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第5章
星期一,早上七點。
倪珈洗漱收拾好,準備上班時,見倪珞房門閉。
倪珈問張嵐:“媽,倪珞起來沒有?”
“沒有,他昨天晚上打游戲到凌晨才睡呢。”
“可今天不是要上班的嗎?”
“算了,他也累了,上不上都無所謂。”
倪珈無語:“……媽你怎麼能這樣?我去他起床!”
張嵐沒攔住,著倪珈的影,知道沒聽,聲音越來越小:“別去了,我剛才了一下,他火氣大著呢……”
張嵐抬著茶杯,優雅地喝茶。
半刻之后,倪珞房間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
“啊!!!!!!”
張嵐手一抖,瓷杯乒乒乓乓地跳,杯子里的茶灑了一桌子。張嵐心驚跳的,跑過去看看究竟。
還沒進房門,就見倪珈走出來,笑瞇瞇地說:“媽,沒事兒,他起床了。”說著話,右腳還半懸著,悠然自得地轉腳踝。
張嵐不信啊,這家里居然有人得倪珞起床?
進去一看,只穿著的寶貝兒子正抱著在地板上打滾,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他的哀嚎。
張嵐目瞪口呆,房外還傳來倪珈慢悠悠的提醒:“倪珞,十五分鐘哦。”
十五分鐘后……
倪珞洗漱完畢,叼著面包片坐在餐桌前打瞌睡。
張嵐心疼,瞪了倪珈一眼:“你也真是的,他想睡就……”
“媽,我們去上班了。”倪珈直接把倪珞扯起。
倪珞睡意正濃,不耐煩地推一把,“我今天請假,不去公司。”
“請你妹。”倪珈瞬間跳起來,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一夾,爪子摁住下,一擰,倪珞的海拔立刻被只穿了平底鞋的倪珈拖低了181—168厘米。
他的頭被細細的手臂鉗住,彈不得,人弓了蝦米狀,被控制著往外拖。
“倪珈你放手!”他脖子被卡住,氣息不穩,悶聲悶氣的。
倪珈著他,夾著他的脖子:“上了車再放。”
倪珞就這樣被挾持到車上。
才離束縛,倪珞就了:“倪珈,你別以為武力就可以解決問題。我就算去了公司,你難道要一天10小時地跟著我?”
倪珈著窗外流的風景,不做聲。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已經給他報了一個管理班。但在那之前,到用關系,把倪珞送到南山基地的青年管理中心去了,封閉式管理,到時候,不是你想逃,想逃就能逃啊。
這種摧毀神的消息,還是等他到了公司之后,自己慢慢發掘吧。
倪珈換概念,很好脾氣地哄:“倪珞,我們上次在酒吧停車場不是約好了的嗎?你要好好上課的。”
倪珞不可置信,鄙視:“你以為我是白癡啊?賭約的截止日期都沒到,你還沒贏呢。”
倪珈:……
看來,是不能把他當做零智商兒的。
到了公司,倪珞下車時,把車門甩得轟隆響。
倪珈考慮到周圍同事多,更考慮到已經給他挖墻腳了,所以,很好地忍住了把他踢翻的沖。
不僅如此,還笑得很諂:“倪珞,上班快樂哦。”
倪珞被這笑容刺激得臉搐一下,一溜煙就跑了。
倪珈看著他青春洋溢的背影,瀟灑地跑遠,長長呼了一口氣,跟著慢慢進了公司。
走進辦公室,原本喧鬧的室靜默了幾秒鐘,姚菲等人看時,明顯謹慎很多。其他同事的目,或忌恨,或不滿,或羨慕,或友好,都視無睹,找了第一排坐下。
剛坐下,電話來了,是倪珞。
一接起來就是特征的吼:“倪珈你又算計我。送我去監獄一樣的南山基地,你有沒有搞錯?那里全是小孩子好不好?你是想死啊!”
倪珈坐在辦公室里,一臉微笑:“嗯,好,再見。”
封閉式管理,無電子通訊,倪珞,會想死的人是你呢。
掛了電話,手機靜音。
沒一會兒,幾個生湊過來,七八舌地問:“倪珈,我昨天看了你寫的推廣告策劃案,很有深度。你好厲害。”
“每次就你寫的最棒,主管這次又要給你發獎金了?”
“不過你現在是大小姐,也不缺錢哦,賺的估計都是小兒科了。”
倪珈蠻友好地回答們的各種問題,順帶推薦們看一些好書和案例提高語言能力。
一時間,倪珈這一圈相談甚歡,笑語連連。
上班時間到,大家各自回到電腦前。上午十點左右,電話屏幕亮了,是蘇賢。
倪氏的高科技生產線要擴大,現在急缺生產設備。
倪氏以前都是直接和德國的一家裝備制造公司合作,委托它為倪氏進行專業定制。可倪氏與該公司的合作期限只有十年,現在合約剛好中止。不過,倪珈卻查到,那家公司這十年為倪氏打造的生產線機械設備,去年有五套,曾因調超時而被退貨。
倪珈查看記錄時,覺得很奇怪,這種大型自化機的調時間是以年為單位的,以前調整設備,德國專家都會駐廠2到3年,去年卻莫名其妙被趕走,就好像倪氏毀約似的。
倪珈暫時沒有心思去管去年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挽救。
制造一條生產線和設備需要至一年的時間,倪氏本等不了,倪珈讓蘇賢聯系那邊的公司,就說倪氏愿意原價重新買回。
可現在,蘇賢打電話來說,那家公司被收購了。而收購它的公司是國的西斯裝備,隸屬越氏旗下。
匯報完況后,蘇賢加了一句:“越家管西斯的人,是越澤所以……”
能不能買到那5條生產線,全看越澤的心。
倪珈想起越澤淡漠冰涼的臉,居然毫無心理負擔。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結果再壞又能怎樣?這輩子只要把倪珞和倪氏扶上正道,要做什麼,都一往無前。
但在越澤這貨上,有困難。
倪珈本想投其所好,他要是喜歡紅酒,就把最悠久的給挖出來;喜歡收集車,就把倪珞的珍藏送去;喜歡,就把表演系學姐學妹打包了給他。
可蘇賢的反饋是,查不出這人有啥好。
倪珈囧了,說那至查查他這人在哪兒吧,好去圍追堵截,曉之以之以理,還是無果。
蘇賢說:見他比見越老爺子難。
倪珈毫無對策時,想到了問同在策劃部的副主管秦景。秦景是越澤的表嫂,肯定有電話號碼的。可還沒開口,秦景卻問周五下午要不要去騎馬,說都是應該識的人。
聽這話,就像是秦景想幫更快融這個圈子一樣,倪珈于是答應了。
這次騎馬局是寧錦昊組織的,倪珈想,或許可以遇到越澤,只是,到了馬場后,有些意外,
舒允墨跑來干什麼?
倪珈走進馬場休息室時,稍稍張了一下,以為會見到寧錦昊。可是,目掃了一圈,沒有。心里一瞬間有些失落。
寧錦昊的爺爺和寧錦年的爺爺是親兄弟,寧錦年爺爺那一脈發展到現在,了家族邊緣,但寧錦昊爺爺的這一脈卻是寧家的中心。而寧錦昊則是代表寧家政治的長子嫡孫。
寧錦昊這人是圈子里最冷漠最面癱最表冰凍的人,寧錦年偏偏相反,溫文儒雅常含笑意。
可就是這樣,倪珈對電冰箱寧錦昊心懷激。
只因為,他給遞過一張手帕。
22歲生日宴,本該和倪珈跳開場舞的寧錦年完全被舒允墨吸引走,搶了的開場舞。倪珈刀叉弄不好,餐放不好,不會喝香檳,穿高跟鞋歪歪扭扭,鬧了一系列的笑話。
一個人躲在外面哭時,聽見過一個異常冰涼卻讓溫暖了好久的聲音:
“誰惹你傷心了?”
抬起淚朦朦的眸子,就看見一張比黑夜還冷的臉,刀刻斧琢的俊,和雕塑一樣,沒有溫度,可他的手里拿著一張手帕,無聲地抬在面前。
就是那一刻的好,現在想起來,都是溫暖。
只是,今天沒見到他,反倒是看見了寧錦年。
這局比較小,來的只有越澤、尹天揚和幾個倪珈不認識的男人,外加若干人,還有寧錦年的親妹寧錦月。
倪珈淡淡一笑,哎,今天好玩了。
沒走一兩步,秦景看見了,遠遠沖招手:“倪珈。”
其他人看了過來,倪珈穿著一件吊帶印花小衫,水洗淺牛仔鉛筆,高跟鞋,走路的姿態頗有T臺模特兒的風范。
有人沖秦景笑:“你的朋友是個啊。”
還有人說:“求介紹啊。”
舒允墨沒想倪珈會來,有些意外,聽別的男人這麼夸,吃味兒了,看了那幾人一眼,有種想讓他們跪倒在下的沖。
可,忍了忍,今天的沖太多了。
和宋妍兒是最早陪著寧錦年來的,每來一個男人,都不聲地打量過。
最讓留意的是那個越澤,太有氣場讓人挪不開眼了。
越澤這種冷漠型的很讓人有挑戰的,手握大權,沉寂斂,深不可測的很有吸引力啊。
只可惜,現在的目標是寧錦年。
討厭倪珈,也討厭宋妍兒。自從份換過來后,就不喜歡那種低人一等的覺。
且上次晚宴,倪珈似乎對寧錦年有興趣,這個男人,更加勢在必得。
倪珈走過來,坐到秦景和宋妍兒中間。
宋妍兒剛見倪珈時就忐忑,生怕誤會有意孤立,于是章魚般挽住的手,親昵解釋:“珈珈,我沒想到你會騎馬的,所以沒有請你過來,你千萬不要怪我。”
“沒事兒。”倪珈回答很簡短,對這種求自我認同,不興趣。
舒允墨笑容款款,聲音:“倪珈,你以前應該很騎馬吧。過會兒不要害怕哦,馬兒都是很溫順的,很愿意被人騎的。”
倪珈點點頭,眨眨眼睛:“嗯,允墨你好溫,一看見你,我就想到了溫順的馬,太可了。”
“噗!”尹天揚和秦景同時嗆聲,其他人都忍著笑,臉都憋紅了,就連越澤,淡漠的眼眸里也浮現出一玩味的笑意。
倪珈這句話完全順著舒允墨說的,聽上去沒有一點兒問題,可,很有問題。
舒允墨的臉頓時紅,居然拿馬比喻,而自己說了馬兒愿意被人騎?!下流!
這下丟人丟大了,怎麼會料到倪珈忽然給玩了這麼出文字游戲?
在場人都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只有宋妍兒以為倪珈是拿溫良順的馬作比喻,多好啊,而且,倪珈說這話時一如既往的底氣又安然,誰會想到是諷刺。
在場所有人,除了宋妍兒,都憑著人的直覺覺到舒允墨這種弱又搶男人眼的風格有些做作,所以,不太有好。
而秦景更是看過舒允墨的人模式,周圍沒男人時,立刻沒打采不發一言,所以,也沒好。
至于在場的男人,除了寧錦年,對舒允墨說不上不喜歡,可倪珈這種鬼靈怪又貌似重口的生,還是蠻好玩的,所以也不至于對倪珈有壞印象。
寧錦年見舒允墨辱,不太開心,剛準備幫著指責倪珈。
倪珈卻不給他機會,直接看向越澤:“越先生,我聽說西斯收購了德國的一家裝備公司。那家公司有倪氏退去的5套F9A3生產線裝備,我想把它們原價買過來,你看行嗎?”
越澤扭頭,玻璃窗外的在他細碎的頭發上染上一層層的暈,人看不清他的眼眸,他沐浴在溫暖的,整個人卻是靜靜的,說了一個字:
“哦。”
倪珈:“……”
好想掀桌。
你要是想裝酷,“是”和“否”也是一個字啊!
倪珈忍住心里無數頭痛快馳騁的羊駝,無限好脾氣地問:“哦~~是是還是否呢?”
越澤看一眼,很是平平淡淡,居然賤地按著的句式,回了一句:“哦~~就是介于兩者之間。”
倪珈:“……”
真不要臉。
這要是倪珞,絕對把他踢得鼻青臉腫,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倪珈:“越先生,這套設備是按照倪氏的要求打造的,現在倪氏收回去,可以讓你們盈利;扔了太可惜了。就那麼放著,保養費也不啊。”
越澤目深邃,越過,看向另一邊的人:“我只是在考慮,賣給誰比較好?”
倪珈一愣。
旁傳來舒允墨的嗔,得跟兒一樣:“是我先和越家哥哥說起這件事的,倪珈,你要排隊了哦。”
倪珈轉頭,涼涼看一眼:“你聲音真好聽,可在場這麼多人,說話要注意,免得引起桃誤會。對你對越先生都不好。”
一片寂靜。
越澤薄輕抿,意味深長地瞥了倪珈一眼。
舒允墨舌頭打了結,說不出話來,想眼淚汪汪,又不出眼淚,只差活活氣死。
宋妍兒面微紅,輕輕扯了扯倪珈,小聲道:“珈珈,允墨也是為了我,才幫寧家要這套設備的,你別為難。”
倪珈拳頭一,舒允墨這混蛋。
舒允墨明知道那套生產線是倪氏的核心,明知道寧家卡納設備公司是倪氏的競爭對手,居然把如此機的事告訴了寧錦年,還幫寧家奪這套生產線。
是太低估了,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攪在一起了。
此刻心里火大,偏偏寧錦年見舒允墨委屈心酸好像要哭的可憐模樣,沉聲質問倪珈:“倪珈小姐,我以為你雖然21年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但也不至于說出這種不妥的話。”
倪珈眼神輕蔑:“說我教養不好,你是在侮辱舒允墨的媽媽舒玲呢。”
寧錦年啞口,忙對舒允墨道歉,后者趕搖頭說沒事,倒是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舒玲,只是難過牽連了寧錦年,一下子眼淚就砸了下來。
寧錦年見舒允墨好似了千百般委屈地落淚,更是怒火中燒:“允墨這麼純真的人,你為何針對?”
倪珈瞬間冷臉,卻直接無視寧錦年,目灼灼盯住哭得梨花帶雨的舒允墨,聲音冷厲得像一道道鞭子:
“純真的舒允墨小姐,倪家養了你21年,給了你這麼好的教養。于是一轉你就把倪家倪氏的商業機泄給競爭對手寧家,還想幫著寧家奪倪氏的核心生產線。你真好。”
這句話無疑狠狠一耳打在舒允墨臉上。
我教養不好,至我沒有背叛家族吧?
純真,卻曉得險地把親養家族的核心機送給競爭對手!
舒允墨恥得頭都抬不起來,就連宋妍兒這個商業盲人也發現是好像不對。
其他人則差點兒被這冰凍的氣氛攪冰渣渣,一個個好想變背景墻憑空消失啊。
我們只是想來騎馬的啊!駕!
眾人都囧著臉,只有越澤漫不經心地喝著茶。
倪珈說完,悠然嘆了口氣,道:“或許我們可以以泄商業機的事,法庭上見,看看你的純真能給你加多分。”
舒允墨此刻著旁寧錦年的歉疚和心疼之,愈發可憐得一句話也不反駁,可勁兒地掉眼淚。
“真可笑。”一直冷眼旁觀的寧錦月開口了,“德國那家公司和倪氏的合約早就終止,被退回來的儀就算列在保協定里,那也是前公司的事。公司現在被西斯收購,如果你要告舒允墨泄,首先要牽扯進去的應該是西斯吧?你難道想說是越澤泄了?”
說完,臉一換,沖越澤甜甜地笑:“越澤哥哥,我只是打個比方,不要介意哦~~~”
越澤淡淡的,沒看。
倪珈微微瞇眼,這個寧錦月很狡猾啊,居然換概念把越澤扯進來。
倪珈淡淡一笑:“西斯至始至終都沒有承認過F9A3生產線設備的事,我剛才問越先生,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保工作做到了這個份上又何來泄一說?”
現在算是明白越澤那模棱兩可的“哦”是什麼意思了,這是一個無時不刻都警惕高得嚇人的人。
倪珈輕輕松松語氣一轉,“反倒是你,你為了保護舒允墨,準備冤枉說生產線這個消息是越先生給你們的?”
越澤眸微閃,看住倪珈,后者此刻正信心十足地盯著寧錦月,臉上全是不饒人的氣勢,可這麼自信到囂張跋扈的臉卻一點兒不令人生厭。
寧錦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更氣的是這個死丫頭居然敢說冤枉越澤,挑撥他們的關系。
原本以為可以帶著寧家大小姐的風范好好地教訓倪珈一頓,挽救可憐的舒允墨,讓大家看看的本事,沒想才一個回合,就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真氣了,往倪珈上扣帽子:“倪珈,你真要把幾家的關系攪這個樣子嗎?”
倪珈從容鎮定地還手:“寧錦月,你和你哥哥別想著挖我們倪氏的核心設備,我們幾家的關系,應該還會是蠻好的。”
反諷?
寧錦月從沒遇過這種牙尖利的對手,的朋友圈子里都是大家閨秀的淑啊,什麼時候混進過這種毒的人。
在場其他人更加化背景墻。
連最刁蠻的寧錦月都拿不下,這個倪家的大小姐,太強了。
倪珈還特寬容,特和煦地笑了:“當然,我是真心不想破壞大家的關系。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過,越先生,我可以提個建議嗎?”
越澤點頭。
“那些設備,要麼我拿走;要麼,寧家出錢,”倪珈甜甜一笑,“毀掉。”
娓娓道來,好似徐徐清風,卻句句都帶著狠,
“設備本來就是倪家定制的,就算是退貨,也絕不能為其他公司所用。賣給我是好事一樁;不過,好歹寧家也開口要了,如果寧家想要,就花大價錢買吧。只是寧家應該不想讓越先生背上販賣商業機的壞名聲吧。既然想買,就買個把它報銷毀掉的結果吧!”
寧錦月瞠目結舌,這人怎麼如此險?居然用越澤的“名聲”做要挾,寧家當然不會給越澤戴上出賣商業機的罪名。
如果讓拿回去,太不解氣。
可如果寧家出錢買個毀掉的結果,那不是襯托寧家事毒?
兩邊都對寧家不利。
越澤并未想太久,似有似無地彎了彎角:“你說的這種方法,還不錯。”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站在倪珈這邊了。
倪珈沒想到他這麼快回答,很激,想對他笑笑謝,又覺別扭,結果出來的笑歪歪扭扭的。
這麼古怪又扭的笑,和剛才氣勢人的判若兩人,越澤無聲看著,有點兒無言。
越澤贊同倪珈提議時,寧錦月已震驚得不可置信,為什麼越澤不護著自己,再一看,越澤那千年風波不起的臉居然,貌似角彎起?
他在笑麼?
而這人居然不知廉恥地笑得那麼丑地勾引他,兩人古怪又面癱的笑是怎麼回事?直接的眼神對視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氣瘋了,狠狠蹦出一句:“那我們買下那些設備,讓他們報銷毀掉。”
寧錦年冷靜地坐在一旁,沒有任何異議。
倪氏公司近年生產力不足,迫切需要加生產線,請裝備公司制造設備,起碼有一兩年的工期。而現的只有去年他們挑刺推掉的那5條。
1條生產線的能力就已經很強大了,更可況5條。
寧錦年絕對不能讓倪氏拿走。
他之前從舒允墨那里聽到消息時,就想過要找越澤,可寧錦昊不肯幫他出面。今天好不容易見到越澤了,說起這事,他只字不回。
連舒允墨這麼可的生跟他說起,他也毫不和F9A3生產線有關的任何消息。
寧錦年一度懷疑那些設備早就理掉了,或信息有誤,直到倪珈說起,他才知是真的。寧家卡納設備制造生產線還很薄弱,技難關突破不了,而F9A3是倪氏的生產核心。如果從越澤手上拿下來,倪氏就再也不是對手。
可現在,越澤明顯不會為了寧家而得罪倪家,不久前才燃起的希就這麼破滅,那幾條生產線,寧家是拿不到了。
寧錦年寧愿毀掉。可這話由他來說不適合,一個男人說這種話,怎麼都不面。
可寧錦月小丫頭說氣話,就完全沒問題。所以,他沉默地默許了。
5條完備的生產線,價值不菲;可用來打擊倪氏,不算虧。
寧錦月冷冷一笑:“我說了,我要買了,讓它報銷。”
秦景頭靠著尹天揚脖子,無聊地輕笑:“花大把的錢毀掉別人急切需要的東西,寧小姐,你的興趣好真獨特。”
寧錦月氣極,這不是在越澤面前說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嗎?
剛要反駁,秦景已經仰頭跟尹天揚咬耳朵了:“天揚,我們騎馬去吧!”乖乖尹天揚聽老婆的話,立刻起。
秦景經過越澤邊,說:“我看寧小姐生氣的,讓們打一架吧,寧小姐贏了,就滿足這個花錢害人的興趣好。”
秦景居然這麼辱。
寧錦月臉紅得要滴,肺快氣炸,卻沒想越澤居然笑了,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向寧錦月,眼眸深不見底的冷:
“寧小姐覺得呢?”
寧錦月指甲嵌手心,差點兒掐斷。
倪珈看了秦景一眼,很激,這麼明顯的諷刺,寧錦月應該不會繼續逞能了,而且,就算真的打架,寧錦月哪是的對手?
熱年倪珞都打不贏。
“打什麼架?”寧錦月突然平靜下來,微微笑,“倪珈,我們比騎馬吧,誰贏了,聽誰的。”
本已經走遠的秦景腳步一滯,回頭:“倪珈……”
“我接。”倪珈落地有聲地回答,沖秦景笑了笑,又看向越澤,“如果這樣,越先生也不會覺得為難了吧?”
其他人都詫異了,宋妍兒也一時忘了立場,拉住倪珈,沖越澤道:“不公平,珈珈才搬去倪家幾個月?本就不會騎馬。寧……”
剛要斥責寧錦月,可看著自己喜歡人的妹妹,后面的話就咽了下去。
越澤眼眸幽深,靜得如一口井,看著倪珈,后者臉上卻仍舊是淡定如風般的從容自信。
他在所有人等待判決的目中傾,T恤折出和的影。
他把手中的空杯子穩穩放在茶幾上,淡淡道:“請便。”
意思是,就這麼決定了!
比賽規則很簡單,騎馬繞500米的馬場跑道兩圈,誰先到終點誰贏。
倪珈戴好頭盔護膝和護肘,牽了馬出來,寧錦月已準備就緒。而其他人三三兩兩,或坐在場地周圍的欄桿上,或懶散地靠著,當觀眾。
對男人來說,看玩競賽,就跟人看男比賽一樣有激。
寧錦月自認為在騎馬這方面完全有優勢,譏諷地朝倪珈勾起角,英姿颯爽地翻上馬。
倪珈平靜地騎上去。22歲時確實不會騎馬,還摔下來過;可一個人默默苦練了兩年。
秦景找馬場管理員借來了口哨,等兩人兩馬都準備好了,“一二三!”
口哨聲起。
兩人幾乎同時揚鞭打馬,栗馬兒瞬間加速,飛一樣在草場上奔馳。
在起跑線上,就沒有分出先后,跑了大半圈,都是并駕齊驅,寧錦月只領先一個馬頭。
這是沒料到的。
兩人選的都是好馬,所以在安全溫順和力方面旗鼓相當。
寧錦月之前有底氣,全因認定了倪珈不會騎馬,更因本就刺激,騎馬從來都是急速奔馳。
這種近乎男生騎馬狂奔的速度,生大都會恐懼。所以,寧錦月還從沒遇過速度比快的生。但今天,遇到了。
更可氣的是,每次加速,倪珈也會跟著加速,死死地追著,一點不落后。
大半圈跑下來,寧錦月已經被倪珈得超過平時的最高速度。
雖然都是颯颯英姿地在馬背上飛逞,但明顯寧錦月時刻提防著倪珈,十分拘謹;而反觀倪珈,逍遙自在,無論策韁繩,還是揚馬鞭,姿勢都是舒展自然。
場邊幾人詫異了。
舒允墨輕聲問:“你妹妹從沒這麼快過吧?”
寧錦年面不明,沒有回答。
越澤等人不聲地看著,不發表評論。反倒是尹天揚笑了笑:“對手那麼快,也只能突破極限了。”
秦景扭頭問宋妍兒:“妍兒,倪珈不是不會騎馬的嗎?”
宋妍兒更不解:“是啊,以前我教騎馬,還摔下來,從此一見到馬就嚇得要死。允墨,是吧?”
舒允墨扯扯角,沒回答。此刻全心全意地祈禱著,千萬不要讓倪珈勝出。且不說那個賭約,是倪珈到目前為止的表演,已經讓人印象深刻了。
一想到倪珈要在這麼多男人面前出風頭,舒允墨心里就像是有千萬只爪子在撓。
秦景嘆道:“那真是豁出去了。”
越澤眼瞳微斂,眸愈發幽深。
寧錦月被追著,卻無可奈何,很清楚已經到極限,如果再快一點,很可能就會摔下去。只剩最后半圈,不能再快了。
可倪珈還有加速的趨勢,仿佛飛速倒退的世界,呼嘯的風聲和顛簸的坐騎,對沒有任何影響。
在倪珈超越的一刻,寧錦月氣急攻心,生了一計,說:“倪珈。”倪珈回頭,揚起馬鞭,朝倪珈揮過去。的計劃是,倪珈要麼躲避,滾下去;要麼回擊,自己趁機滾下去,反誣一口。
使勁畢生的力氣,可倪珈沒有躲,也沒有回擊。
馬鞭揮舞的狠烈力度把空氣出噼里啪啦的炸裂聲。
鞭子落下的一刻,倪珈毫無預兆,慘出聲
“啊!”
欄桿上的看客全倒冷氣,這一鞭子打在人上,是聽那聲音,都背脊冷。
倪珈痛得瞬間失去了知覺,手臂像是被人砍了下來,可下一秒,恢復知覺,火燒一般的灼熱痛,炸般沿著手臂,劇烈放大。
可握著韁繩的手毫沒有松開,馬兒沒到波及,依舊加速著。
倪珈狠狠咬牙,眼瞳一暗,早就想這個人了。
想也不想,手中的馬鞭干凈利落地甩下去。
卻沒有打在寧錦月和馬的上。
是啊,既然是混蛋,就得防,要是裝模作樣從馬上滾下來,倪珈就惡人了。
雖然很想,死。
可更不想讓今天這麼明正大的勝利沾上污點。
打人最狠是打臉面。
馬鞭在寧錦月的馬頭前虛晃著扭轉幾下,訓練有素的馬兒見了障礙,立刻條件反地減速了。
寧錦月還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看著倪珈絕塵而去,沖過終點。
寧錦月停在場地中央,幾乎是不可置信。
倪珈居然住了這一鞭,讓都沒有裝害者的機會。
倪珈還停了的馬,這下,是徹頭徹尾地輸了,而且,就連輸,都輸得很不彩。輸得臉面丟盡。
倪珈的馬慢慢減速,停到了眾人面前。
取下頭盔,從馬上下來,一邊解手上的護肘,一邊笑意盎然地沖完全驚怔住的眾人打招呼。
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看住越澤,洋洋地:“我贏了,那5條生產線,可以賣給倪氏了吧。”
說話還是那麼底氣十足,好像這是應得的。
不過,這確實是應得的。
越澤眼瞳寂靜無聲,盯著下燦爛的笑臉看了半晌,金的太在清澈的眼底跳躍,看上去很溫暖,其實裝著毫不掩飾的不可一世和囂張。
可一點兒不讓人討厭,反而,像是真的,沒有一點兒造作的純真。
他點了點頭:“那是你應得的。”
咧笑了,這一刻像個孩子:“謝謝越先生。”
說完,像是終于完任務,輕輕松松把上的各種防護措施卸下來。
越澤垂眸,看了一眼的手臂,白皙的之上,赫然一條足足兩指寬的痕,從上至下,半截手臂都了傷。
且估計是皮敏質,痕周圍已腫的老高,纖細的手臂乍一看上去,像是全部紅腫了,很是嚇人。
秦景看著跳,剛要說話,沒想越澤淡淡開口了,
“我送你去醫院吧。”
倪珈沒所謂地揮揮手:“不用了,我有司機。而且,你們過會兒不是要吃飯的嗎?”
越澤默默的,倒并沒有因為被人拒絕而有什麼異樣的緒,而是很平常地問了句:“你不去?”
倪珈手上的作滯了滯。
這段對話怎麼回事?
我們有那麼嗎?
那麼,為什麼之前那麼多時候,不理不睬,一點幫助的意向都沒有?
不過,倪珈心里一哼,我也不需要男人的幫助。
后面的寧錦月恨得眼睛都紅了,醫院?吃飯?越澤干嘛對個陌生人這麼好?這人是要賴在這兒講多久,而手臂上的傷是求同嗎?
舒允墨也是面難看。
“不去了。”倪珈隨意笑笑,笑容收斂了很多。之前一時的燦爛全因獲勝后的喜悅,但現在平靜下來,當然換了戒備而有度的表。
倪珈見寧錦月過來,涼薄地看,以勝利者的姿態揚起角:“我要的東西到手了,多留無益。不好意思,攪了你們的局!大家繼續。”
說著“不好意思”,但肆意勾起的角,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的味道,分明是把所有人傲視了一遍。
笑得格外妖嬈,轉離去,留下一個麗又瀟灑的背影。
一直到了停車場,倪珈才痛得蹲在地上,抓著手臂幾乎尖,痛得眼淚都差點兒漫出來,
寧錦月,今天這一鞭子,以后一定連本帶利還你。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見倪珈,和手上的傷,嚇了一跳,趕從車上下來:“大小姐,你手怎麼了?快上車,我們去醫院。”
“不必了。”倪珈忍著痛鉆進車,“先去南山基地吧,接倪珞。”
馬上周末了,要是把倪珞落在那兒,估計他會瘋掉。
五天沒見倪珞,也不知他在那里搗沒。
南山基地是專門管教叛逆青年的地方,倪珞是特殊況。那里封閉式管理,用任何電子通訊設備,包括手機。基地在山上,學員本逃不出來。
這麼做,倪珈也很心疼,很迫不得已。可沒辦法,必須給倪珞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就算自己綁不住他,也有N種方法束縛他。
倪珈見到倪珞時,他正在宿舍樓前拿著大掃帚掃落葉,多數學員由于太搗,都是被家人半年十月地關在這兒,周末也不來接,所以倪珞并不是很孤單。
他還自娛自樂地,揮舞著大掃把像武林大俠一樣,擺弄各種自以為很酷的招式,還玩什麼秋風掃落葉,把青青的葉子撲打得滿天飛。
倪珈忍不住輕笑,聲音像春末的夕一般溫暖:“倪珞!”
倪珞一回頭,看見,愣了半秒鐘,立刻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紅的霞在他的發臉頰上跳躍。
他剛來的前兩天,恨得要死,可惜無發泄電話也被沒收,每天腦子里裝得最多就是等他出去一定要掐死倪珈,連晚上做夢都是掐著的脖子搖晃。
可才過三四天,他就迫切希,有個人來看看他都好啊,哪怕是他最痛恨的倪珈。
宿舍樓外還有一圈鐵柵欄,任何時候,學員出現在任何地點都是嚴格規定的,所以,倪珞還出不來,只能隔著柵欄跟倪珈講話。
片刻前的欣喜很快過去,他這下又清楚了,他怨恨。
他瞪著,眼中的火足足燒了十幾秒鐘。雙手也狠狠抓著柵欄,仿佛那是倪珈的脖子。
倪珈見他怒氣沖沖,一點兒不惱,反而咯咯笑起來:“倪珞,你這個樣子,好像是第一次被媽媽送去兒園的小孩,天天站在門口哀哀地,”
倪珈腦補出一個Q版的小倪珞,小手抓著兒園的門,小小一坨在春風中眼淚汪汪,
“哭著想,‘麻麻為什麼還不來接我?’好可啊!”
倪珞一頭黑線,你是媽我是兒子?母泛濫也不是你這麼裝,全世界人母泛濫母小也不到你這個黑心又絕的姐。
倪珞黑著臉,等笑完,才沒好氣地瞪:“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看我好可憐?”
倪珈搖搖頭,又了一眼柵欄:“不高啊,翻過來應該很容易吧?”
“其實我可以很輕松地翻過來,”倪珞豪氣地說完,語氣一轉,無奈道,“但是不行,違反規定,就要蹲在地上班鴨子走路。”
倪珈很不厚道的撲哧一聲笑,沒忍住,
“學鴨子走路,你學給我看看。”
“我沒被罰過學鴨子走路。”倪珞暴躁。
倪珈聳聳肩:“我不信,肯定學過上百回了。”
“學鴨子走路要在全校同事面前走,那麼丟臉的事,我會做嗎?”倪珞氣得跳腳,這麼慫糗的事他怎麼會做,他差點兒被不相信的表氣死,
“還有,這都是你害的你居然還曉得來看我,把我害得這麼慘,不怕遭報應。”
倪珈隔著白的柵欄,靜靜看了他一秒鐘,側了側子,拿滲著的手臂給他看:“喏,已經遭報應了。”
倪珞看見那又紅又腫的痕,跳了好幾下,片刻前的怒氣頃刻間煙消云散,轉而變震驚:“你被人打了?是誰?”他猛地搖晃了一下柵欄,
“誰打的你?”
他有些不可置信,難怪一個小時前,他的左手臂,也就是倪珈傷的這個位置,莫名其妙地撕痛了一下,原來這就是雙胞胎的心靈應嗎?
倪珞心中涌起一陣怪怪的覺,五味陳雜,說不清楚。
倪珈心里的暖,表面卻不屑一顧,白他一眼:“怎麼,你想給我報仇啊?”
倪珞條件反地“切”,臉上帶著不愿承認的尷尬。
他這才發現剛才他表現得張了,他們兩個明明還是于對立面的,哼,真狡猾,這樣就想裝可憐博同,才不會上當。
倪珞面無表,很酷很拽地吐了一句:“我是想拜打你的那個人為師。”
倪珈臉一僵,好想一腳把他連同這個柵欄踹倒了,狠狠跺平面啊。
倪珞見貌似被氣到,更加得意了,笑得花枝:“倪珈,看那樣子傷口早就不疼了,還跑來我面前裝可憐,你不啊?”
倪珈差點兒把拳頭碎,丫的你和我逆著來的時候,腦袋轉得比誰都靈。
“我本來是來接你回家的。”倪珈笑笑,“既然如此,你繼續掃地吧,我走了。”
“別啊。”倪珞長手穿過欄桿,趕抓住,一臉憋屈,“我把剛才的話收回,你帶我回去吧。我想死和媽媽了。”
見倪珈似乎不太滿意,又狗地加了一句,“還有你。最想你,想死你了!真的每天都在想你。”
天天都想怎麼把掐死……也算是一種深刻的想念……吧……
倪珈這才嘿嘿地笑:“好啦。收拾東西,帶你回家了。”
倪珞樂顛顛地背著包跟著倪珈上了車,那副喜滋滋的樣子,就像是上兒園哭了一整天終于等到麻麻來接他回家的小孩子。
倪珈忍著笑,沒敢表現出來。
一直等車開下了山,倪珞才狠狠松了一口氣。遠離了基地,倪珞立刻變臉,跳著腳,沖倪珈嚷:“我告訴你,你害我被關在這里,像囚犯一樣待了一個星期,這筆賬,我一定會給你……”
后面的話被倪珈一句風淡云輕的話活活掐死。
倪珈托著腮,著窗外,幽幽地說:“我申請了強制執行。”
片刻前還耀武揚威的倪珞瞬間吃癟,獨自石化又凌,凌又石化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倪珈沐浴在晚風中的側臉,好想拍死啊!
“你,你,你說的那個什麼強制執行,就是,如果我不回南山基地,就會,就會像綁神病人一樣被強制綁回來?”
倪珈扭頭,覺得他的話有待商榷:“不是像綁神病人啊,是幾個人押著,更像人化的……”
倪珞炸:“現在重點不是被強制的方式好不好?”
“你……這里全是小孩子,我快丟死人了!”倪珞又怒又氣,更加哀怨,他不要再回這鬼都不拉屎的地方啊,“你怎麼能這麼折磨我?”
倪珈一點兒不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仿佛才是害者:“沒辦法啊,你不好好學習,總是逃課,我又管不了你。只能委托比我厲害的人來管束你了。”
你還不厲害?你還裝什麼弱勢的害者啊?
倪珞漂亮的臉搐得幾乎扭曲一團,差點兒沒咬碎一口白牙,他覺得自己的管都快要氣掉了,可是,滿腔怒火,最終只能化作一句悲催的認輸:
“如果我好好學管理,好好上班,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回這個鬼地方?”
倪珈看上去很為難:“可是我都給你了一年的學費了,退不回來,豈不是浪費了我的錢?”
“我欠你的,行了吧!”倪珞聽到“一年”這個詞,渾一,幾乎要暈厥,最毒人心啊!
“你欠我的也行,可是我不太相信你。”倪珈懷疑的目上上下下掃視他一眼,他立刻舉手賭咒。
倪珈這才松了口,“除了不準逃課,還一定要認真聽講,尤其是和管理有關的專業課容。”
倪珞小啄米地嘩啦啦點頭。
“還有,上管理課不許玩手機,我會找人查你的電話賬單的;也不許看漫畫不許發呆,我會找人不定期去巡視;必須做筆記,我會據你的課表,每天檢查。你哪天違反了任何一條,當天晚上就會被送走。”
倪珞傻了眼,這是什麼滅絕人的管理模式?不許玩手機不許看雜書就已經是極限了,連發呆這種事都要管?還有什麼做筆記,那難道不是80年代學生干的事嗎?他這輩子就沒記過筆記啊摔。
倪珈見他震驚到石化的表,聳聳肩:“看來,你還是覺得掃落葉比較好玩。”
“我答應了。”倪珞一咬牙,忿忿扭過頭去。
不就是幾節課嗎?認真記筆記了又不會死!反正課不多,好歹白天晚上都有玩樂的時間,總比在南山一下課就跑步站軍姿的好啊。
他都快活活站,一棵小白楊,長在哨所旁了。
倪珞憋著火氣,靜很大地打開手機,一連串唱都唱不過來的提示音。
倪珈聽了,笑:“業務繁忙的嘛。”
倪珞哼哧一聲,不理。
倪珈又說:“我猜,未接來電和短信最多的是張欣吧。倪珞,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如果你不想這輩子都趴趴的話。”
倪珞恨不得眼變刀,剜一塊下來。他聲勢浩大地扔下電話:“不用你提醒,你最好也是規矩點,別耍花樣。”
倪珈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不信又不屑。
倪珞被氣到七竅生煙,賭氣地把手機給:“那,未接來電和沒看的短信,麻煩你幫我全刪了。我一條都不看,也不回。”
倪珈真接過來,不客氣地開始刪除記錄,盯著閃的屏幕,心里一陣冷笑,呵,這個張欣,還真是盯上倪珞了。
賣得了萌,撒得了,裝得了白蓮花,還會玩重口。
那種什麼“幾天不見,好空虛,心里空虛,也空虛,來填補我‘芯’的空”這種浪話,看著都肝好嗎?
倪珈越看臉越黑,再怎麼說倪珞心很稚,張欣這種混人的溫又風浪漫的姐姐型人,他很難駕馭得住。
幾句調的話,幾個勾魂的作,就把人迷得七暈八素神魂顛倒。
煩人。
不可能一天到晚守著倪珞的手機啊,而且,聯系人太多,又不可能輕易換號碼。
倪珈刪完記錄,心事重重地把手機還給倪珞。
倪珞沒好氣地奪過手機,不想把倪珈的左手扯了一下。傷口被帶,倪珈吃痛地狠狠了一口冷氣。
倪珞再次看向那又紅又腫,跡斑斑的傷,又是一陣跳,忙對司機說:“前面左拐,先去醫院。”
倪珈第一反應居然是:“你別想趁機去泡吧,我就算是去報失蹤用衛星定位,也會把你找出來。”
倪珞瞪了一眼:“我跟著你去醫院,然后跟著你回家,行了吧。”
倪珈有些白,癟癟:“那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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