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界，一重天，荒古海。

無邊無際的海洋充斥在這片天地間，甚至連天空都被映照暗紅。

海面平整如鏡，整個世界彷彿沒有半點活力，死氣沉沉。

“這就是荒古海？”

張子陵站在虛空中，是呼吸一口空氣，便能聞到那濃郁至極的腥味。

雖說張子陵並未親眼見證三千萬年前的那場戰鬥，可是站在這荒古海之上，都能會到當時戰況的慘烈。

無數生靈隕落，堆山，聚海。

“邪無雙……”

“怎麼了？”

“你做這些事，就未曾有過後悔？”

張子陵凝聲問道，讓邪無雙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邪無雙著下方海，深邃的眼眸中沒有半點緒波。

就好像，這下邊的事跟他無關一般。

邪無雙反問道：“什麼後悔？”

聽到邪無雙的回答，張子陵搖頭笑了笑。

他嘆道：“這荒古海之下，埋葬了多枯骨？”

邪無雙：“數不清。”

張子陵：“你可曾想過他們命運？”

邪無雙：“顧不上。”

張子陵：“我終不是你，做不到如此冷無。”

邪無雙：“這或許就是你以後要敗的地方。”

“我不信。”

“我信。”

“……”

兩人談一番，最後以沉默結束話題。

片刻後，邪無雙纔打破沉默，笑道：“先離開荒古海吧，這海中死氣聚集，或有強大海誕生，如今在這力場下還得限制實力，遇上了總歸是個麻煩。”

張子陵並沒有回答邪無雙，神魂向八方擴散出去，很快便找到一塊最近的陸地。

“這邊。”

張子陵說了一句，化作一道黑芒向那陸地急速遁去。

如鏡的海被張子陵的氣勢切兩半，浪濤向兩邊拍去。

從天空看去，就如同一面鏡子上出現一道劃痕。

看著張子陵的背影，邪無雙深邃的眼眸中也不由泛起一點波瀾，不過很快，那點波瀾便是消散。

他角微微上揚，同樣化作一道黑芒，向張子陵追去。

……

荒古海邊緣，歸石村。

一個穿著破舊服的腳走在荒古海邊，撿著沙灘上的晶貝。

歸石村隸屬於天海國，是天海國最邊緣，最貧窮的漁村。

村民以捕撈荒古海中的晶魚爲生，世世代代在此繁衍。

腳名爲蘇小雨，是歸石村村民，從小與爺爺相依爲命，靠海爲生。

晶貝算得上荒古海的特產，其殼醜陋暗紅，不過晶貝的晶珍珠卻是鮮豔如，極得天海國貴族喜。

雖說晶珍珠的產量極低，但只要找到一顆，就能抵得上蘇小雨爺孫一家十天的伙食。

前些日子蘇小雨的爺爺蘇石出海傷，如今臥病在牀，蘇小雨近些天都會在海邊撿晶貝，尋找晶珍珠，以補家用。

“今天運氣不錯，居然找到了三顆晶珍珠，一個月不用愁吃飯，能給爺爺買點吃了！”

蘇小雨捧著手中的珍珠，滿是灰的俏臉上盡是興。

擡頭看了下天，自言自語道：“天不早了，該回家給爺爺熬粥……嗯？”

蘇小雨突然看到海面上有兩個黑影正朝著自己急速飛來，海面被切兩半，臉上盡是震撼。

下一刻，張子陵和邪無雙便是落到蘇小雨的面前，讓蘇小雨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怔怔的看著張子陵和邪無雙，手中捧著的三顆晶珍珠落到地上。

張子陵看著呆滯的蘇小雨，問道：“請問這裡是哪裡？”

蘇小雨看呆了，面前突然出現的兩人，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都極其出衆，要強過見過的貴族百萬倍！

“小姑娘？”

邪無雙在蘇小雨眼睛前招了招手，讓蘇小雨瞬間反應過來。

連忙從地上撿起晶珍珠，說道：“這、這裡是歸石村……天海國境。”

“天海國？”

張子陵看向邪無雙，邪無雙卻是搖頭，道：“我也許久沒到九天界，這天海國沒有聽過，應該是某個時代興起的一個小國吧。”

此時蘇小雨並沒有聽進張子陵和邪無雙的談話，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張子陵和邪無雙到底是什麼人。

‘居然有人能從荒古海中出來？’

蘇小雨不敢相信，要知道在荒古海深可是有極其兇猛的海，別說經驗富的漁夫，就算是天海國的修行者們，也不敢深荒古海。

不過，蘇小雨見過的最強者便是海城黃家爺的守衛，是凝宮境的高手，對於更強的修行者也沒多大的概念。

或許，面前這兩人，就是傳說中的真武境吧……

蘇小雨把兩人的境界往高了猜。

“初來乍到，便先以這天海國爲基吧……不過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落腳地，暫時讓清鈴他們待在界玉中。”

張子陵用神魂掃了四周一遍，發現離歸石村十里外有一座小城，以那座城爲界，外邊便再沒有力場的干擾。

不過張子陵也是發現，在他進九天界之後，周遭雖然還是有濃郁的靈力，但法則之力卻是薄弱到極點。

若不借助大道本源，基本不可能像在大世界宇宙一般，凝聚出大道之河。

‘或許就是因爲大道本源在我這裡，導致這九天界基本法則薄弱，基本不了無上仙，至高想要突破，只能去找混沌之種。’

‘不過我並沒有虛空大道本源，可在這九天界，虛空大道也同樣薄弱，莫非那顆大道本源也在某個人上？’

“那個……二位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家歇一歇，喝口水再走。”

蘇小雨的聲音讓張子陵回過神來，他看著蘇小雨那崇敬又害怕的眼神，點頭答應道：“嗯，勞請你帶路了。”

“嗯，跟我來這邊！”

蘇小雨見張子陵答應，臉上也浮現燦爛笑容，就好像是迎來了重要的客人般，雀躍的往村子那邊走去。

看著蘇小雨的背影，邪無雙笑道：“魔帝，你那管閒事的病還是改不掉。”

張子陵淡淡道：“這丫頭心底純良，既然遇到了我，便是的機緣，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死在你手上的人也不吧？”邪無雙笑問道。

“殺該殺之人，救該救之人，有矛盾嗎？”

張子陵向邪無雙反問道，隨後便是向蘇小雨走去。

“不愧是魔帝。”

邪無雙笑著，踏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