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應是綠紅瘦》第178回
知否?知否?應是綠紅瘦sodu
出了月子的頭件事,當是把自己從頭到腳連洗三遍,然後更是每日兩洗,洗了再洗,想想這般暑熱天日,居然那麼多天沒洗澡,明蘭立時頭皮發麻,小桃的再大力些,弄的皮一片片發紅。崔媽媽瞧的心疼,其實坐月子那會兒,每日都會拿溫水投了的巾子,給明蘭上細揩幾遍,哪裡就臭這般了,非要這般,生生把自己下一層皮來才高興。
半人高的澡桶熱氣騰騰,以西南運來的香柏木和紫銅細細箍,明蘭舒展的坐在裡頭,水中的香,被滾燙的水汽一蒸,頓時滿室芬芳。上回宮裡賜的香花還留了許多,當時懷著孕,因怕有影響方沒敢用,這都攢了下來。這是也不知有否保質期,便索往水裡倒去,崔媽媽看的再度一陣角搐。
臥榻之側,暫無猛毒蛇酣睡。明蘭前所未有的輕鬆,再不用隔幾日去請安,每句話出口前都要想了又想,生怕著了道;每日睜眼起,就得思考防守反攻。往細裡想,其實本人與太夫人無怨無仇,本不用這般以命相搏,可那老人夠不著強大的正面對手顧同志,就只好拿同同胞下手,於是自己頓時了重災區,純屬連帶災害。
這份工真不好打——明蘭忍不住又往澡桶裡倒了兩瓶製香,有價無市,真過癮。
氤氳香氛中,崔媽媽又無奈又好笑,拿著潔淨的細棉布巾子給明蘭拭著,自己的面龐卻瘦削的厲害,皺紋如浴桶邊沿上的柏木紋路般蜿蜒,明蘭一陣黯然,崔媽媽歲數也不輕了,這陣子心力瘁,活老了十歲般。家去好好歇息將養,卻死活不肯,只整日守著團哥兒,好似一個不留神,就會有豺狼惡徒把孩子叼了去。
經丹橘小桃幾個好說歹說,明蘭又祭出絕招,哄道將來還要生十七八個孩兒,都指著崔媽媽照管呢,崔媽媽這才讓了步。
洗浴畢,明蘭披著雪綾緞子的裡,在那半人多高的鏡子前來回轉了三遍,大眼睛彎眉,白裡紅的臉蛋,皮都撲撲,託太夫人費心算計的福,吃不香睡不好,因是都不怎麼見,產後胖問題很快就解決了,很好很好,明蘭十分滿意。
穿好裳,走到牀邊抱起孩子,看著團哥兒滿是褶子的短胖脖子,喜孜孜的用力親了一口;小糰子很有本事,把都長到自己上去了,一點都沒留給孃親。
“夫人,郝管事使人來說,老鼎師傅已來了。”綠枝從外頭進來,輕聲稟著。
“郝管事領師傅去瞧房子,你和廖勇家的也跟著去。”明蘭頭也沒擡,懷中的小糰子蹬著手腳,發出咯咯聲,“那幾燒壞的屋子,先不著修,要的是先把大嫂子要住的院子打理好,我知道省了木料,可不饒的。”
原本太夫人搬走,空出了主屋正堂,就該顧廷燁夫婦搬進去,奈何太夫人掌權數十年,那裡一磚一石都充滿了舊主的印記,非但明蘭不願住進那氣息冷的舊屋,連顧廷燁也心生忌憚。夫妻倆一合計,索將府邸中心轉移,將原侯府的主屋重新翻修,只作別院之用。
這麼一來,偏居主屋的邵氏母便也得搬了。不知是因了前次起火之時不曾來救助,心生歉疚的緣故,還是嫺姐兒平白多了半副家的因由,邵氏此番特別好說話,明蘭只提了一次,考慮了一夜,第二日就同意了。
新居位於澄園西南,東臨蓮塘小池,西靠竹林,端的是景緻風水俱佳,邵氏本還有些不捨亡夫氣息,但瞧兒一見了新居,便如籠的小鳥般快活,一忽兒小大人般指著這裡如何佈置,那裡怎樣排整,一忽兒又興沖沖的去瞧新鄰居蓉姐兒,的些許傷便也消退了。
其實在小孩子看來,舊居雖然氣派高貴,但暗晦,自小到大眼都是死亡影,哪及新居明,一開窗門便是滿室的清新空氣和鳥語花香。
母子倆笑著頑了會兒,團哥兒開始發睏,明蘭小心的輕搖著他,繼續吩咐著:“把上回伏家送來的那面蘇繡的玳瑁屏風送去,蓉姐兒有的,嫺姐兒也得有。丹橘,你回頭與嫂子跟前服侍的人說,缺什麼擺設件,只管去庫房取。”
說一句,丹橘就應一聲,綠枝忍不住笑了:“瞧夫人說的,丹橘姐姐早就去說過了,偏大夫人小心,只說都儘夠了。”
邵氏還算好相的,屬於不幫忙但也很添的類型,時不時有些顧影自憐的哀怨,但很表現出來膈應人,不過人家一個寡婦,不哀怨難道還鎮日的歡欣鼓舞嗎。反正明蘭也不打算跟做好姐妹,只消彼此客客氣氣的,盡了面子就好。
“再有,跟老鼎師傅說,這府裡如今人地多,空曠著地方顯冷清,索將山林那塊地再圈大些。栽幾片竹林,種些筍菌,另再單闢一片出來,我要建一座暖房,大嫂子定然喜歡。還有,把原先侯府後頭的園子圈起來,回頭養些鹿兒兔兒山什麼的,也顯得生氣些。”
這是昨夜明蘭剛想出來的,顧廷燁一聽頗覺新鮮,自是贊,其實以明蘭的意思,偌大一座府邸,空地這麼多,空閒人手又這般多,就是劃出田壟來栽種蔬菜也儘夠闔府人吃了,可惜這樣太失雅觀,只能養些山菌野味,既富下菜籃子,又能省些不必要的支出。
“府裡這許多林子園子,是以柵欄和裡牆定要修嚴實了,老鼎師傅別惜了工力,做的好了,我總是有賞的。”
綠枝笑著一一應了,依舊不敢大聲,怕驚著團哥兒,轉輕掀簾子出去。
走了勁敵,明蘭整個人都懶散下來,看著懷中的糰子已是呼呼不省人事,居然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這剛起沒多久,事也沒理幾件,居然又惦記上枕頭了。明蘭素來寬於待人,當然更加寬於待己,當即不再掙扎,摟兒子去小憩會兒。
待顧廷燁下朝回屋時,正見心的妻兒頭挨著頭睡著,看著兩張一般白皙的面龐,他滿心。這些日子團哥兒有些大了,鬧起來格外起勁,明蘭惦記著孩子,夜裡也睡不踏實,此時睡的正,一旁的小糰子卻是睡夠了,不知何時已醒了,睜著滾圓的大眼到看,一見到父親,定住眼珠,便依依呀呀的發出聲音。
一旁的母喜聲輕道:“哥兒能認人了呢。”
顧廷燁也是高興,俯小心的抱起襁褓,覺著自己的兒子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嬰兒,怎麼看都不夠,在團哥兒的小臉上親了又親,
“臭小子!”顧廷燁笑罵,團哥兒雖還未滿月,力氣卻是不小,居然在襁褓裡蹬了兩下,“這小子真有勁。”手上微微用力,輕輕惦了兩下孩子,團哥兒頓時大樂,咯咯笑了起來。這一靜,明蘭便醒了過來,著眼睛,依舊迷糊著,“侯爺回來了,今兒怎麼這麼早。”
顧廷燁笑道:“本不想吵你的,可也該吃午飯了,你先起來罷。”
明蘭窗外,見日頭已近正午,頓是臉上一紅,頗覺不好意思,自己最近怎麼跟個懶婆娘似的,怎麼也睡不夠。顧廷燁倒未注意這些,只瞧兒子小胳膊小上扎著的紅繩皺眉,坐在牀沿對明蘭道,“做什麼要捆著他?”又不是抓壞蛋。
其實明蘭也不甚清楚,只好解釋:“是崔媽媽說的,我們兄妹幾個小時候都是這般,這還只是小捆,待再大些,還要大捆呢。我大哥時就是崔媽媽料理的。”依推測,大約是爲了防止羅圈或不讓小手進袖子裡去之類的原因。
顧廷燁想起盛長柏一派蒼松拔的磊落,頓時對崔媽媽更多幾分信心,再看團哥兒眉眼脾氣都酷似自己,他心裡雖喜歡,但忍不住憂道:“都說外甥肖舅,若能像你大哥,那便是再好不過了。”他素來欣賞盛家大舅子,便是稍嫌弱的長楓和老實勤懇的長棟,人家至規矩上進的,又肯聽老子的話;哪像自己,從會走路起,真可謂飛天遁地,無禍不闖。
團哥兒的小般微微蠕,作一吮一吮的樣子,誰知父母正說著話,本沒瞧見,他頓時嚶呀一聲,賣力啼哭起來,一旁的孃早侯著了,笑著上前來抱:“這個時辰,哥兒大約是了,奴婢下去服侍哥兒罷。”
說是哭,實則半滴眼淚無有,只漲紅了一張小臉在那裡生悶氣,顧廷燁看著有趣,笑著把孩兒過去,看著敦實圓胖的孃轉離去,明蘭微嘆:“這小子也忒能吃了,得兩個孃伺候著,這若是生在尋常人家,怕不吃窮了。”
顧廷燁一邊鬆開朝服的襟口,一邊笑道:“能吃能睡是大福氣,你倒嫌了。當初鍾兄弟的兒子生下來,吃什麼都吐,便是如今大了,也病病歪歪,鍾兄弟愁的跟什麼似的。”
說起這個話題,他又想起一事,沉聲道,“那妖婦好狠的心,連小小孩也不放過,虧得老太太機警,不然豈不連壞事!”
明蘭披著中下牀,起給顧廷燁寬袍卸玉帶,邊說著:“這都過去了,這種污糟事別去想了;咱們如今不是好好的麼?”
早在幾個月前,明蘭開始挑選母,崔媽媽照例做了耳報神,盛老太太知道後,忽的莫名不安,便房媽媽暗中尋撿人選,盛家幾莊頭上,正有媳婦子剛生了孩子,其中兩個充足,敦厚,人也穩重。挑定人後,老太太卻毫不聲張,只明蘭繼續挑揀母,以作疑兵障目,到明蘭生下孩兒後兩日,再把兩個母連人帶契約送過來,而前頭挑的人選則一概不用,發些賞銀打發走了。
那時明蘭還覺得老太太疑心過頭,爲著孝順才應了老太太的意思,可後來顧廷燁裡外一番清查,竟發覺原先看中的那兩個母還真有些說不清的。
一個母是宮裡賞下的奴僕媳婦子,和太夫人當是八竿子打不到關係,可被刨地三尺後,竟發覺那原已失去聯繫的前頭男人和兒子又出現了,還被人安置在鄉下,這位‘好心相助’的人,影影綽綽的指向太夫人的陪房小陳管事。
另一個則是外頭良家尋來的,崔媽媽和常嬤嬤查了又查,怎麼看都沒問題。那家人也十分實誠本分,收了定金後,決意好好當差,便常整些催的吃食給媳婦。此時,左近忽搬來一戶鄰人,十分熱,那家人自養了好些鴨,親戚又有魚塘,便常折低價將鯉魚鰱魚還有鴨等供給那母家。既能補養子,又能省錢,母家自然願意。
待明蘭生產之時,那母已經吃用鄰人家鴨魚近兩個月了。前幾日,常嬤嬤忽傳來消息,說那母和婆婆已一病不起,高燒不退,還渾起斑搐。明蘭請屠二去查看,其餘一概沒有問題,唯一可疑的,便是鄰人家供來的吃食。
當然,此時那鄰人早已搬的乾乾淨淨。
聽完這些,明蘭渾發涼,打心底裡冒出寒氣來。那應該是一種慢毒藥,一開始吃著自瞧不出來,但當積累到一定量時,纔會發作;大人尚且如此,若是甫出生未幾的嬰兒吃了中毒人的,又會如何?
那老妖婆果然算計周,心思歹毒,不論是否能把自己整死,都不打算放過孩子。
所幸那母家甚是孝順,有好的吃食,只著母本人和常年弱的老母,家中孩和男人並未累及。明蘭好生歉疚,著人請大夫去瞧,又送了許多銀子過去,只盼能轉危爲安。
顧廷燁猶自深恨,冷聲道:“天理昭彰,自有報應!”
他現在生撕了太夫人的心都有,頗有些後悔當初分家時太寬厚了,“虧得老太太棋高一著,不然……”他簡直不敢想象團哥兒小小的子高燒搐的模樣。
明蘭低頭解著帶,說不生氣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激。謝老天讓攤上那麼個好祖母,謝老天沒那老妖婆得逞,謝家小糰子如今這般健康活潑,能吃能睡。
盛老太太對送來的那兩個母還放過狠話,倘若們伺候的好,就把們家人的契都送過來,讓們全家到侯府福;倘若有個什麼好歹,立刻發賣們的家人,有多苦寒賣多苦寒,一個不剩!們又如何能不老實,如何敢不盡心。
想到老太太是因年輕時的慘痛,纔有今日這般謹慎周全,明蘭心裡苦難過,低聲道,“回頭咱們多開兩粥棚罷,但願善有善報。”
明蘭把朝服給一旁侍立的夏竹:“侯爺先去洗把臉,然後咱們好用飯。”顧廷燁點頭,徑自往淨房走去,待洗去一汗塵再出來時,只見屋裡已擺好了飯桌,屋角遠遠放著了個冰盆,夫妻倆便坐下吃飯。
“這知了都不了,怎麼天還這麼熱呀?”明蘭素來苦夏,才喝了兩口湯,額頭上便沁出細細的汗來,臉頰也紅暈溼潤了。顧廷燁卻是紋不,淡褐面龐沉靜一片:“今年熱的委實長了些,別誤了農賦纔好。”
明蘭愣了下,趕道:“要否減免些佃戶的租子?”顧廷燁搖搖頭,沉聲道:“這倒還不用,且看兩淮那邊如何了。若能整治出效,年底前多收回些鹽稅銀子,那便什麼都好說了。”
如今朝堂上下都盯著兩淮一,明裡暗裡較勁的厲害。沈從興總算是反省結束,重返朝堂理事了,顧廷燁算鬆了口氣,力驟減,他也不想一氣把所有功勳貴戚都得罪完了,皇帝是男主角,但好歹給第一男配多留些戲份不是。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顧廷燁轉言道:“這幾日府裡可還好?若有那不省心的,就告我來置,你且好好養著子,別累著了。”
明蘭放下筷子,親給他舀了一碗湯,笑道:“大佛都挪了,和尚還守著空廟裡唸經麼?侯爺放心,如今府裡的老人都老實多了。”
分家時太夫人帶走了好些僕衆,不是的鐵桿親信,就是可靠得用的,剩下的那些大多是顢頇老邁的世僕,不但倚老賣老,還想著尊養揩油。明蘭這纔想出點子,索把原侯府那一塊全部空,該翻新的翻新,該收拾的收拾,只需留幾個老實的看屋子便可。
這一下,那些平日吆五喝六慣了的全都落了空,既沒了主子,又何來差事,倘若無有差事,又怎麼去外頭抖威風,怎麼撈好呢?
“要是…最近有場大赦就好了…”明蘭咬著筷子,自言自語著。
顧廷燁目一閃,挑眉道:“也並非定要等大赦,先放出幾家最不聽話的,大抵也能收些效用。”明蘭訕訕的:“你怎麼知道……”是想放些人出去,但怕人說涼薄,只盼著皇家或朝廷有什麼喜事,好渾水魚,狠狠‘恩典’一把。
“我們這種人家,府裡難免有些家人跟著主子上沙場服侍過的,這算是賣過命的,有那麼幾家,慣會擺譜,很是討厭。”顧廷燁微微而笑,“你尋些由頭,不論算是示恩還是罰過,先發落一兩家,餘下的便會老實些。”
明蘭聽懂了,事緩則圓的道理,點頭道:“然後再瞧瞧是否還有冒頭的,否則,以後等著機緣,一併放出去。”便是將來開闢園子山林,養花種草育的差事,明蘭也不想隨意託給人,搞不好敬的太夫人留了不糉子在這些老僕裡頭呢。
用完飯後,明蘭照例服侍顧廷燁午睡,剛睡醒,實在不好意思再躺下了,剛想起走開,卻顧廷燁拉住了。滿枕堆著濃黑的頭髮,男人神慵懶,勾著手指扯住明蘭的角,誠摯邀請一同午睡。明蘭義正詞嚴的拒絕:“你當我是你那寶貝兒子呢,吃了就睡。”
顧廷燁似笑非笑:“那樣好,快長多。”這說的什麼話,好像飼養場口號。明蘭嗔著反諷:“你怎不去養豬呢?定然生意興隆。”男人把臉埋在枕間,拖著明蘭的一隻手在臉上,吃吃的發笑:“養了,兩隻呢,都著呢,長勢喜人。”明蘭力掙男人的鐵爪,板著面孔道:“我去瞧團哥兒,不礙著侯爺養豬了!”
顧廷燁捉著明蘭不撒手,忽擡頭斂了笑意:“嫁了我,你可覺著委屈?”明蘭被問的莫名其妙:“委屈什麼?”顧廷燁道:“這烏七八糟一大攤子,險些累的你出事。”
明蘭頓時笑了:“男主外,主,這府裡的事原就是我分的,有什麼好委屈的。”又不是嫁給凰男,既賠錢送車房還得婆婆小姑欺負,外待照管夫家一大家子。
“那些人口多的人家,媳婦要應付公婆妯娌叔伯侄孫,四五層的親戚住一塊,整日算個不停,來回計較,未嘗舒坦了。天道有償,既老天爺我這塊輕省了,自然得在別給我補齊了。”嗯,以太夫人的戰鬥力,的確可以抵消人家一大堆親戚了。
“你倒想得開。”顧廷燁失笑,遲疑道,“你…不怨我?”明蘭坐到牀沿,慢慢捱過去,輕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他給引來了許多生死劫難。
шшш¸ ttka n¸ ℃O
“可你待我的好,我更明白。”說實話,讓在一堆小老婆庶子和一位巫婆繼母之間選擇,寧可選擇鬥惡龍。
顧廷燁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忽的又埋頭在枕間,好像孩子般的鬧脾氣,枕下傳出悶悶的聲音:“你陪我睡會兒罷,不然睡不著。”手上依舊抓著不放。
明蘭爲難,忽然靈機一道:“團哥兒這會兒怕又睡了,要不我把他抱來,你們爺倆一道歇午覺,可好?”有頭小豬放在男人邊,大小兩個問題一起解決,大約中午就能安生的看賬了。顧廷燁再度笑出聲來,擡頭看著,角彎彎:“也好。”
小糰子是個很好的睡伴,只要睡著了,哪怕把他擡去烤著吃掉怕也不知道,且從不挑人,讓他跟誰睡就跟誰睡,顧廷燁有時夜裡回來,會去槅間把兒子抱來;明蘭常是睡著睡著,邊就多了只乎乎香噴噴的糰子。倘若半夜尿醒了,當爹的下牀人換尿布,若醒了,當孃的那點不多的存貨剛好給團做宵夜。
歲月荏苒,育小兒繁瑣,卻自有一番樂趣在心頭。
待團哥兒漸能擡頭了,明蘭依自己上輩子的記憶知識,每日讓孩子伏著趴幾次,每次約一分鐘。顧廷燁頭次見兒子在褥上趴小狗狗狀,嚇了一大跳,趕把團哥兒抱起來,劈頭就將母和婆子罵了一頓。明蘭趕解釋趴伏的種種好,什麼鍛鍊頸部,有利於大腦發育和四肢協調,將來不論讀書習武都會很靈哦。
當爹的將信將疑,不過瞧兒子默默的趴著,沒鬧也沒哭,只好由著明蘭折騰了;有回明蘭頑皮興起,見顧廷燁仰躺在榻上,便把團哥兒擺好姿勢,趴在他爹上。
顧廷燁肩寬臂闊,膛厚實有力,小糰子趴著倒也平穩,一個是不敢彈生怕跌落了兒子,睜大眼睛張著,一個是繃著小臉趴的賣力,努力不讓自己的大腦門地,父子倆就這麼對著,大眼瞪小眼。明蘭在一旁樂不可支。
過了不多會兒,小糰子覺出靜了,隨著父親腔肚腹的起伏,也上下微,他頓時咯咯笑起來;小小的子這麼依賴的趴在自己上,看著酷肖的眉眼,顧廷燁心中直是歡喜的極了,雙臂攏住兒子,朗聲大笑。
明蘭忽有些心酸。顧廷燁心底深,對亡父的始終是複雜的。
太夫人搬出去的當日,顧廷燁便抱著兒子去了祠堂,屏退衆人,獨自在老侯爺的牌位前站了許久,直到懷中的團哥兒哭鬧了,父子倆纔出來。顧氏父子幾十年的恩怨,早已煙消雲散,如今故人已去,說什麼都嫌多餘。
只是,遙想當年,顧廷燁甫出世時,顧偃開已年近四十,一邊是病懨懨半死不活的長子廷煜,一邊卻是酷似自己,虎頭虎腦健康活潑的大胖小子,他會是一種怎樣的心呢?
他應該,也是高興的罷。
也許,他也曾抱過,親過顧廷燁,也曾欣喜非常,也曾自豪得意,就像,現在顧廷燁對待團哥兒。養兒方知父母恩,生命畫了一圈,又轉回到原了。
……
這日上午,明蘭慵懶的躺靠在牀頭,逗著糰子頑,外頭報小沈氏來了,明蘭趕掠了掠鬢髮,站起迎客。
這陣子小沈氏是常客,這會兒正稀罕孩子的厲害,何況小糰子圓頭圓腦,十分討人喜歡。自打滿月宴後,隔三差五的來,一來散心,二來沾沾喜氣,每回來也不空手。
上回帶了兩枚大鮮藕,上上回帶了一小筐的甜櫻桃,再上回是一頂虎頭嬰兒帽,上頭的王字繡的歪七扭八,針腳也不十分細。小沈氏扭了半天才拿出來,十分不好意思,明蘭卻很激,知確是一片真心誠意。
可這回來,小沈氏模樣不大對,非但兩手空空,且雙目紅腫,神痛,一言不發的坐下,看著胖乎乎的團哥兒,就上前抱起來,然後撲撲的直掉眼淚。團哥兒腦門被打溼了,呆呆的擡起頭,看著小沈氏不明所以。
明蘭大吃一驚,趕孃和丹橘把孩子帶下去,急忙拿帕子去幫忙揩淚:“你這是怎麼了?哎呀,別顧著哭呀。”
“可是皇后娘娘有事?”這是明蘭第一個念頭,可小沈氏哭著搖頭。
“那是你嫂子訓斥你了?”——小沈氏還是搖頭。
“那…是和小鄭將軍吵了…他打你了?”明蘭直接想到家庭暴力。
小沈氏撲哧一聲,破涕爲笑:“你胡說什麼呢,借他倆膽!”見收了哭泣,明蘭趕忙發問:“那你倒是說呀,哭算怎麼回事?我心怪慌的。”
小沈氏幽幽嘆了口氣,淚閃爍,哽咽道:“我嫂子,…有孕了…”
“你嫂子有孕了?”明蘭一邊匪夷所思,一邊又有些羨慕,“大鄭將軍和你嫂子可真好呀。咦,可你傷心什麼?”
小沈氏哭笑不得,用力了一指頭在明蘭手背上,悲慼道:“是我孃家嫂子!”
“是威北侯夫人?”明蘭一愣,轉而又疑道,“便是你孃家嫂子,你也用不著哭呀?”
“你知道什麼!”小沈氏抑制不住眼淚,哭起來,“與我哥哥分那麼淡,還能懷上;我和…,卻到這會兒還沒有…老天爺真不開眼!”
明蘭被吼了一耳朵,呆呆的坐了回去。
小沈氏撲在桌上嗚嗚哭了半天,明蘭也不好勸,只輕輕著的背;想來也是憋屈的狠了,沈張氏有孕,不能生氣,不能翻臉,人前還得作出一副高興的模樣,唯一的親姐又在皇宮大,輕易不得見,只能跑來明蘭這兒發泄一番。
明蘭輕嘆口氣,勸了一句:“你跟誰不好比,非要跟威北侯夫人比,我只問你一句,你可願與掉個個兒?”
小沈氏漸漸止住了哭泣,只肩頭還在一聳一聳的,明蘭接著勸道:“外頭誰不誇你是有福的。剛及笄,皇上就登基爲帝,姐姐是皇后,兄長是侯爺,公婆和善,小鄭將軍又與你鶼鰈深,只一個你嫂子嚴了些,爲人卻是沒說的。可你孃家嫂子,唉…你也知道的…”
威北侯夫婦長年不睦,在京城裡也不是稀奇事,坊間風傳,沈國舅一個月也見不了張氏兩回,反倒寵妾室鄒氏。
這番另類勸說果然有效,小沈氏慢慢擡起頭,猶自搭搭的,臉上卻憤憤不平,便如小孩子賭氣般,連珠炮的開口:“不是我小心眼,見不得好。而是…哼,也太高傲了!我知道,是瞧不起我們沈家!英國公張家是名門勳貴,是開國柱石,給我哥哥做了填房,是天大的委屈!”
小沈氏哭的嗓子發乾,喝了一大口茶,繼續道:“哼,可也不想想,這親事又不是我哥求來的,也是皇上的一番意!張家不敢違逆聖意,這便拿我們沈家出氣!整日一副死樣活氣,擺出臉來給誰看!”
既開了頭,後面便越說越順了。“我也知道,瞧鄒家妹妹不順眼。覺著我哥擡了這麼個貴妾,是在下的面子!可那到底是個妾,漫過了天,又能越過不?這兩年來,我哥就跟沒娶老婆似的,門也不開,人家也不走,恨不能滿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委屈!”
關於這點,明蘭有不同意見,忍不住道:“這…話不能這麼說,倘若小鄭將軍恰在婚前,擡了個貴妾,你當如何?”
小沈氏被一口氣噎住,倔強道:“那不一樣,我哥有苦衷。”
明蘭調笑道:“誰家沒苦衷。嗯,我來想想,哦,對了,倘若鄭家有位大恩人尋上門來,非要把姑娘許過來,你公婆推不了。那你怎辦?”
小沈氏臉漲通紅,哽了半天,大聲道:“那我就不嫁了!”
“可威北侯夫人卻是非嫁不可。”明蘭淡淡道。
小沈氏忽如一隻破了氣球般,頹倒在椅子上,過了好半響,輕聲道:“其實…我大哥起先也覺著對不住張家。剛婚那會兒,大哥本想好好待新嫂子,可始終冷冰冰的。不論怎麼跟好聲好氣,都不怎麼搭理。去年,我小侄兒險些落水,鄒家妹妹爲著護他,自己卻小產了,我大哥好生歉疚,可卻依舊冷言冷語……”
明蘭默然,估計小沈是沒在張氏那裡冷遇。這兩年,這位張氏夫人便如出家爲尼一般,自顧自的禮佛過日子,既不管威北侯府的諸般事宜,也懶得敷衍各家親朋,便是人家請赴宴際,也大多借病推辭了,連孃家都不怎麼回。
團哥兒的滿月酒,就沒來。想來,那位張氏應是個心高氣傲的名門貴,自小父母疼寵,一時半刻轉不過彎來,也是有的。
兩人東拉西扯了半天,明蘭看差不多了,便人打盆水進來,親自給投了帕子,讓小沈氏淨面,又小桃捧出的鏡匣,服侍小沈氏敷脂描眉。
“你這胡極好,又面,香氣也好聞,比之宮裡的不遑多讓呢。”小沈氏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明蘭笑道,“這不是胡,是雲南的茶花制後,再摻米和珍珠,另好些香料。是我先前閨中姐妹的夫婿,閒來無事搗鼓出來的。”
見小沈氏喜歡,索小桃給裝了一小盒給帶回去,反正平日是不大塗的。
“你才幾歲,沒事塗,沒的打扮跟個妖似的,回頭你大嫂定不給我好臉看。”明蘭看小沈氏拿著那盒,十分熱心的樣子,忍不住吐槽。
小沈氏翻了一眼過去:“你倒怕我大嫂!”
“你大嫂人多好呀,我眼紅你可不是一兩日了!”明蘭故意打趣,“我只問你,你大嫂可有跟你提子嗣之事?”
小沈氏低聲道:“從來沒有。還我好好將養,總會有的。”
鄭將軍府的大房子嗣繁茂,嫡出的有四子一,庶出的也有一子兩,是以從鄭家兩老到大鄭將軍夫婦倆,都不曾催促過什麼。只是小沈氏自己,因夫妻恩,深覺對不住丈夫,徒生力罷了。
“這話說的是。”明蘭坐到小沈氏邊,溫言相勸,“你婚這才兩年呢,且放寬心,別把子愁懷了。”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吐起槽,“你想呀,你這般事事順當,倘若再三年抱倆,十年生八個,還不我們這些不容易的活了?老天爺也太偏心了罷,想我生團哥兒那日,還險些人給活活烤了呢。”
小沈氏忍俊不,指著明蘭恨聲道:“活該!你貧,吃苦頭了罷。”
隨即,故意上下不錯眼的打量明蘭,“你別說的自己多可憐,當我瞧不出來的呢!說,一大清早,怎地一臉都是疲態?”
明蘭直覺去臉,一邊訕笑著,“沒法子,團哥兒整夜的鬧,是以我…”其實不是。
“你再給我裝蒜?!”小沈氏一拍桌子,笑罵道,“你當我是瞎子麼,瞧不出你這是爲什麼累的?真一夜沒睡好的,哪是你這幅模樣,嘖嘖,都快滴出水來了,怕是折騰了一夜……”說著,自己也臉紅了,便是自小在山野放肆慣的,也說不下去了。
明蘭大窘,瓷白水潤的面頰緋紅一片,連耳朵子都燒起來了。
話說,哺真是一份高危工作,衫半解之際,夫妻倆不免手腳就上了火;往往是剛餵飽了一個,還得接著喂另一個。一夜兼兩職,著實辛苦。
“你個沒沒臊的,什麼都敢說!”明蘭惱怒,恨聲道,“看我不告你嫂子去!”
小沈氏大樂,著意調侃:“去告呀,去告呀,我看你敢跟誰去說。”
“你,你……”明蘭又氣又,平常端莊模樣全無,孩子氣的側背過臉去,怒道,“我不和你好了。以後也不和你說話了!”
臉頰紅的火燒般,偏皮底子極白,便如西域殷紅的葡萄酒,在雪白的緞上暈開了一片,水淋淋的大眼惱怒的瞪著人,好似前日皇后賜下的琉璃燈盞,只一點螢火的澤,卻是晶瑩剔,琉璃的很豔,每盞都點上燈火,便是豔若桃李的絢麗華彩。
小沈氏看明蘭這幅模樣,頗有些歎爲觀止,心裡暗道,難怪顧侯喜歡了。又見明蘭真惱怒了,也不敢造次,好聲好氣的賠禮道歉,話說明明是來求安的說。
“對了,我這兒有些白茶,還有些零碎的土儀,你順道替我帶回去罷。”明蘭沒好氣道。
小沈氏笑道:“你也忒客氣了;我只吃龍井的。”
明蘭十分無奈:“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大嫂的。我要謝薦來的那班子泥瓦匠。”
“你上回不是已謝過了麼?”
明蘭嘆了口氣,輕聲道:“你不知道。我當初謝你嫂子,不過是爲著面子。這回,纔是真謝。你嫂子薦那班師傅確是好的。”雖名氣不大,但低調實幹。
斟酌了下語氣,“這回起火,旁的屋舍都多燒著了,只那新砌的牆欄和幾排屋卻好好的,我家侯爺親自去看了,一層磚瓦一層木料,泥灰裡摻足了米漿,還是上好的糯米。這才又牢靠又避火,端是真功實料。唉,這年頭,這般靠譜的,不多了。”
“哦,是以你們這回的生意,又關照他們了。”小沈氏眼睛很尖。
明蘭點點頭,一臉敬佩。想起自家大嫂,小沈氏也是全無力,只能歎服:“我嫂子那人,有一說一,最是穩重可靠的。姐姐也常誇我嫂子,我跟著學學,別整日淘氣了。”
明蘭讚道:“皇后娘娘明鑑。”
“可大嫂我多禮佛行善,這樣纔會佛祖保佑。”小沈氏悶悶道。
明蘭奇道:“你不是常拜佛的麼?”
“嫂子說我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滿肚子求幫忙的意圖,忒功利了。”小沈氏低頭道,“要時時做起,憐老恤,積德行善,無論有否所求,都要時常存了善心。”
明蘭被說的一陣臉紅,貌似,好像,也是這樣的。現代人的境界果然不高。
一番反思後,待顧廷燁回屋,明蘭正要開口,表示以後要多做好事,將來才能多子多福,升發財(還是很功利呀),誰知顧廷燁先發話了。
“餘閣老好的差不多了。”
明蘭一愣,直覺反應道:“你去問林太醫了?”
顧廷燁點點頭,雙手搭太師椅的扶手,面發沉:“趁這回,都料理乾淨了,省得沒完沒了。”
餘閣老自半月前開始清醒,一直延醫吃藥將養著,近日顯見是好多了。
明蘭默然,坐到男人旁:“別…太過了,餘閣老應是不知的。”
顧廷燁冷哼一聲,道:“姓餘的欺人太甚,先前的我不計較。他竟還敢由著婆娘來迫你!哼,這都欺上門來了,咱們還怕什麼。”
他看了明蘭一眼,放緩了語氣,“你放心,餘家其餘人與我並無過節,不會牽連過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嬰兒趴伏。
這是87天的嬰兒,已經開始學趴了。
某關真心真心的同這孩紙,看他用力的滿腦門都是褶子,還是擡不大起來呀。
這是三個月出頭的嬰兒,理論上應該能趴的很好了,可是這孩紙腦袋太大,只能擡頭一會兒,最後依舊避免不了腦袋搶地,悲哉!
不許笑,誰都不笑,嚴肅些。
這個應該是四五個月的孩子,趴的已經很穩當了,片子中那個大人,很利索的把小孩翻過來時,某關有些心驚跳,這也太大力了。
笑什麼,不許小,雖然他髮型很挫,但趴的很帥呀!這孩紙很機靈,又健康又活潑;而且他已經會撅屁和挪兩條了,據說,撅屁和挪,是將來翻的一大條件。
所以,這次某關是認真收集材料了。
關於結尾,已經在慢慢收口了,每個人都會有應該的結局的,大家不用擔心該的沒到之類的。
所以在結局沒寫出來之前,請大家別急著說什麼爛尾,好嗎?
事實上,結尾的戲份偶是最早決定的節呢。
神秘老公在線裝窮
“跟我結婚,房子、車子你都可以擁有,每個月還有生活費可以拿,怎麼樣?”顧南城瞇眼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高傲的女人,“和我結婚,你就是看中了我的一無所有?”唐亦可點頭,“對,就是因為你很窮。”只是,婚后……誰能告訴她,她這個窮酸老公怎麼搖身一變,成…
8 36427豪門男妻是副業
【高亮:美食小甜文,自備零食就愉快上車啦】 蘇喬被折磨致死後,重生回了兩年前。 前世,蘇喬選擇了錯誤的聯姻對象,最後落得父母跳樓、自己悲慘死去的下場。 重生後,蘇喬吸取經驗教訓,決定與豪門駱家聯姻。 - 聯姻對象駱雲深,年紀不小,性格冷酷,喜怒無常。 蘇喬安慰自己:沒關係,經營和諧伴侶關係,發展成親人感情,相敬如賓,也可以過一輩子的。 於是蘇喬每天主動求抱抱,睡前還要晚安吻,換著花樣給駱雲深做飯。 駱家上下所有人被蘇喬的廚藝征服,唯獨駱雲深,貌似無動於衷。 時間一久,外人都傳蘇喬上桿子討好駱雲深,其實駱雲深不屑一顧,還很厭煩。 蘇喬反思:哦,我得收斂。 駱雲深:…… 駱雲深:啾啾已經整整三個小時沒跟我說話了。 駱雲深:[冷漠]生氣。 後來,蘇喬和駱雲深果然發展出了和[♂]諧[♂]的伴侶關係。 - 結婚前 駱雲深:我只是挑了一個順眼的結婚對象而已。 蘇喬:+1 駱雲深:我對婚姻的要求很簡單,和諧相處,保持距離。 蘇喬:+1 結婚後 駱雲深:啾啾怎麼還不來黏著我? 蘇喬:…… - 成熟冷漠佔有欲強悶騷攻·軟乎乎黏人精可愛主動受,年齡差九歲,1V1,HE
8 16363重生年代:帶物資空間種田致富
容煙剛穿進書裡,就是修羅場。 面對死亡地獄級別的開場。 她和劉家大隊的二流子在了一處。 而來抓奸的人還有幾分鐘就要到場。 靠前一步,是萬丈深淵。退後一步那也是龍潭虎穴。 容煙:哦豁,真是刺激! *** 好在她有空間的千億物資,要不然這家徒四壁。 她真心覺得自己可以原地去逝了。 不過,對照組是怎麼一回事? 她男人是炮灰倒霉蛋? 她那小叔子和小姑子下場極慘? 她是那作死的砲灰原配?她越慘,那女主就過的越好? 我可去你MMP! 腳踢吸血的極品親戚,拳打那些渣渣…… 秦野攔住了她:“媳婦,放著我來。” 容煙:…… 還能離個婚嗎? 秦野冷笑:只有喪夫,離婚別想。
8.33 74626重生國民男神:九少,請指教!
葉初重生了,重生在號稱被掰彎的葉家繼承人的身上。 從此—— 國民男神,玄學大師,超級學霸等身份加持!她是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的存在! * 聽說葉家現任家主葉修白是葉初陽的小叔。 葉初陽:不,他是我男人!
8 11734嫡長女替嫁:禁欲權臣做我裙下臣
【靈泉空間+先婚后愛+甜寵+男主一路高升+女主賺錢當首富】顧瑤穿越了,迷迷糊糊中得知自己的新身份母親早亡,父親續娶,她在家里極不受寵而最近有個老太太,用當年的信函和玉佩逼顧家將女兒嫁給她的孫兒繼母不愿親生女兒嫁過去受苦,要將她推出去嫁了原主不愿,上吊明志,沒成想假戲真做,讓她穿來了……一睜眼,就聽到妹妹對繼母哭訴”陸景之雖有松柏之姿,但身有隱疾,婚后一直分房而臥,空有才名,未及高中就傷寒早亡,娘,這樣的人我不嫁……“剛睜眼就聽到此等好事的顧瑤:“!!!”天,這是餡餅直接砸進嘴里啊!嫁!她嫁!她迫不及待要去做一個不用侍奉公婆的寡婦。然而,等到孩子一個接一個的出生,某人一路位極人臣,龍精虎猛的大權在握,她也沒等到妹妹口中的那一日出現 顧瑤揉腰,她逍遙自在的寡婦生活呢? ! ! !開篇就成親,成親就戀愛,全文甜甜甜~ ~~~
8 91090腹黑少年愛上野蠻女孩
猥瑣上司對她動手動腳,她忍無可忍,直奔終極大BOSS的辦公室去抗議,誰知道卻掉入更深的狼窩……
8 115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