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輸誰贏？”

“那還用說，秦師傅雖然醫高超，卻從未聽人說過武藝高強，肯定不是雷師傅的對手。”

“不然。”有人搖頭：

“秦師傅的武藝其實也很厲害，早年與雷師傅不相伯仲，這幾年雖然不顯山不水，實際上如何無人知曉，未必就弱與雷師傅。”

“也是。”一人點頭：

“如果秦師傅沒有幾分勝算，怕是也不會答應與雷師傅生死相博。”

“哎！”嘆息聲響起：

“許老剛剛走了末七（四十九日），弟子就同門相殘，也不知他泉下有知作何想？”

“誰說不是？”

“手了！”有人驚呼。

“好快！”

“秦師傅看上去文質彬彬，手上的功夫竟然這麼厲害？走眼了，走眼了。”

“不過青囊藥房的分影劍法勝在靈巧、迅疾、出人意料，正面對敵怕是要吃虧。”

“不僅如此，雷師傅也通曉分影劍法，但秦師傅卻不明他的矛法，勝負……”

“快看！”

場下人議論紛紛，而擂臺上的兩人也已鬥出殺機，殺意陡顯。

“彭！”

兩人錯、對撞，聲音沉悶，一即分。

“不好！”莫求眼眶跳，形突然一晃，穿過人羣躍上擂臺。

七星步、燕子三抄水、一線天……，諸多功、步法的運勁法門相融，讓他形急速，如一道虛線，著擁人羣衝了上去。

一旁的齊師兄、秦清蓉只覺眼前一花，還未回過神來，已經不見了莫求。

不止莫求！

擂臺附近時刻關注戰況的其他人也紛紛手，攔在兩人之間。

藥房的師傅，從來不乏關係親近的大人。

各大富戶、豪門的家主今日也在場，其中不乏有武藝高強的好手。

“住手！”

有人大喊，莫求也已攔在秦師傅前，刀劍背於後目視對面。

“噗！”雷師傅軀搖晃，突然口噴鮮，面猙獰直視秦師傅：

“師弟好本事，乘人不備、暗箭傷人的能耐比當年可是大有長進。”

“你也不差。”秦師傅面鐵青，腹部有一抹紅，聲音冰冷：

“捨棄師門劍法轉修別派矛法，如今卻要用別派的武藝爭奪家產！”

“哼！”雷師傅表變換，看過來的眼神有驚、有怒，更有一疑：

“今日之戰，怎麼說？”

“你覺得哪？”秦師傅聲音冰冷：

“秦某還有幾分力氣，如果你想就此決出生死，我也奉陪到底！”

“……”雷師傅雙眼收。

“這樣。”主持比武的白髮老者上前一步，緩聲道：

“兩位都已了傷，看樣子接下來不易武，不如今日先以和局論如何？”

“藥房產業的事……，以後再說不遲！”

“不錯，不錯。”有人應聲附和：

“都是同門弟子，打打殺殺確實不好，倒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談。”

“是這個理，是這個理。”

“秦師傅。”莫求回，探手去看秦師傅的況，卻被他手攔住。

“雷師兄。”他目視對方，道：

“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雷師傅眼神閃，面互青互白，隨即掃眼衆人，道：

“今日平局，七日後再戰，你可敢應？”

“好！”秦師傅軀一晃，卻強行住自己的異樣，沉聲開口：

“七日後，分生死！”

莫求眉頭一皺，下意識看向秦師傅。

…………

夜。

藥房燈火通明，人數卻是寥寥無幾。

師傅、夥計、長工已經紛紛離去，就連學徒也早已被遣返回家。

除了護院，僅有秦師傅父，齊師兄、莫求四人而已。

偏房，許老的牌位還很新，燃香嫋嫋，秦師傅雙眼無神呆坐正中。

“師傅。”齊師兄眼帶惴惴：

“您……您沒事吧？”

今日的擂臺比武結束的很快，甚至可謂匆忙，結果如何卻無人可知。

最後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秦師傅傷勢如何？

“齊昆。”

“弟子在。”

“我待你如何？”

齊師兄一愣，急忙擡頭，目視秦師傅道：

“師傅待弟子如父如兄，恩重如山，齊昆永不敢忘，碎骨也當報答。”

“那好。”秦師傅點頭：

“以後，我打算把青囊藥房給你管理。”

“啊！”齊師兄一驚，慌忙靠近：

“師傅……”

“你放心。”秦師傅擺手：

“我還死不了，但師妹、岳父都已不在，藥房的事我也已經不想手。不用擔心會出問題，藥房諸位師傅我已一一代，助你管好藥房。”

“唯一的問題，就是你的醫……，我傳你青囊藥經有些晚了。”

“師傅。”齊師兄眼眶發紅，道：

“我一定好好專研醫，不爲您老丟人。”

“那就好，那就好。”秦師傅點頭，隨即朝他揮手：

“你去把莫求來。”

“是！”齊師兄聲音哽咽，躬退下，不多時莫求就邁步行屋。

他抱拳拱手，語聲自然：

“秦師傅。”

“嗯。”秦師傅點頭，手從懷裡取出一，遞了過去：

“這件東西，給你。”

“這是？”莫求手接過。

“地圖。”秦師傅開口：

“聽說你一直想離開這裡，這副地圖想來應該比你找到的要詳細。”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莫求愣神，當即點頭：

“秦師傅請說。”

“我要你帶清蓉一起走，不是去郡城，而是去東安府。”秦師傅眼眉低垂，道：

“當然，作爲回報，我會把青囊藥經的下半部分給你。”

“秦師傅。”莫求面詫異：

“這是爲何？”

他看得出，秦師傅傷的不輕，但理應不至於喪命，爲何卻像是在代後事。

“東安府人傑地靈，是個好地方，而且岳父、師妹都來自那裡。”秦師傅沒有解釋，徑自道：

“關鍵是，二師兄現今也在那裡，且還是一個門派的藥堂管事。”

“到了那邊，有他照料清蓉我也放心。”

“秦師傅。”莫求皺眉：

“不是在下不想答應，而是我打算去郡城，本沒有打算去東安府。”

荀六、小楚，乃至柳瑾夕、文鶯們都在郡城。

“郡城雖好，卻與此地相差不大。”秦師傅轉首看來，眼帶異：

“而東安府卻不一樣，那裡武學昌盛、能人輩出，想來更符合你的要求。”

“有我師兄引薦，你也能拜名門大派，不至於浪費了學武天賦。”

莫求表一。

“另外……”秦師傅再次開口：

“傳道業之事不說，當日你被盜匪追殺，是我放你逃進青囊藥房，這個恩作爲換應該足夠吧？”

這句話，讓莫求難以開口拒絕，只能嘆道：

“容我考慮一下。”

“沒問題。”秦師傅點頭。

出了門，莫求了太，面愁思，邁步返回自己的客房。

秦師傅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郡城、東安府，兩者相較自然是東安府比較好，但那裡人生地不，一切幾乎都要重新開始。

而郡城，卻有幾人時常與自己通信。

爲什麼一定要自己去，秦師傅傷勢又不算太重，難道不能好了後親自帶著秦清蓉……

不對！

莫求猛然擡頭，眼神跳，瞬間朝秦師傅屋衝去。

“咣噹……”

房門口，屋空無一人。

唯有一張紙條留在桌面上，上有兩個大字：

“赴約！”

赴什麼約？

自是與雷師傅的生死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