搞后喬南還是沒有搞醒，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來：“對了，車借我，下周一到學校再還你。”

姜海一臉懵：“那我怎麼下山？”

對著這頭粘了自己四年如今居然那麼多天還沒能認出自己的驢，喬南冷笑一聲：“我管你？”

校草大人出可憐的表，在場卻無人心疼他，他發現就連自己的著名死忠方伶俐這會兒都含帶怯地黏在短發邊，更別提其他生了。

其實如此盛況，他曾經也是見識過的……

因此他更加不敢回，心中的猜測越發真實了。

另一邊，小破車的手下敗將大狗灰溜溜鉆出自己的豪車，起點這邊的群眾們差不多都是他的朋友，立刻給予他一陣跟喝彩毫無關系的笑。

大狗懨懨地鉆出來，目不住朝遠方瞟，狐朋狗友們激地撲上來勾肩搭背——

“我那到底誰啊？哪兒冒出來的？真他媽帶勁！”

“小細腰大長，格還夠辣，簡直是我的天菜啊！狗哥你嗎？認識嗎？有主了嗎？給哥們介紹一下唄！”

“小弟母胎單二十年，可以優先考慮一下。”

“滾滾滾滾滾！”大狗沒好氣地推開他們，“有你們什麼事兒啊，全都滾。”

說著整理好服，關上車門大步離開。

他一靠近，立刻被英眾人發現，喜氣洋洋的味道一下就散了。

喬南眉頭微挑，著朝自己走來的家伙，立刻想起了曾經的籃球聯賽，每一次贏球之后，這群手下敗將都得充滿火藥味地來放幾句狠話。

被放了狠話，喬南肯定是要譏諷回去的，一般說不到十句話兩邊就可以開打了。

深仇大恨就是從這一次次斗毆里培養出來，不過這對喬南來說完全家常便飯，對方今晚如此囂張，直接搞砸了英小們的生日聚會，喬南并不介意再跟他打上一場。

對方走到近前，喬南握了握拳頭，舌尖過齒列，簡直有些迫不及待。

接著，喬南和英眾多學生警惕的視線里，那個靠近的家伙躊躇了一會兒，掏出手機來。

大狗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有點不自然：“……加個微信吧。”

喬南：“……什麼？”

對上面前錯愕的神，大狗有點不太好意思看那張白皙漂亮的面孔：“那個……你有男朋友嗎？”

喬南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然后神猙獰地開口——

“你——他——媽——想——死——吧——”

***

在場的英男在喬南的暴怒中自發上前揍跑了敵人。

但喬南回車的時候仍舊氣到炸，開門看到沐想想閉著眼蹙著眉的睡相后稍微收斂了一些，結果車門兜震了一下，他拿出手機，又看到好幾條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來的短信——

【威震天下：小南你掉線啦？】

【威震天下：人呢？】

【威震天下：來排位啊？】

【威震天下：QAQ】

他目盯著屏幕上還沒回神，忽然一道影靠近窗邊，一抬頭就是關子名那張狗臉。

關子名端著那個別提有多傻的餐盤，目朝車里掃了一眼，發現要找的人居然已經睡著，當即沉默。然后就跟面無表的喬南對上了。

喬南：“有事？”

關子名對上這位剛把自己小弟搞得非常凄慘的囂張，有一點尷尬，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還沒丟掉這個盤子，可能是今晚的老對頭表現得太友善了，他也不好意思違背承諾。

“他剛剛托我保管的。”關子名頓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專程把糕點送來的舉止非常智障，一時對自己非常無語，“……總之你幫我還給他吧。”

說罷把盤子朝車里一擱，不等喬南嘲諷他，轉飛快走了。

還走快，姜海那個傻當初怎麼沒撞斷你兩條？

喬南抹了把臉，盯著作臺上的那盤糕點，黃油甜的香氣彌漫擴散開來。

勾得他大肝火——

媽的這年頭的狗東西都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嗎？怎麼什麼癩蛤蟆都敢來覬覦沐想想這塊天鵝！

剛才真該把糕點直接砸關子名臉上。

沐想想在搖晃的車子里非常香地睡了一場，被喬南喚醒后了眼睛，朝外一看，才發現已經到喬家的小區了。

酒還沒醒，腦子發暈：“幾點了？”

喬南開著車窗，一只胳膊搭在上頭，面無表地回答：“十點半。”

沐想想頓了一下才想起，喬南現在開的這輛車是姜海的吧？怎麼直接就開回來了？

但沒等發問，懷里就被塞進了一個盤子：“行了別問那麼多了趕回去睡吧。”

沐想想怔了怔，認出這是自己上車之前給關子名的那個，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喬南居然沒扔掉。

不由多看了喬南兩眼，對方這會兒很不爽的樣子，掀了掀眼皮：“干嘛？”

“喬南。”沐想想措辭片刻，慢吞吞地問，“你剛才跟我說的，男人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信任和肯定……是真的嗎？”

喬南挑眉：“你那會兒沒睡著啊？”

又發現這句話被復述起來簡直中二度表，喬南咳嗽了一聲：“真肯定是真的，不過……算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你爸那邊我會——”

“那你呢？”

他話音未落，就被沐想想打斷，愣了愣才問：“什麼？”

“信任和肯定啊。”沐想想一如往常那樣直白，“你需要嗎？”

喬南沉默了一會兒，他回靠在窗戶上的胳膊，轉頭面無表地凝視沐想想，然后慢慢靠近，出雙手——

抱著盤子的沐想想眨了眨眼睛，臉忽然被掐住了。

喬南雙手著的臉頰拼命朝中間推，語氣非常不耐煩，眼里卻有笑意——

“你這個家伙，怎麼喝完酒之后話那麼多。”

***

莫名被批評多話的沐想想也覺得自己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對，于是乖乖被喬南趕下車，走出老遠后回頭，那輛小破車仍停在大門口。

上電梯到樓層，打開門，喬家的一室輝灑遍全。

與此同時……是一道銳利的目。

沐想想：“………………”

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正坐在沙發上敲電腦的喬瑞放下工作，聲音很低沉：“回來了？”

那種恨不得朝自己臉上剜下點什麼的視線……沐想想謹慎地點頭：“……嗯。”

喬瑞卻非常敏銳，幾乎在同一時間皺起眉頭，站起來：“喝酒了？”

沐想想有點心虛，幾乎要擺不開臉上冷靜的表，這是人生中第一次喝酒，雖然是在不知的前提下喝的，不過被家長問到的覺還是……

喬瑞逐漸近，沐想想頭皮一陣幻痛，下意識把懷里抱著的盤子遞出去。

喬瑞：“？？？”

為什麼他的弟弟會端著一個放滿糕點的盤子？

沐想想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才行：“……派對上吃到的，味道不錯，帶回來給你們嘗嘗。”

喬瑞深深地看了弟弟一會兒，手接了下來。

那剜一樣的視線終于消失，沐想想松了口氣，說了句自己要回去休息，匆匆上樓離開。

沒一會兒聽到靜的喬父從房間里出來，看了眼只有大兒子的客廳：“南南回來了？”

喬瑞嗯了一聲，目掃過親爹一睡披著件皮的造型，面不改地坐回沙發敲電腦。

喬父過來看了眼他的屏幕，順勢在邊坐下：“這個XX的提案我早上也看到了……”他說著目掃過茶幾上的一盤點心，恰巧有點，于是一邊說話一邊朝盤子手。

中途被一只罩在盤子上的手給擋住了，喬父滿臉莫名。

喬瑞合上電腦，不理會父親控訴的目，直接端著盤子站起來：“有公事明天再說，我回去睡了。”

喬遠山：“？？？？？”

等等你回去睡覺拿那麼多吃的干什麼啊！

**

沐想想發現自己是真的喝多了，洗澡的時候簡直要站著睡著，昏昏沉沉地離開浴室，連頭發都懶得，直接倒在床上。

忘了鎖門。

于是半夜被腦袋上輕的靜搞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喬瑞掃了一眼，手上的作沒停，繼續了一會兒弟弟的腦袋后才把巾丟開：“沒事，睡吧。”

看到他的樣子，沐想想忽然就記起喬南在車上說的那番話，喬南說他們比誰都清楚他是哪種人，這種描述顯然不是正面的。

想到喬南在喬瑞的眼中或許還是一個頑劣到能干出開車撞人這種事的弟弟，沐想想忽然就覺得委屈。

也許喬南說得對，喝多了真的話很多。

沐想想昏昏沉沉間，幾乎是無意識發出的聲音：“哥……”

喬瑞坐在床邊挑起眉頭：“嗯？”

“……開車撞關子名的那件事，你還記不記得……”

喬瑞：“怎麼？”

沐想想覺得自己又要睡著了，聲音非常微弱：“那件事……不是我……”

困意實在強大，顛三倒四地說著，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在夢境里，聽到一聲低沉的嘆息。

頭發被人朝后捋了捋，是一只溫熱的手——

“不是你做的，知道，我和爸都知道。”

對方這麼說著，然后笑了一聲：“快睡吧，真是傻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晚，被糕點撐得睡不著覺的大哥流連跑步機到深夜——

爸爸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