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之城2:新月》第十三章:兇手

我開車前往拉普西,路旁是茂的森林。我搖搖頭,暗自思考,如果不是雅各布,把該多好啊。

我仍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我還有理由去見見他。

我不能饒恕雅各布和他的朋友的所作所為。現在我終于明白他昨晚說的話——也許再也不想見他——我可以像他說的那樣打個電話,但那是膽小鬼的行為。至,我欠他一次面對面的談,我要當面對他說我不會對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我不可能和殺人兇手朋友、放任他們胡作非為、讓殺人案無休止地發生不然,我同殘忍的怪又有什麼兩樣?

但是,我不可能不去警告他,我要盡我所能地保護他。

我在布萊克家門口停住車,地抿著雙。我最好的朋友是狼人,這已經讓人無法接,難道他就不能做個善良的狼人嗎?

屋子里漆黑一片,沒有燈,但我不在乎把他們從睡夢中喚醒,我怒氣沖沖地用拳頭捶打著大門,聲音在屋子里回響。

“進來。”一分鐘后我聽到比利的喊聲,里面亮起一盞燈。

我轉門把,門沒鎖。比利沒有坐在椅上,而是倚靠在廚房的門口,肩上搭著一條浴巾,他看到進來的人是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恢復了平常的漠然。

“早上好,貝拉,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嘿,比利,我要和杰克談談——他在哪兒?”

“恩我不知道。”他顯然在撒謊。

“你知道查理今天早上去干嗎了嗎?”我為他的遮遮掩掩到惱怒。

“我怎麼知道?”

“他和鎮上一半的男人都到森林里去了,帶著槍,去抓那群巨狼。”

比利的臉上閃過短暫的訝異。

比利撅著,過了好久才說:“我想他還在睡覺。”他朝狹窄的走廊點點頭,“最近今天他都很晚才回來,這孩子需要休息——也許你不應該醒他。”

到我打擾他休息了。”我嘟囔道,怒沖沖地朝走廊走去,比利嘆了口氣。

雅各布的臥室是個狹小的儲藏室,是一碼長的走廊上唯一的房間。我沒敲門,狠狠地將門推開,房門撞到墻上發出呯的響聲。

雅各布還穿著昨晚那套黑的運服——斜躺在雙人床上。這張床占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邊和墻壁之間留著一點空隙。盡管他是斜躺著,但床還是不夠長,他的頭和腳都撐到了床外……他睡得正,張著,微微地打鼾,本沒聽到房門撞擊墻壁的聲響。

他的臉在沉睡中顯得特別平靜,憤怒時顯出來的皺紋沒有了。我從沒注意到他的眼睛下有黑眼圈。雖然他材高大魁梧,但現在看上去很年、很疲倦,我的心一下子下來。我退了出來,輕輕地關上后的房門。

比利好奇而警惕地盯著我走回到客廳。

“我還是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比利點點頭,我們注視著前方,我很想質問他在整件事中承擔的責任,他對兒子的變化有什麼想法呢?但是,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站在山姆那邊,對于殺人犯他一定也不以為然,我無法想象他如何能夠坦然面對這件事。

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是他也沒有吱聲。

“好吧,”我打破了沉默,“我到海灘去待一會兒。如果他醒了,告訴他我在等他,好嗎?”

“當然,當然。”比利滿口答應。

我對他的回答表示懷疑。管他呢,如果他不告訴雅各布,我就再來一趟這里。

我把車開到第一海灘,停在空無一人的泥地上。天還是灰蒙蒙的——天天亮前的郁——我關了車燈,幾乎什麼也看不見。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四周的黑暗,在雜草叢生的荒地上尋找道路。海灘邊很冷,海風一陣陣刮過來,我把手塞進外套口袋,所幸的是雨已經停了。

我沿著海灘向北面的海堤走去。我不見圣詹姆斯和其他島嶼,只能約約地看到海上的波浪。我小心翼翼地穿過巖石,生怕被浮木絆倒。

終于到了,我沒意識到自己是在尋找這個地方。在不遠的昏暗之中,它朦朧可見:一棵高大、灰白的浮木深深巖石地中,朝向大海的樹糾結在一起,好像無數脆弱的角。我不確定這就是雅各布和我第一次談的地方——從那次談話以后,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錯綜復雜——但是,大概就是在這附近。我在我曾經坐過的地方坐下,著若若現的大海。

回想起雅各布的模樣——睡時無辜、弱的模樣——我的憎惡和憤怒全都煙消云散了。我不能像比利一樣對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但我也不能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雅各布上。不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你在乎一個人,就沒有辦法理地對待他的所作所為。不管雅各布有沒有殺人,他始終都是我的朋友,我自己也不清楚應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他安然沉睡的樣子,我就有一要保護他的強烈沖,我就完全失去理

不管理與否,我完全沉浸在對他的回憶之中,也許想著他那張安寧的臉龐,就能想出庇護他的法子。天這時漸漸亮起來。

“嗨,貝拉。”

灰暗中傳來雅各布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他的聲音溫,甚至帶有一怯,但他靠進時沒發出一點聲響,著實嚇壞了我。借著日出前的亮,我看見了他的廓——高達壯實。

“杰克?”

他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張地替著雙腳站立。

“比利告訴我你去過家里——沒花你多長時間,對嗎?我就知道你會猜出來的。”

“是的,我記起來了。”我輕聲說道。

我們沉默了許久,盡管四周很暗,什麼也看不清楚,但我覺得他似乎在仔細觀察著我的臉。我到渾不自在,針刺般的難。他一定是看清楚了我的表,因為他再次開口說話時,聲音變得尖酸。

“你可以打個電話過來。”他魯地說道。

我點點頭:“我知道。”

雅各布朝我走過來。我豎起耳朵聽他的靜,在海浪聲下,只微微聽見他輕巖石地的腳步聲。而剛才我走過的時候,巖石地就像響板一樣嘎嗒作響。

“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他問道,沒有停下怒沖沖的腳步。

“我想,面對面地談談會更好。”

他哼了一聲:“好得多。”

“雅各布,我得警告你”

“關于護林員還有那些狩獵人?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知道了。”

“不用擔心?”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杰克,他們有槍!他們設了陷阱,還提供了獎金,還”

“我們能照顧好自己,”他憤憤地說,仍朝我走著,“他們什麼也抓不到,他們只會讓事越來越糟——不久,他們自己也會失蹤。”

“杰克!”我道。

“怎麼了,這只是事實。”

強烈的憎惡又涌上心頭,我冷冷地說:“你怎麼能這樣想?你認識這些人,查理也在其中!”一想到這一點,我的胃里就一陣不舒服。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們還能做什麼?”他反問道。

出來了,我們頭頂的云彩被染的彩帶。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失落,似乎遭人背叛。

“你能不能不要做狼人?”我低聲地試探道。

我抬起一只手,“我別無選擇!”他說道,“既然你擔心人們失蹤,我不做狼人就能解決問題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怒視著我。瞇著眼睛,大聲吼道:“你知道是什麼讓我憤怒到恨不得破口大罵嗎?”

我被他充滿敵意的樣子怔住了。他似乎在等我的答案,我搖了搖頭。

“你真是個偽君子,貝拉——你坐在那里,被我嚇倒!這樣公平嗎?”他的手抖得厲害。

“偽君子?!我被怪嚇倒,這也算偽君子?”

“啊!”他痛苦地著,抖的雙拳使勁按住太,眼睛地閉著,“聽聽你自己說的話吧!”

“什麼?”

他朝我走了兩步,俯下子,惡狠狠地盯著我。“好吧,抱歉,我不是那種適合你的怪,貝拉。我沒有吸鬼那麼偉大,對嗎?”

我跳了起來,同樣憤怒地盯著他。“對,你沒有他們偉大!”我嚷道,“不是因為你是什麼,笨蛋,而是因為你做了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咆哮著,氣得渾發抖。

德華的聲音這時侯突然出現,我驚訝不已,“千萬小心,貝拉,”他溫地提醒我,“不要迫他,你得讓他冷靜下來。”(心電應啊~~~撒花~~~~)

即使是他的話,在今天也同樣讓人費解。

但我還是照他說的話做了,我會為了這個聲音做任何事

“雅各布,”我懇求道,語氣溫、平和,“真的非得殺人嗎,雅各布?就沒有別的什麼方法?我是說,如果吸鬼可以不殺人而活下來,你為什麼不能試試呢?”

他突然直起子,我的話仿佛電擊令他一震。他揚起眉,眼睛瞪得圓圓的。

“殺人?”他問道。

“你認為我們在談什麼呢?”

他不再抖,用解之后滿懷希的眼神看著我:“我以為,我們在談你對狼人的憎惡。”

“不,杰克,不。不是因為你是一匹狼。這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向他承諾,這句話完全發自肺腑。我的確不在乎他會變一匹巨狼——他仍然是雅各布。“如果你可以不再傷人這是讓我心煩的事。他們都是無辜的人,杰克,像查理這樣的人,我也無法忍他們抓捕你”

“僅僅是因為這樣?真的嗎?”他打斷了我的話,臉上頓時出了笑容,“你只是因為我是殺人兇手而害怕?僅此而已?”

“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

他笑出聲來。

“雅各布?布萊克,這件事并不可笑!!”

“當然,當然。”他贊同道,還是咯咯笑著。

他朝前了一大步,把我地攬懷中。

“你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我會變一匹巨狼?”他在我耳邊問道,聲音中充滿欣喜。

“不介意,”我氣說,“呼吸——困難——杰克!!”

他松開胳膊,握住了我的雙手:“我不是兇手,貝拉。”

我盯著他的臉,看得出他說的是實話,我立刻松了一口氣。

“真的嗎?”我問道。

“真的。”他嚴肅地回答。

我張開雙臂摟住了他。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騎托車的那一天——他比那時更加高大,我覺得自己此刻比當時更像個小孩子。

他像從前一樣輕我的頭發。

“對不起,我剛才不該你偽君子。”他抱歉地說。

“對不起,我剛才不該你殺人犯。”

他笑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推開他,盯著他的臉,焦急地皺著眉頭,“那山姆呢?還有其他人?”

他搖了搖頭,如釋重負般笑著:“當然不是,記得我們怎麼稱呼自己嗎?”

往事歷歷在目——我正在回憶那斕男埃骸氨;ふ擼俊?

“沒錯。”

“但是我不明白,森林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失蹤的游人,還有跡?”

他的臉立馬變得嚴肅、焦慮:“我們在盡力完我們的使命,貝拉。我們設法保護他們,但是每次都遲了一步。”

“為什麼要保護他們?難道森林里真的有熊嗎?”

“貝拉,親的,我們對抗的目標只有一個——我們唯一的敵人,這是我們存在于世界上的原因——因為他們也存在。”

“勞倫特,”我輕聲說,“他還在這里。”

雅各布眨了眨眼,把頭歪向一邊:“誰是勞倫特?”

我理了理紛的頭緒,回答道:“你知道的——你在草地上見過他,你當時在場”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你當時在場,保護我不被他傷害”

“哦,是那個黑頭發的吸鬼嗎?”他咧一笑,笑容里帶著一兇惡,“那是他的名字?”

我渾一抖。“你不害怕嗎?”我低語道,“他很可能要你的命!杰克,你不知當時有多危險“

他又笑著打斷我的話:“貝拉,一個吸鬼勢單力薄,本不是我們這麼一大群狼人的對手。一切易如反掌,我們都還沒會到其中的樂趣呢!”

“什麼事易如反掌?”

“殺死了那個想要殺死你的吸鬼。我認為這算不上是殺人案,”他馬上補充道,“吸不是人。”

我簡直說不出話:“你殺了勞倫特?”

他點點頭、“對啊,其實是集努力的結果。”他更正道。

“勞倫特死了?”我自言自語道。

他變了臉:“你不會是為了他的死傷心吧?他當時想殺了你——他確實想殺你,貝拉,我們對此確信無疑才會襲擊他。你知道的,對嗎?”

“我知道。不是,我不是傷心——我是”我實在站不住了,向后退了一步,小到了浮木,一下子倒坐在上面,“勞倫特死了,他再也不會來找我。”

“你瘋了嗎?難道他也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我抬起頭盯著他,到一陣眩暈,但心充滿了被解救后的欣喜,我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眼睛漸漸潤,“不是,杰克,我太太高興了。我以為他會找到我——每天夜里我都擔心他會來找我,我只希他放過查理。我真的很害怕,雅各布但是,怎麼可能?他是個吸鬼!你們怎麼可能殺死他?他那麼強壯,那麼堅,像頑石一樣”

他在我邊坐下,結實的手臂溫地摟著我:“這是我們的使命,貝爾,我們也很強壯。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的恐懼,其實你沒必要到害怕。”

“那段時間我找不到你。”我陷沉思中。

“哦,是的。”

“等等,杰克——我以為你知道我的害怕。昨天晚上,你說在我的房間不安全。我以為你知道吸鬼有可能來找我,難道你指的不是這件事?”

出疑的表,過了一會兒,他埋下腦袋:“不是,不是這件事。”

他充滿愧疚地看著我:“不安全的那個人不是指我,而是指你。”

“什麼意思?”

他眼睛著地上,腳踢著旁邊的巖石:“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有許多原因的,貝拉。我不應該告訴你我們的,這是其一。另外,我和你在一起對你來說非常危險。如果我太生氣太煩也許會傷害到你。”

我仔細地想著他的話:“你生氣的時候我朝你大吼大的時候你的子在發抖”

“是的,”他又低下頭,“我當時真是太傻了,我應該努力控制好自己的緒。之前我還發誓,無論你對我說什麼我都不能生氣,可是一想到我會失去你一想到你不能接我是我就心煩意。”

“如果你太生氣會發生什麼事?”我輕聲地問道。

“我會變一匹狼。”他也輕聲地回答道。

“你們不是在月圓的時候才會變狼嗎?”

他轉了轉眼珠。“好萊塢的電影不太現實。”他嘆了口氣,神嚴肅,“你不用這麼張,貝爾,我們將會理好一切。我們會特別留意查理還有其他人——不會讓他到任何傷害。相信我。”

有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我早該察覺——但是我一直想象著雅各布和他的朋友們同勞倫特進行殊死搏斗的景,一點也沒有留意——直到聽到他的話里的將來時,我才如夢初醒。

我們將會理好一切!!

這一切都還沒有完結。

“勞倫特死了。”我氣,全冰涼。

“貝拉?”雅各布張地問道,輕我蒼白的臉頰。

“如果勞倫特一個星期前死了那麼現在行兇的一定另有其人。”

雅各布點點頭,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是一對。我們以為他的伴會來報仇——傳說中說,如果有人殺死了他們的伴,他們會非常生氣——但是躲躲閃閃,不找我們尋仇。要是我們知道到底想要什麼,事會變得容易得多。痕跡,總是在邊緣地帶活,似乎在伺機突破我們的防守,進某個地方——但是進哪里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山姆認為企圖調虎離山,把我們分開,就有機可乘”

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仿佛來自一條深遠的隧道,我一個字也聽不清楚,額頭上冒出粒粒汗珠,好像又染上了腸胃冒一樣難。沒錯,就像染上了腸胃冒。

我迅速地轉過,靠在樹干上,發出聲聲不斷的搐。我因為驚嚇過度而到一陣惡心,盡管胃里空無一卻仍想要嘔吐。

維多利亞在這里。在尋找我,在森林里殺害無辜的人們,查理也在森林里

到頭暈目眩。

雅各布手抓住我的肩膀——我就快倒在旁邊的巖石上。我的臉頰覺到他的溫暖的鼻息。“貝拉!怎麼了?”

“維多利亞。”我氣,強忍住搐和胃部的痙攣。

一聽到這個名字,腦海里德華的聲音開始憤怒的咆哮。

我的逐漸下沉,雅各布支撐著我。他拉著我坐到他上,將我聳拉的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他盡力讓我保持平衡,不再左搖右晃,又開我臉頰上被汗水浸的頭發。

“誰?”雅各布問道,“能聽見我說話嗎?貝拉?貝拉?”

不是勞倫特的伴,”我靠在他的肩膀無力地說道,“他們只是老朋友”

“想喝水嗎?去看醫生吧?告訴我應該做些什麼。”他惶恐地問道。

“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害怕。”我輕聲地向他解釋。害怕這個詞似乎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

雅各布輕地拍拍我的后背:“害怕維多利亞嗎?”

我點點頭,子一抖。

“維多利亞是不是一個紅頭發的人?”

我又是一陣抖,嗚咽地說:“是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他的伴?”

“勞倫特告訴我詹姆斯是人。”我解釋道,那只帶著傷疤的手不自覺的抖一下。他用厚實的手掌穩穩的捧著我的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的雙眼:“他還對你說過什麼,貝拉?這太重要了。你知道想要什麼嗎?”

“當然知道,”我低語道,“想要我。”

他突然睜大眼睛,然后又瞇著眼問道:“為什麼?”

德華殺死了詹姆斯。”我輕聲說,雅各布地抓著我,我本不用去捂住前的傷口——他強而有力的支撐就是我的止痛劑,“確實非常生氣。但是勞倫特說,覺得殺我比殺德華更公平。這以牙還牙,人換人。不知道——至今都不知道——我們我們”我哽咽地說,“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關系了,至對于德華來說已經不是了。”

雅各布聽得神,臉上出不同的表:“就是這樣一回事嗎?卡倫一家是因為這個理由而離開的嗎?”

“畢竟我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我解釋道,虛弱地聳聳肩。

似乎有一陣低嚎——那是一種類似于人類咆哮時發出的聲音——在雅各布的膛里回:“那個白癡吸鬼真是太愚蠢了”

“不,”我傷心地說道,“不,別這樣說。”

雅各布猶豫片刻,點點頭。

“這件事太重要了,”他的臉變得十分嚴肅,“這正是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我們必須馬上通知其他人。”

他站了起來,攙扶我站穩。他用雙手摟著我的腰,保證我不會倒下。

“我沒事。”我撒了謊。

他騰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走吧。”

他扶著我向小卡車走去。

“我們去哪啊?”我問道。

“我還不確定,”他說道,“我會召集一個會議。嘿,在這里等我一下,好嗎?”他讓我靠在小卡車邊上,松開了我的手。

“你去哪里?”

“我很快就回來。:他承諾道,然后轉過,快速地穿過停車場,接著穿過馬路,竄進了路邊的森林。他在樹叢中輕快地穿梭,像只鹿一樣敏捷、迅速。

“雅各布!”我扯著嗓子喊道,但他已經無影無蹤。

這個時侯單獨待在這種地方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雅各布剛剛消失在視線之,我就到呼吸加速。我吃力地爬進車里,使勁按下車栓,但是一點安全也沒有。

維多利亞一直在找我。沒找到只不過是因為我運氣好——運氣好再加上五個年輕狼人的保護,我氣。不管雅各布怎麼安我,一想到他靠近維多利亞就讓我骨悚然,不管雅各布在憤怒時會變什麼樣子,我滿腦都是維多利亞可怖的形象,野蠻的臉,似火的發,殺人不眨眼,無人能匹敵

但是,雅各布說,勞倫特死了。這是真的嗎?德華——我下意識地捂住口——曾告訴我殺死吸鬼是件很難辦到的事,只有另外一個吸鬼才有這個能力,可杰克卻說狼人生來就是為完這個使命

他說他們會特別留意查理——應該相信狼人能保證我父親的安全,但是,我怎麼可能相信呢?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安全!特別是雅各布,如果他介維多利亞和查理之間介維多利亞和我之間。

我又到一陣惡心。

車窗上突然響起急促的敲打聲,我嚇得尖起來——是雅各布,他回來了。我松了口氣,用抖的手指打開車門。

“你嚇壞了,是嗎?”他邊問邊鉆進車里。

我點點頭。

“別怕。我們會照看好你——還有查理,我發誓。”

“讓你發現維多利亞比讓發現我更恐怖。”我輕聲說。

他笑了起來:“你應該對我們充滿信心,別太小瞧我們。”

我搖了搖頭,兇狠殘暴的吸鬼我見得太多了。

“你剛才去哪里了?”我問道。

他撅起,什麼也不說。

“怎麼了,難道是個?”

他皺著眉頭:“不是,但是聽上去有些不同尋常,我不想嚇著你。”

“我現在已經習慣了不同尋常的事。”我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雅各布輕松地沖我咧一笑:“我想你也應該習以為常了。好吧,告訴你,我們這些狼人變狼以后,可以聽見對方。”

我疑地皺了皺眉。

“不是指聽見對方的聲音,”他繼續說,“而且心的想法——彼此都能聽見——不管我們相隔多遠。當我們追蹤敵人時,這一點確實幫了不忙,但在其他時候,它卻帶來了不麻煩。有時候真人難堪——連一點都藏不住。不同尋常,是嗎?”

“昨天晚上,你說,雖然你不愿意告訴他們你見過我,但不得不向他們坦白。你當時就是指得這回事,對嗎?”

“你真聰明。”

“謝謝。”

“你竟然能夠接這些不同尋常的事,我以為說出來會讓你害怕。”

“不會其實,你不是我所遇見的第一個有這種特異功能的人,所以我并不覺得奇怪。”

“真的嗎?等待,你說的不會是那些視如命的家伙吧?”

“我希你不要這樣稱呼他們。”

他笑了笑:“好吧,卡倫一家,可以吧?”

“不是只是德華而已。”我假裝自然地抬起一只胳膊擋在前。

雅各布看上去有些吃驚——面:“我以為這些只不過是傳說而已,我聽說有些吸鬼擁有特異功能,但我以前以為這些只不過是傳說,并非事實。”

“如今還有什麼傳說不是事實呢?”我不太高興地問他。

他皺了皺眉:“也許沒有了吧。好了,我們去以前騎托車的地方和山姆還有其他人頭。”

我發了小卡車,朝大路上開去。

“你剛才是不是變一匹狼。為了和山姆說話?”我好奇地問道。雅各布點點頭,顯得有點尷尬:“我只簡短地說了幾句——我試著不去想你,這樣他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山姆不會讓我帶你一起去。”

“他阻止不了我。”我始終沒有擺壞蛋山姆的印象,一聽到他的名字,我還是會到深惡痛絕。

“但是,他可以阻止我,”雅各布猶豫地說道,“還記得昨晚我說話時的吞吞吐吐嗎?還記得我多想實話實說卻言又止嗎?”

“記得,你看上去就像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嚨。”

他苦笑了一下:“形容得真切。山姆告訴我任何事都不能對你說,他是群狼之首,是老大。當他告訴我們要做什麼事,或者不能做什麼事——如果他決意已定,那麼,我們就必須照做。”

“真奇怪。”我咕噥道。

“非常奇怪,”他贊同道,“這就是狼群的習。”

“嗯。”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是啊,還有很多類似的規矩——狼群的習,我仍在學習。我無法想象山姆是如何獨自度過難關的。即使有一群狼人陪在我邊,我都無法忍其中的痛苦。”

“山姆是獨自一人?”

“對,”雅各布低聲音,“第一次變的時候,我覺得這是我所經歷的最恐怖。最可怕的事——簡直超乎我的想象,但我不是孤單一個人——我腦子里有很多聲音,它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應該怎麼做。正是這樣,我才不至于驚慌失措。但是山姆”

他搖了搖頭,“沒有人幫山姆。”

我腦海中對山姆的一貫印象漸漸轉變。聽著雅各布如此訴說,很難不之心。我不斷提醒自己,沒有理由再繼續憎惡山姆。

“我和你一起去,他們不會生氣嗎?”我問道。

他扮了個鬼臉:“也許會。”

“也許我不應該”

“不,沒關系,”他向我保證,“你知道許多能夠幫助我們的事,并不像其他人一樣一無所知。你像是一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間諜或者什麼,你曾經深敵人部。”

鎖眉頭。難道這就是雅各布想從我這里得到的東西?幫助他們戰勝敵人的部消息?我不是間諜,我從沒有刻意搜集過他們想要的信息,但是,他的話還是讓我到自己像個叛徒。

可我希他能消滅維多利亞,不是嘛?

不是。

我確實希維多利亞被消滅掉,最好是在折磨我至死之前,或者撞上查理之前,或者殺害其他無辜者之前被消滅掉,但我不希雅各布去追蹤、消滅,我不希雅各布靠太近。

“比如吸鬼也會心靈應這類事,”他繼續說著,沒有發現我正在陷沉思,“這就是我們想要知道的信息。那些傳說竟然是事實,真讓人沮喪,我們面臨的問題更加棘手了。嘿,你認為維多利亞也有特異功能嗎?”

“我不這麼認為,”我想了想,嘆了口氣,“如果有的話,他應該會提起。”

“他?哦,你是說德華——哎呀,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歡說起或者聽到他的名字。”

我輕輕地肚子,盡量不去想前的陣痛:“不太喜歡。”

“對不起。”

“你怎麼這麼了解我,雅各布?有時候,我覺得你似乎也能讀著我的心思。”

“不,我只是比較留心而已。”

我們到了雅各布第一次教我騎托車的泥路上。

“停在這里?”我問道。

“可以,可以。”我開到路邊,關掉發機。

“你還是非常不開心,對嗎?”他低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茫然地盯著郁的森林。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現在的生活比從前更好?”

我慢慢地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地呼了出來:“沒有。”

“因為他不是最適合”

“求你了,雅各布,”我打斷了他。輕聲地請求道,“我們能不能不談這個?我不了。”

“好吧,”他深吸了口氣,“抱歉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別自責了。能夠找人訴說苦惱、分擔心事是再好不過的事,只是我的況不同。”

他點點頭:“的確如此,向你保守的那兩個星期實在不好過。找不到任何人傾訴,就像在地獄里煎熬一樣。”

“確實是煎熬。”我贊同道。

雅各布猛吸一口氣:“他們來了,我們走吧。”

“你確定嗎?”他推開車門時我問道,“也許我不應該來這里。”

“他們會接的,”他說道,接著咧一笑,“你是不是害怕這群巨狼?”

“哈哈。”我笑了笑。我從車里下來,快速地繞過車頭,挨在雅各布邊站著。在草地上見到的巨型怪的樣子至今歷歷在目。我的雙手同之前雅各布的手一樣抖不停,不同的是,我是因為恐懼而不是憤怒。

杰克握住我的手輕輕地著:“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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