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第24章
從某種程度上說,訂婚儀式并沒有破壞。因為狡猾的朗的越爺爺“突然”某種病發了(大家推測他是開心過度的),然后被孝順的“孫子和準孫媳”送去了醫院。訂婚儀式就這麼波瀾不驚地取消了。
很快傳來消息,越爺爺無恙,倒是一對準新人為了讓老人家早日達夙愿,不訂婚,改結婚了。
這下各個家族的媽媽小姐們徹底失,而爸爸哥哥們則想著要送多錢的厚禮。
越爺爺是最開心的,找了好幾個大仙來算日子,終于選出歷的黃道吉日,就在一個月后。
倪珈拿到那張黃黃的算命紙時,并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對了一下歷,便笑起來:“呀,這剛好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越澤一愣,按理說,他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地在撿剩菜,不可能分心注意到他的。
倪珈拿著日歷湊到他跟前:“你看呀,這是爺爺舉辦綠地球慈善晚宴的日子,沒想到竟然過去整整一年了。”
盯著日歷,喜滋滋的,“第一次見面的日子,以后是結婚紀念日,哇,真巧。哈哈。”
越澤笑了,以前的那些相遇,不需要知道。
那些不怎麼平等彩的集,讓它消失吧。他只希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此刻這般,笑得開開心心的,像年的孩子。
“不過,越澤同事,”某人近來不僅特話多,還特不好伺候,特欺負某人,斜眼睨他,“了一個紀念日,你就送我一份禮,真是便宜你了。”
他挽住的細腰,把拉到跟前來,哄著:“那麼喜歡紀念日嗎?嗯,我幫你想想。除了結婚和第一次見面,應該還有,第一次表白,公開往,當然,”他低頭將在的耳側,聲音不無蠱.
倪珈被他這調調弄得耳發燙,心跳加速。
他笑:“這麼多,夠不夠了?”
倪珈埋頭在他懷里,輕聲笑開。
婚禮的準備工作有專業的婚慶公司打理,倪珈并不需要心。剩下的一個月,都安心在家陪,自出院又得知張嵐還能繼續治療的消息后,整個人神了些,也比之前隨和了很多。
許是得知珈珈車禍的那一刻,的打擊太大,這下完全變了個人,對兒孫子都是親切有加。搞得倪珞特不習慣,一見就道:“您別沖我笑,我心里發。”結果自然不了挨倪珈的飛腳。
倪珈的烘焙店開張了,宋妍兒特地去找過,給道歉,說當時只是看見了錄音,以為是留給倪珈的很重要的,所以才帶過去了訂婚的酒店。
倪珈淡淡聽完長篇大論的道歉,連討厭都懶得了,漫不經心地道,以后各自保持距離,不要再相見面。搬離了倪家,搬去越家,以后集會很多。
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這個時候,醫院傳來了好消息,媽媽醒了。
直到這一刻,倪珈才覺得,這個婚禮,是真正的幸福的開始。
結婚的這天,越家院子的大草地上,人群熙熙攘攘。
婚禮是在天舉行的,主儀式地上用歐式的石膏柱子搭建了一個雪白的婚禮臺,頂端是潔白微垂的紗簾,背景是幾萬朵紅玫瑰組的花墻。
而臺子前邊,除了臺階的地方讓出一塊空曠,兩邊的白橫梁上懸著幾千條銀白亮片串的簾子,清風浮,微醺的跳躍著,折出一世界的燦爛。
臺下鋪著大紅的地毯,毯子上刺繡的鮮花肆意綻放。
紅毯兩邊擺放著數十排的白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別著鮮紅的玫瑰。這個區域是雙方親近的家屬朋友坐的。紅毯兩旁五步一花柱,香檳玫瑰吐芬芳,花柱間則拉著金銀的線,將紅毯和就坐區隔離開來。紅毯延到就坐區的盡頭,轉了方向,通往新娘將出現的方向。
而以這條垂直的紅毯為界,另一方的草地則擺放著千把白椅子,每把椅子上都系著五六的氫氣球。
微風里,椅背上涌的氣球像是可的小在蹦蹦跳跳。
等到賓客都場后,越澤才出現在了婚禮臺上。
他一襲剪裁得的白西裝,氣宇軒昂,著紅毯的盡頭,俊朗的眉宇間是掩藏不住的期。倪家的車準時準點地沿著大路開了進來,停在紅毯邊。
現場的古典樂隊開始拉奏婚禮進行曲,瞬間,幾千人的草地上一片安靜,只有悠揚綿長的幸福音樂。
越澤著那里,暗笑自己竟莫名張了。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倪珞,今天的某人打扮得十分正式又不失帥氣,他不聲地呼了一口氣,朝車里面著微微勾住的手臂。
很快,一只帶著潔白蕾鏤空花邊手套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下一秒,在所有人的目里,新娘子倪珈披潔白的婚紗,從車里走了出來。
很的新娘,得像是話里的公主,角含著淡淡的笑,剎那間,讓都失去了彩。
跳跳和糖糖兩個小家伙穿著小西裝小婚紗,慢嘟嘟地跟在后邊拖著長長的擺當花。
倪珞帶著倪珈緩緩走上紅地毯,手心里張地冒了汗。
倪珈看他一眼,小聲地輕笑:“又不是你結婚,張什麼?”
倪珞心里一點兒好緒全讓打破,別扭地說:“我擔心你脾氣不好,不是賢妻良母,別嫁人了被揍。”
“這個時候想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踢你嗎?”倪珈微笑著咬牙。
倪珞笑:“果然脾氣不好。”
倪珈輕輕挑眉:“有你做靠山,婆家人哪敢欺負我呀,是吧?”
倪珞稍稍一愣,勾起一邊的角,出好看的白牙,笑:“那是。”
紅毯轉了彎,兩人都不說話了。
臺上的越澤靜靜地立著,就那樣看著他麗的新娘,捧著一束百合,款款而來。
金的灑在臉上,染著一抹淡淡的紅暈。雪白的頭紗迎風招搖,和一起,襯得的小臉格外白皙。
向他走來,目毫不躲避地直直凝在越澤上,清黑的眼眸里全是期盼。
越澤的心溫得要溢出水來,看越走越近,緩緩來到臺前,仰著瑩潤的小臉,沖他默契地微笑著,漂亮的眼睛里盛著一世界的。
倪珞深深吸了一口氣,牽住的手,到越澤手中,只說一句:“越澤哥,我姐給你了。”
越澤點了一下頭,握住倪珈的小手,仿佛握著全世界。
倪珈也覺心跳加速,只是,一抬眼卻開了個小差。小明同事立在越澤后不遠,正開心地沖笑著。辛苦他了,一年來,他終于練好了笑容,不再嚇人了。
“越澤先生,你愿意娶倪珈小姐為妻子,照顧,護,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健康,都相敬相,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我愿意。”
“倪珈小姐,你愿意嫁給越澤先生為妻子,照顧他,護他,無論貧窮富有,疾病健康,都相敬相,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嗎?”
“我愿意。”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
越澤勾住倪珈的腰,把帶到懷里,俯吻上的。
一吻定婚。
倪珈婚后的日子和婚前相比,其實沒有太多的變化,只不過換了一個住。越澤工作很忙,和以前一樣,陪的時間并不多。好在兩人都有各自喜歡的工作,相方式便是如此。平時各忙各的,到一起就倍加親昵。
越澤父母早逝,家族里其他人也不住在一,偌大的房子里就只有爺爺和一幫傭人。倪珈沒有婆媳問題要理,傭人也不敢給找麻煩,就連爺爺都天天跟著屁后邊跑。
越澤在家的時候,越澤寵;越澤不在的時候,爺爺都聽的。
在越家,倪珈簡直就了王。
偶爾不用管店子的時候,就在家里陪爺爺玩,陪爺爺看國畫片啄木鳥,兩祖孫看得哈哈大笑,還陪爺爺去小菜園里種菜捉蟲。
但爺爺最喜歡的還是網上的菜。
倪珈就拿本子給爺爺記著他QQ好友果菜的時間,每天提醒他提前五分鐘去。
有一次,倪珈無意間看見爺爺的對話框里,有一條“倪瑾同事”發來的信息:“越熙乙,你再敢我的茄子,我就裝病把珈珈騙回來一個月。”
接下來的對話是:
“留言有記錄的,我可以截圖給珈珈丫頭看。”
“截圖?是什麼?”
“下次珞珞教你。”
倪珈風中凌,覺得節碎了。
晚上把這事告訴越澤,一個人咯咯笑了好半天。越澤早已習慣老人家的各種二,對此并不是特別興趣,而是專心致志地解倪珈服上的紐扣。
倪珈這天穿著一件中國風的小衫,是傳統的球形小扣,解起來特費勁。
心急吃不到熱乎的某人不滿了:“以后不許穿這種服。”
“為什麼不許穿?”倪珈嘟,白他一眼,“再說,你現在想干嘛?馬上要下去吃晚飯了,不許歪心思手腳。”
越澤不以為然地挑眉:“自己老婆,怎麼會是歪心思?”
倪珈懶得跟他辯,轉要走,卻被他一把扯回來。他眉心鎖,盯著襟上的紐扣,像盯著難解的數據分析圖,半晌,著下說:“這服這麼小,你是怎麼鉆進去的?”
鉆?他是從哪里找了個這麼奇葩的詞。
他搖頭:“服設計不合理,中看不中用,鉆起來肯定很費勁。你眼還真是不行。”
居然藐視的審,倪珈不同意了:“是你笨,哪有鉆,直接解開扣子就好了。”
“哦。”某人賤賤地挑眉,明顯不相信且興趣盡失的樣子,往外走,“去吃飯吧。”
倪珈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嚷:“這扣子真的很好解啊。你看。”
“我看到了。”越澤毫不客氣把撲倒。
結婚三個月后,倪珈沒有懷孕的跡象,雖說三個月太短,并沒什麼不正常。但倪珈心里約不安了,不可自抑地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越澤很快察覺到了異樣。越澤著上面漸漸淡去的一條線,頓時后悔訂婚那天車后座上溫存時失控跟說的話。只怕給造力了。只怕當時上不應,其實心里已經應了,并把這件事當做了對他的承諾。
越澤真恨不得死自己。
極輕極緩地走進臥室,里面只開了一盞臺燈,倪珈蜷在床上,呆呆地睜著眼睛,寂靜又無聲,不知在想什麼,神是失落的。
他心一疼,可下一秒看見了他,立刻便換了笑,從床上坐起來,擁著被子他:“阿澤你回來啦?”
“嗯。”他沒什麼興致,臉不太好,扔下外松了領帶就往床上倒,把頭悶在的前,不說話。
倪珈愣住了。說實話,結婚這麼久,不,應該是自從認識他,就沒見過他這樣無力而沮喪的樣子。忐忑地輕輕他的頭,聲問:“怎麼了?”
他還是不抬頭,聲音悶悶的,有些疲憊和失意:“工作上遇到了很多煩心事,覺得好累。”
倪珈心里一扯,抱住他的頭,低頭挨住他,試探著問:“要不要找什麼方式放松一下?”
他把所有重量都在上,倦怠而漫長地嘆了一口氣:“好想出去散心,不要看見那些做不好事的混蛋,就我們兩個人。”
倪珈為他難過了,哄他:“剛好公司要放假了,我們出去度假散心好不好?”
“嗯。”他躺在懷里,似乎放松地闔上了眼睛,心里卻靜靜地笑,傻瓜上鉤了。想帶出去散心,可突然提起,一定會讓猜測他許是發現了什麼,所以還是讓說好了。
目的地選在了威尼斯。
原因是越澤記得在湖城的時候,倪珈說過要參加離島上的威尼斯嘉年華游行,可那時天天都在睡覺,錯過了。而剛好這個時候,威尼斯有正統的假面嘉年華。
結婚之后整個人輕松了很多,像是忘極快的孩子,坐在威尼斯穿梭的小船上,著水上各式的假面游行隊伍,拉著他樂呵呵的。
挑了一個銀的尾假面戴上,說自己是心地善良的,卻給他戴了一張黑的,說他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越澤揪著的脖子,把拎到跟前:“有這麼說自己男人的嗎?”
倪珈著脖子,咯咯直笑不解釋。
落在的銀假面上,波璀璨,盛滿笑意的眼睛奪目得不像話,戴著假面的臉頰也散發著一種獨特的人風姿。
他看半晌,微微一笑,把拉到邊,輕輕地說:“還是珈珈最好,不開心的時候陪著我,我都忘記為什麼來散心了。”
疑似撒的語氣是要死人啊!
倪珈紅著臉抿笑,這種于他是獨一無二的覺,真的太好:“只要你喜歡,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那我們以后每三個月出游一次吧。”某人見機話。
“好啊。”倪珈呵呵答應,走上船才發現似乎哪里不對。
越澤還在自言自語:“那下下個月后,我們去維也納。”
倪珈擰著眉,糾結了一會兒,小聲道:“萬一,要是有小寶寶了怎麼辦?”
越澤終于等到說這句話,很自然地說:“應該不會那麼快吧。聽人說,好像都是兩到三年的,而且我們還年輕,不需要那麼早要小孩。”
倪珈一愣,吶吶道:“可是你不是說……”
“我認真想了一下,”越澤有模有樣的,“你的事業才剛起步,而越家馬上要開始maxpower的項目,近幾年都會很忙。我們兩個的相都嫌時間不夠,我可不希再多幾個小屁孩跟我搶你的時間。”
倪珈忍不住笑,癟:“哪有人吃小孩的醋的?真人。”
話這麼說,心里卻是甜的。
越澤目的達到了,把摟得更,在脖子上蹭蹭:“好不容易經歷了那麼多事,總算是可以平靜安寧下來,當然想和你多過幾年二人世界了。就我們兩個。別讓別人來搗,小孩兒也不行,先等著。”
倪珈只知他表面淡漠實際霸道,卻也沒想到他的醋勁兒和占有這麼強,這樣的發現讓覺得刺激又開心,哪里還想要那麼早生小孩?
越澤回家之后,把越家上下連帶爺爺和家庭醫生都代了個遍,如果倪珈問起什麼,必須回答說認識的人都是結婚兩三年后才懷的小孩,有的甚至更晚。廚房的飲食調理也不聲地進行了。當然,這是后話。
從威尼斯回國,越澤先帶著倪珈去G市的看一個朋友,那朋友十分開心,又一起驅車去D市和另外幾個朋友聚會。
汽車經過某條街道的時候,倪珈趴在窗邊,突然就看見了舒允墨。寧錦年死后,倪珈還是放了。對于這對無錢無勢,容貌不再的母,做什麼都沒有必要。
一開始沒怎麼認出,可舒允墨臉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太過明顯。
站在路邊的快餐店買東西吃,一閃而過了。
倪珈迎著風,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倚在越澤懷里,把這件事徹底拋在后。
一群年輕人聚在會所里面聊天玩游戲,中途電話不斷地響,每個人都說:“三帶著老婆來了,快來快來。”結果沒一會兒的時間,人越來越多。
見了倪珈,都是祝賀和有度的贊,稍微越距的玩笑打趣什麼的都沒有,所以倪珈還是覺得自在的。
回家的時候不晚,但似乎是旅途勞累,早早地就睡下了。還是右側蜷的姿勢,睡寧靜,角掛著淡淡滿足的笑。
他洗了澡上床,從背后摟住的腰,頭挨著的脖子,自上而下和一樣的姿勢合在一起。
到悉的懷抱,小手攀住他的手臂,半夢半醒地輕輕喚了聲:“阿澤。”便又微笑著睡去。
他知道的睡夢是香甜的,也知道婚后愜意安寧的幸福笑容是真的。
他在如玉的脖頸間印下一個吻,這才闔眼睡去,憐惜地慶幸著,還好再不會有噩夢了。
沒過多久,秦景生下了小天天,倪珈和越澤去尹家探。
倪珈對小孩子很興趣,和跳跳糖糖一起,三個腦袋趴在搖籃前逗表淡定的小天天。
秦景因為是第二次生小孩,恢復得很快。
等到要離開的時候,倪珈走去客廳,就看見越澤正坐在地毯上陪跳跳和糖糖玩積木,他漂亮的眼睛里含著的笑意。
倪珈雖然知道他暫時不想要小孩,但也忍不住想,他看著自己的孩子時,會不會也是這般得迷死人。
倪珈于是去醫院檢查了一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問題。
結果那天晚上,越澤回家,就見倪珈擰著眉,微微嘟著,有些難過的樣子。
他坐過去,把的臉掰過來,卻執拗地垂眸不看他。
“怎麼了?”
撲閃撲閃睫,癟著,哀哀地問:“阿澤,你上次說不想要小孩子,是真的吧?沒有騙我的吧?”
“是啊。”他微微一笑,眼睛里滿是憐惜。
他知道今天去了醫院,看到沮喪的這一刻,就猜到了大概。孩子麼,還有很多種醫療方法的,再不濟,便去領養,各個國家一個,像聯合國一樣多熱鬧。
他以為會輕松點兒,沒想小愈發委屈地撅了起來:“可是我肚子里面有小寶寶了怎麼辦?”
越澤驀然一愣,半晌后,幾乎狂喜道:“這麼好的事,當然生下來啊。”
“可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嗎?”
肚子里的小孩子會聽到的啊,會以為他不是個好爸爸的啊!!!!
某人差點兒暴跳:“哪個混蛋說我不喜歡小孩?”
倪珈怨怨看他:“你。”
“胡說八道!”樂上了天的男人已經毫無節可言,“我最喜歡小孩,最喜歡了。”
倪珈懷孕的消息很快眾人皆知。
秦景把的孕期各種書籍經驗本和營養師醫生都介紹給了倪珈,而張嵐也短暫地搬過來越家,天天都親自給倪珈做好吃的。
張嵐這一來吧,和越來越親的倪不樂意了,反正越家院子大,非常別扭地在QQ上和越爺爺抱怨后,被爺爺請了過來。
倪珞雖然不住這兒,但媽媽和都過來照顧懷孕了的倪珈,他也時常過來蹭飯吃。
這下家里就十分熱鬧了。
爺爺和斗,倪珞和倪珈斗。張嵐媽媽最歡迎,夾在兩對冤家之間左右為難。但媽媽明顯最喜歡越澤,只要他一回家,爺爺和倪珞全都規規矩矩的。只有倪珈一個人敢對他蹬鼻子上臉頤指氣使。
媽媽看著兒傲地幸福著,心里多開心啊。
只不過媽媽有一點兒為難的是,這個婿也太喜歡兒了,在家里都時時刻刻牽著手,走哪兒牽到哪兒,就跟執著的小狼一樣,走哪兒把珈珈刺猬叼到哪兒。
這也不算什麼,關鍵是不手就往腰上,媽媽擔心了,看這幅樣子,到了晚上應該是不知道節制的吧。
哎喲,萬一驚了肚子里的小寶寶可怎麼是好喲喂?
媽媽把倪珈拉到一邊,吞吞吐吐地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倪珈很囧,跟媽媽討論懷孕時能不能親熱這種事,不要太刺激了。
倪珈岔開話題:“今天去檢查,醫生說是小男孩呢。”
一番甜膩的溫存后,倪珈趴在他懷里,呼著氣呢喃:“說起來,本來想生個兒的。”
“為什麼?”他垂眸看,眸繾綣,“我和兒子保護你不好嗎?”
倪珈搖搖頭:“想先生個兒,以后再生兒子,就是一對姐弟啦。”
越澤輕抬眉梢,拂著鬢角汗的碎發,卻笑了:“還是先兒子后兒,讓哥哥保護妹妹吧。”
倪珈一怔,眨眨眼睛愣了愣,瞬間明白了他的,半闔上眼,含著笑,糯糯地“嗯”了一聲:“讓哥哥保護妹妹。”
心里滿滿的都是甜和,喃喃自語:“真好,和你一起,會越來越好。”話音未落,腦中突然靈一閃,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兒子的小名來來。”
越家的小孩,兒子小名來來,兒小名好好,越來越好,啊哈!
五個月后,越家的第一個小寶貝來來出生,兩年后,果真又迎來了兒好好。
來來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和他爹一個德行,除了出生的那一聲“哇”,至今長到兩歲,一聲都沒哭過。表永遠是漠漠的淡定,愈長大就和越澤愈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拿越澤小時候的照片對比,本就是一模一樣。人像,氣質更像。
但兒好好則充分現了“外甥多像舅”的真理,長相和倪珈一樣,可因為倪珈和倪珞像,所以……
還是那句話,人像,氣質更像。
好好歪在搖籃里掰著的小,咬腳丫子的二貨樣子簡直是囧囧有神,和倪珞有得一拼。且特喜歡舅舅,一見倪珞就囧囧傻傻地笑。
倪珈不滿,好幾次罵倪珞:“別把我兒帶二了。”
等到斷了要吃米的時候吧,誰喂都不吃,就連倪珈來喂,好好也是囧臉,搖頭晃腦地躲避小勺子。非要越澤親自喂,才乖乖啊嗚一大口。
倪珈氣得咬牙,簡直和倪珞一模一樣啊有木有!
不過,看著越澤抬著小碗小勺子喂兒吃米的樣子,實在是太溫馨有。
來來和他爸一樣看書思考,最玩數獨解環拼板類的智力游戲;而好好這個不像爸也不像媽的小呆二,每日的樂趣就是往粑粑麻麻和咯咯的上爬。
很多時候,來來一臉淡定,盤坐在地上嚴肅思考著數獨積木,而好好小小一個嘟嘟站都站不穩,總揮舞著小短手抬著小往哥哥上蹭,把他的頭發抓窩。
尹家的跳跳特喜歡好好,每次來都要抱玩,一看見好好往來來的方向,快抓到哥哥的時候,跳跳就跑過去把好好抱起來,走到地毯的另一邊放下。
好好也不哭,烏溜溜的眼睛盯著跳跳看上好一會兒,又繼續往哥哥的方向爬。跳跳就蹲在一旁看著,看到快抓到來來了,又把抱回去。
周而復始,可以玩上整整一下午。
越澤特有孩子緣,來來和好好都喜歡粑粑。越澤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看他的三個大小寶貝。來來會迎過去,淡定地抱住粑粑的;好好則手腳并用,咕咚咕咚地往粑粑的方向爬,爬到一半,就被走過來的越澤拎進懷里。
不管工作再忙,他都會陪倪珈陪孩子玩一個小時,再把他們送夢鄉。看著越澤低頭親吻呼呼大睡掛著鼻涕泡泡的兩個寶貝,倪珈才恍然發覺,這一刻的他,孩子們面前的他,不再是那個淡漠凌厲的年輕人,而了一位醇厚溫暖的父親。
倪珈猜測,或許是年失去父母,現在的越澤更加珍惜和倪珈和寶寶們的相。就這樣珍惜,珍惜了很多個不知不覺悄悄流逝的年歲。
一家四口每隔幾天便會出去散步。
第一年,越澤抱著好好,倪珈牽著來來。
第二年,來來跟在越澤腳邊,小短跑得飛快,而倪珈牽著好好。
第三年,來來牽著好好在前邊走,越澤牽著倪珈跟著后面,一家人就這樣走過花開葉落,季節變換,流轉。
來來五歲半上小學的那個秋天,一家人在晚飯后照例出去散步。上兒園的好好還是被哥哥牽著走在前邊,聲氣地問:“咯咯,小學里好玩嗎?有沒有兒園里那麼多的梯和跳跳床。”
來來像訓導老師:“沒有,但是小學里有很多的老師和同事,還有很多書。”
好好細小的眉揪了一團,搖頭不懂:“咯咯,你在說什麼呀?”
來來:……
好好又歡樂地嚷:“咯咯,你不要去小學啊,你等我一起再去。”
來來抬抬眉梢,和他爸一樣的標志作:“為什麼?”
好好往后看了一眼,見粑粑摟著麻麻咬耳朵講悄悄話,當然,不知道的是,壞粑粑在勾引麻麻說再生一個小孩。
好好回頭,揚起小臉,糯糯地說:“拉拉搶我的橡皮,我就拍了一下,這個好哭鬼,就告老師,害我被麻麻說了。要是你在的話,拉拉就不會搶我的橡皮。”
來來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好吧,以后上學,我送你去。”好好歡歡喜喜地拍手,可下一秒,來來一本正經地搖頭:“但是,拍人是不對的,又不是拍皮球。而且,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像我,可以給你拍。”
好好討好地吐吐舌頭:“我知道啦,再不拍了。”
經過冰淇淋店,兩個不怕冷的小家伙都要吃冰淇淋。
站在柜臺前,倪珈就見來來仰著頭,烏黑的眼珠盯著越澤,道:“粑粑,我們班有個小孩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怎麼辦?”
倪珈忍著笑,聽越澤回答。
“喜歡一個人要說出來,不喜歡一個人更要說出來。”越澤的聲音清潤溫和,帶著一點兒沉靜,“不喜歡,就不要對好;只能對喜歡的人好。這是公平。”
倪珈一愣,是啊,所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多看過別的人一眼,所以他始終對一生如一日的好。
不喜歡就不要對好,不然只會讓人誤解讓人越陷越深;只能對喜歡的好,因為對不喜歡的人好,會讓喜歡的人傷心,不公平。
可是,這樣深奧的話,小孩子聽得懂嗎?
倪珈剛想著要不要跟兒子解釋一下,沒想到兒子認認真真地點點頭:“知道了,粑粑。”
這對父子果然一直是心靈流。
好好先拿了冰淇淋,一眼看見店外有賣氫氣球的經過,花花綠綠的彩瞬間吸引了的注意,拉著倪珈就往外面走。
倪珈給買了兩個系在手腕上,好好還不滿意,小蹦著跳著:“我咯咯也要呢,我咯咯也要呢。”
倪珈笑:“媽媽當然知道啦,小傻瓜。”
倪珈拿了兩個氣球,一轉,看見越澤帶著來來走出冰淇淋店。開門的瞬間,冷風吹過,把來來脖子上的圍巾吹散了。
來來手里端著冰淇淋和勺子,很別扭地搗鼓,差點兒圍著背后的圍巾轉圈圈。
越澤似乎說了什麼,來來停下來,揚起小臉定定看著爸爸。
越澤沒有蹲下,而是傾下子,低頭整理兒子脖子上的小圍巾。
男人淺灰的風和黑白的圍巾在深秋微涼的風里飛舞,卻是最的彩。
倪珈手里牽著兒,看著越澤和兒子,想起剛才他在耳畔的低語,心中一漾。又見他直起,著兒子的頭走來。抬頭的瞬間,他自然而然地對一笑,會心的幸福。
倪珈角彎彎,的世界,完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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