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家》第九章

我親的、不幸的繼承者:

我將盡快結束我的講述,因為您必須從中得到重要的信息,這樣我們兩個人——啊,至能幸存下來,能在仁慈和憐憫中繼續生存下去。

還是續上前話吧:我從英國到希臘的旅程異常順利,這樣順利的旅行我平生有過幾次。

在這樣的田園風中,我都考慮過完全放棄追索德拉庫拉這個名字,在我看來這是個恐怖的幻想。我一直把那本古書帶在邊,不想和它分開。但現在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打開它了,我覺得自己從它的詛咒下解放了出來。但是有點什麼東西——一個歷史學家對周的熱,或者就是喜歡追逐些什麼——讓我堅持計劃。接下來我還要講幾件事,它們都可能會讓您覺得不可思議。我請求您讀完。

牛津大學三一學院

1930年12月14日

父親說,我聽從他的請求,讀完了每一個字。那封信再次告訴我羅西在蘇丹邁米德二世文件中駭人的經歷———他在其中找到一張用三種語言標識的地圖,好像指示出弗拉德·德拉庫拉墓的方位,后來這地圖被一個險的走了,那員脖子上有兩個很小的刺孔。

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的寫作風格缺前面兩封信的嚴謹,文字單薄,像是到了什麼干擾,好像他是在極度不安中打下這些東西的。盡管我自己也很不安,我注意到他講述的語言,和兩晚前他給我講那些事時的語氣是一致的。

還剩三封信,我迫不急待地去讀下一封。

我親的、不幸的繼承者:

自從那個可惡的員搶走了我的地圖,我就開始倒霉了。我回到房間,發現旅館經理已經將我的行李搬到了一個更小更臟的儲藏室,因為我房間房頂的一個角落有東西掉下來。在搬東西的過程中,我的一些文件不見了,一對襯衫袖的金鏈扣也不翼而飛。

我坐下來,馬上開始據回憶重寫我關于弗拉德·德拉庫拉歷史的筆記,然后從那里趕回希臘,打算繼續我的克里特研究,因為現在空閑時間多了。

到克里特的海上航行真是可怕。我想繼續寫我的克里特,但是我看了那些筆記完全沒有靈。從鎮上的人那里聽來的迷信也沒有讓我稍稍心安。我以前來沒太注意,其實這些迷信在希臘廣為傳播,我應該早就知道的。按照希臘傳統的說法,其他很多地方也一樣,吸鬼的源頭弗里柯拉克斯,指的是任何死后沒有埋葬好的尸,或者腐爛得慢的尸,更不用說那些被意外活埋的了。克里特酒館里的老人們更愿意給我講他們二百一十個吸鬼的故事,而不愿告訴我在哪里找到類似那一塊的陶碎片,也不愿說他們的祖先鉆進哪些古代的沉船中掠奪東西。

我把這些寫下來,心想也許它們和我遇到的其他況有兒點聯系,至它們可以告訴您我到達牛津大學時的狀態:疲力竭,沮喪萬分,心驚膽戰。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蒼白,瘦削。在如此的不安中,我在刮胡子時經常笨手笨腳,劃傷自己。只要一被劃傷,我就會不自地退,想起那個員脖子上的那道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更加懷疑起自己的記憶。有時,我被折磨得幾乎要發瘋,好像自己有什麼事沒有完,有某個目標我沒法搞清楚。我很孤獨,充滿。一句話,我進一種從未有過的神狀態。

您最痛苦的,

托羅米歐·羅西

牛津大學三一學院

1930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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