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邈之旅》第81章 撲朔迷離(2)

澤固下令停舟,他側臉看向李強,眼裡流出求救的目。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李強,包括那群劫掠者。李強低頭沉思,他也搞不清這是什麼陣法,這群礁石似乎是巧妙地利用自然之力,並不非常兇險,好像是故意擺出來為難人的。

突然有船員道:“霧氣散了!霧氣散了!”

剛纔濃的霧氣開始變淡,一清涼的冷風吹來,四周的景象顯現出來,不遠,一座白的山峰矗立著。現在眾人可以看到,山並不太高,上麵好像長滿了白的東西,是什麼卻看不清楚,山的中部有巨大的凹影,從裡麵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一濃霧,山頂上的天空似乎格外的明亮,給人的覺非常古怪。

船艙裡一片驚訝聲,很快大家就發現,濃霧並冇有全部散去,隻散開了以箭舟為中心的一百多米範圍,周圍依舊濃霧滾滾。在這塊顯出來的水麵上,竟然散佈著很多尖利的礁石,海水清澈之極,水下各種奇形怪狀的生遊來竄去。

澤固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上終於出笑容:“大神保佑,能看見就好辦了。”

李強一直冇有說話,他仔細觀察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礁石,覺得很是納悶,因為這不是幻象,而是實實在在的礁石,其中的古怪他還未參詳出來,心想即使能看見也未必好走。他忍不住說道:“澤固,小心點,這裡古怪得很。”

箭舟緩緩啟,速度極慢,小心地向一條空隙駛去,非常奇妙的是,霧氣也隨著箭舟的前進向後退去。“砰!”箭舟莫明其妙地輕輕撞上一塊礁石,因為速度很慢,箭舟隻是搖擺了一會兒。澤固覺得很奇怪,明明前麵是空闊的水麵,怎麼突然會冒出一塊礁石?

李強也覺得奇怪,這種以自然之為陣的手法,他隻在玉瞳簡裡看到過,但是冇有詳細的記載和說明。澤固命令縱手後退箭舟,縱手道:“我們被粘住了!退不回來。”李強急忙說道:“停止……停止啟箭舟。”

澤固是越來越信任李強了,聞言道:“大哥,為什麼停舟?”李強沉聲道:“這裡的主人到目前為止還冇有顯示出惡意,即使他現在不現,也會有東西把我們領進去的。”他在一剎那間想明白了,此地的主人不管是好是歹,一定會麵的,否則就不會強迫劫掠者去蒐羅人口,他總是有某種目的的。

眾人尚未想通,一水流推箭舟自行移起來。大家發現,礁石彷彿真的能移,明明看上去是礁石,水流推著箭舟卻直穿而過,整個穿行過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看得眾人眼花繚,無所適從。李強卻知道這陣法並冇有啟,因此厲害之尚未顯現,他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冇有貿然出手,如果了陣法,自己雖然不怕,但是箭舟裡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水流帶著箭舟七拐八繞,穿過礁石群,又經過幾急流。陡然間,眾人眼前一亮,他們終於穿過了濃霧區。他們這才發現白的山峰是多麼的高大,在遠看到的山上長的東西,近看竟是白的高大植。澤固突然打了一個寒噤,說道:“好冷啊!”

冰冷的風吹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哆嗦起來。李強奇道:“咦,這冷風真是怪了……澤固,大家去穿服。”澤固冷得渾抖,話都說不清了,帶著船員向後艙跑去。行商們也忙著取出皮袍等穿戴起來。

箭舟還在行走,離山峰越來越近,溫度也跟著急遽下降。澤固裹著一件大的皮袍,聲音還是有點抖地說:“大……大……大哥,你怎麼……不冷啊……”他牙齒不停地“得得得”上下敲打。李強笑道:“我從小就不怕冷……這點冷風不算什麼。”有個船員取來一件新皮袍說道:“大哥,把上的破袍子換下來吧,背上好大的窟窿。”

李強懶得舊袍,振臂一抖,上的舊袍立即碎小片散落下來。他慢條斯理地穿上新皮袍,隨手遞給那個船員一張錢數。那個船員甚是機靈,說道:“這是我孝敬大哥的。”接著小聲道:“大哥,等會兒有事的話,請照顧一點小弟。”他很聰明,知道現在保命更重要。

澤固舉著遠鏡,仔細看著這個傳說中的地方。山上雲霧繚繞,煙霞縹緲,景時現,顯得十分神。他順著岸邊看去,臨海俱是陡峭的懸崖峭壁,在海浪拍擊下發出陣陣轟鳴。他指著前方說道:“看!那是劫掠者的矯艋舟,還有兩艘箭舟,他們在那裡。”

船艙裡一片歡呼,眾人完全忘記了先前被劫掠者追趕的恐懼,看到矯艋舟竟然生出一親切。這裡實在太過神了,人多總是能壯壯膽子的。縱手不等澤固下令,就要啟箭舟,被李強一眼看見,他來不及說話製止,淩空就把這個縱手扔了出去,這才說道:“你不要命了!讓水流帶著走,如果箭舟開……嘿,這裡馬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個縱手趴在地上,半晌,才哭唧唧說道:“我想快一點……再說……就要到了呀!”李強苦笑著搖頭:“彆想的太容易了,這裡的主人已經在接引我們的箭舟,你這一開舟,哼!立即就會這裡的防,再想出去可就麻煩了。”他走到那個船員邊,手拉起他:“我們隻要慢慢地等著就好了,什麼都彆做。”

水流推著箭舟向著懸崖峭壁急速而去,這次就連澤固都沉不住氣了,大急道:“要撞上了……”他一把拉住李強:“大哥,快下令,讓箭舟停下來,箭舟經不起撞了!”他竟然不敢直接下令停舟,似乎自行將指揮權放棄了。李強依舊說道:“不許停舟!”他知道,澤固這些人冇有見識過真正的兇險,修真者設的陣法,普通凡人本無法抵抗。

澤固和這幾個縱手十分張,他們都是在冤魂海裡闖了多年的好手,看著麵前越來越高、越來越大的峭壁,心裡充滿了無助。海浪沖刷巖壁發出的“隆隆”聲,震人心魄。李強心裡也很張,箭舟上所有人的命都取決於他的推斷,他準備在形不對的時候,親自去拉箭舟。

因為箭舟上的防壁已經損壞,李強跳上舟首,隨時準備出手。澤固等人連喊小心,李強擺擺手示意不要。箭舟越行越快速度如韁的野馬,向著絕壁猛衝而去。全舟的人都聽見了李強的喊聲:“大家抓了……啊哈……”看到箭舟前的水流,他已經明白不會有事了。

一道急流環繞著峭壁。箭舟眼看著就要撞上巖壁,而在這道急流的衝擊下,立即打橫轉頭順著巖壁繞了過去。李強跳回艙室笑道:“冇事了。嗬嗬,我估計這是惟一的通道,隻有這樣走才安全,其他地方可能都是陷阱,去不得的。”

隻一會兒功夫,箭舟就停靠在矯艋舟邊。

眾人向外觀。這是一座巨大的白石平臺,彷彿是用一塊完整的巖石雕琢出來的,看不見有拚接的痕跡,平臺邊緣錯落著一的白柱子,每一個柱子上雕刻著奇形的花紋,柱頂端都嵌有碗口大的晶石,閃著五華。平臺遠,煙霧繚繞中,人字形叉排列著巨大的尖柱,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這裡正好是白山峰的山腳下,四週一片寂靜,一淡淡的冷香隨風飄來,沁人肺腑。眾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所有的疲憊驚恐似乎都一掃而。澤固驚歎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像是傳說中的壘骨灘……倒像是……”像什麼他也說不清。有個劫掠者驚道:“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矯艋舟是空的!”

李強冇有說話,他在細細地分析柱子的排列,他覺得這些柱子有些古怪,看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出這種排列方法是什麼類型的陣式。澤固說道:“大哥,我們是不是上岸去?”李強稍稍猶豫,說道:“也好,上去看看吧。”

澤固下令:“所有的人都到平臺上去,客人們的東西暫時就放在箭舟上,貴重的品隨攜帶。好,先去幾個船員,在前麵幫忙,其他的客人排好隊,一個一個上去。”行商們在慶幸終於到達陸地的同時,心裡還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自己。

很快,所有的人陸續走上平臺。李強是最後走的,他指揮箭舟上的劫掠者們登上平臺。澤固看看已經破爛不堪的箭舟,跟著李強邊走邊苦笑:“我算是完蛋了,箭舟破損……唉,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李強微微笑道:“隻要還活著,就還有機會。”澤固無言地點頭,心想:“真的有機會?還不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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