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空庭春晚》番外 十年
因著天氣熱,午后一風也沒有,整個城燠悶沉寂。赤宮墻金黃的琉璃瓦反了日頭,亮得刺目,越發人覺著熱。約約那蟬聲又響起來,那聲音直人昏昏睡,卻不能睡。桌上一壺釅茶已喝了大半,李德全拭了拭額上的汗,小太監忙又替他斟上一碗涼茶,他接著方喝了一口,忽然一個小太監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倉促請了個安:“李諳達。”
李德全放下茶碗:“慌慌張張的,真沒出息。有什麼事慢慢講。”
小太監吞了口口水,語氣里還是不有一惶然:“諳達,八爺來了。”
這句話又犯了規矩,太監宮偶然稱年的阿哥一聲“爺”,皇帝素來見不得皇子驕縱,只是不喜。但眼前李德全也顧不上這個,只詫異的問:“八阿哥來了?誰跟著?”小太監道:“沒人跟著,他獨個來的。”
李德全不由頓足:“胡鬧!”話一出口便怕人誤會自己是說八阿哥胡鬧,連忙補上一句:“他們竟然全沒跟著,也不怕掉腦袋。”匆匆問:“八阿哥人呢?”
小太監吃力的道:“就在外頭呢。”
李德全連忙走出去,廊下雖有蔽,但午后的近在咫尺,頓時只覺得熱氣人,灼灼往上一撲,裹得人三萬六千個孔似乎都不來過氣來,別提多難了。他定一定神,只見廊下朱紅柱子前立著穿薄紗品月袍的年,雖量未足,但眉宇清秀,腰際所束明黃綢帶顯皇子份,正是八阿哥胤禩。李德全請下安去,就勢抱住他的腰,低聲下氣:“我的小爺,你怎麼獨個兒到這里來了?”低了聲線又問:“跟著阿哥的張貴林呢?”
張貴林是胤禩跟前的掌事太監,胤禩道:“張諳達不知道我往這里來了。”李德全低低道:“那我趕派人送阿哥回去,再遲一步,惠主子宮里的人還不急死?只怕說話這功夫已經是翻天覆地了。”
胤禩一雙明凈黑烏的眼睛卻瞧著李德全,從容不迫道:“我是來見皇阿瑪的,今兒要是見不著皇阿瑪,我就不回去。”
李德全心里不知為何忽悠悠一輕,九歲的孩子,一雙眼里卻有著人不能置疑的篤定與堅毅。清秀白凈的面龐上流出的凜冽神氣,人突然不敢對視。李德全只道:“皇上這會子歇午覺呢,起來還要見閣部大臣,八阿哥快回去吧,待會兒萬歲爺起來瞧見了,知道阿哥來了,沒得責罰。”
胤禩只搖一搖頭:“我非要見皇阿瑪。”李德全道:“八阿哥為難奴才也沒有用,阿哥年紀雖小,也知道奴才萬萬不敢壞了規矩。八阿哥此時聽話回去,就算是疼奴才了。”正說話間,突然只聽吱呀一聲,尚衾的太監出來,將一扇扇殿門大開,李德全見了,知道皇帝醒了,忙人帶了胤禩避開,誰知胤禩已揚聲了一聲:“皇阿瑪!”他聲音清越脆朗,李德全嚇得臉煞白,皇帝已經聽見了,問:“是誰?”
胤禩掙開了李德全的手,奔至殿中,李德全忙跟了進去,皇帝由寢出來,穿著明黃輕紗長袍,太監跟在后面猶在替他輕輕拂展袍角。見了胤禩,只是一怔。胤禩已經跪下去:“兒子給皇阿瑪請安。”
皇帝問:“你怎麼來了?”
胤禩道:“兒子來求皇阿瑪一件事。”
皇帝哦了一聲,他:“先起來說話。”問:“跟著八阿哥的人呢?”李德全只覺得汗流浹背,道:“奴才該死,八阿哥是獨個兒來的。”
胤禩跪在那里紋不,道:“是兒子支開了他們,獨個兒跑出來的,皇阿瑪要是生氣,就請責罰兒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兒子不連累旁人。”
皇帝又氣又好笑,只說:“你倒是有志氣——那幫不中用的奴才,十來個人都你支開了?”
胤禩也不害怕,娓娓道:“兒子打發他們去花園里尋蟋蟀,先派出去兩個,再兩個人去,然后再打發兩個人去尋那四個人,剩了周嬤嬤與張諳達在跟前,兒子假意說要吃冰碗,周嬤嬤只怕兒子貪涼傷胃,取果子只去井水里湃著,再張諳達去倒茶,兒子便走了出來。”
皇帝臉上略略浮起笑意:“聲東擊西,調虎離山,雖是稚子無知頑鬧,下次萬萬不可了。”轉過臉對李德全道:“打發人送八阿哥回去,好好申飭張貴林,下回要是再出這樣的紕,就將那幫無用的奴才送敬事房置。”
李德全“嗻”了一聲,胤禩卻道:“兒子還有事求皇阿瑪。”皇帝道:“先起來再說話。”
胤禩臉上神鎮定,卻只道:“皇阿瑪不答應兒子,兒子就不起來。”
這明明竟是挾迫之意了,李德全嚇得連連向胤禩使眼,他卻只作不見。皇帝果然約生了幾分不豫,但面上仍只是淡淡的,問:“你有什麼事?”胤禩卻叩了一個頭,方道:“兒子求皇阿瑪,讓兒子去瞧瞧額娘。”
李德全千思萬慮,怕的就是這一句,沒想到怕什麼這胤禩偏偏就要說什麼。一時之間只清晰覺著一條汗水順著后頸蜿蜒而下,卻連大氣也不敢出,瞥皇帝臉,雖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但心里只是戰戰兢兢。果然,皇帝只淡然道:“你額娘不是好端端在宮里,晨昏定省,每日可見,何用來求我。”
胤禩一雙眼睛澄定如水:“兒子想見的是兒子親生的額娘。”
皇帝半晌不說話,只是瞧著面前的胤禩。眉宇雖極類自己,但廓依稀的模糊影子已足以攪起最不可抑的驚痛。那沉緬冰封的疴疽,自己原以為是痊愈已久,久到足可以忘卻,誰知青天白日之下翻出來,竟然蝕腐至更深更痛,分明本不曾愈合,而是表面結痂,底下卻于日長天久里深膏肓,一旦及,卻是無可救藥的潰瘍。
李德全見皇帝面如常,細聆呼吸之聲,由輕淺漸漸夾雜一難以覺察的紊,若不是自己侍候前多年,絕分辯不出這細微的差池。知皇帝子極克制鎮定,不驚,臨變善奪。甚見雷霆震怒,可是偏偏胤禩犯了大忌諱。
就在李德全惴惴不安的時候,正巧奏事的太監送黃匣子進來。皇帝拆看前線戰報折子,一目十行,略略掃過,李德全見他神凝重,猜測必不是好消息。哪里知道是裕親王福全與皇長子胤禔在軍中意見相左,以至大軍在噶爾丹手下吃了敗仗。
李德全只大著膽子道:“皇上,奴才派人送八阿哥回去。”見皇帝略一頷首,便去攙胤禩起來,偏偏胤禩年紀雖小,子卻不易轉圜,將他的手一摔開,不假思索道:“皇阿瑪,兒子的額娘出卑賤,皇阿瑪嫌棄,兒子卻不能嫌棄……”話猶未落,只聽“啪”一聲,皇帝將手中的折子摜在地上,上好白宣綿如帛,哧得撲散開,如一條僵死的白蛇。
李德全瞧他揚手高高舉起,嚇得連忙撲上去抱住了皇帝的:“萬歲爺!萬歲爺!八阿哥只是孩子,說話不知輕重,萬歲爺將他了書房里的師傅們好好飭責就是。大熱天的這樣氣,八阿哥是該罰,您別氣壞了子。”只覺得皇帝的子竟然在輕輕發抖,那胤禩終于似有了幾分懼意,“哇”一聲哭出聲來:“兒子該死,惹阿瑪生氣……”哽咽著牽住了皇帝的袍角:“兒子是聽人說,額娘病得厲害,所以才想著能請旨去瞧瞧。皇阿瑪不許兒子去,兒子不去就是了。”
皇帝的手緩緩垂下來了,殿中只聞胤禩輕輕的啜泣聲。過了良久,皇帝對李德全道:“派人送八阿哥去瞧瞧他額娘。”
李德全答應了,胤禩磕了一個頭:“謝謝皇阿瑪。”方起隨李德全慢慢卻行而退。忽聽皇帝道:“等一等。”忙垂手侍立,皇帝只是凝視他片刻,卻溫言說:“洗把臉再去。”李德全忙帶了胤禩出來偏殿中盥洗,派了兩名太監好好送去西六所了,這才返進來,侍候皇帝去上書房召見奏議的大臣。
待得從上書房再回乾清宮,已是黃昏時分,各宮里正舉燭點燈。小太監們將案兩側的赤金九龍繞足燭臺上的通臂巨燭一一點燃,殿中便漸次亮起來。皇帝批閱奏折時,本來有小太監侍候朱砂,這日李德全卻親自調了一硯朱砂,換下那用殘的來。見皇帝飽了紫毫筆,卻略一凝神著自己,便低聲道:“要不奴才去瞧瞧。”
這樣沒頭沒腦一句話,皇帝卻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是緘默不言,沉片刻,在折子之后批了幾個字,便將筆一撂,手接了宮遞上的茶碗。李德全瞥見是“知道了”三個字,心下略略一松,悄無聲息便退了出去。囑咐另一名總管太監張三德:“我有差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侍候著主子。”
張三德不知端倪,只笑道:“老哥放心。”
燈芯起一朵花,驟然璀璨,旋即黯然失。小太監忙拿了銅撥子來剔亮了,皇帝只覺得雙眼發,后宮輕輕打著扇子,那風卻是熱的,人生出幾分浮躁。推開折子便:“李德全。”
卻是張三德答應著進來,皇帝這才想起李德全適才出去了,原來此時還未回來,這樣一想,卻覺得殿中越發悶得不過氣來。上的團福紗袍,本來已經輕薄如蟬翼,此時上汗意生起,粘膩得令人不暢。聽張三德問:“萬歲爺要什麼?”便說:“去沏碗茶來,要釅釅的。”
張三德答應了一聲退下去,他又看了幾本折子,茶卻仍然還沒有送上來。抬頭正待要問,卻見殿門外人捧了茶盤,卻是個衫素凈的宮,姍姍款步進來。待得走近,正巧一線涼風暫至,吹得碧的袖輕輕拂,態輕盈,宛若步步生蓮。那風一陣陣吹進來,風里卻幽幽暗香盈,夾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茶香,他手里掣著的一枝玳瑁管的紫毫,不知不覺擱下來。
走到案之前,盈盈曲膝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妃嬪見駕向例只是肅一肅,久不面圣,所以按規矩跪下去。他不起來,只得跪在當地,心里反倒安靜下來。
這一跪仿佛跪了許久,也只仿佛是一個恍惚,他就回過神來:“起來——不是說你病著?”
夏日裳單薄,袍的下擺極小,花盆底的鞋子跪下去,等閑是不好站起來的。謝了恩,心里躑躕,況且手里捧著茶盤。他亦想起來——本來可以后的宮去扶,但不知不覺就起了手,那手溫如同記憶里的一般無二,握手中輕綿,卻不得不放開了,輕聲道:“只是上有些不耐煩,萬歲爺打發八阿哥來瞧我,我就覺著好多了。”
那樣孩子,那年他親手從懷里抱走,不能爭,不能辯,不能悲,不能慟,連眼淚都不能流,還要謝恩。那便是最后一面了,從此再沒有見過,除了闔宮朝覲的場合。那樣多的妃嬪,依班行禮,花團錦簇里他從不注目,可是——總有避無可避,猝不防及,夢里總是驚慟那一雙眼睛,哀涼如死水。
殿外有雷聲滾過,許是要下雨了,一陣疾風吹進殿來,吹得案上的折子嘩嘩翻出輕響。本能的放下茶盤,出手去按著,那袖輕輕拂過他襟前,袖間的幽香縈繞四散,悉而淡泊的香氣,人恍惚就想起許多年前,盈盈侍立案前,亦是忙不迭手去按那被風吹起的折子,卻不想袖帶翻了茶,潑了他淋漓滿襟。嚇得一張臉雪白,只問:“萬歲爺燙著沒有?”倒是自己燙傷了手,幾日當不了差,側突然覺得空落落的,從那時方知曉,只是悵然若失。
十年……十年……歲月荏苒,輕淺,居然就這樣過去了,藏得再好,得再深,忍得再苦,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只有他知道,原來從來不曾忘卻,不能忘卻,不會忘卻。這一路走來,那樣多的旁人都只是淺淺的影,而,是烙在心上的印,痛不可抑,所以永不想再。他忘了十年,不如說,他刻骨銘心了十年,無了十年,卻依然盈盈佇立眼前。
輕輕理好奏章,練的將筆擱回筆山上,硯里的朱砂明艷如,忽然憶起當年教寫字,琳瑯……斜玉,雙木,斜玉,良……朱砂寫在的上用皇宣紙上,一筆一劃,的面頰紅如朱砂,連耳都紅了,神認真如蒙。玄燁……一點一橫,一折再折……他的手下握著的手,筆遲疑頓下,聲音低低:“奴才欺君罔上……”果真是欺君罔上,原來竟寫得一手簪花小楷。
藏了多,藏了多……不依不饒,罰了寫字,“晝稀聞紫陌長,霏霏細雨過南莊。云飛苑秋花,風到紅門野草香。玉輦遙臨平甸闊,羽旗近傍遠林揚。初晴頃布圍獵,好趁清涼躍骕骦。”竟是寫了制新詩來應命,就是這樣機智可人,字跡那樣清秀嫵逸,功底必是臨過衛夫人的《古名姬》,臨過趙夫人的《梅花賦》……
他提了筆在后頭寫:“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只這一句,便微微變了臉,無彩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聰明如,知道他真正要寫的話,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覆蠟燈紅。燭火盈盈里垂下頭去,他只以為是歡喜,卻原來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
嗟余聽鼓應去,走馬蘭臺類轉蓬。窗外雪澌澌下著,暖閣地炕火盆烘著一室皆春,他微笑著道:“朕比義山有福氣,起碼更鼓初起不必應值。”卻原來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
他在迷朦醉意里執著旁人的手說過:“我一路尋來,只是以為是你。”只這一句話,令得宜妃那樣剛強的人淚如雨下,泣永生。他翻過模糊睡去,唯有自己知道,其實這一路尋來,都是將旁人當是。
只是,十年來只是,這一世,只怕也只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九五至尊,天子萬年,四海之,千秋萬歲。卻獨獨有一個是恨不得,得不到,忘不了。
這十年……這十年……他也只能問出一句:“你怎麼來了?”
道:“李諳達去瞧奴才。”突兀還是舊日里的稱呼,做前宮時的恭敬順婉。答非所問的一句話,他卻突然不愿再去想,就算是李德全來的,到底是來了。他手攬懷,順從的依在他口,那里有最無法抑的求。李德全遠遠在門外一閃,向殿的人使著眼。宮太監們都退下去,殿外電閃雷鳴,轟轟烈烈的焦雷滾過,風吹得窗子“啪啪”直響,李德全將窗上的風鉤掛好,退出殿外,隨手關好殿門。
下雨了,大雨嘩嘩如柱,直直的從天際沖下來,如千萬條繩索笞著大地。四面只是一片水聲,無數水流順著瓦鐺急急的飛濺下來,清涼芬芳的水氣彌漫開來,將暑熱消彌于無形。
(番外篇完結,十年前的悲歡離合別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
另舉資料:由YYY網友提供,出自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清史研究室主任楊珍所著《康熙皇帝的一家》,關于良妃——“艷冠一宮,寵幸無比”且“有異香,洗而不去”即使“涕唾亦含芬芳氣”
雖無史可考,但反映出的確是為麗出眾的子。
汗……不是我喜歡寫,是8巧又遇上原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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