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天道后我了死對頭的師妹》第28章
東島天極的祭祖大典,是慶祝祖師爺誕辰,一年一次的重要節日,外兩門都得參與。
在大典前日,云守息也忙了起來,鈴蘿總算能拿玉聽看看弟子堂都說了什麼。
得知刑滿出來后,宋圓圓幾人因進不來青石坊,便在玉聽上給傳文,大意是要好好休養,別理弟子堂那些閑言碎語,我們都知道不是你殺的。
弟子堂這會都在談論祭祖大典的事,但前段時間的記錄還在,鈴蘿翻看著,似乎跟前世差不多。
要麼是維護支持的,要麼是冷嘲熱諷。
戒律堂那日的審問礙于云守息的面子其實是不會外傳的。
可穆雅離去時,“順”跟人談了兩句,隨后一傳十,十傳百。
鈴蘿看了兩眼就覺得沒意思,又去看祭祖大典相關的。
前世也因為罰養傷而沒去參加。
人們這麼忙,是因為天極的祭祖大典規矩太多了。一年一度的大排場,是那天穿的祭典服也是每年一制,普通弟子和需要進行祭祖儀式的弟子還不一樣。
更別提什麼焚香三日,齋洗七天等等。
鈴蘿在后兩年也參與過祭祖儀式,所以知道有多麻煩,此時倒也理解師父跟師兄是真的忙。
玉聽弟子院里,宋圓圓跟常霏他們都在互相抱怨最近忙的暈頭轉向,為親傳弟子,得跟自家師父一起參與許多儀式。
鈴蘿傷未好,不能大肆用靈力,每天就喝喝藥看看書再賞賞花。
祭祖大典當天,幾乎所有人都去了祭祖臺,只剩下看山堂的人還待命巡邏點守護天極各地。
大典要持續一整天。
也就是說不到深夜云守息都不會回來。
鈴蘿因此高興地在蜃樓跑了一圈,自娛自樂地玩著,不過片刻又膩了。
去了蜃樓的書閣,挑了幾本咒律古籍來看。
就算有天賦,也曾非常努力。
由上百種樂彈奏的祭龍祖樂傳遍整個天極,前奏哀愁又神空靈,中段變得激昂,尾調恢復平靜悠揚,塵埃落定的好。
鈴蘿坐在窗邊靜心聽著,一會后離開蜃樓,出青石坊去。
剛出青石坊,就見跟關系親的兩只圣靈鳥從枝椏上飛下在邊轉著圈。
鈴蘿朝它出手,讓它停留在指上說:“走,我們也去看看大典。”
祭祖臺在門,一只卻朝外門飛去。
鈴蘿讓那只去看越良澤是否還在小院里待著。
祭祖大典上要吃不東西,他那古怪的脾氣,怕是沒去。
果不其然,圣靈鳥飛落在院外的棠花樹上,看見年正拿水盆在石臺邊清洗摘的山中野果。
鈴蘿解了共生靈,從前往祭祖大典的路上轉,朝外門去。
在越良澤為圣劍宗弟子后,每次他參加的各仙門大宴,都不會見他筷拿一點吃的,也有人曾私下里罵他傲慢,不知尊重,但沒人敢明面上嗆他。
就連酒水也不喝,都是他的師兄幫忙代酒。
除非那酒是越良澤自己釀的。
想起這些,鈴蘿不免疑越良澤會何時離開東島天極,又如何為的圣劍宗怪慈仙首的徒弟?
圣靈鳥棲在花枝上未離去,歪著腦袋打量院中年所行之事,直到鈴蘿到此才展翅飛走。
聽見腳步聲,越良澤回頭看去,見是鈴蘿時愣住。
“今日祭祖大典,你為天極弟子怎麼沒去?”
鈴蘿卻無半點不適,很是自然地漫步走進院來。
“雜役弟子,不去也行。”他說,視線卻未從鈴蘿上移走,眉頭微蹙問道,“你怎麼也沒去?”
鈴蘿哼聲道:“我被勒令養傷,不能去。”
“那你怎麼來這了?”越良澤這才轉過去,手盆中,重新清洗水里紅艷艷的小野果。
“我是不準去祭祖大典,又不是不準來外門。”鈴蘿搬過小板凳在他邊坐下,懶洋洋地說,“他們都去大典了,我上哪吃飯去?這不是來找我廚藝非凡的越師兄混口飯吃嗎?”
越良澤拿沒法,低聲道:“今日沒米了。”
鈴蘿想也沒想地就說:“那我去晚齋堂點?”
越良澤說:“今日各齋堂都在為祭祖大典準備吃食,會有人手看應,不好。”
鈴蘿輕哼聲:“對我有何難,你等著。”
剛起走了沒兩步,又回來坐下,沉思道:“傷沒好,不可用靈力。”
越良澤彎了下角。
鈴蘿看見了,惱道:“笑什麼!你看看你,靈力這麼弱,去晚齋堂碗飯都不!”
“我不用。”越良澤說,“我可以去買。”
“哪去買?東海城?今日山,你可出不去。”鈴蘿趴在干石臺這邊哼聲道,“沒飯也行,吃別的總能飽。”
越良澤又道:“今天做照燒飯吃。”
鈴蘿抬首瞪他:“你故意的吧!”
沒米怎麼吃照燒飯!
“山下有鎮民,他們每月按時給天極供應菜食,我有人在那,可以去買點回來。”越良澤了手上的水漬,“只是一來一回得花點時間。”
鈴蘿便道:“我劍帶你去。”
越良澤搖頭拒絕:“你傷未好,用靈力。”
鈴蘿撇,站起來到水盆邊,手幫他繼續清洗野果,又道:“那你快去快回。”
越良澤出發去了山下,鈴蘿將野果洗的干干凈凈,猜想他是要用這些做果醬,便又放到籃子里晾干,等人回來。
期間祭龍祖樂反反復復在全天極響著,聽著倒也不顯無趣。
鈴蘿瞇著眼看了會天,估祭祖臺那邊已經開始各種儀式,于是拿出玉聽在弟子院里問其他三人:“巡禮開始了嗎?”
巡禮時,由掌門持祖師爺牌位,率領眾天極門人繞天極一周。
分日與夜兩次,繞山一圈后最終回到祭祖臺。
白天彩帶飛舞,夜燈火長龍,兩種景都熱鬧非凡,是為一絕。
過一會才收到傳文回復。
宋圓圓:“還沒,二堂主不知為何遲遲不到,我跟常霏正去找人。”
徐慎問:“我怎麼沒看見鈴蘿你?”
鈴蘿回他:“我被師父足養傷,趁你們都忙著祭祖大典才能找越師兄混口飯吃去。”
宋圓圓:“小阿爹今日又做什麼好吃的?讓他給我留一份我晚上來吃!”
常霏:“我也是!”
“他都沒米了!”鈴蘿憤憤地書寫傳文,“你們想混吃混喝就帶點米來!”
“我正在去找二堂主的路上走不開!”常霏道,“徐慎你去!”
剛巧路過晚齋堂的徐慎面不改地收起玉聽,順手拿了個托盤,裝作二堂的人去了后廚。
祭祖臺有烏泱泱上千人,場面宏大,此時正在聆聽范堂主念祭祖集,還剩四五頁,卻已拖延了部分時間,念一兩句就開始講其中典故,聽得下邊弟子們懷疑自己此時是在習堂聽課。
穆橫天居首座,掌門夫人亦在。
他的左手空著位置,是閉關不出的二掌門之位。
云守息在右邊,后坐著他的兩名親傳弟子。
二徒弟于休正襟危坐,對祭祖大典保持肅容對待。
大徒弟楚異長相隨師父,俊非凡,卻沒有繼承師父的溫和端莊,他姿態懶散,常眉眼半彎著,略顯幾分邪氣。
大多數天極弟子都知道這位大師兄脾氣古怪,懟人不客氣,霸道又有點壞,常被掌門斥責不正經,卻依舊我行我素,全天極也就只有云守息能鎮住他。
楚異瞇著眼,見范堂主又說起了典故,便低頭剝了顆葡萄遞給于休。
于休手接過,略有:“謝謝師兄。”
“不客氣,但這顆不是給你的,是給我那還未蒙面在蜃樓養傷的小師妹吃。”楚異懶聲說,“看范堂主這速度,你現在回去拿給再過來也趕得及。”
于休:“……”
楚異說話的時候又剝了一顆,遞給他道:“這才是給你的。”
于休手接過,又聽他說:“好師弟,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把我枕頭底下的云扇拿來,這正午還有點熱。”
“師兄。”于休無奈道,“二堂主還未到,范堂主也只是在幫他拖延時間,已經派了弟子去找人了。”
楚異輕輕嗤笑聲,給自己里塞了顆葡萄道:“平日里最守時的人,偏巧在這種場合遲到。”
“總有意外難免。”于休說,“我們再等等吧。”
“等啊。”楚異挑眉,眼神示意他手中的葡萄,“等的時候還能給師妹送葡萄吃,我保證你回來時范堂主也沒念完。”
半晌,無奈的于休自己吃了。
楚異呵笑道:“你完了,你把給小師妹的葡萄吃了,你堂堂男子漢跟一個小姑娘搶吃的。”
于休覺得自己真的是說不過他。
云守息靜心,懶得管后兩個徒弟胡鬧。
正午已到,二堂主仍不見蹤影。
徐慎得知祭祖臺那邊還沒靜,便先扛著大米來了越良澤的院里,只見鈴蘿一人。
鈴蘿站在石臺邊接水洗手,眉頭微蹙著。
兩人打了聲招呼,徐慎把大米放進廚房,出來后才問:“越師兄呢?”
“去山下買米還沒回來。”鈴蘿說著,朝越良澤離去的方向看了眼。
他去的太久,久到鈴蘿都想用圣靈鳥去看看。
徐慎活了一下脖頸,也過來接水洗了洗手,又好奇地看了眼旁邊晾著的野果,“越師兄這次又要做什麼?”
“他說今日吃照燒飯,這些應該是拿來做果醬的。”鈴蘿說著,又問,“祭祖臺那邊怎麼還沒靜?”
這個時間巡禮早該啟了。
“二堂主還未到。”徐慎說,“我到祭祖臺的時候就沒見到他。”
二堂主……
鈴蘿再次蹙眉。
對以前在天極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上千個日夜,不可能每天發生什麼都記得。
如今能記住的,差不多都是跟云守息和兩位師兄有關的,而上輩子與徐慎幾人更是半點集都沒有,連他們后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次祭祖大典也沒參與,前后那段日子都在蜃樓度過,沒有出青石坊半步。
等出去后,二堂主似乎——死了?
算了。
天極的堂主死不死。
現在不死也難說日后會不會死在劍下。
鈴蘿一臉漠然,對此事沒上心。
徐慎跟聊了會便準備回祭祖臺,剛到院門口,就見越良澤從斜前方的小道上走來,衫染,還背著神痛苦的常霏。
鈴蘿看得眼皮一跳,徐慎已快步上前接應:“越師兄,出什麼事了?”
越良澤還未搭話,常霏已發出痛苦低吼,他手掐著自己脖子,脖頸上已有數條抓撓的紅痕,有的已破皮滲。
“我回來的路上見到他跟宋圓圓被人追著打,常霏傷,我先帶他離開,宋圓圓還在后邊。”越良澤答的簡潔,剛進院門,就發狂的常霏勒著脖子倒在地。
鈴蘿上前一腳踹開常霏,越良澤反住他,又把人半拖著朝屋里去:“他不太對勁,宋圓圓打不過那人。”
“我去找他。”徐慎立馬離去準備支援。
鈴蘿卻低頭看常霏。
他指甲發黑,面痛苦,似有人掐著他脖子,四肢都在掙扎,翻著白眼,模樣駭人。
越良澤俯要把他拉起來時,常霏眼球翻轉,只剩下雪的眼白,卻清楚地倒映他此時模樣。
在鈴蘿眼中,常霏一瞬白發。
常霏停止了掙扎,卻張著,兩人都能瞧見他舌頭斷了半截,卻從嚨中發出一個明確的音節,念出一個完整的字:“你——”
白發,雪眼,斷舌之音。
兩人皆是滿眼震驚。
“今——”
在常霏吐出第二個字時,越良澤捂住了他的,鈴蘿卻已拿櫻喜劃過他的咽。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夾子所以晚上十一點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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