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番外之澤珈

地點:結婚前的倪家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倪珈和張嵐媽媽一起,房間的大床上聊天。

年輕時爺爺就病逝,幾十年來都是一個人睡覺,哪里和家人睡過。僅有的幾次,也是小時候的倪珞特哭鬧,張嵐拿他沒辦法,只好丟給

說起來,小倪珞在懷里就不哭不鬧的,但估計他那是被嚇的。

張嵐睡在中間,倪珈抱著,不知為何想起小時候,冬天的晚上好冷,總是手腳冰涼地凍醒來。班上有孩說,晚上睡覺媽媽會用雙夾住的小腳丫,可暖和了。

那時候,回家了,卻沒有敢跟舒玲說,因為的床上總是有人。

不過,此刻倪珈抱著媽媽,有現在,有未來,夠了。暖暖地嘆道:“好可惜,不該那麼早結婚的。我應該多和媽媽睡幾次,把以前的都補回來。”

“你這孩子,要嫁人了,卻反而越來越像小孩兒。”張嵐的額頭,心里滿滿的全是甜

其實,出車禍的時候,雖然心里無比的憾,心痛不能再補償兒,可的選擇毫不后悔。只要能保護甘愿獻出生命。

而且,兒還有,有弟弟,有越澤,很放心。

但意外的清醒是老天的眷顧,醒來之后,婆婆溫和了,兒子懂事了,兒也黏了。現在心里全部都是恩。剩下的日子,要好好照顧家里每一個人。這樣的生活,想想都是幸福啊。

“就是。”倪珈撅,“媽,干脆你搬過去和我住吧。反正阿澤家里除了爺爺也沒有別的長輩。”

張嵐忍不住笑:“傻丫頭說什麼話?”

倪珈還要抗議,不許了:“不行,你們年輕人過自己的生活,我們老年人玩我們的。你媽媽要是走了,誰陪我啊。”

倪珈無奈:“那我只好把我媽讓給您了,您可要對我媽好點兒。”

三人笑一團,倪珈忽然想到了什麼,問:“對了媽媽,你見過阿澤的父母嗎?”

“見過。阿澤長得像他媽媽,但是氣質卻像他爸爸。那對夫婦,是很好的人啊。”張嵐說到此,微微嘆了一口氣,“阿澤的爸爸很帥氣,比那時候的電影明星還好看,而且很有風度,人也和善,當時,好多富家千金都喜歡他。”

“那你有沒有心?”倪珈湊趣。

張嵐拍:“我怎麼會認識他?還不是嫁了你爸之后的事。阿澤的媽媽是個藝人,當時很新地學攝影,長得像仙兒一樣,又特別笑,臉上的小酒窩特可。”

“那寧錦年的媽媽呢?”倪珈追問,“是不是喜歡阿澤的爸爸?”

“小丫頭真八卦。”笑罵著。

倪珈吐吐舌頭。

張嵐又笑:“是啊,是蔣家的獨,是千金小姐,從來沒有過得不順心的事。又豪爽,主追了阿澤爸爸好些年,鬧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結果還不是單相思。”

倪珈不太舒服地皺眉:“得不到的,也不能這樣毀滅啊。真是喪心病狂。”

張嵐默了一會兒,說:“或許還有別的因緣也不知道。說起來,當年出那件事的時候,消息傳回來,所有家族都震驚了。越家的叔伯阿姨,舅舅姑父什麼的,全部親戚都跑去找人。據說是,慘不忍睹。就連幾個小孩的尸也是面目全非,分辨不出。”

“一個個做了好些天的DNA鑒定,才把阿澤的爸爸媽媽帶回來。”張嵐越說越沉重,“阿澤的就是那時候接不了打擊,心臟病發沒了。家里人四找阿澤,沒想到二個月后,他自己回來了。2000多公里,也不知道他一個小孩是怎麼找到回家的路的。無分文,想必一路吃的苦……”

倪珈眼眶酸了,放開媽媽,讓自己平躺,努力狠狠眨了幾下眼睛。

張嵐嘆:“以前很活潑的小男孩,在那之后,再不說話。連心理醫生都拿他沒辦法,后來也不知他怎麼就熬過來了。”

一直沉默的這時才說:“所以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們兩個都是過傷的孩子。要徹底敞開心扉,很難。可是只要走到了這一步,你們的世界,別人就再也參與不了。”

倪珈默然,是啊,本來就是互相安,互相暖傷口的過程。只有足夠親近才會讓對方看見自己的傷。

他們的傷痛不會朝任何人再開放,只有彼此知曉,只有彼此了解,只有彼此殘缺的靈魂能剛好契合圓滿。這是其他人都不進來的神世界。

這麼一想,以前的傷痛,反而了他們未來幸福的保障。

倪珈在黑暗中含著眼淚,微微一笑:“,媽媽,你們放心,我和他已經,很好很好了。就是英文里說的那個,soulmate,靈魂伴。”

第二天醒來,張嵐已經早早起床去忙了,化妝師禮服師各路人馬都準備就緒。倪珈慢吞吞地起床,還問:“對了,我媽媽以前那個樣子,爸爸是怎麼看上的?你也沒反對?”

“說你媽壞話,當心我告訴。”一眼,才道,“你爸爸這個人做事很有主見,我看你媽雖然小門小戶的,但面善,就沒阻擾。而且說起來,你媽媽雖然沒有強人的風范,可也從來沒有害人的心思,也特護家。不像有的媳婦,天把婆家的東西往外搬。至于以前對你不好,也主要是和舒允墨21年太深,一時半會兒回不過來。”

倪珈笑笑:“我就知道,,傻人有傻福。”

倪珈走出房間坐在餐桌前慢慢吞吞吃早餐,就見倪珞竟然西裝筆全副武裝了,很是詫異地看他一眼:“你這麼積極干嘛?”

倪珞一副又要被惹暴躁的表:“你自己結婚都這麼拖沓,真是服了你這笨人了。”

“皇帝不急急太監。”倪珈咬牙,“那麼希把我趕出去啊?”

“是,眼不見心不煩。”倪珞一把扯著往樓上走,塞進化妝室,對所有等候的人下命令,“趕的,把新娘子。”

眾人圍著倪珈化妝,夾睫,做頭飾,各種……搗鼓了近一個小時,倪珈看著鏡子里的新娘,終于完了。

各路人馬紛紛退出去。

倪珞推門進去的一剎那,就見倪珈一襲雪白的婚紗,背站在落地鏡子前,金燦燦的從窗外灑進來,將籠罩在一片淺金暈里,像是來自天空的天使。

他心里溫暖,卻有些酸酸的,好像還沒來得及和多相一段時間,好像之前都只是吵吵鬧鬧,這麼快,就要嫁人了。

如果從小和一起長大,多好。

過鏡子,他看見頭紗下麗的臉龐,正看著他,角含著笑意,和輕紗一樣溫

他會心一笑,只要幸福就好。

是越家的媳婦,也是倪家的兒。不管過多久,他這里,都是的娘家,是的靠山。

“倪珈,你今天很漂亮。”他走過去,像大哥哥一樣,整理了一下的頭紗。

倪珈抿:“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媽媽和,反正家那麼近,我會經常回來監督的。表現不好,小心我踢你。”

“知道啦。”他這次沒和,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說,“時間到了。”

倪珈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倪珞也不吸了口氣,緩緩傾,一手摟住倪珈的腰,一手彎到膝蓋后邊,把公主抱起來。

比他想象中的輕很多,倪珞知道是前段時間解除藥依賴時瘦的,心里有點兒疼,上卻切了一聲:“真重,你這幾天吃了多東西?”

倪珈不滿,捶了他一下。

他卻笑了:“以后要乖乖記得吃飯哦。”末了,又有些自嘲地加了一句,“不過,有越澤哥在,我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倪珈心里莫名有點兒酸,扯扯角,說不出話來。

媽媽和已經先去婚禮場地,家里很安靜,西裝革履的倪珞就這樣抱著一襲白紗的倪珈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一路無話,抱上了車。

的雙胞胎花,跳跳和糖糖,歪著頭看著這一對大人雙胞胎,眼睛眨眨,雙手拍拍:“啊,新娘新娘好漂亮。”

倪珞他們兩個小家伙的頭,看著穿著小西裝小婚紗的兩枚小豆丁在一起,心里又是一窒,突然有些羨慕他們。

倪珞轉頭看倪珈,沒來由地笑:“我十歲生日的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莫名其妙就頭疼,嚇得媽媽找醫生看了好久。”

倪珈一愣,腦子里什麼也沒想,卻吶吶地說:“十歲生日,我跑下小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撞到頭,昏迷了好久。”

“我就說嘛。”倪珞很興,笑開了,又著下,輕輕蹙眉想了好一會兒,“啊,對了。”他立刻道,“我高中的時候跳高摔斷了手……”

“左手對不對?”倪珈瞬間打斷他的話,眼睛里星閃閃。

“是。”兩人一下子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條一條細數過去那麼多年可能有過的心靈應,好像這樣,他們其實就是一起長大的,從來沒有錯過之前的21年。

汽車駛越家的大院,兩人的對話也默契地停了下來。各自含著傷又欣的笑容,各自沉醉著。

倪珞先下車,回頭朝手,他細碎的發間全是金燦燦的晨曦,他笑:“我們是有心靈應的,所以以后,要讓我到你的幸福哦!”

倪珈仰頭微笑,搭上他的手臂:“好啊!”

結婚第一年

越澤工作不太清閑,所以平時陪的時候也不多,這樣反而讓彼此更加珍惜每天相見的時刻。結婚好幾個月,兩人甚至連一句稍重的話都沒有。

越澤在面前脾氣特好,自然不會給擺臉,倪珈每天也開開心心,歡歡喜喜地像兔子。可是吧,自從某人出乎意料之外地懷孕之后,脾氣見長了。

災面積之大,波及越澤,媽媽,弟弟,甚至爺爺

大家都知道不好,懷孕辛苦,全把王伺候著,可某個倪珞的小嘍啰不太自覺。

所以,倪珈傍晚下樓,看見倪珞又跑來家蹭飯吃。不僅蹭飯,還吃媽媽專門給做的消暑綠豆沙沙,瞬間臉就黑了。

走過去,話也不多說一句,一腳就往倪珞上踹:

“又吃我的東西!”

囂張的氣勢簡直就是惡毒公主。

倪珞被踢飛,還抱著綠豆沙沙滿屋子竄:“某人要注意胎教啊。”

倪珈暴躁:“誰讓你們把他只貪吃的家伙放進來的?”

張嵐早就見識越來越強烈的孕期荷爾蒙反應,渾一抖,立刻追著倪珞趕:“你給我停下來。”

爺爺和也趕的,乖乖放下越澤買給倪珈的蛋糕,起:“我們都去幫你打珞珞。”

倪珈還在氣呼呼,越澤趕上前摟住往房里帶:“珈珈乖,會嚇到小寶寶的。”

“你是說我很兇,小寶寶不會喜歡我嗎?”某人瞪他。

越澤嚴肅:“誰說的?揍他。”

倪珈鼓著,坐進房里,一聲不吭吃掉越澤給端來的豆沙沙,緒突然變好了。

又想起自己剛才把家里攪得一團,立馬有些愧疚地往越澤懷里拱拱,討好著說:“阿澤,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應那麼強烈,最近總是想發脾氣。”

越澤溫的頭:“我知道。這都是正常反應,偶爾發泄一下對心也好。”

“發泄?”某人臉瞬間暗,又不開心了,“我只是鬧鬧小脾氣,至于到了‘發泄’這種程度嗎?你想見識一下什麼真正的發泄嗎?”

越澤:……

王,我錯了!

倪珈一晚上黑著臉不理他,默默睡覺。

越澤習慣摟著睡,也不給,一腳就把他踢開。可不摟,他又睡不著。只能可憐靜靜等到旁的人鼻息安穩了,才輕手輕腳地環住的腰。

摟自己老婆睡覺都這麼艱難,越澤真是生平頭一次會到生活的艱辛。

他溫熱的手心放在隆起的腹部,肚子里另一個安穩睡眠的生命,好像世界在懷。

真好,他闔上眼,沉沉睡去。

可半夜里,懷里的人突然一,就嗚嗚踢他:“阿澤,阿澤。”

越澤立刻驚醒,以為做噩夢,剛要安,卻見可憐兮兮看著他:“腳筋了,好痛,嗚。”

他趕,托住的小腳緩緩幫,又不免好奇,問:“做夢了嗎?”

倪珈咿咿呀呀,著氣說:“嗯。”然后不說話了。

“做的什麼夢?”

倪珈有點兒囧:“數錢……”

越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所以,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腳’筋?”

倪珈不滿,踢了一下他的手掌,卻更深地到他手心的力度和熱度。熨燙的覺從他手心傳的腳心,一點點彌漫心尖。

剛要說什麼,卻陡然覺到肚子里的小寶寶踢了一下。倪珈一愣,全了,越澤以為不舒服,稍稍張問:“怎麼了?”

倪珈不做聲,又細細等待了一會兒,又是一下,似乎都幻想聽到“咚”的一聲。

抓住越澤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小聲說:“阿澤,寶寶在踢我。”

越澤莫名瞬間有些忐忑,被抓著手,摁在的腹部,等待了半刻,很漫長的安靜后,手心傳來小家伙短促而有力的一踢。接下來,又有兩三下,就好像肚子里的寶寶到了他手心的溫度,所以撲騰地給他回應。

越澤安靜著,好一會兒,等寶寶似乎也累呼呼地睡去了,才微微一笑:“寶貝乖乖的,不要讓媽媽難哦。”

倪珈一愣,低頭,有點兒赧然:“阿澤,我再也不發脾氣了。”

越澤笑:“沒關系。”

倪珈愣愣的:“為什麼?”

越澤又笑:“因為是你啊。”

倪珈心中一暖,最近真的荷爾蒙作怪,脾氣不好了,腦子也不好使了。因為你是越澤的倪珈啊!

當然,某人說話不算話,接下來的日子里還是被荷爾蒙打敗,接二連三地發脾氣。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全家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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