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類醫院》第21章 家庭罵戰 夷表示,你們人真的可怕……
一樓又拉起了警戒線。
梅封大喇叭廣播, 讓各位病患不要在醫院到走,以免發生意外。
夷收起尾,送別小狐妖后, 拐向一樓的急診室。
他狐還沒到, 就聽見急診室熱鬧的像個菜市場……不, 像戰時逃亡的車站, 仔細聽, 其實就是一男一在大聲的說話, 中間夾雜幾句小孩子的尖聲。
一家三口的聲音吵到了夷的耳朵,夷在門外抖了抖鉆出來的狐貍耳朵,巍巍讓它們藏回去,做好心理建設,這才走進急診室。
急診室里, 戴金鏈子的胖男人手里頭攥著個小手機,一刻不停地打電話。
男孩子坐在凳子上玩著手機, 時不時尖一下, 說自己傷口疼。
還有一個異常年輕漂亮的人半跪在小男孩兒邊,兩眼含淚滿是心疼, 聞氣味, 應該是這男孩子的媽媽。
不過令夷驚訝的是,急診室并非一家三口,而是一家四口,這里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姑娘, 于發育期, 的各個部位都長得渾圓結實。
看起來仿佛和這邊的父母弟弟并非一家人,一聲不吭地站在墻,偶爾看到弟弟踢打尖, 臉上會浮現出鄙夷厭惡的神。
海吹紗解開了小男孩兒吊著繃帶的手臂,旁邊,男孩子的爸爸掛了電話,聲氣道:“夏天時劃傷的,當時沒想那麼多,沒想到傷口一直沒長好,天天化膿流膿的,一下就疼,又趕上疫,醫院也不敢去,我就托人找醫生上我家去給孩子膿。”
“這麼久了嗎?”海吹紗揭開繃帶,見傷口附近泛白,膿凝在一起,裂不裂的,眉頭皺著。
“后來我是找我兄弟問了問,我兄弟說昆侖西院治這個最拿手,幸好我認識那個文什麼的,做建材生意的,他姑是你們院長的頭一個老婆,你曉得不?”
海吹紗正看著傷口判斷歸類,這時,夷湊上來道:“是咒傷。”
那個土豪胖男人還在講:“你們要是好好治,錢不了的,何況我跟你們院長認識。”
土豪說著,出了手,旁邊的年輕媽媽見狀,立刻打開手提包,拿出一個厚實的信封。
土豪把裝滿錢的信封拍在桌上,手指點了點:“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你們盡心盡力治,治好了還有。”
海吹紗心中狂翻白眼。
這種事,就是梅封來理了,梅封上前一臉笑容話拒絕。
“你們怎麼能不收呢?!”土豪毫不客氣道,“你們不收,那就不會用心治,治我兒子時三心二意還顧著其他人是絕對不行的,給就拿著!”
“收了,我們才治不好。”梅封又把這個邏輯還給他,“我們醫院傳承這麼多年,靠的是我們醫者仁心支撐,可不是什麼錢!拿錢才給治,錢多才給用心治,那我們醫院早就垮了!我們眼里,病人就是病人,我們一視同仁!”
眼見梅封發自肺腑的話并沒有說土豪,夷上前拿過錢,笑著還給了年輕的媽媽。
“命若能用錢買,這世上就沒生老病死了。”夷說,“我理解你們給錢是想求個心安,不過,他們若是真的收了錢,你們才該不安。”
他突然手,土豪一頭霧水,問:“他誰?”
梅封不假思索道:“他是我們這里的醫生。”
夷給了梅封一記燦爛的笑。
海吹紗開口道:“先清膿吧。”
清膿時,小男孩兒拳打腳踢,瘋狂尖,年輕的媽媽和梅封兩個人上前按都按不,土豪只在旁邊指揮:“哎,你輕一點!寶兒,寶你聽爸說啊,你忍一忍,等傷口長好了,爸給你買最新款的游戲機!”
那男孩兒一邊嚎一邊說:“我要ps5!要ps5!”
“你就是要ps500爸都給你買!爸這就打電話問!”
“要打消炎針。”海吹紗說。
剛排好空氣,還沒扎進去,那男孩兒揮舞著拳頭,咚咚幾下,打在了海吹紗的下上,海吹紗跌坐在地上,淚花點點。
“不打針,不打針!”
海吹紗了下,從地上起,哄道:“打針還沒剛剛疼,小男子漢,怕打針怎麼行?”
“不要不要!!”男孩兒狂喊,像顆重型炮彈燙手的翻滾著。
海吹紗怕他打到針頭,只好高高舉起針管,頭疼得看著這熊孩子。
夷出手,輕輕按住了那小男孩兒的頭頂。
小男孩兒不了,癱坐在凳子上嗚嗚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總算是打了消炎針,接下來,海吹紗詢問起傷口的由來。
“他在家玩刀,刀割的。”土豪說。
“知道我們昆侖西院是治什麼的嗎?”
“知道,稀奇古怪的。”土豪道,“我信這個,你們也不用瞞著我,我小時候可是見過鬼的,真見過。”
海吹紗道:“那咱們就把話說亮堂吧。你兒子的刀口傷不愈合,是咒造的。”
“咒?”土豪來了勁頭,“詛咒的那個咒嗎?你是說我兒子被人給咒了?!”
“廣義上講,咒包含詛咒……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海吹紗道,“咒分類很多,我們需要先判斷他上的咒傷屬于哪一類。割傷他的刀,能讓我們看一下嗎?”
“這他媽的!”土豪道,“我知道是誰咒我兒子了!”
海吹紗:“……誒?”
土豪當即打電話,也不知打給了誰,不到十秒,就與電話那頭的人互罵了起來。
海吹紗長到這麼大,從未聽過有人講話用詞能那麼臟。
海吹紗只好退出門外,跟土豪的妻子聊。
“割傷孩子的那把刀,你們還收著嗎?”
土豪的妻子回道:“小寶被那把刀割傷后,我老公特別生氣,就把刀給扔了。是需要那把刀嗎?”
海吹紗道:“對,我們想看看。”
土豪的妻子現在也沒心思和海吹紗談,聽到了丈夫的臟話,瞬間明白了電話那頭是誰,匆匆敷衍了海吹紗,也上前助戰去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人!”土豪的妻子奪過電話,“你敢咒我兒子!呸!老太婆,又老又丑的賤人還想犯賤!”
“不是你?不是你就是你兒!!”土豪的妻子厲聲罵著。
土豪聽了,熊軀一震,轉頭對兒吼:“你給我滾過來!說!是不是你跟你媽瞎幾把搗鼓,害我兒子!”
坐在凳子上抱著手機玩游戲的男孩兒一腳踢向旁邊的姐姐:“你媽*!我爸你沒聽見?裝什麼死,快去!”
目睹這個荒誕的家庭在自己眼前上演罵戰,夷怔愣,滿臉錯愕。
這家的姐姐挪到土豪面前,土豪一掌掃過去,罵道:“好的不學跟你媽學壞的,你再這樣學也不用去上了,一天天的績不行,沒點屁事干,總想著欺負你弟,你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還是怎麼?!跟你媽一樣壞心腸子!”
“干什麼呢!你怎麼打孩子!”海吹紗拉開這個小姑娘,“這里是醫院,不要在這里喧嘩!”
土豪隔著海吹紗,食指甩著,指著兒。
小姑娘甩開海吹紗的手,也崩潰的尖起來,大聲道:“你們就是重男輕!狗男生的狗兒子!!”
土豪一聽,氣沖頭,擼起袖子就要打。
土豪的那位年輕的妻子也似化厲鬼,指著孩兒罵了起來:“你再敢給我說一句?!打爛你的!”
男孩兒淡定玩著游戲,等游戲輸掉,一氣之下砸了手機,還用腳不停地跺,跺著罵著:“吵死了,都他媽給我死!”
夷頭昏,各種不和諧的,帶著怨氣的聲音張牙舞爪,令他有種想嘔吐的不適。
他喃喃著:“……怎麼能這樣。”
住院部的小妖們趴在樓上看熱鬧,直到保安的來人,才把他們勸服。
土豪和土豪妻子被隔離到另一個房間,小姑娘則在保安室,氣的口劇烈起伏著,臉鐵青。
男孩兒坐在等候區換了臺手機,接著玩游戲,連贏幾局,心好了,自言自語樂著,不管家庭戰火。
好不容易盼來安寧的海吹紗找夷小聲討論著男孩兒的咒傷。
“這個病狀很像你的傷。”海吹紗道。
“比我的要和緩些。”夷說,“沒有治愈再裂開的這一環,更像是高階中的普通咒傷。”
“你知道怎麼治療嗎?”
“還是要找施咒人。”夷道。
“家屬的意思,是已經知道誰是施咒人了。”海吹紗眉頭蹙著,憂愁道,“而且那人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但我覺得可能不大……你剛剛去扶那個小姑娘了對吧,是嗎?”
抬頭,恰見夷出手指,輕輕了的眉心。
“……你干嗎?”
“對不起,我看你皺眉……一時失神。”夷一怔,手收了回去,乖乖放好。
“……”海吹紗又重復了一遍問題,“那個小姑娘是施咒人嗎?”
夷搖了搖頭:“只是個爸媽都不的可憐孩子。”
他剛剛扶那個小姑娘站起時,看到了的過往碎片。
爸媽因第三者離婚,媽媽離開前,特意叮囑,要留在這個家,就要花他們的錢,別讓他們那對兒狗男好過!
爸媽對都沒有真正的意,只是爸媽失敗婚姻里,被犧牲被利用的工。
那段婚姻結束前,媽媽威脅離婚,爸爸就說:“不就是個兒,又不是兒子,我跟你沒什麼要綁在一起繼續走下去的理由,離就離,我那頭可是個兒子,都十一歲了!”
而媽媽面對全然的潰敗,怨恨道:“你怎麼就不爭氣啊!我要是有個兒子,你爸還敢跟我離婚?!”
夷嘆息不已,沉默地蹲在椅子上,抱著膝蓋,著醫院的大門。
沒多久,孩兒的生母就來了,把兒摟進懷里后,見到“仇人”,又瞬間放開了兒,抬手指著罵。
“狗東西!誰稀罕你家那蠢兒子!還害你兒子,我都嫌臟了我的手!”
那胖男孩兒大聲:“爸!!罵我罵我!!”
土豪奔出來掄拳頭。
護士黑盼箭步上前,一把抱住土豪,拉開距離。
前妻也是個火的茬,氣勢洶洶揪了現任的長發不松手,一邊打一邊罵:“你個不要臉的小三還潑臟水給我閨!我看你那野種兒子得病就是遭報應!哈哈哈,都是報應!你去跟老天爺賣去吧!”
夷雙手捂著臉,一聲長嘆。
見過世面的海吹紗淡定地抹了把頭發,拍了拍郁郁的狐貍,道:“歡迎回到人間。”
你看,這才是真實的……人間百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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