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紅袍漢子

趙瀾之問：這是什麼？

遠安道：人沐浴，喜歡點上香燭熏染，這應該是個燭臺。

趙瀾之道：若是燭臺，即使燒盡了，也應該剩下不形狀的蠟油。這個燒得干干凈凈的，是怎麼回事兒？

遠安：也有可能，這就不是香燭，而是是迷藥讓如月死于幻象。

趙瀾之：你是說，如月是被人投毒？

遠安：你先說：如月死的那天，這千端閣還出了別的事嗎？

趙瀾之：案發當日，整個千端閣除了如月并沒有人生病。如果跟別人一同吃進去的食，喝進去的水如果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一定出在吸進的氣上可見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燭臺造型別致，待我拿著去查一查。

遠安：哎，這是我的！

遠安去搶，趙瀾之早已把小蛇燭臺收懷中：你若有興趣，明日此時，我將線索通報于你。此前你回家呆著去，老老實實的，不要四招搖惹事！趙瀾之說罷就往外走。

遠安跟在后面道：你這人好不仗義！要不是我，你怎會找得到這個線索？

別跟我說仗義不仗義的趙瀾之啞然失笑，我不仗義的話，你早就進班房了。

遠安不能發作，氣得暗自咬牙，與趙瀾之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如月被害的房間。

兩人一前一后地從如月的房間里出來，遠安回頭將封條粘好，又對著香火拜了

一拜，趙瀾之看見了不暗暗一笑。兩人混在客人之間下樓準備離開，一穿著大紅袍子的醉酒男子正被幾個舞駕著逆流而上，忽然就抓住了遠安的肩膀，涎著一張臉過來：哎呀呀，這個李媽媽還真是會做生意呢，千端閣什麼時候添了小相公？瞧這孩子的臉比雪玉姑娘還艷啊！

遠安大怒，把那人推開，照著他就是一記窩心腳：滾蛋！你爺你爹才是相公呢！

那醉漢倒地大怒，手上來就要拿遠安。趙瀾之哪能給他這個機會？手就把遠安藏在后，將那人推開，糾纏之中，那醉漢手腕子上的刺青了出來，趙瀾之定睛一看，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那正是鹽販子說起的飛鷹刺青！這人正是那鹽販子的上線！

那紅袍子的醉漢被遠安踢了一腳，又被趙瀾之推搡，清醒不，眼見著趙瀾之過來要拿自己，剎那間預到了面臨的危險，他倒地大喊：打人啦！有人打人啦！

千端閣眾多的客人和舞姬們收到了驚嚇，有人摔倒，又倒了別人，男人們罵，人們哭喊，霎時作一團。紅袍子的家伙趁要跑，趙瀾之怎能讓他逃？他踩了旁邊的凳子，借勢越過眾人要捉他，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誰知那家伙卻霍然轉，手里捧著石灰照著趙瀾之一吹。趙瀾之機警躲開，石灰落在旁邊的魚缸里，立即咕咕冒泡。紅袍子的

家伙借機逃走。

趙瀾之不肯放過那人，遠安撥開眾人與他一直追到船舷，那人卻早已跳湍急的水中，被一層黑霧掩住，再也不見蹤影了，趙瀾之惱恨，遠安不解：那人是誰呀？你推他一把也就得了，干什麼還追著打？

趙瀾之不想向遠安追蹤鹽販子的公務，便應付道：沒事誰讓他擾你？！我頂看不上這樣的人！

他不肯以實相告，于是整個過程落在遠安眼睛里是這樣的：酒徒對無禮，這事兒還沒怎樣卻把趙瀾之激怒了，替胖揍那廝。怎知道趙瀾之是巧遭遇了鹽販子供出來的上線，只把這好都記在了他上。剛剛被他搶了證的那懷中怨氣也就此消失不見了。之前被他窮追不舍的討厭也了些。扭過頭，忍不住暗自瞇著眼笑笑。

話說那落水逃命的紅袍漢子名喚李貴，正是獄中鹽販子供出來的走私鹽的上線，他每日從大宗主手里拿到貨，再分銷專賣，借此賺了大錢，常來這千端閣中飲酒花錢或者與客戶接頭。誰想到這一番被人出賣，敗了蹤跡，被趙瀾之追得跳水逃命。李貴大難不死，直到千端閣大船開走，方從江水中冒出頭來，游幾下，遠一艘小船駛來。

出船槳，把李貴拉上了船。

李貴邊擰服邊罵。

李貴：正喝逍遙酒呢，誰想到到這麼個人掃興，還有點手。我差點

吃了虧。說來也奇怪，原本也沒怎樣，那人看著我手上的飛鷹忽然就來勁了。

同伙一笑：奇怪嗎？也許這人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作甚？

同伙道：還不知道呢吧？那個從你手里買鹽的沈大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今天來找你的，可能就是差！

李貴大駭：說什麼呢？！真的假的？

同伙一笑：這事假了有意義嗎？別急，上面待了兩件事，一個是說什麼不能讓差逮到你。你看你一落水，我們不就來救你了嗎？

李貴道：那我謝謝哥們你了那上面待的另一件事是什麼？

李貴話音沒落，同伙一劍刺他口：第二件事呀，就是不能留你這個活口！

李貴口中劍，立時沒了氣，同伙把刀出，在他服里塞上了石頭，幾人合力把李貴推進了河里，就這樣滅了他的口。

船很快就開走了。李貴的尸不停地下沉。過程當中，他的眼皮忽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