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敵》艾媽媽
我們家媽媽多,太是爺爺的媽媽,是爸爸媽媽的媽媽,媽媽是黃米哥哥和艾妹妹的媽媽,而艾小朋友是我們家所有人的媽媽。
艾小朋友當媽媽這一點,有沒有天生的因素,我們不知道,但肯定有家長和親戚朋友培養的功勞(過失?)。
妹妹出生后,家里人家外人給買的禮,都自覺不自覺地往(傳統的)小孩禮方面靠,買得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doll(布娃娃,洋娃娃),從不會哭、不會、眼睛不會、只穿一套服的doll,到不會哭、但會、眼睛會、還“陪嫁”數套服或整套房子的doll,再到會哭、會、會、會吃、會拉尿、會生病的doll,應有盡有。
有的doll更高級,還有需求,會到lonely(孤獨),需要人陪伴,甚至會“長”(會從牙牙學語變夸夸其談,連嗓音都會變化)。
妹妹最早的時候,并不特別喜玩洋娃娃,可能那時自己都還在謀吃謀喝的初級階段,生存是第一位的,玩耍還沒提上的議事日程。那時拿到洋娃娃,不是用來玩,而是用來啃的,所以一不注意就會啃得口水滴滴的。
哥哥看到妹妹啃洋娃娃,會大驚小怪地喊:“Sheeatspeople(吃人)!”
那時為了講衛生,基本不讓妹妹玩洋娃娃,要玩一定得有大人盯著。
后來妹妹拉著大人的手可以走幾步了,便經常一只手牽在大人手里,另一只手倒提著的洋娃娃,搞得很麗的洋娃娃子下翻,出溜溜的來。
太總是笑妹妹:“嘿,妹妹,你倒拔楊柳啊?怎麼像花和尚魯智深一樣?”
替妹妹辯解說:“人家手小嘛,不提腳還能提哪里呢?”
不知怎麼的,妹妹就變了“doll控”,見到洋娃娃就要,每次去玩店,總要抱一個回來才罷休。抱回來之后,玩兩下就沒興趣了,但又不讓放進盒子里去,要擺在床上,結果我們床上沿著墻的那兩面擺滿了洋娃娃。
以前黃米哥哥跟爸爸媽媽睡一屋的時候,是睡在靠墻那邊的,所以到了晚上我們不得不把洋娃娃們全都搬走,因為哥哥說他好怕。
爺爺鼓勵哥哥說:“兒,別怕,那些娃娃都是假的,不會咬你的。”
哥哥還是怕。
爺爺問:“你到底是怕什麼呢?”
哥哥也說不出是怕什麼,但他就是怕。
爺爺很著急:“一個男孩子,這麼膽小,長大了怎麼辦?”
爸爸打圓場:“不急不急,長大了,膽子自然就大了。”
媽媽諒兒子:“那麼大一排娃娃,一個個睜著大眼睛盯著你,別說他怕,連我都有點怕。”
不過這也讓妹妹有了點事做,每天起床后,吃過早飯,就帶著去“布陣”,把兩大洗筐里的洋娃娃一個一個拿出來,放到床上去。在床下遞,妹妹在床上擺,邊擺邊嘰里咕嚕,大概是在訓斥某些坐不穩的壞寶寶,表揚某些守規矩的好寶寶。
布這麼一個陣,可以消磨掉不時間。
到了晚上,喊:“妹妹,要睡覺了,我們收攤子去哦。”
妹妹就跟著上樓去“收攤子”。這回是妹妹在床上遞,在床下接。
收這麼一個攤子,又可以消磨掉不時間。
爺爺百思不得其解:“你說早上擺,晚上收,中間連都不一眼,到底擺出去是為什麼?”
說:“你以為這是你下棋?擺好了棋就一定要下?人家要的就是這個擺和收的過程。”
太說:“現在不就是興折騰嗎?”
媽媽說:“太,你好時髦哦,網上的新詞一下就學會了,還活學活用。”
太驕傲地說:“‘折騰’是什麼新詞?我們老早就是這麼說的。”
妹妹喜歡上玩洋娃娃,是從一個朋友送了個帶“嫁妝”的洋娃娃起,其實也不是什麼“嫁妝”,就是除了娃娃上穿的之外,還跟了幾套,可以給娃娃換上,進行不同搭配。
通常都是陪妹妹玩,設想一個場景,然后讓妹妹去完:“妹妹,‘咩咩’(小孩,嬰兒)要上街街,給穿什麼服呢?”
妹妹就從幾套服里挑一套出來,給“咩咩”換上,這個過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花不時間,有時穿來穿去穿不好了,妹妹會大發脾氣,用那誰也聽不懂的“外星語”嘰里咕嚕吵(批評)“咩咩”。
問:“妹妹,你在干什麼呀?”
妹妹神氣活現地說:“巧(吵)它!”
“為什麼要吵它呢?”
“不聽話!”
“不聽話呀?那是該吵。它聽不聽得懂啊?”
“聽懂!”
有時吵了還不行,妹妹就打“咩咩”的小屁屁幾下。
問:“妹妹,怎麼打‘咩咩’呢?”
“扯皮!”
笑著說:“妹妹,是你自己拉不上拉鏈,怎麼怪‘咩咩’扯皮呢?你的媽媽打不打你呀?”
“不打。”
“那你怎麼打你的小‘咩咩’呢?你是媽媽噢,媽媽不興打人的。來,幫你拉。”
但是這些洋娃娃最終都被淘汰了,可能無論怎樣高明的設計,畢竟都是假的,不能跟真人比,所以妹妹現在更玩“真咩咩”,那就是我們全家的男老。
K市話里“過家家”做“請家家客”,妹妹以前說不了這麼多音節,自作主張簡化為“家客”。很玩“家客”,而且總是當媽媽。
平時爸爸媽媽都在上班,爺爺要陪哥哥玩,而哥哥跟妹妹“玩不上般”(玩不到一起),所以妹妹想玩“過家家”的時候,就去找和太,有時在做飯,就讓太陪玩:“太太(太),家客。”
太從來不會安安生生陪人家玩,總要設置幾個障礙:“夾克啊?哦,太沒得夾克哦,太不喜歡穿夾克。”
妹妹邀請幾遍邀不,就找告狀:“——!”
出來調停:“太,妹妹你跟請家家客,你聽話些哈,莫調皮。”
太說:“好,我陪你請家家客。你要我當什麼呀?”
“咩咩。”
“太這麼老了,還當‘咩咩’呀?”
妹妹早已從那里學到了對付的辦法:“你沒牙牙!”
太樂了:“哦,我沒牙牙就是‘咩咩’?那才好呢,我恨不得變回‘咩咩’去。好,我是‘咩咩’,那你呢?你是什麼?”
妹妹當仁不讓地說:“媽媽。”
“哦,你是媽媽呀?那好,媽媽,我要吃飯。”
小媽媽便去做飯,有時把的玩小鍋小灶小碗小勺搬出來,但大多數時間都是“空中作業”。只見左手放平,右手做刀狀,里“奇卡奇卡”地著,手里就一下一下地切菜。轉眼之間,的飯就做好了,端去給太吃。
太問:“媽媽今天做的什麼菜啊?”
“嘎嘎()。”
“是嘎嘎呀?我沒牙牙,咬不哦。”
妹妹就裝模作樣接過太手里的碗,走到一邊,里又“奇卡奇卡”地著,然后走回太邊,把碗遞給太:“打了!”
“打什麼了?”
妹妹大聲說:“打了!”
看妹妹著急的樣子,趕快代替解釋:“太,妹妹給你把飯菜都打碎了,可以吃了。”
太稀里嘩啦吃完飯,聲明道:“嗯,吃飽飽了,‘咩咩’要睡覺。”說完趁機躺下休息。
小媽媽照顧很周到,找個巾或者沙發靠枕給太當被子,還在沙發靠背那里扭幾扭,里“奇卡奇卡”兩聲,表示把燈關了。
太不肯好好睡覺,要求說:“我要媽媽哄睡。”
小媽媽就出小手,在太上拍,里咕嚕著:“細闊闊(睡瞌瞌,睡覺的意思),細闊闊——”
太得寸進尺:“我要媽媽唱歌哄。”
小媽媽很遷就,馬上唱歌哄“咩咩”:
“細吧,娃娃娃
好好地細吧
天上星星——細啦
地上星星——細啦
細嗎都細啦——”
太鉆空子:“怎麼地上也是星星睡了?地上哪里有星星啊?”
小媽媽一愣,知道自己唱錯了,于是從頭唱起,但往往還是唱“地上星星細啦”,又被太鉆了空子。
如此三番,再耐心的小媽媽也忍不住了,發起脾氣來:“細闊闊!打銀(打人)!”
太還要鉆空子:“為什麼我細了闊闊,你還要打銀啊?你是個什麼屁媽媽呀?嗚嗚——媽媽打銀,‘咩咩’不睡了。”
小媽媽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愣了。
往往在這種急關頭,都需要出來調停。說:“妹妹,‘咩咩’不想睡,你帶上街吧。”
妹妹是個“識食”者,自己轉個彎,對太說:“向該該(上街街)!”
太應聲道:“我要穿花!”
妹妹從空中取下一件花服,給太穿上:“穿了。”
“我要穿紅孩孩(鞋鞋)!”
妹妹又從空中取來一雙“紅孩孩”,給太穿上。
太開兩臂:“媽媽抱!”
小媽媽一看太那泰山頂的姿勢,嚇了一跳,但還是穩住陣腳,象征地把太抱上車,還給太系安全帶,手里拉呀扣呀,里就“奇卡”“奇卡”幾聲,算是系好了安全帶。
然后小媽媽搬個小板凳放在太的沙發前,開始開車了。先在右手邊拉一拉,里還是“奇卡”“奇卡”地伴奏。
太好奇地問:“你這是在開什麼車噢?開車不是兩手握著方向盤的嗎?”
妹妹自信地說:“細的。”
“是這樣開的?”
“細的。”
聽到爭論,跑過來看一眼,笑著說:“太你不懂,人家是對的,這不是在掛檔嗎?”
太很驚訝:“哦,開車還要這麼拉幾下?”
“就是啊,你沒注意吧?”
“我沒看到過。”
“你總是坐在前排,還沒看到過?”
“我只在愁著上廁所的事,哪里有心思看你們怎麼開車哦。”太很驚訝,“妹妹總是坐后排,是怎麼看到的?”
“人家是坐在后排,但人家經常是坐后排中間嘛,正對著掛檔的玩意,怎麼看不見呢?”
話說妹妹那車開得真是神勇,里“奇卡奇卡”著,有時還往上聳上兩聳。
太問:“這又是干什麼?”
小媽媽答:“跳跳!”
解釋說:“這是路上的bump,就是每次我們進了大門之后,隔不多遠就有個拱起的地方,防止開快車的。”
太佩服之極:“連這也知道?”
“人家坐在兜子里跳多高,怎麼會不知道?”
小媽媽的車開到了,吆喝一聲:“mall啦!”,就到后車廂來抱“咩咩”,象征地抱抱,象征地走走,就宣布:“買買!”
然后在空氣中做拉狀,做選中幾件服狀,做套頭狀,做拉子狀,做照鏡子狀,問太:“好看?”
太說:“我什麼都沒看到麼——”
小媽媽命令道:“說好看!”
太呵呵笑:“哪有這麼霸道的人?著人家說好看——”
“說好看!”
太見妹妹急得青筋暴跳的樣子,只好讓步:“好看,好看!”
小媽媽滿意了:“買買。”
然后又試第二件。
試了N多件,終于宣告結束,推著購車去付款,從茶幾上抓起一張不知道什麼人的名片,當信用卡,做劃卡狀,里仍然是“奇卡奇卡”的配音。
驚嘆道:“哎呀,妹妹你買買了好多東西哦,花了多錢啊?”
妹妹驕傲地說:“多錢!”
“你給‘咩咩’買買了沒有?”
“有。”
“給‘咩咩’買什麼了?”
“糖糖。”
“你給買買了沒有啊?”
“有!”
“你給買什麼了?”
“買菜。”
“呵呵,給就只買菜哈。那你給爺爺買買了沒有啊?”
“有!”
“你給爺爺買什麼了?”
“下棋。”
“哈哈,你還蠻會投其所好呢。那你給爸爸媽媽買買了沒有啊?”
“有!”
“你給爸爸媽媽買什麼了?”
“包包。”
“你媽媽喜歡包包,你給爸爸也買包包?”
妹妹很肯定地說:“包包。”
“好,包包就包包。你給哥哥買買了沒有啊?”
“有。”
“你給哥哥買什麼了?”
“車車。”
“哇,我們妹妹好能干哦!”
“細媽媽!”
趕快糾正:“哦,說錯了,怎麼是妹妹呢?是媽媽哈,是我們家的小媽媽。媽媽好能干哦,給每個人都買買了哈,多謝多謝!”
等到爸爸媽媽下班回來,妹妹會把這出景劇重演一遍,只不過多了幾個調皮佬,老人家的任務更重了,連哥哥跟妹妹這麼有“代”的人,遇到這種場合都愿意參加妹妹的游戲,就為了調一把皮。
呵呵,想想那個場景,沙發上坐的都是人高馬大的“咩咩”,一個個做嗷嗷待哺狀,而我們妹妹一個小人兒在地上走來走去,忙里忙外,侍候大家。這群調皮鬼還不斷惹是生非,搞得我們妹妹不得不經常舉起小手恐嚇:“打銀(人)!”
爸爸很納悶:“我們從來沒打過孩子,妹妹從哪里學來的‘打銀’呢?”
媽媽說:“肯定是跟太學的。”
太分辨說:“哼,你們不打人,那是因為我們哥哥和妹妹都聽話。像你們這樣不聽話的調皮佬,不打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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