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笈》第十七章 空手而歸

再說熊杰正在譚小苦家中酣睡被舒祥林醒,得知蕭子玉明里按兵不,暗地里又從城里調來莊客上后山掘墓。心里甚是惱恨,但他還是抱了一線希:“墳墓已經掘開了嗎?”

舒祥林說:“我本來想近前看個究竟,不想井口有人把守。但我在暗中待了一陣,沒見著再吊土上來,估計應該是掘到底了。”

熊杰又問道:“井口有幾個人把守?”

舒祥林說:“我看清了是三個人,有兩個不認識,還有一個他們他譚小苦。”

熊杰沉思了片刻,說:“事已至此,急也沒用,好在回仙人寺只有這一條道,蕭子玉總歸要路過這里。我想,與其主上山,還不如就守在這里以逸待勞,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到底有多,你帶一個小兄弟上山去打探,我守在這里不,一旦有了確切消息馬上來匯報。”

舒祥林覺得這安排正合他意,遂帶了一位名楊云志的嘍啰上山去了。

天將破曉,仙人寺傳來清脆悅耳的鐘聲,熊杰醒眾手下起來吃飯。吃罷飯時,楊云志就回來了,熊杰于是放下飯碗把他領到屋外,楊云志報告說:“大哥,那冢墓是空的,蕭子玉他們白辛苦了一場。”

熊杰一聽頗為意外,問道:“會不會是蕭子玉耍的花招?”

楊云志搖頭:“絕對是真實的,我和軍師在小客舍待了很久,那邊的靜看得一清二楚——那七八個掘墳的莊客牢滿腹,喋喋不休地罵朱子湘騙他們。”

熊杰擰,總覺得此事蹊蹺:“蕭子玉你認得嗎?他是什麼態度?”

楊云志說:“以前不認得,現在認得,我聽到有人他‘局座’也有人喊他老爺,他可倒大霉了——”

“他倒什麼大霉?”熊杰追問道。

“他兒子出了事,在井上被鬼把魂嚇丟,正要了空大師治療呢,還不知道有救沒救。”

熊杰不解:“不是說那井上留了三個人,怎就偏偏把蕭鵬嚇丟了魂呢?”

楊云志說:“是這樣的——棺槨掘出來后,蕭子玉和朱子湘就下井去了,上面只留下蕭鵬、譚小苦和另外兩個莊客。不一會兒就有鬼的悲哭聲傳來,這哭聲在前一天晚上就把蕭鵬嚇暈了,再次聽到這樣的聲音,他還不怕。出于好奇心,他要莊客和譚小苦循著聲音去看究竟,井口就剩他一個人。也就在這時,天越來越黑,鬼的悲哭聲越來越清晰,為了給自己壯膽,他就喊了幾聲‘譚小苦’可是卻沒有回應……蕭鵬有點虛了,再次呼喊,仍然是沒有應答,也正在這時,一個披頭散發、穿白子的鬼出現在眼前……于是蕭鵬嚇丟了魂,大幾聲就失去了知覺……”

熊杰似有所悟:“軍師說他聽到聲,可能就是這個時候。”

楊云志點頭:“正是這個時候,隨后蕭子玉也從井底爬上來,了無數遍‘譚小苦’也沒有人應答。”

熊杰有點奇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云志說:“原來譚小苦和那兩個莊客離開井口后,就撞上了‘迷路鬼’,到天亮才清醒過來,回了仙人寺。”

熊杰皺眉:“有此等怪事嗎?太不可思議了,蕭子玉的兒子現在怎樣了?”

楊云志說:“很糟糕,了空和尚正在救治,等他清醒過來就要回城里。”

熊杰嘆道:“既然是一冢空墓,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你回寺里把軍師來,我們也準備打道回府。”

楊云志說:“軍師說等蕭子玉他們走后,要哥哥上去與他商量事。”

熊杰疑道:“還商量什麼事?”

楊云志搖頭:“不知道商量啥事,反正軍師是這樣吩咐我的。”

熊杰道:“估計你還沒吃早飯,我們也才剛吃。”

楊云志咽著口水,跟熊杰來到廚房。飯后,熊杰派了一個人在門口風,其他人仍在房里休息。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風的人進屋報告說蕭子玉一行下山了。熊杰來到后窗,用手指捅破窗紙,果見有十幾個人,其中有兩人用竹床抬著一個病人走了下來……

蕭子玉一行離房屋越來越近,到了約十丈遠,只見蕭子玉與一個年輕人耳語,隨后那年輕人就朝屋子這邊走來了。熊杰猜想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譚小苦,蕭子玉要他回家干什麼呢?熊杰正猜測時,譚小苦已在大門外喊了:“喂,有人在家嗎?”

熊杰與楊云志耳語,楊云志于是回應道:“有人在家,請問你找哪位?”

門外停了片刻:“我譚小苦,是這屋的主人,你們為什麼要住到我家里?”

楊云志道:“你就是房東啊,我們是遠鄉來仙人寺燒香求雨的災民,你不在家,向你們的族長暫借貴宅住兩個晚上。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譚小苦說:“既然跟族長說了那也一樣,天下沒誰頂著屋子出門,只是不要壞了家什麼的。”

楊云志說:“房東放心,我們都是吃苦人,知道錢來之不易,保證不會損壞東西——進來坐一會兒嗎?”

譚小苦從門向屋里窺看,然后說:“不進屋了,走的時候麻煩你們還跟族長打聲招呼。”

譚小苦走后,熊杰從立柜后面出來,吩咐楊云志:“你趕回仙人寺去,再過一個時辰如果你不下來,我就領著兄弟們上山。”

一個多時辰過去,楊云志仍然沒有回來,熊杰就知道上面況正常,舒祥林正等著他上山商量什麼事

熊杰一行來到仙人寺已是上午,了空在大雄殿打坐念經,他剛剛打發了一撥人,如今又來了一撥人,而且個個面相兇惡,心下便知道來者不善。熊杰先給觀世音菩薩上了一炷香,默禱保佑有喜事臨門,然后才上前打招呼:“老和尚,我們來貴寺燒香,想借個歇腳的地方。”

“真空,真空在哪?”了空道。

喊聲甫落,殿后閃出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道:“弟子在,請師父吩咐。”

了空的子仍然紋:“領施主去客舍歇息。”

真空向熊杰雙手合十:“施主有請。”轉在前面導路,至一房前從袖子里取出鑰匙開鎖,“舍中簡陋,委屈了施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熊杰進舍中,一艾香味和汗味撲鼻而來,知道這正是蕭子玉他們住過的房間,而舒祥林就住在隔壁。他向真空揮揮手:“小和尚你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方便的話把我的同伴領來。”

真空道:“施主自便。”

真空走后,門外傳來一聲干咳,熊杰回頭看時,見是楊云志,遂問:“軍師呢?”

楊云志手指隔壁:“他在等你。”

熊杰來到隔壁,舒祥林把門掩上,然后一起坐在床上問道:“蕭子玉走遠了嗎?”

熊杰回道:“應該早到家了。”

舒祥林忍不住笑道:“他這一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熊杰問道:“軍師不是說有要事商量嗎?夏妃墓是空的,這荒嶺孤廟還有什麼好事?”

舒祥林說:“我懷疑蕭子玉所挖的墓只是夏妃疑冢。”

熊杰吃驚地著舒祥林:“此話怎講?”

舒祥林說:“了空的表現告訴了我,這兩個晚上,他一直在禪房念經敲木魚。他敲木魚的聲音急促,混,毫無章法。一個有道行的老和尚如果沒有心事是不可能這樣的。其實也不難理解,也許這仙人寺的歷代方丈還承傳了替夏妃守陵的義務,數百年過去,眼見墳墓就在他這一代被盜,心里自然會不安。當黎明前夕,那些掘墓人垂頭喪氣地回到廟里,他木魚聲立即變得平緩而有節奏。所以我敢肯定,他必定知道!”

熊杰說:“軍師的話有一定道理,只是——他萬一不肯說呢?”

舒祥林臉上出得意的笑,然后與熊杰耳語,直說得熊杰連連點頭。熊杰回到大客舍,見眾嘍啰已經橫七豎八躺在連席鋪上,就說:“弟兄們抓時間睡覺,晚上準備大干一場!”

熊杰一伙睡下后,有香客斷斷續續從四鄉來到仙人寺,不到傍晚就都下山回家去了。真空幾次來到客舍門外請熊杰他們用齋,但客舍一片死寂,不見一人答應。天黑后,眾人肚子,吵著要吃東西,真空領著他們來到膳房,強盜們見都是齋飯,于是破口大罵:“清湯寡水的,不見一星油葷,你們這是存心要死我們!”

真空勸道:“阿彌陀佛,佛門凈地只有素食,請施主們將就些吧!”

楊云志罵道:“將就個鳥,你們這幫禿驢,一個個養得白白胖胖。如今卻要我們吃素,這太不公平了!”

眾強盜齊聲附和:“對,太不公平了!”

楊云志愈發得意,道:“還不快拿酒招待大爺們,當心砸了這座破廟!”

中一個年輕氣盛的和尚忍不住了,回應道:“我們寺廟里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樣的香客,這里只有素食,愿吃就吃,不愿吃拉倒。”

楊云志不得有人惹他,當即掀翻一張飯桌,道:“你好大的膽子,還敢教訓我,今天不砸了這破廟就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楊云志帶了頭,眾強盜群起而上,便在膳堂砸開了,寺中和尚聞訊,紛紛來到膳堂勸阻,熊杰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一聲槍響,眾匪拿出武,將和尚們關在膳堂里。熊杰揮著盒子炮道:“不許,誰了先斃誰!”面對黑的槍口,和尚們啞口無聲,哪里還敢彈。

本該到了敲晚鐘的時辰,坐在方丈室的了空見整個寺廟里了無生機,遂從禪床起來,也就在這時,昏暗的油燈下,只見白天借宿的那位黑大漢獰笑著走近,然后用槍管頂住他的太:“老和尚,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謝謝你肯借宿給我,現在再借一張用用。”

了空說:“阿彌陀佛,施主差矣,宿可借,乃貧僧上之不可借也。”

熊杰冷冷道:“我不是施主,我是熊杰,我說世上萬皆可借用——其中包括你的小命!”

了空道:“滅就是生,生就是滅,生生滅滅,貧僧的命施主若要取走便是,勿須再還。”

熊杰耐著子問道:“老和尚,你這寺廟里共有多僧人?”

了空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本寺共有僧眾三十二位。”

熊杰認真地說:“這三十二位和尚如今都在我手里。了空師父若想死,我全你,還讓你的三十一位弟子為你殉葬!”

了空揚起白眉看了熊杰一眼:“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熊杰臉一沉厲聲道:“老子是干殺人掠貨營生的,沒有閑工夫聽你說瘋瘋癲癲的話!”一揮手,兩名嘍啰一擁而上,架著了空就走。

膳堂中,三十一名和尚驚恐萬狀,當了空出現在門口,他們像找到了主心骨,齊道:“師父——”

隨后趕來的熊杰說:“和尚們,我熊杰今天是萬不得已,本想借你們師父的金口玉牙用用,說出夏妃的真墓葬地,然后就皆大歡喜。可是你們的師父死活不開金口,還以死相脅,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全他,讓你們都替他殉葬——到了間別怪我熊杰心狠手辣,這都是你們師父的!”

“師父救救我們!”

“師父,我不想死!”

“師父,快告訴他們吧,你不能為了一冢王妃墓徒兒們都丟命……”

……和尚們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了空心如麻,失去了定……見時機差不多了,熊杰再用槍管頂住了空的額頭,咬牙切齒地說:“我給你機會你不珍惜,這可怪不得我了,殺了你們,我還得一把火燒了這仙人寺——今后你可是千古罪人!哈哈哈……”熊杰笑夠后下令道:“弟兄們,送他們上路。”

眾匪徒拉槍栓推子彈上膛,了空額上的汗珠如豆,猶豫再三終于舉起了右手:“慢著……”

熊杰笑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我知道了空大師是不會為了一冢妃子墓既毀掉千年古寺又犧牲這麼多徒的。”

話分兩頭,卻說從不相信鬼神的蕭子玉明明白白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穿白鬼出現在眼前,竟然也骨悚然起來,于是大聲道:“朱子湘,朱子湘!”

終于爬上一個人來,應聲道:“老爺——我是蕭火,朱子湘還在井下,上面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接了聲,蕭子玉便有了底氣,說:“鵬兒被白鬼嚇著了,剛才我也看到了鬼,很恐怖。”

蕭火:“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啊?”

蕭子玉再尋找時,白鬼真的就不見了,更怪的是連人的悲哭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已停息……蕭子玉抱著蕭鵬,驚恐地說:“莫非真遇見鬼了?”

蕭火說:“有可能,墓里本來是鬼住的地方,驚擾了它肯定要出怪事,爺好點了嗎?”

蕭子玉急了,說:“此地不能久留,火,你快背爺回寺里去!”

蕭火為難地說:“路不好走,我一個人恐怕背不。”幸好井里的人相繼爬出來,眾人各出一只手幫著把蕭鵬抬回客舍。一會兒,蕭子玉差人來方丈,了空不了又是故伎重演,給蕭鵬點、煮湯藥。蕭子玉反復向他詢問兒子的病,了空說:“令郎此次所驚厥非同小可,有可能傷及元氣,待他回緩過來恐怕還得請中醫治療。”

蕭子玉不敢怠慢,待兒子醒過來后,就向了空借了一張竹床抬著蕭鵬,其時天大亮,沿途各鳥兒啁啾不已,快到譚家村時,蕭子玉想起一件事來,對蕭忠說:“昨晚上那伙人離開仙人寺后必定在這附近過夜。”

蕭忠點頭:“我也是這般認為。譚小苦是這村里人,他的房子正空著,那伙人沒準就住在他家里。”

蕭子玉深以為然,把譚小苦邊說:“你回屋里看看是不是住了人。”

一會兒譚小苦回來匯報道:“那伙人果然住在我家里,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呢。”

蕭子玉問道:“你可看清楚了,共有多人?”

譚小苦說:“我沒進去,只從門里瞅了一眼,怕有二十來個吧。”

蕭子玉說:“蔣一浪你認識的,他可在里頭?”

譚小苦搖頭:“里頭沒有蔣一浪,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蕭子玉把蕭火邊說:“你留在譚家村看住這伙人。看他們到底想干什麼!”

蕭火不解道:“他們明顯是沖著夏妃墓來的。墓是空的,看住他們也沒什麼用了。”

蕭忠說:“老爺你干不會有錯,夏妃墓是空的,還有朱王墓,這伙人總會是我們的對手!”

蕭火于是再無話講,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又隨隊伍走出譚家村才裝香客返回。

蕭子玉回到柳山路家里,請來住在同一條街的名老中醫唐,唐醫師給蕭鵬號了脈就說:“貴公子無礙,但需心治療,貴府上沒有醫療設備,移至敝齋便于隨時觀察。”

蕭子玉依言,差下人把蕭鵬送至唐藥齋不在話下。

且說蕭子玉放下了兒子,最讓他耿耿于懷的乃是蔣一浪。他心里明白了,只要找到蔣一浪,就能弄清楚那一伙人的來龍去脈。他令人把蕭金平來,蕭金平一見他就哇哇大哭,可里卻說不出話來,蕭子玉十分煩躁,又來當時留在家中的下人問話,總算有了一個大概的廓。原來蕭子玉一行離家以后,蕭金平就一直心神不定,看樣子是有急事要外出,他幾次央人幫忙看管一下蔣一浪,都因擔不起責任沒有一個人愿意。蕭金平轉而求人幫他把一名張顯凡的閑漢約來,正好伙房里有人外出,就把張顯凡帶來了,不知道蕭金平與張顯凡說些什麼,張顯凡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領了兩個人去了后院,有人親眼看見蕭金平架起梯子把那兩個陌生人接進來安排在后院的偏房里,隨后,蕭金平又把蔣一浪帶去與陌生人會面……后來,陌生人要把蔣一浪帶走,蕭金平死活不依,為此遂發生了爭執,最后其中一個長得壯的陌生人在蕭金平的肩上拍了一掌,他就變了啞……聽到此,蕭子玉總算放心了,他吩咐蕭忠:“老管家,你帶幾個人去把張顯凡請來。”

蕭忠去了一個多時辰,然后空手而歸,他向蕭子玉報告道:“二爺,張顯凡不在止戈亭,我聽人說他去了玉帶橋客棧,我們去到那里,店家黃元富說張顯凡沒在那里,還死活不準我們進去看。”

蕭子玉罵道:“豈有此理,他不準進去看,中必有鬼,我偏要去看看!”

蕭子玉領著一干人氣沖沖來到玉帶橋客棧,黃元富見狀不但張,連說話都結結:“局,局座,什麼事勞你大駕親自來了……”

蕭子玉道:“聽說你這里不許人進來,我特來看看藏了什麼貓膩!”

黃元富道:“沒,沒有,我們開店的來者都是客,沒有不許人進來的。”

蕭忠前一步說:“黃老板還認得我嗎?剛才我來找張顯凡,你偏不讓找。”

蕭子玉冷冷道:“黃老板,你這玉帶橋客棧莫非是黑店不?我可要下令查封了!”

“局座高抬貴手!”黃元富撲通跪倒,“我知道你們是來找張顯凡的,他開始確實在這里,可是……”

“開始什麼?!”蕭子玉瞪著眼睛問道。

黃元富言又止,最后一咬牙說:“好吧,我都說了,一來張顯凡找了個相好,是止戈亭錢進財的老婆,這娘們在小店長期包了一間房做他們的安樂窩,他們有吩咐,只要他倆在房里做好事,無論是誰找,我都要保。”

蕭子玉冷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在哪間房?”

黃元富道:“二樓三號房。”

蕭子玉領了幾個人至二樓三號房,然后破門而,驚得這對野鴛鴦來不及穿子在床上發抖,最先鎮定下來的還是錢太太,認出了蕭子玉,拋著眼說:“局座是專為捉的吧?”

蕭子玉冷冷道:“把服穿了走人,這里沒你的事!”

錢太太聲道:“局座的話好沒分曉,自古婦都是不可分割的一對,你卻放走婦,專捉夫,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再說了,我和張郎的事,全是我主的。”蕭子玉此時辦事心切,覺得沒有工夫和一個人耗下去,他遞了一個眼,幾名年輕莊客一擁而上,捉住錢太太的雙手提起來往屋外扔,然后將門掩上,那婦在屋外道:“我的服,我的服……”

蕭子玉道:“不要臉的婦,你還穿什麼服,著屁好了。”隨后還是把錢太太的服從窗口扔了出去。

“張郎你不要怕,一切有我!”錢太太還在外面嚷。

蕭子玉對蕭忠說:“把轟走——越遠越好!”

蕭忠一干人出去后,房子里只剩下蕭子玉和張顯凡二人。此時的張顯凡已經穿好了服,神態也不再張,沉默片刻他終于開口了:“我知道,你們遲早會來找我。”

蕭子玉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他人聯手把蔣一浪從我家搶走。”

張顯凡著蕭子玉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切,我也有一個條件——別把我和錢太太的事向外張揚。如果局座不肯答應,打死我也不吐半個字。”

蕭子玉冷笑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傳播婦的消息會臟了人家的!”

張顯凡說:“局座當然不會外傳,我擔心的是你的下人。”

蕭子玉說:“我會告誡他們的。”

張顯凡遂將自己如何與熊杰認識,又如何把熊杰、舒祥林引到蕭家后院的事原原本本詳述一遍,末了又說:“我的話沒有半句虛假,請局座一定要遵守承諾,替我保。”

蕭子玉并不理會張顯凡,自言道:“我猜測是熊杰,想不到果然是他!”

張顯凡莫名其妙地問蕭子玉:“局座猜測什麼是熊杰,熊杰他又怎麼樣了?”

蕭子玉道:“這與你不相干,你只要告訴我蔣一浪在哪里就沒你的事了。”

張顯凡說:“自從他被你帶走后我就一直沒有見過他,如果我上了,一定會及時告訴你。”

蕭子玉說:“據我所知,熊杰上銅寶山的時候沒有把蔣一浪帶在邊,估計他有可能還在城里。”

張顯凡說:“只要他還在城里,我就有辦法找到。”

蕭子玉起拍著張顯凡的肩說:“只要你找到他我定有重賞!”

蕭子玉離開玉帶橋客棧回到柳山路,先去了唐藥齋看兒子,其時蕭鵬正在床上酣睡,蕭子玉見唐在忙著照應其他病人,遂坐在床沿上看兒子睡覺,也就在這時候,蕭鵬突然從床上彈起來大:“鬼,白鬼——”

蕭子玉吃了一驚,尚未回過神來,蕭鵬已經自己躺下又酣睡如初。“唐醫生,我兒子這是怎麼了?”

走過來面帶難道:“貴公子命無憂,恐怕今后就要落下這個病——今天他已經是第三次發作了。”

蕭子玉心里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說:“驚過度,乃是心病,藥是治不了心病的——我已經是盡力了。不過時間長了也許會自愈。”

蕭子玉不再多言,這幾天他很累,回到家中吃罷飯倒頭便睡,醒來時已是次日早晨,他見窗外有人在探頭探腦,認出是蕭忠,干咳一聲問道:“老管家有事?”

窗外蕭忠說:“蕭火回家多時了,我來過幾次見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攪。”

蕭子玉問道:“他可有帶消息回來?”

蕭忠道:“有的,昨晚這伙人掘開了夏妃墓,得了不金銀珠寶。”

“你說什麼?!”蕭子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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