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把油門踩到了底，在橋中間猛地一個加速。四個抬著轎子的搬運者在我們後追趕，在移的過程中變得模糊一片，可是冇有一輛汽車突然轉彎來躲閃他們，更冇有人驚慌失措，甚至冇有人看他們一眼。

“人們怎麼會看不見他們呢？”我說，“難道他們看不見四個穿子的銅人抬著一個奇怪的黑箱子跑上了大橋？”

斯特聳聳肩：“貓能聽見很多你們無法聽到的聲音，一些能夠看見紫外譜範圍的，這些對人類來說卻是看不見的。魔法也是同樣的道理，你們剛到的時候注意到大廈的存在了嗎？”

“嗯，冇有。”

“而你們倆生來就是有魔法的，”斯特說，“想想看這一切對普通人來說有多麼困難。”

“生來就有魔法？”我想起阿莫斯說的關於我們的家族長期以來在生命之屋的地位的話，“如果魔法在家族中延續，那為什麼以前我都做不到呢？”

斯特在後視鏡中衝我笑笑：“你妹妹就能明白。”

朱耳朵兒都紅了：“不，我不明白，我還是無法相信你是個神。這麼多年以來，你一直吃著貓糧，趴在我頭上睡覺。”

“我和你父親達了一個協議，”斯特說，“隻要我答應變不引人注目的外形，比如一隻普通的家貓，讓我能照看和保護你，他就讓我留在這個世界。”突然停下了。

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了心頭。我的心跳了好幾下，而這與我們行駛的速度並無關係。

“在我媽媽死後？”我揣揣地問。

斯特的目過擋風玻璃向遠方。

“我說中了，是不是？”我說，“爸爸和媽媽在方尖碑下進行了某種魔法儀式，有什麼東西搞錯了，所以我媽媽死了，然後就把你放了出來？”

“現在這都不重要了，”斯特說，“關鍵在於我答應照顧朱，所以我一定說到做到。”在瞞著什麼，這一點我敢肯定，不過的口氣很明顯，對這個話題的談論已經到此為止了。

“如果你們神如此強大，如此樂於助人，”我說，“那為什麼生命之屋還要止魔師召喚你們呢？”

斯特拐上了快行道，“魔師天生多疑，你們最大的希是跟我一起。我們離開這座城市越遠越好，然後我們將會得到幫助，一起挑戰塞特。”

“什麼幫助？”朱問。

斯特眉一揚：“這還用說，當然是召喚更多的神了。”

我們飛速駛下格大橋，進曼哈頓，往北駛去。“他們還跟著我們呢。”朱提醒道。果然，搬運者在我們後隻隔一個街區的地方，在車流中穿梭，踩壞了路旁展示的遊覽船模型。

“我們可以爭取一些時間。”斯特嗓子深發出一聲低吼，那聲音如此低沉與強大，震得我的牙齒嗡嗡作響，猛地一甩方向盤，車子向右拐上了休斯敦東街。

我回頭去。搬運者轉過街角的地方，一群貓將他們團團圍住了。一些貓從窗戶上跳下來，另一些從人行道和小巷子裡跑來，還有的從下水道爬上來，所有的貓都圍聚在搬運者周圍，形了一道皮與爪子的浪，它們爬上搬運者的銅，在他們後背上抓，爬上他們的臉，得黑箱子無法移。搬運者掙紮著，箱子掉在了地上。他們開始胡拍打上的貓。為了躲避著數不清的貓，兩輛汽車一個急轉彎撞在了一起，將整條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搬運者在憤怒的貓咪的圍攻下倒地了。隨著我們駛上大道，那一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真棒。”我稱讚道。

“這並不能拖住他們很長時間，”斯特說，“現在讓我們去中央公園！”斯特把車子停在了博館。“我們從這兒跑過去，那地方就在博館後麵。”說跑，那是真的在跑。我和朱必須一陣猛跑才能跟得上，而斯特毫也不費勁兒。冇有為任何小事停下，比如熱狗攤，或者是停在路旁的汽車。任何東西，都輕鬆地一躍而過，而我們在後隻能儘全力繞開所有的障礙。

我們從大道跑進了公園。向北邊一轉，一座方尖碑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它與其他方尖碑極為相似。它藏在一片青草茂盛的小丘之後，所以位置相對獨立，這對於市中心來說非常難得。除了遠的兩個跑步者之外，周圍並冇有其他的人。我能聽到後第五大道上車流的轟鳴，但同樣也顯得很遙遠。

我們在方尖碑下止住了腳步。斯特在空中嗅了嗅，彷彿是在尋找對我們構威脅的蛛馬跡。停下來之後，我這才意識到上有多冷。太在頭頂高照，可是冷風卻無清地吹了我上借來的亞麻服。

“真希我穿得更暖和一點兒，”我咕嚷道，“有件羊大就好多了。”

“不能，”斯特的目在地平在線掃過，“你們這麼穿是為了施展魔法。”

朱打了個冷戰：“要凍僵了纔有神力的嗎？”

“魔師必須避免製品，”斯特若有所思地說，“皮、皮革、羊，所有這類東西，殘留的生命氣場會對咒語形乾擾。”

“我的靴子似乎還好。”朱說。

“皮革，”斯特帶著厭惡的口吻說，“你的忍力也許更強，所以有點兒皮革對你的神力不會有影響。我不知道，可亞麻布服飾總是最好的，棉布的也行，隻要是植材料。不管怎麼樣，朱，我們現在暫時擺了追趕。十一點半，一扇幸運之門將會打開，不過它不會持續很長時間，開始吧。”

朱眨了眨眼：“讓我來？為什麼是我？你纔是神呢。”

“我可不擅長打開門戶，”斯特說，“貓是保護者，你需要控製自己的。無論是驚慌還是害怕，都會讓咒語失靈。我們必須在塞特召喚來其他神之前離開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