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繁星》Chapter 02 初綻(5)

他走過去蹲下,輕輕地翻開葉片給他看,真是小啊,比米粒還小的幾朵花,竟然是完的五角星型,還有的花蕊,特別小,但是真是漂亮的花。

說話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怕呵口氣就將那弱的花瓣融化了,說:“這是我在垃圾箱旁邊撿的,我還以為它活不了,但拿上來澆了水,一直慢慢地養,養了好幾年,終于恢復了元氣,你看它都開花了。”

離得太近,舒熠能看到發頂一個雪白的旋渦,像烏黑的瀑布在這里打了個轉,發如水般泄下去,的頭發也很香,不知道用什麼洗發水,淡淡的,清雅的,像梔子花,好聞,是南方家常的花兒,小時候媽媽買菜的時候帶一把回來,養在清水里,可以讓屋子里香一天。還專注地在看那幾朵小小的花,睫垂下,微微抖,像茸茸的翅,輕輕地扇著,舒熠不自覺靠得更近,一抬頭,正好撞在他下上。

這下兩個人都有點尷尬起來,舒熠著下站起來,繁星將那盆開花的多放回墻角,默不作聲自己的發頂,不知為什麼舒熠有點不想開口,連“對不起”三個字他都不舍得說,這一刻時妙了,讓他覺得自己一開口一定會弄砸了。

最后是繁星紅著臉,遲疑說:“嗯,那個……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紅包里放了東西?”

舒熠瞠目結舌,突然轉就往樓下跑,繁星言又止,又不好意思大聲住他,只好怏怏地收拾了飯盒等品下樓。

舒熠一口氣沖下樓,進了自己辦公室,調出監控錄像,用最高權限把剛剛玻璃屋里的攝像頭記錄容全部備份到自己用的單機,然后立刻清除了安保盤里的這個攝像頭容,刪完之后還不放心,覆蓋了三遍盤才罷手。

他好久沒干這麼心虛的事,簡直比學生時代第一次看某種作片還要張,作一氣呵碼都輸得比平時快,檢查再三以防疏,比黑進了國中央報局還要小心。等做完這一切善后工作,心里還在怦怦跳,心想同事們都吃飯去了,應該沒誰這麼閑能發現錄像突然了一段。

他還癱在椅子里若有所思自我安,門“砰”地被推開了,老宋拿著飯盒走進來,幽怨地問:“你回來了?繁星呢?我洗完飯盒你們倆都不見了。”

舒熠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常態,他好整以暇地說:“啊?吃飯去了吧?”

誰知老宋一屁就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哎,舒熠,正好,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覺得,繁星是不是不喜歡我?”

舒熠愣了一下,說:“這我哪知道,你得問去。”

宋決銘咂了一

,說:“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問嘛……”

舒熠說:“讓我說真心話?”

“那當然了,咱們倆誰跟誰!”老宋有種不妙的預,瞅了一眼舒熠,“你有啥看法,難道還不愿意跟我說真話?”

“我覺得吧,你跟沒戲,你發現沒有,這人辦事細的,你呢,天大大咧咧,除了在數據上不犯錯,在生活中,簡直是錯誤百科全書,完全沒有常識……”

“那正好啊!我可以跟互補啊!”老宋不服氣,“你不也說過,我這種人就得有個管家婆來管一管。”

舒熠不:“你是得有個管家婆來管一管,可也得人家愿意來當你的管家婆。”

“不是……”老宋急了,“那……什麼,難道我條件還不夠好麼?我這麼老實肯干,有房有車的,我爹媽也不跟我住一塊兒,也不怎麼管我,現在姑娘們不都喜歡我這種麼?”

舒熠問:“你覺得繁星是一般的姑娘麼?”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勸你啊,剃頭挑子一頭熱,別人家想什麼、要什麼、喜歡什麼都沒弄明白,就自以為是對人家好。”舒熠漫不經心地打量了老宋一眼,不使出了最致命的一招,“而且繁星那前男友,長得比你帥,也有車有房的,繁星還不是跟他分手了。”

老宋如遭雷擊,離開CEO辦公室的時候簡直面如土,幾個小時后,全公司都傳說宋總被重

點客戶的變態要求給氣著了,一下午都把自己關在會議室里瘋狂地跟研發團隊開會,開得整個研發小組人人都面如土,只好悄悄派了個人溜出來向舒熠求助。

雖然被派出來的仍舊是個技宅,但技宅也有機靈的,這一個因為是火線突圍來報信,被寄予重,所以會辦事的,借口上洗手間,躡手躡腳溜到舒熠辦公室前,先低聲問繁星:“舒總在嗎?”

宅男一邊問,一邊還張地左顧右盼,唯恐被宋總發現,一聲獅子吼逮回會議室去繼續。

繁星說:“舒總在開電話會,說沒有要事別去打擾他。”

宅十分失,于是說:“那等舒總忙完了,拜托你跟他說一聲,求他去會議室一趟。”

繁星覺得奇怪的,說:“不是宋總在跟你們開會嗎,怎麼還要舒總過去?”

宅快哭了:“別提了,今天宋總估計是被客戶氣著了,公式都寫了三黑板,我們整個組都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舒總再不去救場,我們今天甭想睡覺了。”

繁星說:“好,等舒總忙完,我提醒一下他。”

宅男滿懷希地走了,繁星心想宋總這是怎麼啦,難道是蛋餃吃多了?

想想還是端著咖啡,拿了盒花茶去給宋決銘的書小勤,小勤是個天嚷嚷減的姑娘,所以繁星跟說:“花茶,德國的,在三亞免稅店給你買的,減好用。”

“謝謝繁星姐!”小勤笑得眼睛都瞇起來,“要不要坐一會兒,我這兒有低脂肪蛋糕,你嘗嘗?”

“不嘗了,你留著下午茶吧。對了,你老板今天怎麼了?”

“我哪知道啊?”小勤說,“中午還好好的呢,一個人滋滋地洗飯盒,都不讓我幫忙。后來從舒總辦公室回來,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是不是舒總說什麼了?”小勤朝繁星眼,“你在舒總那邊聽到什麼啦?難道宋總又跟舒總吵架啦?”

“今天好像沒有。”

小勤說:“所以才不對啊,宋總這都一個多月沒跟舒總吵架了,他們倆跟兩口子似的,越吵越好,這不吵架,就說明出了問題。”

繁星一口咖啡差點嗆在嚨里,咳嗽好幾聲,才說:“下回我介紹我閨給你認識,你們兩個一定聊得來。”

“是嗎?”小勤好奇地問,“嗎?”

“不,”繁星說,“也覺得宋總跟舒總是兩口子。”

等舒總開完電話會,已經是下班時間了,繁星糾結了一下,還是跟他說了:“宋總跟研發團隊在加班開會,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舒熠頭也沒抬,十指如飛地敲打著鍵盤發郵件,說:“晚上我約了人吃飯。”

繁星有點錯愕,舒熠的行程都是定的,的備忘錄上,舒熠今天是沒有商務晚餐約會的。

繁星問:“您是私人約會?要不要安排司機送您?”

舒熠突然想起似的,抬頭看了

一眼:“忘了訂餐廳。”

繁星馬上說:“我幫您訂,要什麼樣的餐廳?”

舒熠說:“孩子喜歡的就行。”

繁星心里不知為何有點異樣,但一點也不,提了兩三個餐廳的名字,都是適合約會的。

舒熠說:“這幾個都去過,我不喜歡,換個新的。”

繁星說:“那我出去查一查,看看哪些合適,再來問您。”

舒熠漫不經心點了點頭,繁星就出去了,打開電腦翻看了一下食評價,完全不得要領,干脆打電話給顧欣然:“有沒有適合約會的餐廳,推薦幾個。”

顧欣然說:“你不能把我當食編輯用啊!你起碼得告訴我,你跟什麼類型的帥哥約會吧,我才能對癥下藥,哦不,薦菜。”

“快點,江湖救急,我們老板要約會,我挑了幾個,他老人家都不喜歡。都是跟前友去過的,唉,估計怕睹思人吧。”

“你們老板要約會,這太容易了!給他挑一貴的,巨貴!人均三萬的那種,什麼姑娘都能拿下。”

“吃什麼東西能吃三萬?”

“松啊,哦,現在有點不是季節,懷石,跟貓兒飯似的,一會兒上來一點,一會兒上來一點,吃都吃三個鐘頭,不了。”

繁星不知為什麼不太起勁,也不想討論這些細節,只說:“你隨便給我推薦幾家合適的就行。”

顧欣然不愧是混八卦圈的,不一會兒就甩過來好幾家叉格特別高的餐

廳,有的在某胡同,備注是無法停車必須步行數百米;有的是法餐廳,備注是侍者法國籍所以英文不好;有的是食材有特殊要求,不提前兩周預訂不接臨時顧的客人……

繁星翻來覆去地比較,最后選了在胡同里的懷石料理,雖然大晚上吃日料,冷冰冰的,再出來吹一肚子風,走好遠才能上車,但約會嘛,當然多走一段才更適合發展這麼坦然地想。

選好了餐廳進去告訴舒熠,舒熠果然沒什麼異議。倒是出來之后,剛才那個溜出會議室的技宅,已經在微信上給連發了三個紅包,可憐兮兮地問:“舒總能來救我們麼?”

繁星用一個大紅包回答他:“不能。”

宅嗷一聲快哭了,連發了好幾個大哭的表,最后一個表是淚奔著跑走。

繁星雖然有惻之心,但真的覺得自己莫能助。

繁星收拾著東西,難得老板今天決定不加班,也可以早早下班。忽然手機嘀一響,竟然是老宋發來的信息,問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飯。

繁星糾結了半晌,回了一條:“您不是在開會嗎?”

老宋回復說:“晚飯總要吃的,要是你有空,晚上我就不加班了。”

繁星想了想會議室里水深火熱的研發團隊,又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堅定地回答:“抱歉宋總,我晚上約了閨看電影。”

還是覺得不應該給宋決銘錯誤的暗示,所以

斷然拒絕。至于研發組的同事們,只好暫時對不起他們了,繁星愧疚地想,下次一定自掏腰包,買好吃的點心彌補他們。

繁星收拾好了,等著舒熠出來,看他胳膊上搭著大,應該是準備下班離開辦公室,就說:“舒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舒熠自然地說:“一起吃晚飯吧。”

繁星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舒熠說:“中午你請我吃蛋餃,所以晚上我請你吃飯。你自己挑的餐廳,應該喜歡。”

繁星腦中“嗡”一響,突然想到一個語:請君甕。

胡同里竟然還是石板路,車只能停在胡同口外,繁星穿著高跟鞋走了足足幾百米,深一腳淺一腳,差點摔跤,舒熠手牽住有點不好意思,胡同里沒有路燈,舒熠一手牽著的手,一手拿手機照著前面的路,雪白的一點暈映在石板地上,散開來像是銀霜,一團團,又像是冰糖,脆而甜。其實并沒有下雪,北京的冬天干燥得很,空氣清冽,又安靜,聽得見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嗒嗒地響。

整個餐廳只有他們兩位食客,久久才上一道菜,果然跟顧欣然說的一樣,跟貓兒食似的,一點點,非常致,但是好吃。皿也講究,像山水畫,有禪意。東方文化,總是一脈相承的。

舒熠電話設了振一直閃,他都沒接,繁星忍不住問:“是不是有事?”

舒熠說:“沒事,老宋開會呢,他開著會就喜歡給我打電話,尤其研發團隊跟不上他思路的時候,他就把我當傾訴對象。”

繁星想起難的研發團隊,有點不忍心:“要不您就接一下,也許他是有要事。”

舒熠說:“沒什麼要事。”停了停他又說,“吃飯最要。”

這頓飯真的吃了三個鐘頭,那位白發蒼蒼的日本主廚領著徒弟們一直將他們送到大門外,最后還深深地九十度鞠躬,謝他們的惠顧,搞得繁星和舒熠也一起鞠躬還禮。

門口掛著和紙燈籠,和,繁星看著地下和舒熠兩個影子,并排雙雙彎下腰去,不知為什麼有點不好意思,等說完告別的話轉,就自己拿了手機打開電筒照著路。

舒熠的手機已經沒什麼電量了,很自然一手接過的手機,一手仍舊扶住,兩個人一起往胡同外走。

夜已深了,胡同里更安靜,只聽見高跟鞋嗒嗒的響聲,繁星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希能快點走到胡同口,還是希能慢點走到胡同口。忽然聽到舒熠說:“月亮。”

一抬頭,可不是月亮,彎彎地掛在人家屋檐上空,閃爍著清冷的輝。雖然有月,胡同里曲曲折折,仍舊線很暗,兩邊四合院的高墻檐角,都被這淡淡的月映在地上,像一幅水墨畫。

舒熠說:“你手這麼涼,是不是沒吃飽啊?”

繁星倒有點懷疑舒熠沒吃飽,畢竟懷石料理分量真的不多,而且日本菜又清淡,幾乎沒什麼脂肪。他一個大男人,吃了那麼點貓兒飯,能吃飽嗎?

繁星遲疑說:“要不,去簋街消夜?”

說完有點后悔,剛吃完懷石呢,就去簋街,這要顧欣然知道,絕對大罵丟盡了叉格界的臉。

果然,舒熠說:“別去簋街了。”

結果下一句他就說:“我們去五道口吃烤年糕吧!”

于是剛吃完懷石料理的兩個人,又跑到五道口吃了一大盆烤年糕,特別小特別破的店,也沒有幾個食客,竟然深夜還開著門,舒熠路地跟老板打招呼,又問繁星:“吃不吃辣?”

等繁星點頭,舒熠就要了重辣。

果然很辣,烤得香脆的年糕,澆一勺子醬上去,又辣又香,吃得繁星直吸氣。舒熠說:“老板,再來兩瓶北冰洋!”

一盆年糕見底,繁星這次是真的吃撐到了。舒熠還打包了一盒沒烤過的年糕,遞給:“在家切片,用雪菜煮一煮,也好吃。”

繁星本來想說不要,但聽他這麼一說,都覺得打包盒散發著一人的香,不知不覺就捧在了手里。

舒熠覺得捧著打包盒的繁星簡直像一只招財貓,笑眉笑眼,眼神里全是對食的滿滿意。

舒熠覺得這個晚上特別好,好幾年他都沒有如此放松和舒心過。吃懷石時很嚴肅,坐得端端正正,像小狐貍坐著自己的尾,唯恐餡似的,跟他說話的時候,的眼睛才會變圓,充滿了好奇;吃烤年糕的時候,的眼睛又彎了,像是剛才人家檐頭的月亮,但是暖暖的。

他覺得憾今天自己開車,不然就能跟再一起坐公車回家,他一定能想出比上次更有趣的游戲,再贏一頓午飯,那該多麼好玩啊!

上次他覺得好玩是什麼時候?大約是七八歲吧,一群男孩子第一次學大人的模樣打橋牌,他算牌比所有人都要快,都要準,那個下午他覺得很好玩,很有意思。從那之后,他再也沒覺得有什麼事好玩了,包括創業,包括上市,不過就是計劃周詳按部就班的

可是跟在一起,真心覺得好玩。

繁星倒沒想那麼多,家更近一些,到小區門口,就高高興興抱著年糕盒子下車,跟舒熠道別:“謝謝!今天晚上的晚餐真好吃。”

舒熠促狹地問:“是懷石好吃,還是年糕好吃?”

繁星說:“都好吃。”

舒熠不由得一笑,這里只能臨時停車,后面已經有車燈過來,他于是揮一揮手,駕車離開。

舒熠第二天上班幾乎是哼著小曲進的電梯,連前臺都看出來他心好,笑瞇瞇地起立:“舒總早!”

“早!”

他點一點頭,不防旁邊突然冒出個老宋,掛著兩只黑眼圈像熊貓一樣,幽幽地說:“你終于來了!”

舒熠說:“就你別熬通宵了,你看,你眼袋都出來了。”

宋決銘說:“那你幫我招呼一下客戶,我先回家睡覺去了。”

舒熠問:“什麼客戶?”

宋決銘說:“給你打一晚上電話你都不接,高鵬突然約了今天上午要來公司。”

舒熠聽到高鵬兩個字都頭疼:“還是你見吧,你們倆。”

個頭啊!”宋決銘說,“他見了我都恨不得跟我打架,你見吧。我不行了,我得回去趴一會兒。”

不等舒熠說什麼,宋決銘已經背著電腦包逃之夭夭了。

舒熠只好搖搖頭,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繁星心好的,早上已經將年糕理好,今天午飯又有了著落,不用點外賣。而且今天舒熠也沒什麼重要的行程安排,除了臨時有個大客戶要來拜訪。小勤說,本來是約了宋總談事,但宋總回家補覺去了,所以改由舒熠接待。

十點,長河電子一行人準時到了,繁星出來前臺迎接,心里還好奇,因為聽老宋講過當年的往事,不知道這位眼高于頂的高總,到底是何等人

結果一看,嘿,盤正條順一枚帥哥,好長的,穿一件黑羊絨大,大冬天還戴著太鏡,因為高,簡直像明星一般搶眼,就是看著有幾分眼,繁星還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哪兒看過這位時髦高總的照片,結果越回憶越覺得不對,尤其高總臉上那副亮晶晶的太鏡,實在是……太眼了。

出于禮貌不好多打量,引著客人進舒熠的辦公室。先敲一敲門,說:“舒總,客人們到了。”然后扶著門,讓客人們先進。

經過邊的時候,那位高總說了聲“謝謝”,繁星忍不住眼皮略抬,正好與他四目相對,雖然是隔著太鏡,但連鏡片都擋不住高總那邪肆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出一口細而尖的牙齒,簡直像鯊魚。用只有才聽得到的低聲說:“沒錯,我就是機場那個傻叉。”

繁星差點失態,終于想起來,那天在機場和顧欣然遇見的黑貂男。

原來是他!

高鵬已經大踏步從邊走過,呵呵笑著對舒熠出手:“舒熠,你這兒真不錯!這都多年了,不舍得請我們來坐一坐,每次總約我們在蘇州園區那邊,就這樣打發我?”

舒熠說:“你不是喜歡實驗室嗎?所以才總是帶你去園區。”

稍稍寒暄后,繁星趁機話:“幾位客人喝什麼?有茶、咖啡、礦泉水。”

舒熠說:“甭客氣,跟在自己公司一樣隨便。”

高鵬果然跟在自己家公司一樣隨便,往沙發上一靠,說:“我要咖啡,式,謝謝。”

繁星出去置辦茶水,又送進來,進進出出幾趟。只聽舒熠跟高鵬聊得火熱,好像多年老友似的。

長河電子的人都帶著筆記本和各種電子產品,談了足足有兩個鐘頭,他們講的全是專業語,繁星也沒太關注。等終于談完,舒熠親自送到電梯,繁星自然跟在后面。那位高總也有意思的,電梯來了,繁星連忙按住開門鍵,他和舒熠握手道別,又對繁星手:“幸會。”

繁星只好騰出右手與他握一握,說:“謝謝高總。”

高鵬瞇起眼睛,似笑非笑:“謝我什麼?”

繁星中規中矩地答:“謝謝您撥冗來我司。”

高鵬又笑得出一口白牙,這才走進電梯,對著舒熠挑釁似的一笑:“代我向老宋問好。”

繁星覺得這位高總簡直像是來砸場子的。幸好舒熠跟平常一樣,渾若無事。一直走回辦公室,看看時間,很高興的樣子:“吃午飯了!今天中午吃什麼?”

繁星問:“您想吃什麼?”

舒熠說:“有什麼吃什麼。”他好像放松似的,“簡單點,我了。”

繁星不由得抿一笑,說:“我做了年糕。”

舒熠由衷地高興:“這個好!”

繁星出去拿了飯盒,用微波爐熱好,趁人不備拿著飯盒送進CEO辦公室,舒熠多機靈啊,一看拿著飯盒進來,什麼都沒說,站起來對使了個眼,就往外走。

兩個人做賊心虛,沒有搭電梯,溜進安全通道,爬了一層樓去房,坐在那盆多面前吃年糕。

繁星早上在家就將年糕分了兩半,一半裹蛋煎了放糖,做了糖年糕,另一半加了雪菜,煮了年糕湯。

喜歡吃甜的,舒熠喜歡咸的,皆大歡喜,兩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舒熠說:“昨天晚上吃年糕,今

天中午又吃,不知為什麼,竟然一點也不覺得膩。”

繁星用筷子搛起最后一塊糖年糕,問舒熠:“你真不試試甜的?”

舒熠怕吃不飽,于是搖頭。

繁星就把最后一塊糖年糕也吃了,吃到角沾了糖粒,晶瑩亮的一顆,被太一照,像一顆特別小的小鉆石,熠熠發一直不知道,也不,就在那兒喝桂圓紅棗茶,有點貧,冬天總是喝這個。舒熠見慣了那只玫紅的保溫杯,看捧著杯子喝了口茶,那顆晶瑩的白糖粒仍舊掛在角,搖搖墜。

他不由得心猿意馬,問:“甜不甜?”

繁星愣了一下,拿著杯子有點遲疑:“這個我喝過了,要不,我下樓拿一包給你嘗嘗?”

舒熠站起來,忽然一揚手就將西服外套了下來,就勢往后一甩,西服被他這麼一甩,半空中鋪張開來,像一只張開翅膀的鷹,緩緩落下,鋪開在一片枝葉上,得那一片植都被彈起晃了晃,服垂下,正好嚴嚴實實蓋住角落里那只安保攝像頭。

繁星猶自錯愕,舒熠已經傾,一個又輕又暖的吻,就落在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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