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這種事，我在爺爺的書中看過無數記載，但一次都冇經曆過。

現在三叔要帶著我去收一變的，心中難免有點犯怵。

但隨後那種新鮮又撲麵而來，世界上真的有殭？殭真的會撲人嗎？它們是不是長的青麵獠牙，兇神惡煞？

伴隨著這種張又刺激的覺，車子一路坎坎坷坷，終於在太西斜的時候到了目的地。

亡山下，幾個穿著普通的村民早就等的心焦，眼看車開過來，就紛紛圍了過來。

三叔辦事雷厲風行，招呼了幾個強力壯的村民，讓我從車裡拿起手提箱邁步上山。

我知道，三叔是怕太下山，氣上升，到時候就無人可治了。

卻說我們順著山路走了二十多分種，大老遠的就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掛在一顆歪脖子老樹上麵，子還有節奏的盪來盪去。

等走的近了，也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怎麼回事，反正著著，不知不覺中就轉過頭來，絳紫的臉龐對著我們就笑。

我吃了一驚，雖然現在雲佈，不見太，可畢竟是白天。這大白天的就敢歪過頭來看著眾人，這得有多猛惡？

而且會笑？豈不爺爺說過的笑麵了？

三叔沉著臉，說：“彆愣著了。小九，把東西拿過來。”

我把手提箱遞過去，三叔就從裡麵取出了一段繩索，兩尖刺，還有一戶烈酒。

繩索捆索，尖刺釘針，烈酒則是用各種珍貴藥泡的藥酒，在烈日下經過三蒸三曬之後形的。

他把捆索纏在腰間，釘針彆在領上，又把烈酒晃盪了幾下，給我說：“震鬼驚神，懂不懂？”

我連連點頭，這地方死人太多，氣很重，三叔也擔心有什麼孤魂野鬼藏在周圍，所以先用烈酒噴灑，震懾鬼神。

準備完之後，三叔纔拿出捆索，對周圍的人說：“把和柳樹纏一起，彆靠近柳樹，免得迷了心誌。”

兩個村民老老實實的接過捆索，一人一頭，就開始繞著柳樹轉圈圈。

要說這捆索原本就是一條白綾，浸染了硃砂之後，就能為最好的裹布。

有三叔在場，眾人也膽氣旺盛，於是一人一頭，拽著捆索就開始纏，繞著大樹走了兩圈之後，小燕兒就連人帶胳膊都給捆在歪脖子老樹上麵。

說來也怪，那原本是在隨風飄，但是被捆索纏住之後，指甲和牙齒紛紛暴漲，嚇得眾人急忙後退。

關鍵時候還是三叔管用，他從領上取出半尺多長的釘針，一手對準了小燕兒的心窩，一手接過我遞過去的錘子，不由分說的就朝小燕兒心窩裡釘下去。

釘針能破壞筋脈，要知道死後還能彈，就是因為筋脈骨骼尚未完全腐爛。這下釘針紮進了的心口裡麵，當場就不斷搐，還發出淒厲的，類似野一樣的聲音。

旁邊眾人嚇得心驚膽戰，差點就作鳥散，有人戰戰兢兢的說，我的祖啊，小燕兒還真的會詐啊！

被捆在樹上，心窩裡又有釘針，就算是天黑了估計也鬨騰不起來。我以為現在三叔就該把收走，誰想他卻從樹上折下一柳條，又從腰間出一個玻璃瓶，放在了邊。

然後三叔用柳條狠狠的在上，微微張口，一口黑氣就吐在了瓶子裡。

那黑氣明顯比空氣要重，吹進瓶子裡之後就沉澱在底部。三叔連續了十幾下，就吐出了十幾口黑氣。

直到吐無可吐，三叔才鬆了口氣，說：“了。”

再看，早已經變得萎靡不振，指甲和獠牙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了。

一個村民小心翼翼的問：“現在可以收了？”

三叔說：“找一口棺材，把解下來送去火葬場就行了。還有，待會兒把汽油拿上來，把這棵樹也一併燒掉。”

一個村民說：“燒了不要，這樹可是有百年曆史了，燒了怕是不好吧？”

三叔冷笑道：“這樹活了百餘年，係早就遍佈四麵八方。不知道有多子死後，都了它的養料。”

“再加上有死者怨氣滋潤，這東西都快氣候了。你看樹皮上的紋路，像不像一張張人臉？”

我仔細看去，果然發現樹皮上的紋路像極了一個個閉著眼睛的子臉龐。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忽然想起撞死在樹下的小燕兒的丈夫，據說他神失常，活活撞死在樹下，恐怕就是被這棵妖樹的磁場所影響。

村民們估計也想到了這一茬，那花白鬍子老漢大手一揮，說：“去！拿汽油！再來兩個人，把解下來！”

村民們在那忙碌，三叔卻點了菸，揮揮手把我喊過來，說：“怕不怕？”

我搖搖頭，表示不怕。

三叔笑了笑，又說：“比你那個窩囊老爹強多了。”

“學了你爺爺幾本事？”

我聽他說我爸窩囊，心中頓時有點不滿，於是冇好氣的說：“我冇跟爺爺學東西，但看了他很多書。”

三叔耷拉著的眼皮抬起來，雙眼微微發亮：“看了多書？”

我說：“看完了。”

六年時間，爺爺屋子裡的書我基本上都看過了，一部分奇人異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另一部分關於五行八卦學的書，印象卻有點模糊。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不錯，不錯，比你那個廢老爹強多了！”

這是他第二次罵我老爸了，一會兒說他窩囊，一會兒又說他廢，於是我臉上不自主的出了點不滿的神。

三叔說：“彆不滿意，你來之前，你那廢老爹肯定罵過我無數次王八蛋，我回罵幾句還不行？”

我想起自己離家的頭天晚上，老爸的確是罵了不知道多句王八蛋，這麼一想，頓時釋然。反正倆人罵來罵去也算扯平了。

三叔見我臉平緩，就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大侄子，既然張老爺子把你送過來，那我就不對你客氣了。”

“待會兒我讓老周把你送回去，你幫我看幾天店，有買花圈壽的，你就讓他滾蛋。要是有登門求辦事的，你就一概不理，不管給多錢都不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