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飯局》第三章(6-9)

6

會所裝修進展順利,質量優良,郝冬希心非常爽。在家里,會所的籌建也了他們重要的話題:"我看你好像對會所不熱心啊。"郝冬希貌似隨意地問。

阿蛟也貌似隨意地答:"反正那東西也開不長,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抓理了。"

郝冬希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怎麼回事?你什麼意思?"

阿蛟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郝冬希愣怔怔地看了阿蛟片刻,長嘆一聲說:"你這個鬼啊,我心里怎麼想都瞞不過你去。"鬼是鷺門人對明聰慧人的昵稱。

阿蛟忽然問:"你今天怎麼一個勁催我過去?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郝冬希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今天我過去看了看,那個錢亮亮把原來住在林阿伯家里那個皮鞋人弄到會所去了,我也不好說什麼,會所是個高檔地方,弄那麼個人干什麼?"

阿蛟一聽這個話題就來了神,翻爬起來追問:"住在林阿伯家里的人?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弄到一起去了?"

郝冬希于是把林家老兩口在家里不知道怎麼搞得昏倒,咪咪上了和錢亮亮給送到醫院的過程絮叨了一遍。阿蛟說:"這個人不錯麼,現在這個世道,別說像那樣的窮人,就是有錢的富家,誰愿意管這種不相干的事。"

白天,郝冬希接待了幾個重要客戶,又給市政府建委的朋友送了一桶好茶葉,忙完了公司的事,就驅趕著阿金到會所看看裝修進展況。郝冬希到了會所就看到一個人正在鍋灶跟前忙碌,聽到有人進來,那個人回過來,正是和錢亮亮一起把林阿公兩個老人家送進醫院的那個皮鞋的人。當時他倒沒有多想,暗道錢亮亮這家伙倒,熊包和李莎莎個兩個一走,義務廚師和義務服務員沒了,竟然又想到把這個人弄來給他做飯。

那天咪咪毫無保留把事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錢亮亮,包括阿彩鼓做那種事賺錢,給介紹客人,差點就此了站街,多虧警察及時趕到把抓到了派出所,才沒有踏出那最后的一步。

錢亮亮有點不相信那兩個老人家會那麼忘恩負義,就帶著咪咪過去找林家老兩口理論。林阿公一見他們進來,扭頭就走。林阿嬤單槍匹馬對付錢亮亮和咪咪,一口一個水貨、婆絮絮叨叨罵罵咧咧地趕咪咪馬上搬家走人。錢亮亮質問林阿嬤:"你們老兩口昏倒在家里,如果不是咪咪把你們送到醫院搶救,你們早就了火葬場的燃料了,而且在醫院的醫療費都是咪咪墊付的,現在怎麼能反過來對咪咪這樣,說漲價就漲價,說趕人就趕人,你們怎麼忘恩負義,連起碼的做人的道理都不講了?"

林阿嬤年紀雖然大了,腦子口齒卻都利如刀鋒,著生地瓜一樣堅的鷺門普通話把錢亮亮頂得直翻白眼:"怎麼了?住院照看我們那是我們花了錢雇的,就那麼幾天,我們冬希就給了這麼厚一沓沓銀錢,"說到這里,林阿嬤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按照比劃的厚度,如果是百元票面的鈔票,起碼有五萬塊。

"怎麼了?住房子就要租金,租金就是隨行就市,你現在想住我們還不租了呢,我們堂屋里供菩薩呢,不能讓水貨爛臟污了菩薩的眼目,趕走,今天就走,不然我還報110。"

面對這樣一個老人家,錢亮亮無計可施,只好員咪咪趕走:"算了,今天晚上先到我們會所住去,那有一個工最近剛好不在,你就住的房間,過后我給老板說說,給你安排個工作,不管怎麼樣肯定比你皮鞋賺得多。"

咪咪這才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由錢亮亮相幫著離開了林家,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對林阿嬤說了一聲:"老人家做事這麼壞,小心天報應。"

郝冬希聽錢亮亮講完了事的過程,半信半疑地嘆:"不會吧?林家老人家沒有那麼兇霸啊。"

錢亮亮苦笑:"我親自經歷過的,還能有假?那個老爺子倒沒說啥,躲了,那個老婆子真厲害,那可是我在鷺門遇見的最厲害的一個鷺門人。"

郝冬希信了:"兩個老東西,他媽的,今后不搭理他們了,我本來就怕沾惹他們。那個什麼?咪咪?"

錢亮亮說:"那是的綽號,名字蘇阿咪。"

郝冬希又樂了:"這個綽號好,名副其實,那家伙,咪咪真不小,一個怕有五斤重。好了,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干點活,我看干活還實在,人也老實,吃住以外,每個月一千塊,上個工資表吧。"

阿蛟聽完郝冬希講述整個過程以后,反應居然跟郝冬希一樣:"那兩個老東西,怎麼能對人家那樣子?今后搭理他們。"

郝冬希再一次提醒阿蛟:"今后你沒事的時候,還是要多過去看看,咱不說不相信錢亮亮,可是也不能讓他太隨便了,養習慣今后要再往回扳就難了。"

7

阿蛟過來視察了,事先沒有通知,一直等到的車停到了門外,錢亮亮聽到了汽車聲音,才知道老板娘來了,連忙出來迎接。

阿蛟在錢亮亮的陪同下四查看一番之后非常滿意。阿蛟主提出中午要在會所吃飯:"沒什麼不方便吧?主要是快到吃飯時間了,我回去自己懶得做,在這吃了回家就休息,不用再麻煩了。如果不方便,我就回去的路上隨便吃點。"

錢亮亮連忙答應,馬上跑過去給咪咪安排,阿蛟跟在錢亮亮的后面來到了廚房,隨意問了一聲:"這就是咪咪?"

錢亮亮吩咐咪咪中午備一些"好料",鷺門人把好吃食稱作好料,如果放在北方方言區,這就是一句罵人話。附近就有農貿市場,采購非常方便,錢亮亮掏出兩百塊錢,讓咪咪看著辦,他相信咪咪的烹調水平應付阿蛟應該沒有大問題。錢亮亮給咪咪安排事的時候,阿蛟沒有客氣,也沒有不客氣,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兩顆眼珠活像孩子彈出去的黑玻璃球,在錢亮亮和咪咪之間旋轉。

咪咪埋頭聆聽錢亮亮的安排,準備出去采購,不敢抬頭直視阿蛟,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阿蛟的眼神。錢亮亮安排完事兒,驀然回首,阿蛟的眼神讓他的神經仿佛被一無形的手指彈了一下,那眼神的含義讓他無來由的臉上微微發燙。錢亮亮多有些慌地把阿蛟往外面請:"老板娘,到外面坐,這里太熱了。"

"這個人還不錯,長得端正的,我聽郝冬希說皮鞋的?"阿蛟問道。

錢亮亮點點頭:"嗯,原來是皮鞋的。"

錢亮亮的回答很簡短,很保守,一者,他不知道阿蛟對咪咪這種興趣的正面價值大還是負面價值高。二者,他斷定關于咪咪的一切郝冬希肯定已經給阿蛟說過了,他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他知道的郝冬希也都知道。

當晚,阿蛟睡在床上咬著手指甲琢磨,郝冬希用肘子捅捅:"想啥呢?"

阿蛟說:"我今天去會所了。"

郝冬希知道到會所想干嘛,興趣地追問:"怎麼樣?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阿蛟迷不解地搖搖頭:"還真有些怪,看著那個咪咪的神態對錢亮亮絕對有事兒,可是看那個錢亮亮的神態,又好像啥事沒有。"

郝冬希呵呵笑:"錢亮亮那個人的神態你能看出來什麼?見過大世面,經過大風雨的人,喜怒……不形于吧?是不是這句話?就是說心里想什麼不讓別人看出來,是場上混的基本功。再說了,男人麼,單在外,有一星半點的事正常,別為這種事絞腦。"

阿蛟沉思片刻下了定義:"我看啊,他們倆即便現在沒有什麼事兒,有事也是遲遲早早的。"

郝冬希卻已經睡意朦朧了:"管他呢,被窩里放屁自己嗅,只要別耽擱我們的事就行。"

8

阿蛟來探營的當天晚上,咪咪給錢亮亮鋪完床,用涼水拭完涼席,又給他放好蚊帳,忙活完了卻并沒有走的意思,怔怔地看著錢亮亮發呆。錢亮亮讓盯得發,問還有什麼事兒,沒事趕歇著去。

咪咪遲疑片刻,吞吞吐吐地問錢亮亮:"你要不要我?"

此話一出,錢亮亮驚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你說要你是什麼意思?"

咪咪紅了臉說:"就是要不要的意思。"

錢亮亮神思大,語無倫次:"要……要……要不……要,要……你……干嗎……"

他這種斷句方式,配合著那份尷尬和慌,很容易讓人誤解為意思表達的反面:肯定。其實他是否定。

咪咪開始順從地寬解帶,錢亮亮嚇暈了,恨不得跳過去按住正在作的雙手:"別,別,這樣不,絕對不。"

咪咪這回聽懂了,停了下來,茫然地看著錢亮亮:"你不要我?"

錢亮亮這一次回答得流利、準確:"不要,你趕回去歇著吧。"

咪咪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傷心,搞不明白,為什麼那一次錢亮亮要,現在就不要了,錢亮亮對的拒絕不但傷了的面子,也傷了的心。

第二天起來,咪咪早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扔到了腦后,照樣盡心盡意的為錢亮亮準備早餐,反倒是錢亮亮仍然沒有從避、半覺中掙出來,見了咪咪不尷不尬,咧咧作了個看不準是哭還是笑的模樣。

咪咪那種人想到啥說啥,也許昨晚上遭到錢亮亮謝絕的事突然又回到了的腦子里,咪咪突然問錢亮亮:"那天晚上你要我,現在咋就不要我了?"

咪咪問這話的聲音很小,聽在錢亮亮耳朵里,比腦袋頂上響一聲炸雷還要震撼:"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什麼那天晚上我要你?"

咪咪也非常驚愕,本沒有想到錢亮亮一直把那天晚上的歡好當作一場夢,錢亮亮的否認,讓認為錢亮亮是故意不承認,這讓咪咪很傷心,眼淚片刻之間就流了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對錢亮亮證明那天晚上錢亮亮確實和做了那種事

錢亮亮看到咪咪頃刻間淚水奔涌下來,連忙勸:"別哭了,哭什麼,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咪咪出一張面紙著眼淚,泣著說:"我沒有胡說八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在大同街遇到你,好心好意把你送到了你住的地方,然后,然后你就要了我……"

錢亮亮愕然看著咪咪,咪咪的樣子漸漸和夢中那個人重合、疊,自認為是夢境的種種細節也逐漸清晰地重現在腦海里,錢亮亮開始懷疑那并不是一場夢,開始相信咪咪說的是真事。

錢亮亮起離席:"你慢慢吃,我得趕到工地去了……"然后逃跑似的離開了飯桌。

咪咪還在后面追著喊:"你再吃點啊,怎麼吃那麼兩口就不吃了。"

錢亮亮做賊心虛,也沒辦法告訴人家他怎麼了,只好選擇逃跑,還沒來得及出門,鳥蛋來了。

鳥蛋說:"老錢,你過去當接待長,見過的世面多,今天晚上我有一個飯局,你一起好不好?"

錢亮亮推辭:"不了,又不認識,坐那難,既吃不飽也吃不好。"

鳥蛋卻非常誠意:"不行,你得去,到外面社會上闖靠的是什麼?不就是混個人圈子嗎?整天窩在這兒人都傻了,你們北方人不是常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過個仇人多條麼?走,晚上一定,我過來接你。"

9

鳥蛋的飯局是個局,有點像農村辦理婚喪嫁娶的流水席,可是又不完全像。農村的流水席是吃完一撥來一撥,而那場飯局卻是前邊的還沒吃完,后邊的人不斷加。剛開始有四五個人,已經開席了,人卻又陸續到來,從原來的四五個人增加到了十來個。又有人陸陸續續出去,很快飯局又只剩下四五個人了,剩下的四五個人和剛開始到場的四五個人有換,有重疊,也有換位,翻來覆去讓錢亮亮懵頭。

鳥蛋打了個飽嗝,拉著錢亮亮離席,從包廂出來,卻沒有出大門離去,反而朝樓上走,錢亮亮忍不住問了一句:"不回啊?"

鳥蛋說:"這麼早回去干嗎?走,放松放松去。"

鳥蛋又上了一層樓,樓上又是一番景象:不大的廳堂燈晦暗,人影憧憧有如鬼魅,一個西裝革履打扮得活象推銷員,長得卻活象黑社會的家伙迎上前來招呼:"兩位好,按還是洗腳?"

錢亮亮搶先回答:"洗腳。"

鳥蛋卻把他撥拉到一旁:"洗什麼腳,按,全套的。"

穿得像推銷員,長得像黑社會的家伙便領著他們穿過廳堂,里邊是一個淋浴間,外間是一個個更柜,鳥蛋很老到的指導錢亮亮:"把了放這里,先洗澡。"

錢亮亮剛才吃喝的時候,已經熱出了一臭汗,趁機認真地把自己沖洗了一遍。從淋浴間出來,便有服務生送上了浴和一次衩。

服務生推開一間小門請錢亮亮進去,房間里燈通明,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剩下的面積僅僅夠一個人走

服務生請示錢亮亮:"那我替先生安排好嗎?先生有什麼要求?"

錢亮亮說沒有任何要求,隨便怎麼樣都

片刻之后,過來了一位小姐,小姐看到錢亮亮除了衩什麼也沒穿,就直接請錢亮亮上床,錢亮亮按照小姐的指示爬到了床上,然后按小姐開始把一種散發著麝香味兒的油脂往錢亮亮上涂抹起來……

小姐給錢亮亮涂完油脂之后,便褪去了上曾經一度讓錢亮亮安心的裝,只剩下了罩和三角,然后爬上床來,一屁坐到了錢亮亮上。錢亮亮大驚,本能的翻朝起坐,差點把小姐從床上掀下去,到小姐大驚,小姐喊:"先生你干嗎?"

錢亮亮也問:"小姐你干嗎?"

兩個人做到了名副其實的異口同聲,小姐告訴錢亮亮這是按的一道工序,,完后還有指、足……這就全套。聽了小姐的介紹,錢亮亮暗罵:男人真他媽的賤,讓人這樣用屁、腳底板作踐,反而還得花錢。

"算了,我不做了。"

錢亮亮的冷靜把小姐的眼引向了他的間,小姐不屑地抿一樂:"沒能耐,算了,不做就不做,付鐘吧。"

錢亮亮按照小姐的要求,付了三百塊錢,沒有計較價錢,此刻他最想的就盡快離開這個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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