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遇上西雅圖》第18章 在法定節假日,男人只會和法定配偶團聚

文佳佳很快就會發現,或者說是從夢中驚醒,并且深刻的認識到一個早已悉的事實——在法定節假日,男人只會和自己的法定配偶團聚。

你可以說這是男人僅存的良心,也可以說這是社會不變的定律,更加可以說是男人為了安家中原配最有效的手段。

總之,倘若在這一天男人都棄原配于不顧,卻和另外一個人廝混的話,那麼這個男人的后患必將無窮。

有哪個男人會吃飽了撐的去得罪一個可以合法分撥自己財產的人呢?

老鐘平時吃的很,所以很有吃撐的時候。

但是文佳佳卻還是時不時天真的幻想著,也許老鐘會有破例的一天?

老鐘平時吃的很,所以很有吃撐的時候。

但是文佳佳卻還是時不時天真的幻想著,也許老鐘會有破例的一天?

只不過當這層幻想被現實一次又一次敲打時,那層原本堅如大理石一般的外殼,瞬間就會變得比蛋殼還薄。

這令文佳佳發現,幻想得越好,現實就會來得越殘酷。

后來當圣誕節過去了,文佳佳還不自問過:為什麼老鐘明知他不能兌現卻還是改不了開空頭支票的習慣?為什麼明知道老鐘的口頭信用早已破產卻還是選擇寧可信其有?

盡管他們都明白,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有上限的,支見底,只是遲早的事。

想來想去,唯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文佳佳很老鐘,和老鐘都對此深信不疑,所以才會食髓知味的支這份不知限額上限多

在大選購之后的那個晚上,三個孕婦圍在餐桌邊吃飯。陳悅和小周邊吃邊研究一份旅游資料,文佳佳被晾在一邊,有些無聊。

文佳佳一無聊就會干壞事,就像貓科一樣,天習慣欠招兒。

不過好在黃太先一步走了過來,適時地阻止了文佳佳的無理取鬧。

黃太拿出三個紅包,分別擺在三位孕婦面前:“有件事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

這分明是有事相求的口吻。

三人一起抬頭,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黃太。

只聽黃太道:“圣誕節我兒帶男朋友來過節,所以想麻煩大家搬出去三天。這是退給你們一周的房租。不知道可不可以。”

屋子是黃太的,黃太發話,必然沒有不可以,何況還是有關“天倫之樂”的要求,這時候誰也不會沒事掃興的。

小周和陳悅對視一眼,由小周代為發言:“Ok,我們沒問題,正好我家人過來,和陳悅我們一起去雷尼爾雪山。”

陳悅有點無奈點頭:“我老公和兒的簽證沒辦下來,我一個人過節太悶了,和他們湊個熱鬧。”

接著,三個人又一起看向文佳佳。

文佳佳見終于到自己,清清嗓子道:“知道Downtown的xx酒店麼?它可有一百二十五年的歷史,我跟我老公訂了那的總統套過平安夜。”

連最難纏的也大發慈悲了,黃太立刻松了口氣:“那就謝謝大家了。”

陳悅八卦問:“兒帶男朋友回來,就這麼隆重,是不是要結婚啦?”

黃太說:“哪里是隆重,只不過他們要帶小孩,怕家里住不下。”

小周笑道:“原來你都做外婆了,好福氣啊。”

黃太謙虛著:“哪里,哪里。”

文佳佳破天荒的一言不發。合家歡樂,這一向是的短

平安夜當晚,文佳佳的心前所未有的高漲。也不知道老鐘那廝是胖了還是瘦了,皮是白了還是黑了,見到這幅盛裝打扮的模樣會不會一臉驚艷?

已經換上長款洋裝和小皮草短外套卻仍掩不住凸起的肚子的文佳佳,頭一次覺得這里多出一塊兒并不有礙觀瞻,反而是一種榮耀。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拿出一條披肩遮了一下。

然后,文佳佳坐在化妝鏡前一不茍化妝,耳朵里聽著樓下傳來的各種圣誕歌曲,里跟著哼唱,心思早就飄到了九霄云外。

窗外響起一陣汽車鳴笛聲,文佳佳連忙跑到窗邊,只見一輛車停在門口,小周和陳悅拿著行李先后上車。

文佳佳撇撇,又返回化妝鏡前繼續化妝,沒畫兩下,再度聽到門鈴作響。

肯定是老鐘!

文佳佳立刻沖了出去,邊跑邊喊:“我來,我來,黃太!”

但站在門外的不是老鐘,甚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文佳佳的滿臉笑容瞬間僵掉,被這個陣仗嚇了一跳——黃太的那位高大健碩的黑人男友,還有三個明顯也是黑人的小男孩。

黃太的兒和男友客氣的向文佳佳打招呼,文佳佳下意識讓開門,目送他們一家大小進屋,有點回不過神。

三個男孩一邊歡呼一邊迅速奔向客廳里的圣誕樹和樹下的禮,黃太的兒高聲道:“媽,媽我們回來了!”

黃太滿手面的從廚房出來:“Hi,寶貝兒,Hi,Mike.”

Mike夸張地上前抱住黃太:“哦,Mama!你好!”

黃太在他懷里像個小孩兒,對這親熱的禮節很有點不適應。

黃太的兒招呼三個小男孩過來:“過來,孩子們,這是我媽媽。”

三個男孩過來問好:“黃太太好。”

黃太的臉上笑開了花:“你們好,去拆禮吧。”

這一家人顯得很熱鬧,唯有“和樂融融”四個字可以形容,文佳佳就像個多余的擺設,有些落寞的走上了樓梯,一邊走一邊還看著樓下黃太的兒陪黃太進了廚房,三個男孩子已經在樹下爭吵起來,而那黑人爸爸則頗有權威的地坐在沙發上。

“shutup!”

文佳佳不搖頭,心道:“這再明顯不過了,這絕對是母倆。一個幫別人生孩子,一個幫別人養孩子。這男人很有錢嗎,值得為他做這種事,真是不可思議的人生觀。”

文佳佳不知道,的一些事看在別人眼里,也同樣意味著不可思議的人生觀。這就好比,當你和一只瘋狗斤斤計較時,你以為你是正義的一方,卻殊不知在圍觀群眾的眼里,你也是一只瘋狗。

即便你再有錢,有時候也會因為得不到一些東西,而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樓下的這一家人,毫沒有到文佳佳的孤獨,歡樂的氣氛將他們了。

香檳酒瓶被“嘭”地打開,琥珀咕嚕嚕的分別倒進幾個杯子里。黃太一家人在桌邊落座,巨大的火擺在桌子中間,四周擺滿了一桌中西結合的菜。

面對讓人食指大味佳肴,忙活了一天的黃太卻沒有著急筷子,反而走到廚房里,拿起對講機,對文佳佳表示了一下禮貌:“文小姐,要不跟我們先吃一點兒?”

文佳佳說:“不用了黃太,可能飛機晚點,我再等一會兒。”

黃太太掛上對講機,走進客廳開始張羅著給大家夾菜,但是沒吃兩口,大一些的孩子就搶走弟弟的蛋糕,那弟弟很快哭了起來。黃連忙去哄孩子,把自己的蛋糕讓給他吃。這樣一來一往的,黃太也沒吃上幾口.

文佳佳這時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倒牛過窗子觀察著這家人。

黃太正對兒說道:“你應該告訴他,他是哥哥,應該讓著弟弟。”

黃太邊說邊看那搶贏了的黑人小孩。

黃太的兒好脾氣道:“算了啦,過節不要教訓孩子。”

那黑人孩子很敏覺到自己正在被討論,用英文喊道:“喂,你們又在講中文,語言歧視麼?誰知道你們在講誰的壞話!”

黃太的兒說:“我們在說你應該讓著弟弟。”

孩子仰著下:“憑什麼要讓他?我又不是他的監護人,你也不是我的監護人,你憑什麼管我!”

Mike立刻嚴厲制止道:“Tom!”

任何不懂禮貌的小孩都不會到大人們的喜歡,盡管黃太照顧過這麼多孕婦,也是一樣。小孩子在人前的作風直接反映了他的家教,就像眼下這一幕,黃太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爸爸有問題,接著又會想到自己兒的委屈。

黃太很是心疼的數落兒:“你看看你這算什麼!自己不生倒幫著養三個小妖,累死還討不到好!”

黃太的兒無奈道:“媽,我們說過多次,不討論這個話題。”

黃太不打算罷休:“可你看看你這一年,都瘦鬼了!Mike倒是心寬胖!人家前妻那聰明,放假過節接過去親熱幾天,然后倒把長年累月的麻煩都扔給你了。這三個小妖一點教養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就看上他們了!”

黃太的道:“媽!”

黃太繼續語重心長:“我不是講種族歧視,黑人里也有很優秀的,你看人家奧馬、喬丹!我辛辛苦苦供你念完大學,你倒好找個汽車推銷員,還沒結婚,然后就家庭婦了!”

黃太的兒明顯提高了語調:“我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現在我覺得這樣幸福,我為什麼要按你喜歡的方式生活。你看不慣,我們可以馬上就走。我們開車八百多英里過來,不是為了來聽你這些刻薄話的。”

黃太也火了:“我沒有邀請你們,是你自己說要來的。”

黃太的兒一下子站起來,扔下餐布:“那好,我們馬上走!”

Mike一直聽不懂,但一直關注們母,這時他立刻眼疾手快的起勸架:“不不不,有這麼好吃的飯菜,我哪里都不去……”

Mike一手摟著黃太的兒,沖三個兒子眉弄眼:“快,快!你們幾個……”

在黃氏母莫名其妙地的眼神下,三個兒子聽話的跳下凳子,互相看看,直到老大帶頭打個節奏,三個孩子很快以黑人特有的靈開始用幾乎聽不懂的中文唱著:“你問我你有多深,我你有幾分……”

Mike也加了他們,他巨大的跟著兒子們一起晃,十分稽,但卻十分認真。

男人認真的時候最迷人,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種。

黃氏母看到這一幕,先是震驚,接著,不由自主的沖Mike出贊許的笑容。Mike一邊唱一邊過來摟過黃太的兒,黃太看看兒再看看那四個演唱者,終于無話可說。

這溫馨的一幕,博得了一個忠實觀眾的熱淚盈眶。站在廚房端著一杯牛的文佳佳,正一眨不眨的著他們,眼角,角微微翹起。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可以走到這一步,有屬于自己的家庭和小孩,將來等孩子長大了,還會升格做外婆。雖然黃太很辛苦,為碎了心,但是也總比老來孤寡一個人冷冷清清來的要好。

然而,的時刻沒有持續很久,很快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文佳佳幾乎是立刻的扔下牛,邊眼淚邊興地跑過去,一把拉開門,卻瞬間傻掉。

完全沒想過站在門外的會不是老鐘,畢竟小周和陳悅已經驅車離開,而黃太要等的人也已經來了,,Frank今天有事不可能過來,那麼除了老鐘還能是誰呢?

站在門外的又是一個黑人。今天黑人的出鏡率真高。

那黑人捧著一個豪華的紅禮盒袋,以及一把同樣紅得耀眼的玫瑰花,頭上戴著圣誕老人的帽子,臉上笑的跟一般燦爛,卻顯得那麼的諷刺。

黑人用音調奇怪的中文說道:“誰是文佳佳。”

文佳佳心寒如水的將馬仕禮盒和玫瑰花簽收下,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仍是打開卡片看了看,希能見到一不可能出現的曙

只見卡片上寫道:“親的,對不起我沒法過去了。過節,家里實在沒法代。回頭一定補償你——老鐘。”

文佳佳木著臉慢慢打開馬仕禮盒,里面是一只用優良皮革和工藝湛的金屬扣組的限量款皮包,價值不菲。

但它卻和剛買的那只一模一樣。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

老鐘又一次支了他的口頭信用額,也許他以為這個和他那張無上限的信用卡一樣可以無限次的使用,而且無需還賬。

文佳佳也又一次嘗到了法定節假日特有的孤獨寂寞,盡管這在國已經無數次的上演過,比如中秋節、春節、人節等。

文佳佳安靜的回到樓上,癱坐在床沿,盯著桌上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馬仕包,有些哭無淚。

不知道現在會不會有一個因沒搶到限量版而同樣哭無淚的人,文佳佳愿意免費送給對方,只要能換得老鐘跑來見一面。

樓下才經過一番的氛圍,很快又傳來了三個孩子的吵鬧聲和黃太的兒以及Mike的呵斥聲,真是江山易改本難移。

這樣的嘈雜,和樓上的安靜形了強烈的對比,榮幸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

文佳佳噌的一下從床上站起,隨手披上一件服,很快下樓越過客廳沖出大門。輕輕的將門帶上,將歡聲笑語關在了屋里,并將屋外無邊無際的寒冷孤寂留給了自己。

但是文佳佳很快就發現,逃出了那間屋子,卻沒有逃出整個圣誕節。在這條街旁邊矗立的每一棟房子,門口都掛滿了圣誕裝飾,彩燈閃閃,燈照進的眼里,正反的可笑。過窗戶,還能看到那一棟棟房子里的一戶戶人家,無不是和樂融融一派祥和,只有形單影只。

全世界人都好像迷著圣誕節,唯獨將排除在外。

文佳佳覺得,自己是被徹底孤立了。這里甚至還不如在北京,可以找一些酒朋友出來假寒暄假Happy,雖然在狂歡之后席卷而來將會是更巨大的空虛,卻也總好過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境地。

太要面子了,既不能返回那間屋子承黃太憐憫的目,也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該何去何從。

不知怎的,文佳佳突然討厭起了西雅圖。

五十六章一個遍鱗傷的人,和一個飽經磨難的男人張玲說過這樣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當然,除此以外,張玲還說過很多話。人們喜歡拿張玲的至理名言來舉例說明,那是因為總能說中別人的痛腳,以及揭開自己的瘡疤。按照張玲的理論分析,等著老鐘的那個人,應該是文佳佳。可文佳佳卻不知道那個等著自己的人又是誰?既然總有那麼一個人,那他為什麼該死的還不出現?然后想,一定是張玲在騙,以及騙全世界的人,或者是在騙自己。也許當覺得孤單寂寞時,就用這種謊言來哄自己。現在回歸黃土了,這句謊言又轉而哄著廣大。但換句話說,這也是文佳佳在自欺欺人,或者是甘心上當騙。總之,不管是誰騙誰,就是不喜歡這種等人的覺,只想那個等自己的男人趕出現,把從這種絕中解救出來。可以給他雙倍的錢。文佳佳轉過一個彎道,依舊是毫無目的的走著,左右張著看是不是有人正站在路邊等自己。茫然的雙眼無意識的瞟向一個剛經過的汽車,腦中靈一閃,促使停下腳步,又退了回來,瞪著車號有些不敢置信。那是Frank的車。文佳佳半信半疑的抬頭,向眼前那棟看上去相當好的房子,竟然比黃太的家高級華麗的多,而且很大。只是,只有一樓的某個房間亮著燈。文佳佳猶豫一下就鬼鬼祟祟踏上草地,戶外冰冷的空氣毫不客氣的侵蝕著的細胞,已經沒力氣再走回去取暖了,正好Frank被老天爺送到眼前,這是注定的。文佳佳靠近房子,小心謹慎地湊到窗戶跟前,瞇著眼往屋里看。十幾秒鐘后,文佳佳轉移了戰場,大大方方的來到門前,按下門鈴,臉上掛著笑容。一陣“叮咚”聲后,Frank前來開門,依舊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在見到文佳佳的那一剎那,Frank臉上的驚訝貨真價實:“怎麼是你?!”他既不知道為什麼文佳佳會找到這里,也搞不清楚來此為何。文佳佳坦然的登堂室,自來的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邊參觀邊順手打開每一盞燈,里還不忘嘆著:“哇塞,你們家夠棒的嘛!你們當司機的能買得起這麼好的房子啊,簡直讓人不敢相信!”Frank不說話,對這個不速之客到很無奈。不過他經常對文佳佳無奈,所以已經習慣了。文佳佳打破沙鍋問到底道:“哎,這得多錢?”Frank說:“大概五十多萬刀吧?”文佳佳一下子轉過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Frank揚高聲音:“兩年前我們買五十多萬!合人民幣不到四百萬吧。”文佳佳頓時呼天搶地:“太便宜了!太便宜了!太他媽的便宜了!!這要是換做在北京,最多買倆廁所!不行,回頭我也買一套,這兩年漲多了?”Frank說:“前兩年降了一些,最近好像又回漲了。”文佳佳問:“怎麼會這樣,我聽說在你們國買房子有的權利比中國好。好像可以擁有什麼‘完全所有權’,但在中國只有七十年。還有好像也沒有居住期限,可以無限期永久居住下去……”Frank解釋道:“嗯,確實如此,但是在國買房子的手續也比中國麻煩很多。在國買房子只要通過樓盤銷售或房地產中介就可以了,可在這里不僅要經過房地產經紀、房產律師、房產稽查員,還要經過國銀行專門派人前來估價。以上這些每一項都要稅付費,手續辦理下來要比國麻煩很多,所以這才會直接影響房價……不過最近華人聚集多的幾個國城市,房價都漲了不。”文佳佳簡直是有聽沒懂,覺得國房地產里的門道,簡直就像是月子中心產業鏈的形和消亡一樣深不可測。于是,偃旗息鼓道:“是嗎?那我得考慮考慮了,這點你們國不怎麼樣,不如中國,房子升值跟搶銀行似的……”文佳佳走完一圈,這才反應過來屋子里沒有主人,便問道:“哎,怎麼就你一個人?你老婆兒呢?”Frank有點落寞:“媽媽有個Party,帶Julie一起去了。”文佳佳扯扯角:“孤家寡人啊,正好咱倆湊一對。”Frank有些遲疑:“你……孩子爸爸沒來?”文佳佳聳聳肩,故作瀟灑:“對,放我鴿子了。”頓時,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文佳佳又看看屋里四周,看到心布置的圣誕樹,看到樹下的沒拆封的禮,最后看向Frank一副倦怠無趣要死不活的樣子,忽然擼起袖子道:“嘿,我還不信了,沒有臭蛋我還做不了槽子糕了!得,今兒這平安夜,咱倆過!你們家廚房在哪兒?”說著話,就自自發的往里走。文佳佳一直認為,快樂是自己給自己的,哪怕別人有時候會影響你的緒。緒低落時,會選擇自救,做點菜,欣賞那些限量版的戰利品,看看浪漫片,或是再試一次看能不能刷老鐘那張卡。總之,自救的辦法有很多,端看你是否愿意去做。而眼下,不僅需要自救,還需要救另外一個男人,這筆買賣很劃算。文佳佳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各種東西,一邊拿一邊驚嘆:“哇,你買這麼多東西,今兒晚飯……”文佳佳說著就回過頭去,看到Frank那副死樣子,氣不打一來:“拜托,過節要有過節的樣子,你就不能換一件服嗎?”Frank皺眉,看看自己,不覺得有任何不妥。文佳佳微笑的解釋:“圣誕圣誕,您老人家就穿這個迎接耶穌基督也太不敬了吧!就算人家不是中國菩薩,可好歹也是外國神仙。”Frank依舊沒。文佳佳低下頭,換了個說法:“我媽媽說過節要穿新服,才像過節的樣子。”Frank猶豫一下,這才轉走了。Frank很久都沒有返回廚房,文佳佳徑自忙碌起來,打蛋,快速切菜,把大蝦放油鍋,香味立刻四散。文佳佳正忙得不可開,一個背影在這時立在文佳佳背后,忙里閑的回頭去看,不愣住:“哇哦……”收拾一新的Frank幾乎有“驚艷“的效果,那件黑的套頭衫簡直就像是為他而設計的,帥到冒泡!文佳佳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犯了花癡,看得Frank有點不好意思,只好過去主接下文佳佳手里的鏟子:“我來吧。”文佳佳擺擺手,“不用不用!”然后拿起一旁的圍套在脖子上,轉過去一邊炒菜一邊對Frank道:“幫我系上。”Frank愣了一下,輕手輕腳的幫在背后系了個結,但很快又聽文佳佳道:“再幫我把頭發出來。”Frank不敢。文佳佳催道:“快啊!”Frank只要依言照辦,文佳佳全然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曖昧。之后的那幾十分鐘,Frank老老實實地在廚房幫文佳佳打下手。這時候的他,簡直就像是整容功了一樣,變得順眼許多。而文佳佳也打扮的鮮亮麗,十足是每個男人的夢中人的模樣。這樣的兩個人在廚房里默契十足的搭配著,活一對金,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們相不久。如果文佳佳知道這時候的和Frank像是一對老夫老妻,一定會抖出一惡寒,但實際上,從未和男人在廚房共同協作過,這種經驗還算不賴。看來那句話說的沒錯,男搭配干活兒不累,一桌圣誕大餐很快出爐,香味俱全。文佳佳和Frank一起坐在圣誕樹下的地板上吃飯,兩個人吃飯果然比一個人來的香,很快的幾個盤子里就只剩下殘羹剩飯。文佳佳吃得很撐,舒服地靠在壁爐邊上,懶得一不想。Frank在廚房沖咖啡,咖啡的香味很快飄進客廳,不會兒他就端了兩個杯子走了過來,一杯給文佳佳,然后重新坐在地上。Frank說:“沒想到你做飯這麼好吃。像你這麼大孩,我覺得大都只會煮泡面。”文佳佳聽著很用:“切,我原來是食雜志編輯,你真以為我是職業小三啊!”Frank趕澄清:“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文佳佳大度地說:“沒事,我敢做就不怕人說!我拿青春賭明天,其實也沒什麼錯,是不是?”Frank不置可否的笑笑,將杯子放在一邊,兀自削平果。文佳佳卻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我知道你們打心眼里看不起我這樣的。我告訴你,能當三的人都是最優秀的人!不計較,不妒忌,既不天天看著老公,也不天天看著他錢包,每天晚上不問他去,只要他來就心滿意足,你說天下哪個老婆能做到這樣?!我他媽覺得自己都天使了!”文佳佳說著有些激,還有些傷。Frank不說話,默默遞給削好的蘋果。誰說當小三的就是惡人,就不痛苦,就不傷心落寞。文佳佳自從走上這條不歸路以后,就丟失了過去的瀟灑,忘記了過去的沒心沒肺,甚至連生活的目標都找不到了。就像是吸大麻一樣,不停地用金錢麻痹自己,因為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了。這個時候,張玲的名言警句再度閃腦海:“我喜歡錢,因為我沒吃過錢的苦,不知道錢的壞,只知道錢的好。”文佳佳會過錢的好了,也嘗到了錢的壞。好在于,只要是有價錢的東西,你就能買到;壞在于,這需要你用以往的一切東西去換取,包括你的快樂、青春、夢想、家庭、事業等等。這樣說來,這個代價是昂貴的。文佳佳咬了一口蘋果,看著Frank沉靜的樣子,不想氣氛陷僵局,便轉移了話題:“哎,你太太……是個怎麼樣的人?”Frank很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是我大學同學。”文佳佳沒想到Frank會用一個過去的份來形容一個人,還是一個和他同床共枕并且孕育過一個兒的人。然后文佳佳又等了半天,卻等不到下文,有些錯愕的問道:“沒啦?”Frank又補充說:“漂亮的,還有要強。”文佳佳追下文:“漂亮人當然得要強,不要強那不講究……然后呢?”Frank繼續道:“我們都是學醫的。那時候我比較能糊弄人,績好,就嫁了。后來辭職去了藥企,現在是輝騰醫藥公司的大區經理。”文佳佳不吹了聲口哨:“我靠,你家供一財神啊!”Frank笑笑點頭:“沒錯,掙錢比我多。”文佳佳口無遮攔地:“怨不得他們你Gigo。”Frank意外看看文佳佳,尷尬的自嘲:“吃飯的,Gigo,gigolo(舞男,靠人吃飯),這稱呼還有點異域風,是不是?”如果一個人靠一個男人吃飯,那在社會上會被普遍認為是天經地義的行為,因為一個男人是否可以養活得起人,一向是評判一個男人是否功的標準之一。要是一個男人可以養活一群人,這個男人無疑就是功人士;可要是一個人靠一群男人吃飯,這個人多半是有些姿的,而且很可能是職業小三。反過來說,如果一個男人靠一個人吃飯,那社會上的人會稱這種人男人為“吃飯的”,同時還會將那個人稱之為強人。但不管是職業小三,還是吃飯的男人,都同樣會被看不起。雖然這也需要一些職業素養和專業技能,可能比自己出去掙錢還要辛苦費力。聽到Frank的自嘲,文佳佳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尷尬問題,停頓一下,連忙換話題:“哎,認識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中文名什麼。”Frank說:“郝志。”文佳佳愣一下,就出了聲:“郝志?哪個郝志?!你不會告訴我你恰巧原來是阜外醫院的吧?”Frank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我原來確實在那不會告訴我你恰巧原來是阜外醫院的吧?”Frank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我原來確實在那工作!”文佳佳驚得就要跳起來了:“哇塞,不會吧!你就是那心臟科專家郝志?”連聾子都聽得出來,文佳佳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拜。Frank卻一臉莫名:“你聽過啊?”文佳佳義憤填膺道:“何止聽過,我爸當年做手,我排了三天都沒掛上你的號!”Frank皺皺眉:“有那麼難嗎?想想辦法總能掛上的呀?”他的漫不經心嚴重刺激了文佳佳:“黃牛手里一個號三千塊!靠,那時候我認識你就好了!說不定我就不做小三了……”話才說到一半,文佳佳就自揭了瘡疤,連忙改換軌道:“哎,那你怎麼來國了?進修?”Frank:“Julie的個很強。”文佳佳趕話,像外國人似的:“嗯哼,這點我看出來了!”Frank繼續道:“在國學校總惹麻煩,那些奧數什麼的也學不明白。這邊基礎教育比較輕松,孩子沒什麼力,媽媽就堅決想投資移民了。總得有一個人管孩子,他媽媽掙錢多,所以我就放棄了。”文佳佳點點頭,再看看Frank,似乎還有些不相信,也有些佩服,佩服他肯放棄國事業的魄力。離開手臺,回歸家庭,這對一個人來說尚算容易,可對一個男人來說比登天還難。畢竟在國有很多因不愿和妻子一起移民而和平離婚的男人,畢竟這個Frank曾站在國醫學界的金字塔尖上,但在國外他什麼都不是。文佳佳首先想到的問題就是:“那,你現在這樣,后悔嗎?”Frank苦笑了一下,那苦絕對是貨真價實的:“不知道。有時候夜里突然會驚醒想第二天有個手,結果……”文佳佳眼的問:“結果怎麼樣?”Frank自嘲的說:“結果不過是第二天早晨要送客人去機場。”換做是以前,文佳佳本該笑,但現在,沒有笑出來。兩人又一次陷沉默,這往往是他們最有默契的時刻。然后又會是文佳佳先一步打破沉默,一如現在,說:“你是個好人,你太太是不是特你?”Frank愣了一下,似乎在想怎麼措辭:“跟你一樣,說我太悶。不浪漫。而且……,也不大會賺錢。我不能給買法餐,游艇,只能買得起豆漿油條。”會不會賺錢,這顯然是各個階層對男人首選的評價標準。文佳佳不低聲罵道:“錢有時候真他媽不是好東西!”Frank笑了:“這點我沒做到與時俱進。我總覺得一個人,就該是踏踏實實的柴米油鹽,應該是大冬天早上起來說想吃煎餅果子,我就跑幾條街給買,然后揣到前羽絨服里趁熱再給帶回來。”文佳佳表微妙:“煎餅果子。”對來說,煎餅果子恰好是又實惠又好吃又能填飽肚子的最佳選擇。Frank卻說:“我知道你覺得可笑的。”接著他搖搖頭,仿佛什麼都不想再多說。文佳佳來回踱步,大聲說道:“不,我覺得一點也不可笑,我覺得特浪漫!法餐、游艇、豆漿、油條我都沒有,但我有包!我每個節日都能收到一個包,圣誕節、新年、三八婦節、兒節全都是包,他媽的全是包!”除了包,文佳佳什麼都沒有!最起碼,Frank所謂的跑幾條街賣煎餅果子的舉,就從未有過任何一個男人為文佳佳實現過。這個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老鐘。

第二十章新好男人,新好爸爸他是阜外醫院的醫生。他做手一流,做飯也一流。他也許不會帶我去坐游艇,做法餐,但是他可以每天早晨都為我跑幾條街,去買我最吃的豆漿油條。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Frank,中文名字郝志。文佳佳開始以為,Frank是一徹頭徹尾的木頭;進一步相之后發現他其實很細心也很好心,不過這種細心并不是表現在了解人上,而是表現在為人醫者上;然后,又發現Frank對待前妻的包容,以及對待兒無微不至的一面。這是一個已經瀕臨絕種的好男人,好爸爸,但是他的前妻還是一腳把他踹了。文佳佳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類型,有個人卻毫不珍惜,棄如敝履,這個世界真是不可思議。都說人是千人千面,這話果真不假。Frank在廚房收拾殘局時,電話響了。Frank手,接起廚房的分機電話。他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就傳來Julie母親焦急的聲音:“Julie的過敏藥我沒帶,好像發作了!”Frank當機立斷一邊拿著電話走出廚房,一邊來到藥柜前打開門翻看里面的藥品,里有些氣急敗:“這你怎麼能忘!我馬上過去!”接著Frank扔下電話,就往外跑,文佳佳急忙跟上:“哎,我跟你一起去!”Frank一路飆車向目的地進發,心里別提多后悔了。好好地一個圣誕節,偏偏就因為他的一時心,放兒跟母親去什麼Praty,結果出了事。文佳佳見Frank神沉,一臉焦急,一路上都不敢說話。好在,西雅圖的圣誕夜就像是北京的大年三十當晚一樣,路上人煙稀,家家戶戶都關在屋子里忙著團員。所以他們的車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抵達了一家酒店大門外。Julie母親的同事,一個穿著禮服的中年男人正抱著Julie疾步跑出酒店,肩晚禮服的Julie的母親在一忙慌忙跟著,高跟鞋跟踩在地上“咔咔咔”的清脆作響,手里提著Julie不離的包。見Frank迎上臺階,Julie母親立刻解釋況:“對不起,我也不知道Julie怎麼會這樣子……我不知道還是吃了什麼……”但說話實在語無倫次。Frank制著怒火道:“是不是你們那有狗?”Julie母親連忙回憶,語氣奇怪:“有狗?哦,有絨玩!我不知道是不是狗做的……”再看Julie,大睜著眼睛,呼吸急促,說不出話。Frank從前妻同事手中抱過Julie,對兒輕聲細語道:“我帶了藥,寶貝兒,沒事!沒事!”Frank轉兒去車上,回頭看時,發現Julie的母親似乎還在猶豫。接著就見到上前幾步,解釋道:“Frank,我這邊還沒完,幾個大老板都在,我可能很晚才能結束……”Frank早已習慣,此時面無表:“沒事,你先忙吧,Julie沒事,用了藥就好了。”Frank頭也不回的抱著Julie返回車里,文佳佳正睜大了眼看著Julie,不知道說什麼才好。Julie母親和男同事站在路邊擔憂地看了看形,但最終還是返回到酒店。在Julie的母親心目中,里面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理。Frank顧不得前妻的去留,正焦急地摟著寶貝兒Julie,一手作麻利的從兜里掏出哮控制藥,輕聲說:“來,寶貝,吸一下……”文佳佳也是一臉張,一直關注著Frank的作和眼前的小孩。Julie急促息著,拿過藥大大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吸藥,Frank和文佳佳都張看著,希那口藥吸進去后,可以得到緩解。然而Julie吸完一口氣,卻沒有吸藥,反而朝著Frank狡黠地笑了。Frank頓時明白了Julie的小把戲,一的鼻子:“你個壞丫頭!”張的氣氛一下子松懈下來,文佳佳也茫然地泄了氣。Julie掙開Frank的手,道:“小心我跟**投訴你待兒!”Frank很無奈,第一句話仍是為他人著想:“其實你媽媽很想跟你一起過節的。”Julie皺皺鼻子,不以為然:“我不喜歡的香水味。我也不喜歡那些朋友。”說完,沖著Frank甜地笑了,意思是,還是這里好。文佳佳看著這對父,心里涌上一暖流,也不知是不是即將為人母了,所以對這種親戚上演的戲碼才會到額外窩心。Julie這時注意到了微笑不語的文佳佳,直接問Frank:“是誰?”Frank這才反應過來:“哦,住黃伯母那里,你應該阿姨。”文佳佳立刻反駁:“姐姐!”Julie上下打量著文佳佳,一眼就注意到的肚子,忽然質問起Frank:“你不是說不把工作帶回家嗎!”懷孕的人=工作,這是Julie對Frank現在工作的本認識。Frank有些尷尬,他確實答應過,卻難以啟齒,是文佳佳自己找上門的。Julie眼睛眨了眨,進而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你們倆是在約會麼?”要不就是為了工作,要不就是為了約會,這是早的Julie對一個男人和一個人單獨相的最直接的看法。Frank和文佳佳雙雙石化。Frank有些呆若木:“不……”還好文佳佳先一步反應過來:“啊嗯,我該回去了Frank。”虛驚一場過后,Frank驅車送文佳佳去了另一間豪華酒店,這一回他的車開的四平八穩,車的氣氛也恢復了和諧。文佳佳對這一晚上的境遇還有些意猶未盡,臨到分手了還有些依依不舍。走進酒店的每一步都覺得沉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關在了酒店的豪華轉門之外。幾分鐘后文佳佳走進豪華總統套房,目所及的是一派節日氣氛濃郁的擺設,香檳、甜點、冰激凌,買了一桌,幾乎要晃瞎了的眼。當你心好時,簡簡單單的煎餅果子都是人間味;當你心差時,即便是將滿漢全席擺放在你面前,也是食之無味。法國紅酒、松巧克力、新鮮草莓、香草冰激凌、魚子醬……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幸福的味道。但是當你只能獨自用,或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難怪人們總說,快樂很短,痛苦很長,團聚很短,分別很長。文佳佳這會兒突然覺得,在Frank家里的溫馨時刻,不過是一寸,轉瞬即逝,而接下來的漫漫長夜才是永無止境的。窗外煙火綻放,仿佛是為了奚落文佳佳而存在一般,走過去趴在窗邊看看天,又低頭看看地,正看到樓下的Frank父。他們沒有離去,Frank正抱著兒一起著天空。那如曇花一現的煙火看在文佳佳眼中,顯得無比諷刺,但是看在這對父眼里,卻是錦上添花般的絢爛。文佳佳只頓了一下,轉就跑出房間。青春易逝,所以老鐘會選擇在年輕上尋找青春的影子;同樣,快樂易逝,所以此時此刻的文佳佳迫不及待的要把它多捂在手里一會兒。文佳佳跑到Frank邊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在Frank父臉上浮現出詫異,這令有些結結的不知所云:“啊,我在頂樓,視野很好,啊,……房間里有些巧克力和冰激凌……我一個人吃不完。”言下之意是,我不介意你們和我分,也請你們不要介意陪我過圣誕節。這一次,食換取一夜快樂,不再提錢。Frank父倆用同樣的表看著文佳佳,都不說話,那模樣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文佳佳更加尷尬了,倒退著往酒店走,希挽回自己最后一點面:“啊,我就這麼一說,我……”煙火在他們頭頂繼續綻放,顯得很有眼力見兒。Julie和父親對視,兩人一起笑了,然后Julie指著酒店大門大著:“Go……”幾分鐘后,三人的腦袋一同湊在總統套房的玻璃窗前開煙花,五彩絢麗的一時明一時暗的照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臉上的笑容映的更加燦爛。文佳佳已經好久沒這樣笑過了,當然,這也是頭一次在Frank臉上見到大鳴大放的笑容。這也是這幾年來的頭一次,文佳佳在過節時沒有想到老鐘,也沒有郁郁不樂。看完了煙火,就到了吃喝玩樂的時間,電視開著,音樂明快,但那節目誰也沒有看進去。文佳佳正鬧著要大開酒戒,Frank眼疾手快的將酒杯拿走,活似個管家婆,但是很快又被文佳佳奪了回來。文佳佳為了這個,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指著肚子道:“我得讓我錨錨學會喝酒!”Frank好奇地問:“爸爸取的名字?”文佳佳笑了:“我取的,拋錨的錨,不是祥林嫂里阿,瞧那個鼠霉名字。”Frank更加好奇了:“為什麼是這個字。”文佳佳公布了答案:“拋錨西雅圖呀!這都不懂!”Frank笑著搖頭:“錨錨。”文佳佳拍拍肚子:“錨錨,媽現在教你喝酒。”接著,端起酒杯就喝。Frank沒有阻止,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你說的沒錯,兒子可以喝點。問題是如果我是你,我會想萬一他喝多了,想吐,他現在住的地方恐怕找不到馬桶。”喝多了,然后吐在媽媽的肚子里嗎?文佳佳一想到那幅畫面就出一臉厭惡的表,繼而和Frank一起哈哈一笑,放下酒杯。Julie抱著冰激凌使勁吃,見到大人們笑了,自己也跟著笑,更賣力的將冰激凌塞進自己的里。這樣的歡樂氛圍持續了大半夜,才將小孩子的力耗完。Frank為躺在沙發上的Julie掖好被角時,Julie像是想起什麼似得拉過手邊的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小的捕夢網。Frank對笑笑,幫系好,再親親兒:“MerryChristmas.”文佳佳站在臥室里,過門看到這一切,也輕聲道:“MerryChristmas.”這天晚上,一夜好夢。這也是幾年來的頭一次。

第二十一章朋友,是令你直接了解異地界的捷徑之一文佳佳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華人眼的要躋國,用盡一切手段,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得到一個份。難道就因為國的生活水平更高些嗎?有錢人在哪里不都很高嗎?還是因為國的空氣好,食無毒?那為什麼國人得癌癥的比率高于中國人?盡管文佳佳已經來國坐月子好幾個月了,這個問題依然搞不懂。覺得,還是中國好些,自由些,最起碼種族之間不像這里一樣壁壘分明。白種人看不起黃種人,也看不起黑種人,白人**對黑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偏見,倘若遇到有涉案嫌疑的黑人,往往是問也不問上去就是一頓揍,因他們從骨子里就相信黑人就是罪犯。文佳佳對“黑人為何會到白人歧視”的疑問,很快從一個移民國十幾年的新朋友中,得到了答案。圣誕結果后,文佳佳經過麗麗的穿針引線,很快在西雅圖結識了幾個新朋友,他們大多已經移民十幾年。其中有一對做餐飲業起家的王姓夫婦,對文佳佳頗為友好。王太太告訴文佳佳,白人對黑人的歧視,是一種傳統的國價值觀,就像是很多人潛意識的會歧視同一樣。很多黑人都說,“我是國公民,但我不是國人。”這種況在中國是沒有的,這麼說話本就是帶有歧義的。文佳佳不能理解,因親眼所見很多華人在這里都生活的風生水起,似乎白人慣有的種族歧視在他們上毫無威懾力。比如王姓夫婦。王姓夫婦移民已經十三年了,他們最初來國,就和那時候大多數的華人一樣,是來國淘金的。但是十三年后的今天,王先生變得頗為概。他說,和那時候相比,如今大不一樣了,現在移民來國的人都是已經坐擁了金山銀山,而跑來國消費生活的,因為國公民的福利好,有錢人自然趨之若鶩。經過十三年的艱苦創業,王姓夫婦也躋國富人之中,但比起蜂擁而來的大批華人富商們,他們實在是小巫見大巫。當文佳佳問起他們最初創業的經歷時,王先生說道:“當時我們也在餐廳里打工,端盤子,刷盤子,這樣三年,攢下了一筆錢,然后就開了屬于自己的中國餐館。”很多人中國人在國都是靠餐飲業起家的,中國菜變化多,好吃,又經濟實惠,這些花樣是腦筋直來直去的國人想象不出來的。而中國人又大多有些小聰明,肯吃苦肯耐勞,即便最初到國時會寄人籬下,但是不出三年,便都會超越老。據說,中國人移民國經歷過三次大浪。第一次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出國留學,但它距離文佳佳太過遙遠,暫時忽略不計。第二次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技移民,大概說的就是王姓夫婦這一波。第三次則是如今正流行的富豪移民浪,通過投資的方式將大部分財產轉移到國。因國的移民監相對加拿大來說寬松很多,很多富商都選擇將家人和財產先一步轉移到國,獨留一個空殼公司在國,得到時機了就宣布破產,再趕到國一家人團聚。這類人,在現在被稱之為“商”。有報告指出,在中國九十五萬名千萬富商里,有百分之四十六正在考慮移民,有百分之十四已經移民或者正在辦理移民手續,而家資在一億以上的富人中,有移民意向的人比例更高,高達百分之七十四。報告里甚至還說,目前這正意味著中國經濟已經進最危機的時刻,富人們爭先恐后的給歐送去它們奇缺的現金,卻將經濟崩潰的風險留給中國。看完這份報告以后,文佳佳越發搞不懂老鐘不肯移民國的原因。一來,老鐘有錢,二來,他原先結的那批富商朋友也大多移民了國,并且總三不五時的在他耳邊鼓吹“移民風”。但老鐘卻偏偏不為所。從這個角度上說,文佳佳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老鐘的。不過,可能連老鐘自己,也不了解自己。Frank開車帶文佳佳到王姓夫婦的餐館里用餐時,他們正趕上用餐高峰。餐廳外聚集了很多等位的顧客,但是過玻璃窗看進去,里面還有兩三個空位。文佳佳抱怨道:“里面不是還有位置嗎,干嘛不放人進去啊!”Frank解釋道:“在國,服務是第一的,要是讓你進去坐下但是不能及時為你服務,他們是不會放人進去的。”文佳佳撇撇:“國人真奇怪。”等他們終于走進餐廳坐定后,正聽到隔壁桌的兩個中國學生討論著一件趣事。其中一個中國學生聲稱在超市看到兩個白人生在東西,四個黑人保鏢上前要將們扣留,但最后卻被那兩個白人生打的落荒而逃……文佳佳小聲對Frank道:“人這麼彪悍啊!”Frank瞄了一眼,也將音量放到最低:“如果你遇到**盤問,千萬別這麼做。在國要是**讓你停下,你不聽的話,他們是有權利開槍的。”文佳佳倒吸一口氣:“當國**也太威風了吧!可他們為什麼要盤查我啊!”Frank說:“他們可以隨時隨地有理由盤問任何可疑人士。”文佳佳用手指著自己:“我很可疑嗎?”Frank終于無語。后來,當文佳佳終于親生經歷了一次被盤查的過程時,才由衷的謝起今日Frank的忠告。不過這都是后話了。餐廳的老板娘王太太一聽文佳佳前來造訪,連忙出來相陪。看對文佳佳的態度,應是和麗麗關系頗為切。王太太看看文佳佳的肚子,語重心長的說:“哎,其實你應該辦個份啦,有份的孕婦在這里過的是很舒服的。這里的法律規定了,孕婦是必須要到保護的,不管你是排隊也好,過馬路也好,坐公車也好,都是有優先權的,在超市和銀行別人是必須讓你先付賬的,在公車上也是必須要先讓你坐的,如果你摔倒了,這里的人看到了,也是必須要把你送醫院的。哎,這在國是很不可思議的,國有太多瓷的事,還有見死不救的事,現在好像比原來更嚴重啦。就在前幾天啊,我就親眼見到一個孕婦發生了車禍,當時政府就派直升飛機來了。因為國人的觀念就是,也許你肚子里的孩子將來會是國總統啦……”直升飛機救援事件,文佳佳是沒驗過的,也不希驗到。但在其他事上,文佳佳是深有會的。的孕婦份的確為帶來過很多特權,尤其是到超市買菜時,別人會自自發的讓開一條道,請先過。王太太拍拍文佳佳的手,囑咐道:“你記得要去上一個孕婦的課程,好像要一個月,就是教你怎麼帶孩子啊,給孩子換尿布啊,給孩子洗澡啊那些……”正說到這里,王太太的一個朋友抱著孩子走進了餐館,王太太很快起相迎,并為文佳佳和對方介紹。那個人是個單親媽媽,Ada,廣東人,初來國時既沒有錢也沒有工作,更加沒有份。但很聰明,來到這里以后就到找當地的教會尋求幫助,而教會的人也對幫助很多,幫做吃的,送去醫院找醫生,甚至幫買保險。Ada經濟能力有限,只能負擔得起每個月六百金的低檔保險,但是有了這層保障,Ada后來到醫院看病的費用全部都由保險公司支付,自然也包括后來未婚生育的所有醫療費用。在這一點上,Ada比文佳佳更有優勢些,雖然們一樣沒有份,文佳佳的保險費用也要比Ada高出很多,但Ada是先辦理的保險,后懷的孕,就可以直接有免費生產。國的保險種類很多,有的包含生產費用,有的不包含,等加保險后也要等上一兩個月才能有保險權利,尤其像是文佳佳這種沒有份的人,買保險更比國公民貴上很多。最可恨的是,文佳佳是先懷了孕后到的國,拿的還是旅游簽證,這在國保險公司的保單范圍里,就屬于“pre-existingcondition(已存在的醫療狀況)”,而通常大多數的國保險計劃都是不包括這一項的。也就是說,盡管文佳佳買了國保險,產檢和生孩子的費用一樣要自己出,保險公司概不負責。對此,文佳佳很不滿,對Ada抱怨了一番。Ada聽后解釋道:“這是因為你是先懷了孕才來國生Baby的,前后總共只了幾個月的保險就要回國了,但是一個剖腹產的費用保險公司就要支付四千金那麼多,這還不包括其它額外的醫療費用。保險公司也不傻,肯定是不理的。不過你還是很幸運的,拿著旅游簽證還能辦到保險,已經很不錯了,很多保險公司也不理這個的。”哦,還有,“MajorMedical(重病醫療保險)”也是非國公民的文佳佳買不到的。這就意味著,雖然文佳佳以很昂貴的價格買了幾個月的國保險,但是卻不到以每個月僅僅需要支付六百保險金的Ada擁有的醫療權利。這個事實,著實令文佳佳郁悶了一會兒,但轉念又一想,老鐘有的是錢,就算一份保險也不買,在國生下Baby錢對老鐘來說也是九牛一。如此一來,文佳佳又頓時恢復了優越。Ada沒有注意到文佳佳的心境起伏,只顧著說自己來國之后如何有特權,如何到尊重。比如大著肚子出去找工作時,的老板和同事是不能給力,不能罵,不能對呼來喝去的,總需要照顧緒等等。可這些都不是能打文佳佳的理由,雖然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個可以打自己的理由是什麼。第二十二章國人的簡單直接,和中國人的小聰明也許會有一些了解國的朋友告訴你,國人是如何的實誠、直接和簡單的,他們都是一筋兒,不會耍心眼,沒有小聰明,凡事都講究誠信為先。那麼,你的朋友也許也會告訴你,中國人到了國憑借小聰明和勤賺取第一桶金是很容易的,但是要賺大錢卻比國人要難上許多。原因很簡單,國的生意人雖然簡單,卻十分了解中國人的復雜,他們在做生意時往往會更加防范中國人,因為他們覺得中國人太過聰明,認為很多中國人在做生意時很不老實,于是懼怕和中國的生意人打道。但如果他們和中國生意人打道幾年沒有發生什麼問題,他們又會放松警惕……換句話說,一個中國生意人要進國生意人的圈子,初期是非常困難的,但是一旦當你進去了,你會發現,跟他們做生意是非常簡單快捷的事。另一方面,他們也會比中國人更關注長遠利益的發展。比如說,很多中國人在國每個月只要賺一萬金,就覺得很足夠了,但是國生意人的思維卻是,我要不就不做,要做就要每個月賺個十幾萬金。也不知道這是教育背景的差異,還是因為不同種族的人腦子構造也會不同,如果按照中國人的老話,說大智是“若愚”,那麼小聰明若什麼呢,“弱智”嗎?文佳佳自認為自己算是個頗有小聰明的人,否則老鐘也不會被釣到手。當然,在老鐘和的事上,也占據了一大部分。由此可見,聰明是遠遠不夠的,還要善于將聰明和的結合運用。文佳佳就認識一個朋友,過分聰明但不漂亮。但聰明之余又不懂得裝糊涂,所以至今仍被聰明所累,未能到一個男朋友。文佳佳很擔心這個朋友會孤獨終老,但這朋友卻反過來擔心文佳佳終有一天會葬送在自己的小聰明上。很顯然,大家都有點吃飽了撐的沒事干了。來到國以后文佳佳才發現,在中國生活,你得用小聰明傍,那是一種必備的生存技能,一旦缺了,你就傻了。但是在國,中國人的小聰明卻有另外一種解讀方式。麗麗引薦的朋友王先生,對中國人的小聰明和國人的講究誠信一事,就深有會。王先生在國的信用度一向保持良好,以至于他的國生意伙伴,經常會在一分錢貨款都沒有拿到的況下,就將幾萬金的貨先發放給王先生。但是同樣的事若放到華裔合伙人上,是絕不可能如此放心的。盡管人們在國行走靠的全是信用,華裔、亞裔們也首先會覺得,人心是叵測的,虛擬的信用是不可靠的。不過,在王先生為他的華裔生意伙伴們頭疼時,也總是免不了為他手下的國員工到無奈。比起中國人,國人簡直懶得出奇!有一次,王先生的公司到了一批配件,急需幾個壯的男丁幫忙搬運,于是他就找來了兩個黑人,和一個墨西哥裔的老,并且答應給他們每人四十塊刀。這是非常高的報酬,所以那三人都很快答應。但令王先生啼笑皆非的是,其中一個老黑只搬了一半就撂攤子不干了,王先生很吃驚,連忙問他原因。那老黑說:“我就搬到這里了,你就給我十塊錢,剩下的三十塊錢我不要了。”老黑的思維是,有這十塊錢,就足夠他一天的吃喝了,余下的三十塊錢誰賺誰賺去,至于明天的開銷,明天再說。王先生簡直氣得要命,他不能置信老黑的思維,更不能置信他竟能拿著十塊刀興高采烈的跑了。這事要是放在有些小聰明的中國人上,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但比起這個老黑,王先生的公司里還有一個更天才的老墨(墨西哥裔)員工。這位老墨做事勤快迅速,質量很高,人也好相,王先生派給他的工作,他總能出地完。但王先生卻很怕發他工資……因為這老墨在拿到工資的第二天,一定不會來上班。他每一次拿到工資都會開心的找個酒館,喝個通宵,第二天也必然會宿醉的爬不起來。王先生曾經好幾次的找這老墨談話,但他永遠改不了這個病,就算王先生用“開除”他作威脅,他也始終死不改。老墨的理由很充分:“我拿到工資不喝酒不舒服。”而王先生也總是看在他比別人都優秀的工作能力上,始終包容這一點。王先生還說,國人是從不加班的,到點就下班,就算工作沒做完也會放在一邊,第二天再繼續回來做。但奇怪的是,這樣總算下來,國人的工作效率竟比習慣加班的中國人高出很多。看來,小聰明最終還是輸給了“合理工作化”了。但文佳佳聽到這番說法,給出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的。瞅著Frank,問道:“既然在國是不加班的,那為什麼第一次你開車接我的時候還會遲到?”Frank簡直被文佳佳的記仇徹底打敗了,他剛要張解釋,又被文佳佳搶白道,“哎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你后來都表現不錯的份上,饒了你吧!”Frank張了張,又再次閉上。他決定以后要對文佳佳的任何無理言辭,都要做到左耳進右耳出,并要選擇的聽。離開王姓夫婦的餐館前,文佳佳從兜里翻出一把現金付賬,Frank連忙側過去擋住幾個老投來的視線。文佳佳不以為然:“沒事,沒事,天化日之下,他們還敢明搶啊?”Frank說:“還是小心點好,國人連買瓶礦泉水都刷卡,不像中國人走到哪里都要帶著一把現金,所以在國,小們都喜歡找中國人下手。”“哦……這麼說起來,國人還是不傻的嘛”文佳佳左右,隨即拿起信用卡在Frank上比劃了一下:“……誒,那以后我給你的錢,是不是也可以刷卡?”Frank:“……”

第二十三章國的**和法律是那樣的詼諧如果是在中國,兩車相撞,很多事主都會達私下解決的協議,以免等**來理浪費更多的時間。但是在國,兩車相撞,事主們絕不會私下解決,一切都等**來了裁決。最令文佳佳驚訝的是,一向開車穩健的Frank,竟然也闖過紅燈……而理那次通事件的**的行為,也令文佳佳到無比詼諧。想,是永遠也搞不懂國人的邏輯思維的,就像搞不懂為什麼老個個都那麼頭腦簡單,國的經濟仍是全球第一一樣。對此,麗麗很有見地的說:“這里面估計得有一半的生產總值是移民過去的華人創造的吧?都說中國人,依我看最二的就屬咱們了,掙了半天錢全都是給國掙的。那些老也真夠壞的,發明那麼多好看的奢侈品包包自己不買,還把它們在中國的售價挑的那麼高,不就是為了吸引中國人都去國買嗎,變相的把咱們的錢都留在他們國!你說,這到底是老頭腦簡單,還是中國人太犯二啊!”文佳佳越發深覺麗麗是個頗有智慧的人。在返回月子中心的路上,文佳佳直呼無聊,鼓吹著Frank講起他在國遭遇的唯一一次通事件。這大概是他到國以后發生過的最好笑的事了。但Frank剛一說到“出事那會兒好像是半夜三點多……”時,文佳佳就道:“半夜三點多你還開著車游,你還闖紅燈,也難怪**要抓你了!誒,怎麼半夜三點**還不睡覺啊,這要是在國,早……”Frank看了文佳佳一眼,令連忙噤聲:“哦,你繼續,繼續!”Frank繼續道:“當時是正好在一個下坡,又正好趕上紅燈,剎車沒剎住,就過了線。”文佳佳第二次道:“估計那**已經守了大半夜了都沒見著一條活魚吧,終于把你逮著了!”Frank不理,“我當時只好停車,看**怎麼說。”“還能怎麼說,直接開罰單唄!”文佳佳說。Frank搖頭道:“不是,是掏出了槍,指著我,我下車。”文佳佳咋呼道:“這麼點事就掏槍啊!”Frank聳聳肩:“這在國很正常。他掏出槍,只是為了讓我拿出證件,我就拿給他看了。”“然后呢?”“然后……”Frank扯扯角:“然后他對著我的證件笑了,說‘今天你很幸運,因為我的生日月日和你是同一天,所以我今天就不罰你了。’”文佳佳又一次道:“天啊,國**辦事還隨行的嘛,全憑心!誒,你繼續……”Frank說:“我也不太敢相信就這樣被放過。他我上車離開后,我還不太肯定,只是慢慢的開,他也在后面跟著我。我只好停車,再次下車問他還有什麼事。他說‘看我開的那麼慢,以為我有事,只好一直跟著看看。’”文佳佳搖頭道:“國**太天才了。然后呢……”Frank古怪的看了一眼:“已經講完了。”文佳佳頓了一會兒道:“你這什麼故事啊,沒頭沒尾的!講故事要有起承轉合懂嗎!快,再講幾個!”文佳佳意猶未盡的催促著Frank,Frank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另外一件。那是發生在他朋友上的事。朋友開車時了雙黃線,很快接到了法院傳來的告票。但由于那朋友正趕著回國辦事,也不知道在國法庭要先認罪,以為只要等著罰款就萬事OK了,所以**還沒到庭時他就先撤訴了。后來,那朋友在國辦完事返回國后,還打了幾個電話前去咨詢,但都沒有結果。哪里想到過了半年竟然收到一張兩千六百多刀的罰款單,簡直把他嚇壞了!那朋友四一打聽,才知道國的法律是需要車主本人上法庭和**對證的。朋友連忙趕過去重新上了一次法庭,一到場就先認罪,并且提到曾今打過電話咨詢的事。法連忙讓辦事員查電話記錄,果然查到兩通,最后只罰了他兩百八十六刀的罰款。真是虛驚一場。也同樣是這個朋友,一次在一停車場里打國際長途給中國的親人,正好趕上保安經過,讓他盡快離開。但他在中國的親人因重病而住院,令他當時實在有些魂不守舍,離開了一會兒又折了回來繼續打電話,也再次被那保安撞見。沒想到那保安二話不說就報警抓人,法庭罰了他四百八十刀的罰款。文佳佳掐指一算,好家伙,這里外里就罰了七百六十六刀,合人民幣得五千塊了,也難怪國的福利那麼好。好福利都是錢堆出來的。那錢打哪兒來啊?還不是羊出在羊上嗎?今天罰點,明天罰點,今天幾百,明天幾百,四,福利就出來了。文佳佳說:“哎,看來要在國生活,還得先挨幾次罰啊,要不就找個像你這樣的懂國行的司機,接出接進的,也能省了好多事。”文佳佳念叨著,也不知想起了哪一出,又突然道:“哦對了,等生完了孩子,我還想繞著全完全一圈呢,聽說花不了幾個錢,玩個十幾天就都能搞定了。到時候你當我的向導吧!也省的我挨罰。”Frank有些猶豫:“嗯……等你生完了,到時候再說。”他的話剛說完,月子中心就到了,這令文佳佳來不及細究他話里的含義,到底是變相的拒絕還是有在認真的考慮。當晚,文佳佳躺回月子中心的大床上,還突然萌生了一種不好的預,好像游遍全的計劃永遠不會實現一樣。但是文佳佳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阻止這一切。以至于后來當事真的發生了,文佳佳才恍然大悟的意識到,生活中的意外,往往都是讓你想象不到的。倘若你想到了,那它也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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