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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佳意從教室前頭回來，卻發現戚楊已經不在座位上了。已經過了早晨訓練的時間，他以為戚楊是去上廁所了，可是一直等到上早晨第一節課，也沒見戚楊回來。

徐林其實也有好多話要跟陸佳意說的，但是馬上就要上課了，他就忍住了，一直等到吃早飯的時候，他才對陸佳意說：“事的經過我都聽說了，好嚇人。你怎麼惹到他們了？他們會不會報復你啊？”

相比較報復自己，陸佳意更擔心川哥他們報復戚楊。

可是戚楊逃課了，一白天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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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雨停了一會，下午就又開始下了起來，一直下到晚上才漸漸小了。職高沒有晚自習，川哥和兩個哥們從學校出來，去學校對面的小區吃飯。職高在縣城最北邊，周圍全都是四五十年代的老房子，街道窄小，零星分布著很多飯館。天剛黑，路燈都還沒有亮起來，只有周圍店里的照著地面，泛著星點雨花。他們三個一邊走一邊說著哪天再去截戚楊。

“這兩天肯定不行了，他打架太厲害，下手又狠，他這兩天肯定警惕，咱們得給他來個趁其不備才行。”

“我聽說他家有來頭的，咱們也別下手太重了，把他打慫了就行了吧。”

川哥：“我還怕他？給他打折了，我看他還狂不狂！今天算他走運，明兒我就卸了他的胳膊！”

另外兩個聽了，就附和著笑了笑。大家其實都不是兇神惡煞之徒，揍過人，但還真沒犯過罪……收保護費這件事對他們來說不算是犯罪。

“下次咱們還是趁他不備來個速戰速決，今天他們竟然找來了一群幫手，幸虧咱們跑的快，不然恐怕干不過他們。”

不過好在已經收了不的保護費，今天晚上他們可以好好海吃一頓，擼個串，喝點小酒，這天氣，最適合喝點酒了。

眼瞅著他們要去的飯館就要到了，一個哥們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疑地說：“好像有人老跟著咱們。”

川哥叼著煙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一個人跟在不遠，他就停了下來，仔細看了一會，就見戚楊撐著一把黑傘，看著他走過來。

“是……是戚楊……”他哥們聲音都了。

“我曹，他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川哥說著就編了邊袖子，搶過哥們手里的傘，收了，握在手里。

戚楊直接走到了他們跟前，對另外兩個說：“跟你們倆沒關系，滾開。”

聲音冰冷，人看著很帥，但就是著變態的勁兒。

川哥倆哥們就怯了。川哥忙說：“咱們仨，還怕他一個？！”

旁邊是家蘭州拉面店，因為下了雨，這邊又有些偏，所以店里沒什麼客人，老板坐在店門口看電視，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了一陣悶哼聲，他出門看了看下，正好看見巷子里的路燈亮起來，雨好像是停了，但屋檐還在滴水，石板路上，到都是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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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楊扯著川哥的耳朵，拖著往一條巷子里走，那巷子黑，下了雨，全是垃圾的臭味，川哥哀嚎著，被甩到了垃圾堆上。

戚楊點了支煙，火照亮了他俊秀犀利的眉眼，眼神幽深。

他吸了一口煙，慢慢悠悠地吐了出來，問：“怕死麼？”

“怕坐牢麼？”

他的聲音那麼冷淡，幾乎沒什麼，又帶著狠勁。

“怕就老實點，”戚楊說，“因為我不怕。”

川哥紅著眼要坐起來，口就又挨了一腳。戚楊作懶散，但腳上的勁卻大，川哥掙扎了幾下，都沒能掙扎起來，憋的那氣一散，人立即就泄了氣，倒在垃圾堆上了。

“還會見的。”戚楊說。

他一只手往兜里一，另一只手拈著煙，走到巷子口，拿起他放在墻邊的雨傘，撐開，影黑幽幽的，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了以后，巷子口才冒出兩個人來，正是川哥的那倆兄弟，倆人跑進去，見川哥正掙扎著爬起來，看見他們兩個，立馬破口大罵：“都給我滾，蛋玩意！”

那倆人訕訕的，說：“我們也幫了呀，這不是沒打過嗎……”

“那你們撇下老子就跑！”川哥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狠狠了一下角，“干，干，干！”

他已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剛才泄掉的氣，如今又都充滿了，簡直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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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很冷，陸佳意心里有些焦急，已經一整天都沒看見戚楊了，連劉紅民這種一向不管他的人都問他的行蹤了。但是江他們也不知道。戚楊離校的時候誰都沒說，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他十有八九是去找川哥報仇去了。”江說。

陸佳意本來就擔心這個，聽了江的話就更擔心了，想著去找找戚楊。江說：“又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職高那些混混，咱們也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個班，總不能跑到人家學校去自投羅網吧？你放心，他既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去了，肯定不會有事，他又不傻，還能送上門給人揍嘛？”

道理雖然是這樣，但擔心歸擔心，陸佳意打算去戚家看看，他今天不見到戚楊，估計覺都睡不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晚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他和江一起隨著人群出了校門，大家都是往外頭出的，所以偶爾有個人逆著人群進來，就會很顯眼，何況那人個頭那麼高，長的那麼帥。

“戚楊！”陸佳意立即喊了一聲。

一中大門口有盞特別大的燈，照著雨都是清晰的，戚楊撐著傘，穿過人群和雨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都放學了。”陸佳意說。

戚楊“嗯”了一聲，說：“走吧。”

江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笑了笑，說：“你一天都干嘛去了。”

“找人。”

“找人？找誰呀？”

戚楊沒回答，江也不惱，說：“哎，你們等一下，我去買點吃的，死我了，你們要不要？”

他去買吃的，陸佳意一直盯著戚楊看，說：“你沒事吧？”

戚楊“嗯”了一聲，說：“沒事。”

“我擔心死你了。”陸佳意的聲音是真的很擔心他的樣子，說，“你一個人不要到跑啊，萬一再上他們怎麼辦？”

那群人太恐怖了，他這一天都擔心的不行。

戚楊看了看陸佳意，陸佳意的右眼腫了，但左眼還是黑漆漆漉漉的，很大，很亮堂，很著急。

“我沒事，不用擔心。”他說，“明天五點半，在你們小區門口等我。”

“啊？”

江買吃的回來了，熱騰騰的盒子：“你們倆吃嘛？”

陸佳意搖頭，戚楊說：“走吧。”

陸佳意有點吃驚，還有點激，剛才戚楊說的都是什麼意思啊。

是擔心他的安全，要跟他一起走，保護他？

他就說，恩人是面冷心熱的。

他就笑了，拉上服的拉鏈，拉到領口，跟著戚楊和江走。

天真的太冷啦。

江回到家里，天冷，澡都懶得洗了，就躺上床了，正在玩手機呢，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戚楊發過來的。

“明天不用等陸佳意，我跟他一道就行。”

加了那麼久的聯系人，這還是戚楊頭一回主給他發短信，他看了看短信記錄上頭一連串的“嗯”，“好”，“知道”之類的平時戚楊給他的回復，覺自己今天突然得到這麼多字的短信，簡直是戚大爺的恩賜。

不過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讀出了點燈泡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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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秋雨，大概白天發生的打架事件實在太他記憶深刻，所以穿過來這麼久，陸佳意頭一次做夢夢里的自己不再是方清焰，而是活在當下的，一中學生陸佳意。

夢有些雜無章，醒來早已經模糊，陸佳意開了燈，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自己起晚了。

他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背著包就出了門，跑到小區門口，就見戚楊伏在自行車把上，大長開來，腳點著地。

還真來了。

陸佳意就喊道：“戚楊！”

戚楊直起來，拉了一下自己的棒球帽，說：“上來。”

陸佳意才發現戚楊的車子換了，不是那個不能載人的山地車了，換了一輛有后座的。

陸佳意見別人坐過，他便有樣學樣地了上去，騎坐在后座上，抓住了戚楊的腰。

大概有些不習慣被腰，戚楊還了一下，但很快就穩了下來，腳下一蹬，騎著車子就躥到了街上。陸佳意這還是頭一回坐自行車呢，好張，兩只手都抓著戚楊的腰，一不敢的。

但心里好高興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V，大家的追更是我更文的力，謝謝大家，愿常相伴！

陸佳意的V前演講： 謝大家的追文，大家辛苦了。

青春多斗，不枉做年！

天道酬勤，恒者能勝！

（握拳）

戚楊總結發言：嗯。如上所言。

第29章 第 29 章

相比較陸佳意有些慘的模樣, 戚楊打架倒沒留下什麼傷，就下了個創可。

他人看著瘦高，但其實材結實健壯, 腰也好。陸佳意聞到他服上淡淡的香味，他真的還喜歡戚楊上的味道。

不過他坐的并不舒服, 因為第一次坐自行車，他不知道腳要往哪里放，他個頭算高的，腳不蹬著東西, 垂下來便會挨著地, 所以必須要拿著勁抬著腳, 累的。

不過跟戚楊在一起確實比較有安全。

為男人, 靠別人保護是不行的，陸佳意打算自己也勤加鍛煉, 練練拳腳功夫。

“你眼皮怎麼還沒消腫？”戚楊忽然問他。

陸佳意說：“比昨天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