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聲來自不遠的一條小巷，那裡一片漆黑，手不見五指。

聲音淒厲、悲憤，讓人聞之容。

莫求眼神閃爍，略作遲疑，隨即伏下軀悄悄朝那小巷躍去。

在黑虎堂，與他心懷善意的人不多，丁老就是其中之一。

更何況，藝高人膽大。

換做一兩年前，遇到這等事他自是有多遠避多遠，即使丁老是識也是一樣。

現今卻不然。

接連斬殺獨眼彪、清風劍兩大煉髒高手後，莫求雖然了傷，心氣卻變的極高。

些許麻煩，已經嚇不住他。

“還……還給我！”

黑暗中，丁老的聲音早已不復往日的平穩隨和，反而是嘶啞中帶著驚怒。

“去你的！”一人低喝咒罵：

“老傢伙，早就你把這東西出來，偏偏不肯，還要我親自手。”

“真是不識擡舉！”

“彭！”

好似踹了一腳，一個人影翻滾著跌飛出去，倚在牆壁不停息。

另一人輕輕揮手：

“給他個痛快！”

這聲音……

莫求腳下一頓，眼泛狐疑，不知爲何，這聲音他竟然覺十分悉。

是誰？

“是。”黑暗中，一人緩步行來，手拿一柄柳葉飛刀在掌中上下拋。

隨後一笑，突然振臂甩手。

“唰！”

暗當空一閃，目標竟不是無力抵抗的丁老，而是直奔悄悄靠近的莫求。

顯然，他的潛行技巧並不足以瞞過對方。

“當……”

莫求持刀在手，橫隔前，把來襲飛刀磕飛，同時軀前撲。

在半空，腰間七點寒星綻放。

追魂七釘！

來而不往非禮也，對方既然用暗招呼，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老爺小心！”天字九打乃是本地諸多武學一絕，此即一出手，就讓那人聲音生變。

當下低吼一聲，形來回變換閃避格擋，更是抖手再次甩出一柄飛刀。

飛刀來勢驚人。

與天字九打不同，此人的暗手法堪稱單調，卻勝在力大勢沉、速度迅疾。

出，則鎖要害。

“呵……”莫求口中輕呵，似有不屑，同時屈指一彈，一抹寒迎著飛刀激而去。

“叮……”

撞聲悠揚悅耳，來襲的飛刀也改變方向，著子釘牆壁。

與此同時，八道寒芒突兀浮現，罩向對方。

天字九打之八字天羅！

那人剛剛避過追魂七釘，正自心驚跳，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飛刀當頭罩住。

再想閃避，已是不及。

“噗！噗！”

飛刀攜帶巨力，撞軀後直接把人原地帶起，跌飛數米開外，重重落地。

只是一擊，就已死的不能再死。

場中另一人似乎呆了呆，下一刻形一閃，猛撲地上的丁老。

一掌擊出。

“住手！”莫求低聲悶喝，此即再出暗已是不及，只得長刀猛斬圍魏救趙。

“噗！”

一團五彩斑斕的煙氣突然在眼前炸開，詭異氣味更是撲鼻而來。

莫求面一變，急忙閉口鼻，回刀旋轉，激盪勁風捲走煙氣。

至於丁老，自是顧不得了。

“呼……”

煙氣中，一隻手臂悄然探出，掌勢翻滾，竟是破開刀影直擊莫求下腹。

掌勢來勢不快，但極其妙。

這門掌法，絕對不亞於宋氏刀法。

高手！

莫求眼眸一，角卻是浮現冷笑，軀微蹲不閃不避同樣一拳擊出。

與獨眼彪的一戰，他算是找到符合自己的戰鬥方式。

以傷換傷！

“彭！”

“咔嚓……”

對方一掌擊在他的上，隔著甲、皮、天羅功重重防，只有些許勁力滲。

而他的一拳，卻是直接轟碎了對方的骨頭，更是順勢五指朝下一扣。

“呲拉……”

衫碎裂，某件東西也被扯了下來。

“嗯！”對方悶哼，腳下連連後退，形一晃就黑暗之中，卻是自知不敵直接逃了。

莫求眼眉挑，要去追，氣卻泛起躁，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對方的掌勁十分古怪，力度不大，卻似乎能引五臟的不適。

“莫……莫……”丁老的聲音讓他側首看去，下一刻，面就是一變。

此時的丁老滿臉污，髮散，前的掌印更是格外醒目。

那掌印震碎衫、陷皮，看樣子怕是已經震碎裡的臟腑。

簡而言之，沒救了。

“丁老。”

“書……書……”垂死之際的丁老卻渾然無視自己的傷勢，手腕抖著朝地面指去。

“書？”莫求側首，這才發現自己從那人上扯下來的是什麼。

一本黑皮書籍。

書籍足有三指厚，封面無字，韌，似乎是某種野的皮。

當下手撿起，遞給氣息越來越弱的丁老：

“丁老，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丁老雙手握書籍，兩眼無神，張了張想要說話，卻滿是沫外溢。

“我……他……”

嘶啞、猙獰的聲音從嗓子眼冒出。

丁老的軀突然詭異直，把書按在莫求手中，雙眼凸起死死盯著他：

“報仇！”

下一刻，就如用去了渾力氣，丁老兩眼一暗，斜斜朝地面癱去。

死了！

莫求張了張，唯有無奈輕嘆：

“那人蒙著面，我也不知是誰，不過丁老放心，如果查到的話我儘量爲你報仇。”

那人掌法不凡，勁力獨特，應該並不難查。

想及此，他拿起黑皮書籍，正要隨手翻開，眉頭卻是一皺。

不適。

肺部不時搐，呼吸不穩，更有一麻、燥熱自上浮現。

毒！

莫求心中一驚。

剛纔那五彩毒煙他雖及時避開，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吸進去些許。

再加上那人的詭異的掌勁，竟是讓不適足夠影響他的質。

若是平常時候也就罷了，歇息一晚估計就能過來，不傷本。

但現在……

“誰在那裡！”

吼聲自不遠響起，幾位白馬匪的人手持刀柄，咆哮著朝小巷衝來。

莫求猛然起，腳下更是一虛，表也再次一變。

走！

必須在毒發之前，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當下四下巡視一眼，莫求屏住呼吸，下上的不適，朝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