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帶個侏羅紀》第二十八章 沒事也不敢走

一群人詭異地平靜了許久,林保國才急忙招呼兩個警察:“走走走,快點,去看看人到底在不在?”

于是眾人七八糟地一起朝橋上跑去,什麼司家兄弟地流氓和警察們一起,跑得都分不出誰是誰了。

到了橋上,已經有人在橋里了,朝著上面喊話:“就在這里面,一個橋一個,等著我看看有事嗎?”

過了片刻,兩個橋里先后傳出了一陣陣的嚎啕大哭,橋上面的人們也是著欄桿使勁哭,一會兒又有人頭出來:“誰有刀?遞過來把小刀,繩子解不開!”

跟著司家兄弟的有兩個小混混也不顧警察在旁邊看著,手從腰里拽出來一把匕首遞了過去,下橋的兩人接過刀就又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在一陣陣的哭嚎聲中,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忙,終于把兩個人拉出來了。

真慘!

捆了半夜加一個白天,捆得脈不暢都快不能走路了,被人扶著渾發抖,哭得稀里嘩啦的,里屎尿都有,那模樣要多慘就多慘!

能不慘嗎?

整整一個白天,橋上面過人的腳步聲,說話聲都能聽到,可沒人知道腳下面的橋里兩人是如何煎熬?每一次有聲音過來,兩人明知道不可能,可還忍不住開始期盼,會不會有人下橋里看看?

自行車聲,咕嚕嚕地板車聲,拖拉機聲,走路的人們說話聲,每一次對他們來說,都煎熬無比。

兩邊可以看到遠的河,看到藍藍的天,看到溫暖的灑在橋口,可是就在眼前,卻一不能,只能躺著等死一般,比監獄都更讓人恐怖。

迫之中,只要一想到,也許過幾天,會有人看到兩人凍而死在這里的尸,就忍不住想哭。

可是哭都哭不出聲,在橋里從嚨里發出的泣聲,還沒出橋就被風吹散了,本傳不到外面去。

甚至下午的吵鬧聲在橋里都能約聽到,可是卻只能等,一直等。

直到看到人的那一刻,剛被拽出里的破布,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往日里在大街上走路都搖三搖的威風都早就沒了,什麼面子什麼份都忘了,就是委屈得和小孩兒一樣,想停都停不下來的哭。

司家兄弟看到那兩家人圍在一起又哭又喊,忍不住都回頭朝著往鎮子的方向看去。

那里現在只有一群遠遠看熱鬧的人,那兩個嘻嘻哈哈著,連自行車都騎得歪歪扭扭的影,早就看不見了。

想著剛才那人的若無其事,兄弟倆突然就覺得今天這橋上的風,真特麼大。

也不只他們倆回頭看,不人都下意識地跟著他們朝那邊看,同樣什麼都看不到。可偏偏不知怎麼的,想著想著,一群人都覺得這天氣格外冷,冷得有點滲人,上都直想冒冷汗。

“我們家的狗……”司老二的媳婦不知道在想什麼,嘀咕了一句,卻忽然發現自家男人的臉難看的厲害,子都有些抖,頓時說不下去了。

現在你們已經沒狗可丟了!

不知道怎麼,司老二就想起了這句話,扭頭看向他大哥,正好他大哥也看過來。

兩人默不作聲,然后司老大艱難地開口:“走,回去。”

司老二想邁步,忽然停了下來:“不能走,說清楚再走。”

司家媳婦不樂意了:“人都救回來了,他都說沒事了,咱們還有啥好說的,趕回去吧!”

司老二忽然大怒,對著他媳婦吼道:“萬一他要又改主意不想沒事呢?咱們家可沒狗可丟了!”

不遠那群哭喊著攙扶著上拖拉機的人聲,拖拉機的聲音,讓他話聽到的人并不多,可他媳婦總是聽到了,頓時六神無主,不敢說話了。

聽到的人都在想這句話:是啊,他這會兒忽然就沒事了,可是萬一呢!

街頭混混們不過是打個架都威風無比,帶把匕首的也不過是覺得耍威風,有點腦子的真打架誰敢照著要害扎,不過就是嚇唬人而已。

平時也不過是用各種歪門邪道,欺負欺負人而已,什麼今天潑你家大糞,后天扔你院子蛇什麼的,就是惡心嚇唬人。一般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誰會豁出去和他們鬧,大多都是最后認倒霉了事。

他們敢打燕飛的主意,也無非是覺得燕飛已經建好了水塔場院,養了這麼多牛了,不管鄉間流傳他有多厲害,可是有了產業的人就肯定有顧慮。

他們兄弟的依仗就是燕飛有點小產業,不會鬧得魚死網破,實際上大多數被他們盯上的人,也都是這麼做的,大多數都是愿意去財消災的。

可不想人家一出手就直接把人扔橋里差點弄死,還弄沒了兩大六小八只狗。屋里都睡著人呢,兩條大狼狗說沒就沒了,連小狗都一窩端了。

現在反倒況反過來了,人家不怕他們兩兄弟來弄牛,還直接威脅到他們兩家人了。比他們更無法無天,出手更狠辣。這況不認栽還能怎麼樣?

而且認栽都不容易,往日里認栽了就是賠禮道歉,找個人說和一下。無非是小丟點面子,可這些混出來的經驗,面對一個沒人知道下一秒他會想啥的人,是一點用都沒有。一會兒要錢要地呢,轉眼就是說著玩的?誰信?

誰敢保證他哪天正要睡覺,或者走路被石頭絆一下,覺得心里不痛快,剛好又想起來了這事兒,半夜爬起來到你家里去,拿刀捅你一刀;大街上走著走著拿子給你后面來一下,誰樂意?

剛才那橋里那兩人的模樣,如果今夜再繼續在橋里,沒吃沒喝還吹著冷風,明天人還能不能見到太了都不好說。

倒春寒倒春寒,這還沒到倒春寒的季節,天還冷著呢!

燕飛和徐小燕兩人可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正在商議買的事兒,徐小燕說去找老丁買那都到咱們兩家門口了,不想讓父母看到我回來了,咱們直接在西頭這兒買點算了。

燕飛不太樂意,從小吃慣了老丁家的,到別多對不起老丁呀!再說萬一是死豬呢?

不過徐小燕不樂意去,最后還是在街最西頭的一家買了。這小鎮其實沒幾家賣鹵的,老丁在街道中段,最東頭也有一家,西頭又稍微好點,因為客車就常年停這里,所以這里有兩三家的樣子。

這時候做生意的還不算多,總之這是一個只要腦子不壞,愿意做生意就能發財的好時代,甚至有很多買賣在小鎮上都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

比如說老馬家的酒,趙記的秤,還有一家打金銀首飾的,都是獨門生意。

所以買了饅頭之后再要買酒就只能去老馬家去了,這騎的都是馬超的自行車,到了之后馬嬸死活都不要錢,還是燕飛扔下錢趕跑。

兩個人走路的時候特意避開了自己家的那段路,繞路的時候嘻嘻哈哈地,和干了什麼壞事似的,得不行。

來的時候自行車歪歪扭扭的,回去的時候就好多了,兩個人說著鬧著,快到了養牛場的時候就有些納悶:怎麼那些人還沒走完?

下了公路到小路上,自行車又開始歪歪扭扭了,燕飛干脆跳下來了。結果因為他下來,差點害得徐小燕摔著。他慌慌張張地趕幫著扶車,連饅頭都掉地上了都沒顧上,還落得一陣埋怨:“你下車怎麼都不吭聲啊?我都沒準備好呢!”

說完都不管燕飛,自己一口氣蹬到了大門口。

下了車就警惕地對還帶著幾個人在門口的司家兩兄弟問:“你們還想干啥?別想著欺負我們家燕飛我告訴你們,都說了沒事還想怎麼樣?”

司老大趕賠笑道:“不是不是,我們就是等著,問問燕小兄弟,剛才他說的那兩條件,能不能換輕點的?”

徐小燕納悶:“都說了和你們說著玩的,你們還想怎麼啊?”

司老大都快哭了,他說著玩的?他一會兒一變樣,萬一他又不想說著玩呢?我們家可真沒狗可丟了!

燕飛在后面拎著東西走過來就開始趕人:“你們趕走吧,都說了沒事了還想干什麼?我們準備吃飯呢!”

說完也不理他們,拎著東西進去招呼林保國他們了。

他態度不好,兩兄弟還得陪著笑:“那行,你吃飯吃飯!明天我們早點過來,你先忙。”

說著各自拉扯著自家媳婦,帶著一幫小弟們就走了,還留下了一陣陣的肚子咕嚕聲。

可不是麼,這幫人中午都沒吃飯,聞到饅頭的香味哪還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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