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簫默》第六章 離合

“何、何律師?”婷吃驚地看著門口出現的人,“何律師,你不是在醫院嗎?”

“今天早上出院。婷,等會你把ANAS公司那個案子的資料拿到我辦公室來。”以琛邊走邊說,“這幾天有沒有什麼重要留言?”

“有。”婷立刻翻出記錄報告了幾個重要消息,猶豫了一下又說:“何律師,‘秀’有個記者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說要為你做一個專訪,還親自來過一次。說是你校友,你要不要回個電話過去?”

聽到“秀”的時候以琛的眼眸微微一閃,隨即又平靜無波。“不必了,下次若再打電話來就直接回絕掉。”

“好。”婷點頭,終于有何律師回來的覺了,理事干凈利落,決不拖泥帶水。

向恒從檢察院回來就直接推開了以琛辦公室的門,看到他果然埋首文件中,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聽到婷說還不相信,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哪回事?”以琛從文件中抬頭看著他,他臉還帶著一點白,目卻是清湛有神的。

“不要跟我裝傻,我記得你后天才能出院吧,請問你現在為什麼會在這里。”

“我提前出院了。”

向恒頭,雖然自己就是律師,但是不得不承認跟律師說話就是麻煩,答了等于沒答。“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事務所沒有你也不會倒。”

“這倒未必。”以琛揚揚手中的文件,“我記得這方面你和老袁并不擅長。”

向恒哼了一聲。“我們再不濟也不會在談判桌前倒下。”

“向恒。”以琛靠在椅背上,有些無奈地看著老友,“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正常的時候你是不會……”向恒看了看他,直截了當地問:“去了?”

以琛眼神暗了暗,不答反問:“你找的?”

向恒點頭,看了看以琛的臉,嘆氣,“看來我是弄巧拙。”

“不,我要謝謝你。”以琛淡淡地說,“若非給我重重的一擊,我怎麼會徹底的清醒。”

“你……”向恒張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放心。”以琛看著他,一臉平靜,“我和已經徹底結束了。不,應該說,我的一廂愿徹底結束了。”

晚上十一點,以琛停好車走電梯,腦子里還在轉著后天談判的細節。這段日子他好像都沒有在十點以前回來過,手頭好幾個案子同時進行,天天忙得天昏地暗。向恒早放棄勸他,老袁則整天樂呵樂呵地算著本季度收會增加多,笑嘻嘻地說要給他準備一副最好的棺木。

其實他何嘗不是疲憊萬分,只是他太需要這種忙碌。

電梯“叮”的一聲,十二樓到了。以琛走出電梯,邊掏鑰匙準備開門。所有作在看到門口的人的瞬間僵住。

穿了一條薄薄的,抱膝坐在他家門口,下擱在膝蓋上,眼睛怔怔地盯著前方的地面。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起來竟然比他這個病人更加憔悴,又清瘦了些,下尖尖的,愈顯大的眼睛在看到他的剎那閃過慌張,整個人好像陷了某種困境而走投無路。

誰都沒有出聲,以琛停滯了三秒,視而未見的舉步從邊走過。

平穩地開門,走進去,然后反手關門。

關門聲卻始終沒有響起,他的袖被一只手地攥住。

“以琛。”他聽到的聲音,低低的小小的,仿佛小的嗚咽一樣可憐,“你還要不要我?”

知道在說什麼?!以琛只能狠狠地轉瞪著,神仿佛見了鬼。的聲音又小又輕,可是這樣寂靜的夜晚他怎麼可能聽不明白,他努力抓回一理智,想扯回他的袖子,的手卻頑固地拉著不放。

悉的賴皮勁兒,以琛發現自己竟然可恥地懷念著。

“放開。”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嚴厲了,的手竟然了一下,然后手指慢慢地慢慢地一地松開。

低著頭,以琛看不見,腦子里卻浮現出此刻委屈而難過的樣子。

每一個表都清晰得歷歷在目,清晰得讓他下一刻就會心

再不管,以琛徑直走上臺上,寒冷的夜風使他清醒了許多。向來都有把他弄得七八糟的本事,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所以他更要冷靜,不然必定潰不軍。

他走回客廳,還瑟地站在門外。“進來。”聲音已經恢復冷靜,“你要喝點什麼?我這里只有啤酒和純凈水。”他記得喝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默笙搖搖頭。

以琛沒有強求,在沙發坐下,完全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架勢。“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默笙料不到他那樣客氣生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今天去醫院,醫生說你已經出院……”

“如果你是來探病人,那你可以回去了。”以琛打斷

默笙說不出話來。

以琛看著,略略諷刺地說:“如果我剛剛沒聽錯的話,你似乎是想紅杏出墻,而我很榮幸地為你看中的……”他停住沒說,可默笙完全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臉驀地發白,言語能傷人到什麼地步,總算見識到了,難堪之下只能出幾個字。“我沒有。”

“沒有什麼?”以琛迫的視線盯著,“難道你沒有結婚?那只不過是你用來擋我的借口?”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帶著九分的篤定,他的懷疑是有依據的,他知道一直一個人住,甚至還去相親……

如果是這樣,以琛心中浮起淡淡的苦,擋他的借口啊。但是,那的喜悅又不住地從心底冒出來。

然而默笙卻沒有給他期的答案,局促轉開的目里流著淡淡的……不安。

不用說,以琛也完全明白了。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全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憤怒和難堪充塞他整個軀。

何以琛,這個一廂愿的小丑你還要當到什麼時候!

“好,你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在中國的人,還是你見不得人的外遇?趙默笙,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他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讓自己的手掐上的脖子。

“不是……我……我和他……”默笙被他的怒火嚇住了,斷斷續續的語不調,和應暉的事三言兩語本說不明白,急之下唯一想到的是。“我離婚了。”了出來,反而鎮定了些,無意識地重復一遍。“我離婚了。”

離婚了?以琛的臉更加寒,他怒極反笑。“你憑什麼以為我何以琛會要一個離過婚的人。”

默笙呆住,眼神漸漸暗淡,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早料到是這樣不是嗎?又何必來這一趟,讓自己死掉的心再死一次嗎?僅僅因為那幾句詩,因為那張照片就孤注一擲的自己是多麼可笑!

可是仍然想讓他知道啊,“我和他之間并不是這樣的……”默笙徒勞地想解釋。

“夠了!”以琛忍無可忍地喝斷,“你不必向我描述你和你前夫之間的種種,如果你想獲得同和安,那麼你是找錯人了。”

掀了掀,終究沒有說下去。說與不說,其實沒什麼區別的不是嗎?事實已經無法改變。

“我走了。”默笙站起,沒有看他,聲音微地說:“打擾你了,對不起。”

他沒有攔,仿佛陷了某種難解的迷思。

打開門,卻聽到他在后說:“等等。”

回頭,他從沙發中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默笙怔了怔,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的確可以。”以琛嘲諷地說,“然后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是嫌疑犯,那時候我們真要牽扯不清了。”

律師的思維都這麼縝嗎?默笙萬分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麻煩你了。”

“這輩子最后一次了。”以琛冷冷地說。

默笙從來沒有坐過開這麼快的車,開車的人看來一臉的冷靜,車速卻瘋狂得嚇人。等車子終于停下,已經臉蒼白手腳發了,而以琛卻神平和的像剛剛才散過步。

“給我一個理由。”他看著前方說。

看著他漠然的側面,胃里難得無法思考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告訴我,你我。”

默笙怔住,突然哽咽,“以琛,我……”

“行了!”他突然又暴地打斷。“不要說了!”

無所適從地著他晴不定的表

半晌,他說:“你走吧。我明天給你答復。”

也許是暈車的緣故,這晚睡得一直不好。早晨似睡非睡間手機一響,幾乎是立即接起來。

“喂。”

“我在你樓下,你帶好份證下來。”

他說完就掛斷,默笙本沒機會問什麼,拿好東西匆匆奔下樓。以琛的車停在對面,默笙猶豫了一下拉開車門坐進去。

份證帶了嗎?”

“帶了。”默笙有些疑,“要份證干什麼?”

“去民政局。”以琛淡淡地說。

“民政局?”默笙有點模模糊糊的概念,又不太明白。

“是的。”以琛漠然的仿佛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我們去登記結婚。”

結婚?!默笙驚愕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以琛……”

“不想去就下車。”以琛看都不看,拋下這一句。

看著他決絕的神,陡然間明白了。他是在,也在自己,不管結果如何,他要一個了結,而且一點反悔的余地都不留。如果現在下了這個車,那麼他們今后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默笙深呼一口氣。“我去。”

“你確定?”

默笙點頭,一切已定,反而平靜了。“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如果將來注定你是我的丈夫,那麼我何不早一點行使我的權利。”

他撇開頭,冷地說:“而事實證明,這種想法只會造錯誤,你還要重蹈覆轍?”

默笙眼神一黯,“開車吧。”

民政局里早有幾對新人在等著,對對卿卿我我如膠似漆,唯獨和以琛,像兩個獨立的雕像般僵立在一旁,惹得別人頻頻注目。

坐在默笙旁的圓臉子好奇地看了他們許久,默笙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禮貌地朝笑了一笑。也回笑,借機搭起話來:“你們也是來登記的?”

呵!問得真妙。默笙點頭。

了以琛一眼,羨慕地說:“你老公很帥哦。”

“喂喂喂。”旁邊的小個子年輕人立刻抗議地拉過,“你更帥的老公在這里!”

“有嗎?”圓臉子表間盡是懷疑,突然指著外面的天,“啊!快看快看,為什麼有那麼多牛在天上飛來飛去?”

老公立刻默契地接口:“因為你老公我在這里用力的吹。”

默笙忍不住笑起來,他們的幸福多麼明顯,滿滿的都要溢出來,如果……邊的以琛,他側頭著窗外,面無表

“喂,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圓臉子問,似乎對他們充滿了好奇。

怎麼認識的?“很久以前的事了。”默笙不好拒絕的熱,回憶說,“那時候我剛剛上大學,喜歡攝影,老帶著相機到跑,有一次看到他站在樹下發呆,不知不覺就按了快門,被他發現……”

“我出去一下。”

以琛突然站起來,打斷了的敘述,也不等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圓臉子看的目已經從羨慕變了同。“呃……你老公很酷哦。”

“是啊。”默笙尷尬地附和。

一會兒工作人員出現,還不見以琛回來,默笙出去找他,他站在門外,背對著著煙。

“你現在還可以走。”他聽出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說。

知道他看不見,可仍然搖了搖頭。“進去吧。”

“默笙,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他在頭頂沉沉地說,“從現在開始,就算我們一輩子相互折磨,我都不會放過你。”

初秋的天氣,明明還應該不太冷的,默笙卻突然覺到那風里吹來的寒意,從腳底一直涼到心上。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覺得不可思議,就這些東西,幾張紙,幾個印章,居然就可以把兩個本來毫不相關的人拴在一起一輩子了,不管他們曾經如何。

一個多小時前,都沒有想到和他居然會為夫妻,這樣急劇的變化幾乎讓懷疑現在的一切是否真實……

“簽字!”耳邊突然響起以琛沉的聲音,“現在你沒有機會反悔了。”

這才回神,發現自己在簽字之前愣太久了,連忙簽下自己的名字給狐疑的工作人員。

“小姐。”工作人員拿過表格,遲疑的再問了一遍,“你真的是自愿的嗎?”

以琛的臉差極了。

“當然。”默笙笑著說,“剛剛我在想,家里的窗簾選什麼好。”

從民政局出來,以琛扔了一把鑰匙給。“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我那里去。至于窗簾的,你換就換好了。”他微微諷刺地說。

默笙沒注意他的嘲諷,握著手中的鑰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這是必然的不是嗎?

以琛又從皮夾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所有的支出都從這上面支付,碼是XXXXXX,記住了?”

默笙點頭又急忙搖頭,“不用給我,我自己有的。”

以琛冷凝著臉說:“我不希我們結婚第一天就因為這個而鬧矛盾。”

默笙知道他固執,無奈地接過,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那你呢?”怎麼覺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要去廣州出差一周。”他抬腕看表,“一個小時后的飛機。”

大概是世界上最獨立的新婚妻子了。

結婚第三天晚上,默笙在以琛家的客廳,對著一大堆從那里搬來的東西,發呆。

這些東西放廚房,這些放書房,還有這些攝影材,需要一間暗房……放哪里?主臥室?

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盯著電話。

一陣悠揚的鈴聲響起,若不是鈴聲相差太大,幾乎要反地接起電話了。

打開門,默笙一愣,這個一家居打扮的認識,赫然是小紅里的“狐貍”小姐,看到也頗為訝異,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眼,問:“以……何律師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默笙客氣地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走進來,自我介紹說:“我姓文,曾經是何律師的當事人,就住在樓下。”

看著默笙,有些疑。“我們是不是見過?”

原來沒有認出來,默笙點點頭,提起們都認識的人。“顧行紅。”這是小紅的大名。

“對了,你就是那個陪相親的人!”文小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說:“原來你和何律師認識,怪不得。”

默笙不解地

文小姐聳聳肩說:“我是說怪不得何大律師會親自接我下班談案子,原來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托你的福。”

將手中的袋子扔給默笙。“這是我包的餛飩,有多,就拿來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一番。”

這位小姐外表,說話卻是爽快又麻利,看和小紅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認又不是否認又不是,頗為尷尬。

文小姐揮揮手,“就這樣,我走了。”默笙送到門口,突然問起小紅,“還在不停的相親?”

默笙在眼中捕捉到一抹關心,搖頭回答:“不了。快定下來了。”

文小姐目一閃。“不是搞游戲件的吧?”

“不,是個外科醫生。”

“那就好。”文小姐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總算想開了。不要恨我,那個男人的不是我。”說到這里又反悔,“不,現在還是不要告訴了。”

走了,默笙看這手中的餛飩,略一猶豫,拎起電話,撥以琛的手機。

電話響了三聲后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聲音傳來。

“喂。”默笙應了一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和平常不太一樣,急忙平心靜氣,“是我。”

“有什麼事?”

“呃,是這樣……剛剛樓下的文小姐送了一袋餛飩來,還有說謝謝你上次幫的忙。”默笙一說完就知道自己選了一個最差的開頭,懊惱已經不及。

果然那邊靜默幾秒,響起他嘲弄的聲音。“你在懷疑什麼?放心吧,就算我曾經對有過什麼想法,那也是‘未遂’。”

言下之意,這個“已遂”的人是沒資格質問他的。默笙理智地轉開話題,“我想問問你那間儲間可不可以改造暗房?”

“隨便。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有……嗯,我的東西放到哪里?”

那邊頓了頓。“何太太,你的丈夫心健康,暫時沒有分居的打算。”他諷刺地說。

這個電話打得真是糟糕了。默笙握話筒,最后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周五晚上。”

“好,我等你。”默笙不假思索地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這句話有太多涵義在里面,不由屏息。

那邊也沉默,然后咯的一聲,電話里傳出茫音,默笙呆住,他居然就這樣把電話掛了!

何以琛收起手機,推門走進包廂,外貿公司的李總一見他進來就起敬酒:“何律師你跑哪里去了,來,我再敬你一杯,今天的談判實在太彩了。”

以琛應酬地笑笑,杯,一干到底。

無非一些恭維和場面話,吃了一個多小時,李總說:“何律師,我看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一群男人立刻意會,曖昧地笑起來。

看他們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是什麼地方,以琛連忙說:“李總你們去吧,我先回飯店了。”

“何律師,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李總故意拉下臉來。

以琛苦笑著說:“實在是家里老婆管得,喏,剛剛還打電話來查勤,一會兒要是打到飯店我不在,回家恐怕要不得安寧了。”

一群男人立刻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李總說:“既然何律師堅持,我們就不強求了,讓小楊送你回去吧。”

司機小楊站起來要送他,以琛婉拒:“不用了,飯店不遠,我走回去,路上正好看看夜景。”

好不容易,以琛不想回飯店,腳步一轉,往反方向走去。

廣州是一個太璀璨的城市,很容易就人目眩神迷,迷失方向。以琛漫步在某個廣場,穿梭在老人,,孩子中間,這鬧中取來的安靜。

忽的白一閃,以琛轉頭,邊有人在拍照。兩個學生模樣的孩子,大概也是游客,在廣場上拍照留念。

莫名其妙地就想起,第一次見到,也是這樣的白一閃,然后就看到一個孩舉著相機笑瞇瞇地看著他。

任何人被拍都不會太高興吧,但他當時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皺著眉頭瞪

一開始被他瞪得有點心虛,但立刻理直氣壯起來,惡人先告狀地說:“喂,我好好的拍風景,你為什麼突然冒出來?”

他本來還有點生氣的,但被這樣一說,真不知道是氣好還是笑好,只好不理,舉步離開。沒想到竟然追上來問:“喂,你為什麼走了?”

如果這時候還不懂得反擊真是枉為法律系的高才生了。“你不是要拍風景嗎?我把它還給你。”

登時臉漲紅,半晌訥訥地說:“好吧,我承認我拍你。”

懂得認錯還算有救,以琛邁開腳步,卻不不慢地跟上。走了一段以琛忍不住回頭。“你跟著我干什麼?”

“你還沒有告訴我名字,系別啊。”無辜地說。

“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把照片給你呢?”

“不需要。”

“哦。”點點頭,一副沒關系的樣子。“那我只好洗出來以后到去問啦。”

他不敢相信。“你站住。”

“干什麼?你擔心我找不到你嗎?”一副你別著急的樣子,“雖然全校有好幾萬人,可是有志者,事竟,我一個個的去問,總會問到的。”

那他也不用在學校混了,以琛咬牙切齒:“何以琛,國際法二年級。”說完轉離開,走老遠還能聽到的笑聲。

過了兩天果然找到他,獻寶似的掏出照片,照片上的他在夕下沉思:“你看你看,我第一次把影效果理得這麼好呢!你看到穿過樹葉了嗎?”

而他卻是一抬頭,在的臉上看到了跳躍著的,那樣蠻不講理,連個招呼都不打的穿過重重霾照進他心底,他甚至來不及拒絕。

是他灰暗生命里唯一的一縷,但這縷卻不唯一的照耀他。

那離開的七年,另一個男人……

以琛閉上眼睛。

承認吧,何以琛,你嫉妒得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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