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之城1:暮第十六章 卡萊爾

他把我帶回了那個他指點過的房間,卡萊爾的辦公室。他只在房門外停頓了一瞬。

“進來。”卡萊爾的聲音邀請道。

德華打開了門。這是一間有著高高的天花板,和朝西的長窗的屋子。墻面上也鑲嵌著木嵌板,是一種更深的木頭——能看見的墻面都是這樣的。而大部分的墻面都被高聳過我頭頂的書架擋住了。這里面的藏書甚至比我在外頭見到的一座圖書館的書還要多。

卡萊爾坐在一張巨大的桃心木書桌后,坐在一張皮椅上。他正把一張書簽放進他手里的一冊厚厚的書里。這間屋子是我想象過的一個大學校長的辦公室的樣子——只不過卡萊爾太年輕了,和這里不太相稱。

“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和藹地問道。

“我想向貝拉展示一些我們的歷史,”德華說道。“嗯,事實上,是你的歷史。”

“我們并非有意要打擾您的。”我道歉道。

“沒關系。你們打算從哪段聽起?”

夫座。”德華答道,輕輕地把一只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讓我轉過去面向我們剛剛走進來的那個門。每次他我的時候,哪怕是再尋常不過的接,我的心都會作出清晰可聞的反應。更何況還有卡萊爾在旁邊,這就更令人尷尬了。

現在我們正對著的這面墻和別的墻都不一樣。這面墻上沒有書架,卻掛滿了各種尺寸的鑲著相框的照片。有些是模糊生的彩照片,另一些則是黯淡的黑白照片。我試圖找出某種邏輯,某個這些收藏品所共有的主題,但在我匆忙的審視中,我沒有任何發現。

德華把我拉到了最左邊,讓我站到了一張裝裱在一個簡樸的木框里的小小的方形油畫前。這幅油畫在眾多尺寸更大,更鮮亮的油畫里并不顯眼,它是用各種調的深褐的。它描繪了一個微的城市,那里到是陡峭的斜屋頂,散落在各的幾座高塔出窄窄的塔尖。一條寬廣的河流填滿了遠景,河上橫著一座橋梁,橋上布滿了看上去像是小巧的教堂的建筑。

“十七世紀五十年代的倫敦。”德華說道。

“我年時的倫敦。”卡萊爾補充道,他站在離我們只有幾英尺遠的地方。我畏了一下,我本沒聽到他走近的聲音。德華握住我的手。

“你愿意講這個故事嗎?”德華問道。我稍微轉過頭,想看看卡萊爾的反應。

他對上了我的目,笑了起來。“我很樂意。”他回答道。“但我確實有點趕時間。醫院今天早上給我打了電話——斯諾醫生請了一天病假。另外,你對這個故事的悉程度不亞于我。”他補充道,瞥了一眼德華。

這實在是個奇怪的難于理解的混合——那位每天關心著鎮上事務的醫生正陷于關于他早年在十七世紀的倫敦的經歷的討論之中。

知道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大聲說話,也是件讓人困擾的事。

卡萊爾再次向我溫和地一笑,然后離開了房間。

我看著這張小小的關于卡萊爾的家鄉的圖畫,看了許久。

“后來發生了什麼?”我最終問道,抬頭看著德華,他正注視著我。“在他意識到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以后?”

他看回了那些油畫上,而我看到了是什麼樣的圖畫吸引了他的興趣。那是一張更大的風景畫,用各種黯淡的秋的——森林中的一片空的,晦暗的草地,遠是一座險峻的山峰。

“當他知道自己變了什麼以后,”德華安靜地說道。“他十分厭惡這一點。他試圖毀滅自己。但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樣?”我并不是有意要這樣大聲地說出來的,但這些話在震驚中沖口而出。

“他從很高的海拔上跳了下來。”德華告訴我,他的聲音很冷淡。

“他試圖把自己溺死在海里……但他剛剛經歷了新生,非常年輕,也非常強壯。最驚人的是他居然能夠忍耐住……不進食……在他還是新手的時候。那時那種本能會更為強烈,幾乎可以征服一切。但他是如此地厭惡自己,他的信念是如此地堅強,居然想要死自己。”

“這可能嗎?”我的聲音很微弱。

“不,沒有多方法能殺死我們。”

我張開想要提問,但在我出聲以前他就說話了。

“所以他非常的,而且最終虛弱起來。他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流浪,他認識到自己的意志力也在變得薄弱。一連好幾個月他在夜里游著,尋找著最孤寂的地方,嫌惡著自己。”

“一天晚上,一群野鹿經過了他藏的地方。他因為而變得狂暴,于是不假思索地襲擊了它們。他恢復了強壯,然后意識到他還有一個選擇,可以不必變他所懼怕的卑鄙的怪。他的前生難道沒有吃過鹿嗎?之后的一個多月里他新的人生觀形了。他可以活下去,而不必為一個魔鬼。他又找回了他自己。”

“他開始更好地利用他的時間。他總是那麼的聰明,充滿了求知。現在他有了無窮無盡的時間。他在夜間學習,在白天做計劃。他游到了法國,然后——”

“他游到法國?”

“人們一直都能游過那道海峽,貝拉。”他耐心地提醒我。

“我猜,這倒是真的。只是在這樣的上下文里聽到它實在是很有趣。繼續。”

“游泳對我們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每件事對你來說都是輕而易舉。”我死咬著不放。

他在等待著,他的表有些發笑。

“我不會再打斷你了,我保證。”

暗地輕笑起來,然后繼續說完他的話。“因為,就技層面而言,我們不需要呼吸。”

“你——”

“不,不,你保證過的。”他大笑起來,出一冰冷的手指輕輕點住我的。“你想不想聽故事了?”

“你不能像這樣忽然向我提起某件事,然后又不許我說話。”我在他的手指下喃喃低語著。

他移開他的手,挪到我的頸窩上。我的心跳速度立刻做出了反應,但我依然堅持著。

“你不需要呼吸?”我詰問道。

“不,這毫無必要。只是一種習慣。”他聳聳肩。

“你能走多遠……如果不呼吸?”

“我猜,不能確定。我不知道。這會有點不舒服——不能聞到味道。”

“有點不舒服。”我隨聲附和著。

我沒太注意自己的表,但這讓他沉起來。他收回了手,一地站著,他的眼睛張地看著我的臉。沉默在延續著。他的五凝固了石像。

“怎麼了?”我低聲說著,輕著他僵住的臉。

他的臉在我的手下和起來,他嘆息著:“我依然等著它發生。”

“等著什麼發生?”

“我知道總會有那麼一刻,我告訴你的某件事,或者你看到的某件事,將會超出你的承范圍。然后你就會從我旁逃開,尖著逃走。”他半笑著說道,但他的眼神依然很認真。“我不會阻止你。我想要這樣的事發生,因為我想讓你安全些。但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這兩個愿本無法調和……”他打住了話頭,看著我的臉,等待著。

“我哪里也不會去的。”我保證道。

“我們等著瞧。”他說著,又笑了起來。

他頓了頓,又回到了他的故事。他轉過去看向了另一幅畫面——所有畫里最彩斑斕的一幅,裝裱得最為華麗的,也是最巨大的。它挨著門掛著,是門的兩倍寬。那幅油畫里溢滿了穿著波浪紋的學士服的歡快的人,他們有的站在長柱周圍,有的站在大理石的臺上。我說不清這是否代表了某個希臘神話,或者這些漫步在云端之上的人是否出自圣經故事。

“卡萊爾游到了法國,然后繼續在歐洲游歷,訪問那里的學府。夜里他研究音樂,科學,和醫學——然后從中發現了他的職業,他的苦修,他可以拯救人類的生命。”他的神變得敬畏,幾近虔誠。“我無法恰當地描述這種掙扎。卡萊爾經過了兩個世紀的痛苦的努力才完善了他的自我控制。現在他可以完全對人類的味道免疫,可以不任何困擾地做他所熱的工作。他從中找到了長久的平和,在醫院里……”德華移開視線,盯著空氣,看了許久。忽然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指點著我們面前的那幅巨大的畫。

“他在意大利求學的時候,遇到了那里的其他人。他們比倫敦下水道里的那些幽靈更加開化,更有教養。”

到畫在最高的臺上的,看起來相對穩重的那四個人,沉著地低下頭看著他們之下的一片混。我仔細地審視那群人,然后恍然大悟,吃驚地大笑起來,因為我認出了那個金發的男人。

“索利梅納的靈被卡萊爾的朋友大大地激發了,他經常把他們畫天神。”德華輕笑起來。“阿羅,馬庫斯,凱厄斯,”他說著,指點著另外三個人,兩個是黑發,一個是如雪白發。“藝的夜間保護人。”

“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大聲提問道,我的指尖在離油畫上的人只有一公分的地方徘徊著。

“他們還在那里。”他聳聳肩。“他們在那里不知道待了幾千年。卡萊爾只和他們待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只有幾十年。他非常地欽佩他們的禮貌,他們的高尚,但他們固執地試圖治愈他對‘他天生的食來源’的厭惡,他們是這樣稱呼的。他們試圖說服他,而他也試圖說服他們,但雙方都沒有收到效果。在那時,卡萊爾決定去新世界試試。他夢想著能找到別的像他自己這樣的人。他非常地孤獨,你知道。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沒有找到任何人。但是,隨著怪逐漸為神話故事的容,他發現自己可以毫無芥地和沒有戒心的人類相,就好像他是他們之間的一員一樣。他開始實踐自己的醫。但他所的伙伴關系依然躲著他,他不敢冒任何風險,去嘗試親的關系。”

“當西班牙流開始蔓延的時候,他在芝加哥的一家醫院里上夜班。他心里有一個想法,已經形了許多年了,他也幾乎已經決定要去付諸行了——既然他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他可以自己創造一個。他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轉變是否能夠順利進行,所以他一直猶豫著。而且他不愿去走別人的人生,就像他自己被走了人生一樣。在他發現我的時候,他的想法型了。我已經沒救了,和一群奄奄一息的人待在一個病房里。他看護過我的父母,知道我已經了孤兒。他決定試一試……”

他的聲音,現在幾近耳語,終于停住了。他視若無睹地向西邊的窗外去。我想知道充斥在他腦子里的是什麼樣的畫面,是卡萊爾的回憶還是他自己的。我安靜地等待著。

當他回過頭來看向我時,一種溫的天使般的微笑點亮了他的神

“所以現在我們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他作出了結語。

“那麼,你一直都跟卡萊爾在一起嗎?”我想知道。

“大部分時候是。”他輕地把手放到我的腰間,擁著我向門外走去。我回頭看著那滿墻的照片,想知道我是否聽到其它的故事。

當我們走過走廊的時候,德華只字不提,所以我問道。“大部分?”

他嘆了口氣,似乎很不愿回答。“好吧,我有過一段典型的青春期中的叛逆期——大約在我……新生……被創造出來的十年之后,你想怎麼稱呼都行。我對他那種的生活不興趣,而且我厭惡他遏制我的。所以我離開了,獨自過活了一段時間。”

“真的?”我被激起的好奇遠勝于我的驚訝,也超出了我應該好奇的程度。

他能分辨出來。我約約地意識到我們正在走上通往另一層的樓梯,但我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周圍的環境。

“那沒有擊退你嗎?”

“沒有。”

“為什麼沒有呢?”

“我猜……這聽起來很合理。”

他厲聲笑著,比之前笑得還要響。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樓梯頂上,站在了另一個鑲嵌著木地板的走廊里。

“從我重獲新生時起,”他喃喃低語道。“我就獲得了知曉周圍每一個人的想法的優勢,不管對方是否是人類。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過了十年之后才敢挑釁卡萊爾——我能讀到他全然的真摯,確切地理解他為什麼要過著這樣的生活。”

“但只過了幾年,我又回到了卡萊爾邊,重新接他的觀點。那時候我想著,我可以得到解的,從那種……沮喪……中得到赦免,并且是伴隨著一種良心的產生的沮喪。因為我能知道我的犧牲品的想法,我可以略過那些無辜者,而只去獵食那些壞人。如果我追蹤著一個在暗巷里靠近一個年輕孩的謀殺犯——如果我救了,那麼的確我就沒那麼壞了。”

抖著,太過清晰地想象出了他所描述的景——深夜的小巷,驚的孩,尾隨著的那個暗的男人。還有德華,正在狩獵的德華,可怕又威武,宛如一個年輕的神明,不停地追趕著。那個孩,會更加激,還是更加驚恐呢?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開始從自己的眼中看見了那個怪。不管我的行為多麼正義,我都無法逃避自己奪走了那麼多人命的罪過。然后我回到了卡萊爾和艾思梅的邊。他們熱切地歡迎我這個游子歸來。這遠比我應得的還要多。”

我們停在了走廊盡頭的最后一扇門前。

“我的房間。”他向我介紹道,打開門,然后把我拉進去。

他的房間朝南,有整整一面墻的落地窗,就像樓下的那個大房間一樣。這棟屋子的后墻一定全是玻璃。他的視野囊括了那條蜿蜒的SolDuc河,一直穿過那片未被涉足過的林,直到奧林匹亞山脈。這片山脈比我相信的還要更近些。

西面的墻上擺滿了一個接一個架子的CD。他房間里的庫存比一家音像店里的還多。角落里是一套看上去久經世故的音響系統,是那種我不敢輕易的音響,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打壞什麼東西的。這里沒有床,只有一張寬大的讓人心的黑皮沙發。地上鋪著厚厚的金的地毯,墻上滿了一種厚重的稍深的織

“不錯的音響?”我猜測著。

他輕笑起來,點了點頭。

他拿起遙控,打開了音響。這音樂很安靜,但這和的爵士樂的鼓點聽起來就像是那個正在演奏的樂隊就在屋里和我們在一起一樣。我走過去看他那些令人驚嘆的音樂收藏。

“你是怎麼把這些編排起來的?”我問道,沒法找出這些名稱排練的韻律或理由。

他有些走神。

“呃嗯,按年份排,然后每一排按照個人喜好排。”他心不在焉地說著。

我回過頭,他正用一種罕見的眼神看著我。

“什麼?”

“我原以為我會覺得……很寬。讓你知道所有的事,不必再向你保守。但我沒想到我會到更多。我喜歡這樣。這讓我覺……很快樂。”他聳聳肩,輕快地笑著。

“我很高興。”我說著,報以一笑。我本來還在擔心他會后悔告訴我這些事。知道況完全不是這回事,覺真的很好。

但隨后,他的眼睛剖析著我的神,他的微笑消失了,他的額頭皺了起來。

“你還在等著我尖著跑開,對嗎?”我猜測著。

一抹微弱的笑容浮上他的,他點了點頭。

“我討厭打破你的幻想,但你真的沒有你自己認為的那樣可怕。我本不覺得你可怕,真的。”我若無其事地撒謊道。

他停頓下來,明顯是難以置信地揚起了眉。然后他出了一個大大的壞笑。

“你真的不應該這樣說的。”他輕笑著說。

他咆哮著,從嚨深發出一陣低吼聲,他的向后蜷起,出了他完無瑕的牙齒。他的形忽然改變了,半蜷伏著子,繃得像一只即將猛撲過來的獅子。

我瞪著他,向后退去。

“你不會這樣做的。”

本沒看見他向我撲過來——這一切太快了。我只發覺自己忽然間就在半空中,然后我們一起撞到了沙發上,把它撞到了墻上。整個過程中,他的手臂一直像一個鐵籠子一樣保護著我——我沒有到任何沖擊。但我依然不過氣來,努力想讓自己在沙發上坐起來。

他不讓我這樣做。他讓我蜷伏在他的前,了一個球。他的鐵臂地抱住我,比鐵鏈還要牢固。我有些擔憂地注視著他,但他顯然控制得很好,他的下頜松懈著,咧一笑。他的眼睛很明亮,眼里只有笑意。

“你在說什麼?”他開玩笑似的咆哮著。

“我說,你是個非常,非常可怕的怪。”我說道,但我的諷刺稍有些瑕疵,因為我的聲音依然有些不過氣來。

“這就好多了。”他深表贊許。

“呃嗯,”我掙扎著。“我現在能起來了嗎?”

他只是大笑著。

“我們能進來嗎?”一個和的聲音在走廊外響起。

我掙扎著想要掙出來,但德華只是稍微讓我調整了一下,這樣我就能用比較正常的姿勢坐在他的膝蓋上了。我看見,門口的是,還有跟在后的賈斯帕。我的臉頰灼熱起來,但德華還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進來吧。”德華依然安靜地輕笑著。

似乎不覺得我們的擁抱有任何不尋常之走了進來——幾乎是在翩翩起舞,作是那麼的優雅——走到了屋子的中間,然后疊起蜷坐在地板上。但是,賈斯帕卻停在了門外,他的表有些許震驚。他注視著德華的臉,我想知道他是否過他不同尋常的敏到了這里的氣氛。

“聽起來你正要把貝拉當午餐,我們過來看看你是否愿意分一杯羹。”宣布道。

“抱歉,我不相信我還有剩余的可供分。”他回答道,他的胳膊滿不在乎地抱著我。

“確實如此。”賈斯帕說著,不再有所顧忌地笑了起來,走進房間里。“說今晚將要有一場真正的暴風雨,艾特想去打棒球,你來嗎?”

這些話很尋常,但它的邏輯關系卻讓我困起來。但我還是抓住了一點,比天氣預報員要更可靠些.

德華的眼睛亮了起來,但他躊躇著。

“你當然得帶上貝拉。”唧唧喳喳地說著。我想我看見賈斯帕飛快地瞥了一眼。

“你想去嗎?”德華興地問著我,他的神簡直是活力四

“當然。”我不能讓這樣一張臉失。“呃嗯,我們要去哪里?”

“我們得等到雷雨天才能打球——你會看到這是為什麼的。”他保證道。

“我需要帶把傘嗎?”

他們都大笑起來。

需要嗎?”賈斯帕問

“不。”相當肯定。“暴風雨只會橫掃整個小鎮。那塊空地上將會相當干爽。”

“那麼,很好。”自然地,賈斯帕話語里的熱很有染力。我發現自己也熱切起來,甚至遠甚于恐懼的僵直。

“我們去看看卡萊爾會不會加。”跳起來,落到門口,敏捷的作能讓任何一個芭蕾演員心灰意冷。

“就好像你不知道一樣。”賈斯帕揶揄著,然后他們魚貫而出。賈斯帕不引人注目地隨手關上了門。

“我們要打什麼球?”我盤問道。

“你會看到的,”德華澄清道。“我們要打棒球。”

我睜圓了眼睛。“吸鬼喜歡棒球?”

“這是國人的消遣。”他假裝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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