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天心子

這個無敵天下將近兩千年的妖族始祖，於，也毀於！先天的限制，讓他無法像修行者一樣，每突破一個境界，可以獲得更多的壽命。他這樣的妖族，壽命是有極限的，而且無論任何方法都無法更改。

算沒有任何力量的妖族，壽命也可以長達一兩千年。而人類，若無法修行，則只有一百多年的壽命。可是，人類能夠修煉，像蘇杭這種突破了先天混沌境界的存在，算活個三千年也不在話下。

蘇杭授予妖族的修煉法門，可以讓他們更快的達到力量極限。在壽命來到盡頭前，他們的力量獲得了提高。然後命由天定，相信天意不會容許一個先天強大的種族，能夠無限制的生存下去。

妖聖的死，對於妖族來說，無異是晴天霹靂。雖然他們早已知曉，妖族也並非與天地同壽。但是，親眼看到始祖隕落，妖族依然無悲慼。

世間各大勢力，紛紛前往南荒。名義是弔唁這位天下第一的強者，實際，則是爲了打探消息，看一看妖聖是否真的死了。

如果妖聖真死了，那人類可以長出一口氣。這千年來，雖然兩個種族沒有發生過太激烈的爭鬥，可人類始終被妖族了一頭，這是所有人都不希看到的事。

南荒的妖族，也沒有止人類進，或許他們也希妖聖的葬禮，能夠轟轟烈烈。

而隕落前的妖聖，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注了一顆蛋裡。

這顆蛋，將隨著他下葬，等其的意識甦醒，繼承了他的力量，纔會破土而出。

到那時，妖族新的聖者便出現了，重新代替老妖聖掌握大權。

另外，妖聖死前，將星斗碎。

“這子，對我有非凡的意義，它將隨我去尋找過去。”妖聖手一抖，所有的碎片，被他吞。原地則留下了一道影：“這影，蘊含了我的力量，雖然沒有本源，卻足以超越天人境巔峰。南荒的妖族，這是本聖留給你們最後的寶！”

而後，妖聖死道消，無數妖族從四面八方向著聖城跪下，送別他們的始祖。

然而蘇杭卻知道，妖族這個時期不可能誕生新的妖聖。第二代妖聖，足足過了一千兩百年纔出現。

並且，妖聖死掉的一百年後，妖族會陷。

沒有人希第二位妖聖出現，人類不想，妖族也不想。

妖聖剛死的幾十年裡，餘威尚存，他指定四大妖王先行掌管南荒，等新的妖聖誕生，再輔佐他掌握大權。不過西皇位於西漠，不願回南荒，因此實際掌控南荒的，只有青龍，白虎，玄武三大妖王。

這三位妖王，兢兢業業，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在妖聖死去的第九十五年，他的墳墓被人開。

裡面沒有骨，妖聖的一切，都已經如那些頂級兇般歸於天地，唯有雙重本源的蛋留下。

當妖族察覺到東西，匆匆來到墳墓前，卻發現蛋失蹤了。

妖聖的傳承，被人盜走！

妖族震怒，三大妖王齊出，帶領無數妖族掃天下。整個南荒，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而後又前往土。

妖族出南荒，這是何等的大事？包括劍宗在的各大勢力，都很是不安。

妖聖傳承對妖族來說，是一個宗派的宗主之位還重要的東西，現在被人盜走，他們恐怕會發瘋。發瘋的妖族，兇還要可怕，最起碼兇不懂得團結，也不懂得修煉。

妖族長驅直，凡是可疑的人和地點，都全部以**力搬回南荒。

一些小地方，小勢力被掃，倒也沒人說什麼。可是，當妖族把目標放在了超過萬人以的大宗派時，人類終於不樂意了。

你又不能確定是誰的，怎麼能說抓誰抓誰？

妖族是強，可也沒強到天下無敵的地步吧！再說了，真正天下無敵的妖聖都死了百年，你們還橫什麼？

三大妖王有本源是不假，可人類的頂級強者，要他們多很多。真打起來，鹿死誰手，還說不準。

連劍宗也認爲，妖族此舉實在有些過火。

妖聖傳承被盜，如果你想查，人類會配合。若真是某人走的，沒有人會袒護他。可是，你得有證據，不能隨隨便便說我看你像賊把人弄走了。

於是，無數人類勢力聯合，向妖族發起了譴責和抗議，並出現了不衝突。

妖族本來快瘋了，一見人類反抗，更加冒火。雖然妖族發展千年，早已和兇有了很大區別，但在那些高層眼裡，人類始終是曾經的食。

作爲食，卻要反抗獵食者？

一場大戰，眼看要發生。若兩大種族真的打起來，怕是不當年法修一戰輕鬆多，說不定要更慘烈。

此時，久居南荒的禪宗終於出手了。

如來親率四大天王以及其他幾位如來，往妖族的大本營而去。同行的，還有西皇，桃花仙子，蘭花仙子。

這些人，都與妖族有著莫大的關聯。

最讓人意外的是，如來邊，還有一位穿青袍的男子，其自稱天道門祖師。

天道門，沒有人聽說過，這樣名聲不顯的小宗派，怎麼能有資格與如來並肩？

可無論如來，還是西皇，都似乎沒有異議，對這人有點視而不見的意思。

而後，劍宗已經退位讓賢的楚念恩，也與現任宗主，以及其他大宗派的領袖人，一同前往南荒。

所有的頂尖高手來到這裡，給了妖族很大的力。

他們雖佔據了地利，可是誰敢輕易出手？

西皇是與三大妖王同輩的，蘭花仙子更是妖聖親自塑造妖。嚴格來說，蘭花仙子是妖聖的繼承者，只是沒有本源罷了。

這些存在與人類混在了一起，部分妖族覺得不恥，可三大妖王卻不能這樣做。因爲絕大多數妖族，還是信任西皇與蘭花仙子的。包括劍宗這種與妖聖曾聯繫切的宗派，都讓他們有所忌憚。

人類領袖們找到三大妖王，講明瞭自己的立場。他們不反對妖族尋找盜賊，卻不能這樣無所顧忌的掃擾人類秩序。你想找賊，沒問題，人類會專門組一批隊伍，只要你有懷疑對象，這隻隊伍便會對那人進行嚴格的審查。如果妖族不放心，可以也派人加其，雙方共同合作。

但這有個前提，那是你有懷疑的證據，空口無憑，若拿不出證據，哪怕只是個凡人，你也不能！

名義是合作抓賊，實際，是明正大監視，限制妖族的行。但在道義，人類做的沒話說，妖族也挑不出禮來。

最後，在西皇，蘭花仙子的勸說下，三大妖王終於答應了這件事。

此後，妖族和人類共同派出一部分值得信任的人，對妖聖傳承的事進行調查。

可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查不出真相。因爲所有的線索，都莫名斷，本查不下去。

有人在暗地裡質疑，妖聖的墳墓位於聖城，明顯是妖族自己的手，卻賊喊捉賊。

這個說法，得到不人的認同。

三大妖王都在省城，又有無數妖將妖兵，哪個腦袋掛腰帶的敢跑去那種地方東西？再說了，妖聖雖然死了，可墳墓旁有本源的力量守護。除了三大妖王，誰有能力接近？

西皇也許是其一人，但當時在西漠與如來論法，沒機會作案。

而妖族，也有人覺得可能是哪位妖王的手。妖聖能夠無敵天下兩千年，靠的不是雙重本源嗎？無論哪個妖族獲得，都可以立刻爲第二個妖聖！

可懷疑誰呢？

青龍，白虎，玄武三大妖王，平日裡對妖聖都是忠心耿耿，本看不出哪一位有這心思。

因此，又有妖族放出聲去，說是人類怕出現第二個妖聖，所以派出頂級強者將傳承盜走。

無論哪種說法，都有很多人響應，可案子，依然了懸案。

此後整整四百年，妖聖傳承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誰也找不到它的下落。也沒有任何妖族，因此獲得什麼利益。

很多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妖聖傳承真的丟了？

三大妖王，更是如此想。

他們說是代管妖族，實際已經開始分疆而治。每一位妖王，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盤和人手，平日裡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又過了兩百年，三大妖王的壽命也到了極限，這一下，妖族徹底了套。

三大妖王的傳承，是單一本源，與他們同等級的存在也有一些，稍微次一點的也有一些。

同級的，自然想爲第二個妖聖，次一點的，則想爲新的妖王。

三大妖王先後死去的幾百年裡，妖族打的天昏地暗，整個南荒的妖族，還沒腥氣重。

這種場面，人類自然喜聞樂見。

西皇幾次進南荒，想終止，卻無能爲力。而且，雖然和普通妖族不同，卻也一樣有著大限，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同一時間，劍宗的倨傲，也終於爲他們惹來大禍。

本殺到紅眼的妖族，在劍宗子弟殺了一位無辜的大妖后，立刻同仇敵愾，來找劍宗的麻煩。

已經分兩個宗派的劍宗，哪裡會是妖族的對手，被打的潰不軍。

眼見劍宗即將毀滅，楚軒出現了。

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四找人挑戰，連手的星劍都被折斷，更染一縷滅不去的火焰。劍宗的慘狀，讓楚軒實在難以忍，他不得不撕開虛空，將那折斷的星劍丟下去。

這一劍，震住了妖族，哪怕他們帶來妖聖當年留下的影也不行。

而楚軒也沒有出真面容，只將妖族勸退後，便回到了虛空。以他的能力，在場的妖族無人是對手。可楚軒不想那樣做，他早已從蘇杭口得知，妖聖是許飛虎。既然妖族是許飛虎的後裔，而這次也確實是劍宗有錯在先，於於理，他都不能對妖族出手。否則的話，許飛虎若在世，必定對他不滿。

直到此刻，蘇杭才知道，當年古籍記載的神人，以及所謂的南明離火劍，其實是楚軒和折斷的星劍本。

妖族退回南荒後，總算捨得安寧幾天了。

新的妖王，在不久後誕生，但這次不是四位，而是整整九位！

這九大妖王，都是真正的妖族，而非從兇轉化而來。每個人的力量，都無強大，最弱的，也介於天人境巔峰和後期之間。其幾個得了本源之力的，更是與從前的三大妖王相差無幾。

而人類這麼多年的發展，對於修爲的極限，已經有所瞭解。隨後他們發現，力量是有限的，但陣法，靈藥，法卻有著更大的潛力。或者說，人類自更容易獲得突破。

於是，無數人開始深鑽研這些東西，使得各種流派充斥其。修真世界的修煉系，開始了炸式的發展！

立於虛空的蘇杭，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一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當第一個千年過去，蘇杭的心徹底沉寂下來。

他忘記自己的份，也忘記自己的目的。但是所有人都能覺到，一異的力量在匯聚，似乎隨時會將他喚醒。

那力量絕不屬於蘇杭，而是來自虛無縹緲的天意。

很顯然，天意不會允許蘇杭這樣無意識的存在著。即便他的舉，對迴無害，可最終的大循環，還得靠他去完。因此，在末世到來的時候，天意一定會將蘇杭喚醒。

又過了幾百年，天道門聲名鵲起，在北海了響噹噹的勢力之一。

站在蘇杭旁邊的鄺初雨，見到了突破先天混沌境界的天道門門主天心子。其白髮蒼蒼，看起來仙風道骨，頗有幾分仙人的韻味。

天心子也看到了，雖然他名的時候，鄺初雨早已“飛昇”，但天心子依然一眼將認出來。可他的目，立刻從鄺初雨，移到蘇杭。

天心子沒有見過蘇杭，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是天道門的創始者，能從蘇杭，到一與天切相關的力量。

“天道傳承……”天心子大驚，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天道門，是爲了研究天道而創立的，可是現在，他卻親眼看到了天道的傳人。這個人的天道之力，甚至要他還濃厚無數倍，簡直是活生生的天道！

但他絕不可能是天道！

天無心，更無，怎麼可能是人呢？

可他的天道之力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蘇杭轉頭看來。

雖然他的心沉寂了，但智慧並沒有喪失。

天道門是修真世界最神的宗派之一，天心子能看到蘇杭的天道，蘇杭在他，也是一樣。

“一位歷史的關鍵人，重要的轉折點……”這是蘇杭的結論。

是因爲斬神臺？

他早前有過猜測，天道門的斬神臺力量非凡，據說還捕捉了一隻黑暗生，將其煉化法。想來，那宗派之應該有一位突破了先天混沌境界的人存在。否則的話，只靠天人境巔峰的力量，絕不可能做到這種事。

現在看來，蘇杭的猜測沒有錯，天道門的人，確實突破了先天混沌境界。

想了想，蘇杭輕拍儲袋，將斬神臺拿了出來。

這時候，鄺初雨忽然轉頭看向旁邊，只見一道黑影閃過，朝著蘇杭張口咬來。

黑暗生對於這些先天混沌境界的高手，一直很興趣，而先天之力雖然可以打退它們，卻無法真正擊殺。這些黑暗生有恃無恐，經常跑來擾，令人不厭其煩。此前蘇杭靜立，都是鄺初雨來解決這些事。

在鄺初雨下意識要出手的時候，忽然見旁邊黑大作。轉回頭，立刻驚訝的發現，蘇杭手的枯井，冒出大量黑索。

這些黑索迅速延，將那隻來襲的黑暗生捲住。無論任何力量，都無法束縛的黑暗生，竟沒有辦法掙這黑索。

那無法辨認形狀的黑暗生，劇烈掙扎著，卻依然被穩穩的拖向了井口。

它沒有恐懼，也沒有不安，只有離開的本能。但被斬神臺捲住，哪還走的掉？

看著被不斷拉向井口的黑暗生，蘇杭忽然心一，既然黑暗生現在被困住，那是否可以將它殺掉？

想了去做，甚至做的速度，要想的還要快。這是千年來，蘇杭鍛煉出的本能。未來，也需要以這種本能去做某件意義重大的事！

既然想一想，天意知道了，那麼如果在想之前出手了，或許可以天意更快，能換來更多的機會！

並指如刀，世界之力化作利聚集在手，無聲無息，那被黑索捲住的黑暗生，被蘇杭切了兩半。

井口的黑索又探出幾，似乎是要將那一半落的黑暗生也抓來。然而蘇杭的速度很快，瞬間以世界之力將半截黑暗生包裹住。幾條黑索微微，似乎是在猶豫，過了會，才慢吞吞的回去。

看著那黑幽的井口，蘇杭眼裡閃過了莫名的彩，他隨手將半截黑暗生丟給了天心子，說：“這東西，應該對天道門有所幫助。”

“這是什麼？”天心子問。

“是這裡獨有的黑暗生，你既然修元神，應該知道什麼是黑暗區域。”蘇杭說。

天心子大驚，他當然來過黑暗區域，甚至也面對過黑暗生。可從來不知道，黑暗生還能被捕捉，還能被切兩半。眼前這個男人，難道真是天道的化？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做到！

不過天心子也確實想過抓一隻黑暗生來研究，他總覺得，這種東西，與天道有莫大關聯。想要讓天道法門圓滿，瞭解的越多越好。

可是，他不明白蘇杭此舉的意義何在：“爲什麼要給我這個？”

蘇杭隨手劃開儲空間，將那張斷了兩琴絃的古琴也扔給他，說：“因爲我希你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天心子問。

“帶著這張琴，千年後回到修真世界，到那時，你自然明白我要你幫什麼忙。”蘇杭說。

這話說的有些神兮兮，天心子微微皺眉，回到修真世界？很快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得到了黑暗生，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要破解其的奧實在太困難了。因此，回修真世界一趟，將黑暗生送給同門人，是必須要做的事之一。

左右要回一趟修真世界，答應他又如何？

想到這，天心子點點頭，將古琴收起來，說：“我答應幫你，但不保證一定能像你說的那樣知道幫什麼。若到時沒有頭緒，前輩莫怪。”

蘇杭笑了笑，說：“放心吧，如果你真的幫不了，我反而要謝謝你。”

天心子滿臉疑，可蘇杭卻不再和他多說，揮手讓其離開此地。

當年的蘇杭，便是被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于山谷彈琴救了一命。看到天心子的瞬間，蘇杭知道，當年救自己的是誰。

但如果不主去做，想來天心子也沒可能那麼巧合跑去山谷彈琴。蘇杭現在不準備和天意做對，便順應歷史的發展，將古琴給他，希他能於未來救另一個自己一命。

如果天心子救不了，那也沒關係，未來的自己必死無疑，同樣可以擾迴。

而且，蘇杭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算迴被擾，也和他無關，自然也不可能有天譴降臨。所以他纔會說，若天心子幫不了，反而要謝謝他。

當然了，這種可能很小，以天意的控制力，天心子必然會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

哪怕蘇杭現在不給他古琴，說不定儲空間也會莫名崩潰，古琴流落到天心子手。

與其打草驚蛇，還不如順應天命。

看著一臉平靜，卻又顯出幾分神的蘇杭，鄺初雨心神有些恍惚。當年的蘇杭，也是給了這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