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我他媽的關心蘋果干什麼？”O先生對著手機破口大罵，他差點就要氣昏過去了，憤怒得要命，U先生卻在跟他大談特談什麼該死的水果，“我就是告訴你，我們又多了三個次級小隊的死人。三個。”

“可是今天晚上，有五十筐蘋果從四個不同的……”

O先生忍不住在木屋里走來走去。要不是這樣能讓他冷靜一些，他恐怕已經在追殺U先生的路上了。

從奧米迦所在的領域返回農莊的時候，他只在草場上發現了兩焚燒后的印記，還有打得碎的后門。從廚房的窗戶看進去，他看到黑飛濺得四都是，地磚上還有另一灼燒的痕跡。

真見鬼，他心中想著，腦海中已有場景浮現。他知道這都是兄弟會干的好事，因為從廚房的一片狼藉來看，那個死在地板上的次生人，是先被砍傷，再被刺死的。

他的“老婆”當時也和黑劍兄弟會的戰士在一起嗎？還是說的家人過來想帶走的，然后有個兄弟會員陪著？

次級小隊真是些廢。他手下那三個懦弱、沒種、一無是的廢全被干掉了，所以連個答話的都沒有。不管他的“老婆”當時是否在場，毫無疑問，若是還活著，近段時間絕不會再回這里了。多虧了這場該死的戰。

U先生滔滔不絕的廢話將他的思緒拉回：“一年里最短的日子，十二月二十一日，就是下個禮拜了。冬至節是……”

“我有個主意。”O先生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如把日歷之類的小事放放。我要你去趟農莊，把次級小隊幾個人留在樹林里的車開回來。然后……”

“先聽聽我說的啊，蘋果是在冬幕節儀式上用的，去祭祀紀事圣。”

兩個詞，“紀事”和“圣”，抓到了O先生的注意力：“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這里已經待了兩百多年了。”U先生干地說，“儀式已經很久沒有……上帝，我也不清楚，可能一個世紀都沒有過了。蘋果象征對春天到來的期盼。還有一堆種子、生長和復蘇之類的狗屁說法。”

“你說的是哪種儀式？”

“在過去的歲月里，吸鬼都會聚集起來。我估計他們會唱點圣歌，還有些儀式容。我也知道得不太清楚。不管怎麼說，那個時候我們都會關注本地市場，特定的時節會出現一些吸鬼的大宗買賣，十二月份是蘋果，四月份是甘蔗。但到后來這種關注不過了種習慣作，因為那群吸鬼變得十分低調。”

O先生靠在木屋的門上：“但現在他們的國王繼位了，所以準備恢復舊的習俗。”

“而且你真應該上ISBN的條碼系統，比起之前我們四打聽的方式要方便快捷不知多倍。我之前就說了，本地好幾個地方收到了大批青蘋果的采購單，他們似乎把訂單分散了。”

“所以你是說，再過一個禮拜，會有一大群吸鬼聚到一個地方，唱個歌跳個舞什麼的，還會向紀事圣祈禱。”

“嗯。”

“他們吃蘋果嗎？”

“就我所了解的，是的。”

O先生了后頸。在和奧米迦的談話過程中，他一直謹言慎行，不曾提過關于將他的“老婆”變不死之的謀劃。首先，他需要弄清楚是不是還活著，然后才好準備和奧米伽進行言辭斡旋。很顯然，最無法克服的本問題在于是個吸鬼。而他唯一能提出的辯駁觀點就是，將為他掌握的終極武。一個本族的人？黑劍兄弟會們絕對無法預料到這一點的……

不過，這當然只是用來說服奧米迦的合合理的理由。除了和他在一起，他的“老婆”絕不會外出參加戰斗。

沒錯，這樣的建議必然是段艱難的斗智斗勇過程，不過他深刻了解到，奧米迦對于諂討好頗有些偏。所以如果能搞出一場備稱道的宏大獻祭來滿足他的虛榮，準能讓他松口。

U先生還在嘮叨：“……我想我可以再去市場查一下……”

任由U先生的話語在耳邊“嗡嗡”作響，O先生卻在想著下毒，各種各樣的毒藥，一大桶毒藥。

毒蘋果和白雪公主，這個主意如何？

“O先生，你還在聽嗎？”

“嗯。”

“我會到市場上去，弄清楚幾時……”

“不，你現在不用去。我來告訴你，你現在要做什麼。”

離開瑞斯的書房時，貝拉氣得全發抖。吸鬼之王和托蒙特并沒有阻止離開，或是嘗試開導，從而證明自己是個多麼睿智的男人。

赤著腳，重重踩過大廳地板，進到薩迪斯特的臥室。將門用力甩上，徑直走到電話前。仿佛將話筒當做武一般，狠狠按下哥哥的手機號碼。

瑞梵吉接起電話，直接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有這個號碼？”

“你怎麼敢這樣對待我？”

那頭陷一陣長久的沉默，接著才開口說：“貝拉……我，你等一等。”一陣細碎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然后聽到他用斬釘截鐵的聲音吩咐道，“他最好現在就滾過來。我們說得夠明白了嗎？要是讓我找上門，他就開心不起來了。”瑞梵吉清了清嚨，接回電話，“貝拉，你在哪里？我來接你吧。還是讓某個兄弟會戰士送你到我們的家來。我們在那里會面。”

“你覺得從現在開始，我還會愿意靠近你嗎？”

“那總比我用上另外一種手段好。”他狠狠道。

“是什麼？”

“迫使黑劍兄弟會把你還給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聲音一沉，用常常聽到的命令語氣說，“你知不知道過去的六個禮拜對我來說像什麼？想到你落在那群該死的東西手里，我親手將我的妹妹置于那種境地……”

“這不是你的錯……”

“你必須回家。”

瑞梵吉的怒火如沙塵暴般，一如既往地令搖，也讓想起自己的這位哥哥總會令心有怯意。

不過接著，聽見瑞梵吉的嘆氣聲，連著又是一聲嘆息，接下來的話語里帶著絕的懇求：“看在上帝的份上，貝拉……還是回來吧。瑪姆，還有我，都需要你回來。我們想你。我們……我想看到你，才敢相信你真的沒事。”

啊，好吧……現在是另外一面的他，也是真正著的那個哥哥。那個守護的人，那個給予的人，那個心地善良，還有些心大意的男人，總是把想要的一切東西都給。

強烈想要答應他的，但接著想到自己或許再也不能走出家門一步，就搖了，瑞梵吉絕對會對做出這種事。

“你能收回‘歸’的申請嗎？”

“等你睡回自己床上的時候，我們再好好談。”

貝拉握了話筒：“那就是拒絕，對嗎？”頓了一下，“哈啰，瑞梵吉？你在聽嗎？”

“我只是想讓你回家。”

“是還是不是？瑞梵吉，現在就告訴我。”

“我們的母親絕對承不了再來一次這樣的事。”

“你覺得我就可以承嗎？”回了一句，“抱歉，但是最終被次生人在肚子上刻上名字的人，可不是瑪姆。”

話一出口，就在心底暗罵自己。是啊，這點“有趣”的小細節只會幫上他的忙，回過頭來用作涉。

“瑞梵吉……”

他的聲音說不出得冰冷：“我要你回家來。”

“我剛剛從牢籠里出來，我可不要自愿再回到監獄里去。”

“那麼說，你又準備怎麼做呢？”

“再繼續我，你就會知道了。”

直接按掉電話，把無繩聽筒朝床頭柜上一扔。上帝詛咒他！

瘋狂的沖驅使之下，抓過話筒，掉轉頭準備丟出去。

“薩迪斯特！”忙抓回剛手的電話，牢牢抱在前。

薩迪斯特穿著運短，上赤，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出于某些可笑的理由，還有閑暇注意他的腳上沒穿鞋子。

“如果想扔的話，就扔吧。”他說道。

“不是……我……呃……不。”還是回過把電話擺在小小的座機上，放了兩次才放正話筒。

再次面對薩迪斯特之前，先是想起他撲到那個次生人上，將人活生生打死……繼而又想到他將的品從家里帶過來……還送過去……允許從他的管里吸，寧愿承擔因為這樣的侵而帶來的不適。

當轉面對他的時候，仿佛已陷他的網，被其中的殘酷和溫輕而易舉地俘獲。

薩迪斯特率先打破沉默：“我不想讓你兄弟的計劃害得你整個晚上都睡不好。還有，也別告訴我說你不是這麼想的。”

該死，他真聰明。貝拉回答說：“但是你知道他想要對我怎麼樣。”

“嗯。”

“據律法，黑劍兄弟會必須放棄我，所以我沒法留在這里。你覺得我能喜歡這唯一的選擇嗎？”

還能指去哪里呢？

“回家到底有什麼糟糕的？”

瞪了他一眼：“好吧，我其實很愿意被人當做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家伙，像個小孩，或者像個……我哥哥的所有那樣。我都可以接，完全可以接。這樣說總可以了吧？”

薩迪斯特舉手捋過骷髏狀的短發，亮出繃的二頭：“讓全家人都住在一座房子里，很有道理。這段時間對平民來說很危險。”

哦，天啊……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要他來贊同哥哥的決定。

“也是次生人的危急關頭，”喃喃著，“從你今天晚上干掉那家伙的況來看。”

薩迪斯特瞇起了眼：“如果你是要我為了那件事而道歉，我不會答應。”

“你當然不會。”打斷道，“你從來不為任何事道歉。”

他卻緩緩搖頭：“如果你是想找個男人打一架，你找錯男人了。貝拉，我不會配合你的。”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很擅長被人激怒嗎？”

隨之而來的沉默讓忍不住想對著薩迪斯特大吼大。本來等著他的憤怒到來，因為他總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肆意發怒。可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到的時候，他倒顯出幾分自控來了。

他挑起一邊的眉角，似乎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見鬼，”長嘆了一口氣，“我是不是刺到你的要害了，對吧？對不起。”

他聳聳肩：“上我這種茬能讓任何人發瘋的。不用在意。”

坐到床上。獨自一人離家出走的想法過于荒誕，但拒絕活在瑞梵吉的控之下。

“你有什麼建議嗎？”輕輕地問。抬眼去，卻發現薩迪斯特只是盯著地板。

他就那樣松垮垮地斜倚在墻邊，高大卻瘦削的看上去就像石膏墻上的一褪板塊，在房間的結構上裂開了一道。

“給我五分鐘時間。”他說完，依舊著子走了出去。

貝拉躺倒在床墊上，心里想著這五分鐘對現在的形毫無幫助。需要的，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哥哥，在家里等。

尊敬的紀事圣啊……從次生人的手里逃出生天，不是應該讓事變得更好嗎？可現在恰恰相反，的人生似乎依舊在可掌控的范圍之外。

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可以自己挑選洗發香波了。

抬起頭，越過浴室的門向淋浴間，想象自己站在熱水下。那樣應該也不錯，放松、提神，而且可以把自己的難過痛痛快快地哭出來，而又不必擔心尷尬。

起走進浴室，任水流沖刷著。水流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顯得真切，同樣真切的還有溫暖水流落的。無法停止哭泣，只好仰著頭，讓水流順流而下。

等終于走出淋浴間，發現通向臥室的門被帶上了。

薩迪斯特可能回來了。

找到一條浴巾包裹起自己，并不指薩迪斯特能找到什麼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