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紀事》第3章

第三章相不易,相也難

丁乙乙的“時空漫步”節目問答時間——

聽眾1108號:乙乙,你覺得“一見鐘”與“日久生”,哪種才是真的呢?

主持人丁乙乙:這個嘛……“一見鐘”好比用快火做炸,“日久生”呢好比用慢火做煲湯,只要做好了味道都不錯,看你個人的喜好。

聽眾1108號:如果都很喜歡呢?

主持人丁乙乙:這年頭大家都得厲害,本不是選什麼的問題,而是有什麼吃什麼的問題。別說和湯了,就算是白面饅頭,都有人搶著吃呢。

聽眾1108號:可是可是,我現在的狀況卻是,我又有又有湯,而我只能選擇一樣。怎麼辦呢?

主持人丁乙乙:我說親的,你怎麼那麼好命哇?就跟言小說的主角似的!哦,對不起,請忽略我這句話。

聽眾1108號:乙乙,給我想想辦法嘛。

主持人丁乙乙:要不,抓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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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乙在本城除了外婆沒有其他的親人。的母親早逝,兩個姨媽早年就舉家遷至國外。至于遠離這里的父親那邊,當母親去世后,就與他幾乎斷絕了父關系。因此,連結婚大事都懶得通知父親也在理之中。

乙乙的外婆退休前做到了很不錯的級別,退休福利很好。因為不愿隨兒們出國,自退休后就一直住在郊外的療養院里,即使現在重病纏,也仍然得到了十分好的照料,并沒給外孫很重的負擔。乙乙需要做的,只是定期過來陪陪

老人年事已高,不只是癌癥晚期,其實早在一年前,的老年癡呆癥狀就有了一些跡象,時而糊涂時而清醒。最近,糊涂的時候越來越多,偏偏清醒起來又思維慎,很難忽悠到

乙乙將婚禮儀式與宴席的地點特意選在了外婆所在的療養院里的飯店。沈沉把從家中接出來后,他們按著當地傳統在沈沉布置一新的屋里待了幾分鐘,然后就到了外婆這里。

幾日前,當乙乙帶著沈沉來看外婆時,解釋了很久也沒令老人理解眼下的狀況。

乙乙很氣餒,十分質疑這場契約婚姻究竟是否值得,以至于在結婚當日沈沉的車子已經到樓下時,一度產生了跳窗逃跑的沖。若不是之前聲稱要助逃跑卻臨時倒戈到沈沉那邊的林曉維用力按著,興許真的會跑掉。

乙乙沒想到會有奇跡,連日來糊里糊涂的外婆,卻在簡單的婚禮儀式上突然清醒過來,摟著乙乙的肩,抓著沈沉的手不肯放,反反復復地講述乙乙是個多麼孝順多麼聰慧多麼特別多麼招人疼的孩子。說自己時日無多,唯一的牽掛就是乙乙。還說與沈沉一見投緣,把乙乙給他,再放心不過。再三地囑托沈沉務必要好好照顧乙乙,疼,包容,守護一生一世。

乙乙外婆退休前是做思想工作的,這番臺詞雖然沒什麼新意,但從老人口中說出時,那一個聲并茂,瞬間了全場。

乙乙哭得稀里嘩啦,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是被外婆的話所打,還是因為騙了外婆而慚愧,或者因為這場荒唐婚姻而后悔。

老太太那煽指數百分之二百的演講,令看起來相當沉穩的沈沉也有了一點點容,當著全來賓的面,輕輕拍著的背,給抹去眼淚,俯向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乙乙總算止住了哭聲。

曉維連看個電視劇都會跟著一起掉淚,何況這種場面。當扶著老太太去洗手間時,還在抹著眼淚。

老太太巍巍地說:“曉維呀,你哭什麼呀?”

“外婆,您剛才那番話說的太好了。”

“咳,你這孩子真是掉淚。上回我摔了一下,乙乙都沒哭,你倒先哭了。剛才那小伙子俊的,是乙乙的新搭檔嗎?”

“啊?”曉維頓不妙,疑心老人明察了乙乙的把戲,以至于不敢接話。

“你也覺得我剛才說的好?應該合格了,不用返工吧?”

“外婆,您說什麼呀?”

“剛才有好幾臺攝像機,應該是拍電視的吧?對了,乙乙不是在電臺當主持人嗎?什麼時候改拍電視劇了啊?”

曉維的冷汗從頭冒到腳,不時地看著倚在沈沉懷中裝作最幸福新娘的乙乙,強忍著不立即去把這個曲告訴,以免在婚禮現場上就要對自己的犧牲再質疑一回。

曉維小心地陪在乙乙外婆邊,提防說出一些奇怪的話。但老人年事畢竟高了,之前的一番演出耗盡力,沒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曉維大大地松了口氣。

婚禮結束的第二天,乙乙與沈沉就發出渡所謂的“月”去了,而且是開著車出去的。

曉維也不知那兩人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件事卻給了一些啟發。也把車開到4S店去檢修了一番,給周然助理撥了個電話,說要出一趟遠門,可能需要好久,并且把家里鑰匙留給了他一把,以免需要一些放在家中的證件什麼的。

曉維這些天比平時更多地關注了一下財經新聞,周然的公司,也是在危機中影響較大的。撇開乙乙提醒過的周然的前途問題,自己也到,在經濟形勢還沒得到緩解的時候,提離婚的確不算很恰當。打司,分家產,輿論危機,會同時對周然的力、流資金以及某種程度上的信譽造打擊。

雖然去意已決,并且自認對周然沒什麼留了,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跟周然,畢竟沒有也有了一些友和親從來沒在周然的事業上幫什麼忙,所以更不該在他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曉維不打算他太決定自己躲開一陣子。

曉維也不知道周然怎麼那麼神通廣大,立即就猜到打算開著車出門。當晚他就撥了電話給

這些天周然的來電曉維一直是不接的。但這一晚上周然用了別人的手機,一失算就接起來了。

“你要去哪兒?”周然問。

“還沒想好呢。隨便走走,隨便看看吧。”

“林曉維,你在你自己長大的地方開車都經常走錯路,你還敢開著車出遠門?”

“有導航。”

與周然在這一通電話里,進行了他們這兩年來最長的一次對話。周然有理有據地論證了以的智商完全不能勝任一個人出游這個任務,條條曉維都無法駁回。

曉維說:“我去請一位專業陪游,這樣總了吧?”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加強了“專業陪游”這四字,周然當然能明白指的是什麼。

“曉維,你自己不怕被人賣掉,我還怕呢。”

“被賣掉的都是青春,你也太抬舉我了,周然。”曉維冷笑了一下,“哦,你擔心我被綁票吧。如果真那樣,你可以不用理會的。男人的三大幸運事,升發財死老婆,我祝你早日實現。”

周然在電話那頭帶了一點點火氣:“林曉維,你若有氣可以咒我,沒必要咒你自己。還有,潑婦這角不適合你。”

曉維正待回應,已聽到那頭有人喊:“老周,再不回來,罰酒了喔。”他那頭有一點,大約是在娛樂場所。

曉維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說罷就掛了電話。

十秒鐘后,周然又把電話打回來,只說了一句:“你已經不是小姑娘了,玩什麼稚把戲?用折騰自己的方式來嚇唬我,有用嗎?不覺得很蠢嗎?”

周然實在比想像的更了解。他這句話功地打消了曉維自駕出遠門的打算。但出行的計劃沒變,只是改了乘坐飛機。

曉維出發的那天,航班晚點了一小時,百無聊賴地在機場書店翻完了兩本中老年婦的雜志,《知己》和《人》。兩本書的封面上的最大號的標題,一本上寫著“親的丈夫喲,我們已經攜手走過了七年的蹉跎歲月”,另一本上寫著“人啊,知足常樂才是幸福的源泉”。

廣播通知開始登機,曉維站起來,將兩本書隨手砸進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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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維獨自一人直接飛向祖國的最南端時,沈沉與乙乙正開著車緩緩地向南移,每前進幾百公里就作一次停留。

他們二人流開著車。順暢的路段乙乙開,復雜的路段沈沉開,配合得還算默契。

當初決定與沈沉結婚時,乙乙覺得與沈沉的速配指數還可以。比如說,沈沉最喜歡的那五部電影喜歡的,沉沈最吃的三種食品里沒有特別討厭的,沈沉最討厭的兩種恰好也是很討厭的。乙乙認為,有了這個作基礎,兩們倆的相應該比較和睦。

但事實上,當他們住飯店的第一個晚上,乙乙就發現兩個人的相其實遠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是,與的那個“對方”,雖然如一樣黑發黑眸黃皮,甚至與的籍貫都相同,說著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普通話,卻是一個自年起就到了國外,了二十幾年標準的西方教育的家伙。之前忽略了,這樣的人,本來與就不屬于同一個人種。

乙乙與沈沉出發前作了分工,沈沉研究路線,乙乙負責訂房。當他們當日的晚上下榻第一家飯店時,沈沉發現乙乙訂的是雙人間。

“我以為我們是來度月的。”沈沉板著臉。

“我沒說不是啊?”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

“為什麼不訂大床間?”

“哎喲,我忘了。先這麼著吧,不就是一張床和兩張床嗎?后面幾家飯店我再確認一下好了。”

“這也能忘?你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太不重視我們的這次旅行了。”

乙乙本來不是有心的,在這些小事上一向馬馬虎虎,而且現在不是旅游旺季,換一間不難。可是沈沉擺出這麼一副認真而又嚴肅的表,就像他是上司是下屬,而剛剛搞砸了一件大工程似的,實在是太夸張了。乙乙一肚子火,張口就說:“你好像忘了,我們周末才是夫妻呢。今天周四!”

其實乙乙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固然不好,卻也帶了幾分賭氣與玩笑。誰知沒有半點幽默細胞的沈沉完全當真,沉著臉告訴:“丁乙乙士,我們好像還有一條約定,在公開場合或者必要出行時,要尊重對方的份,不要做一些有可能泄我們協議的事。”

乙乙在心里切了一聲,這個臭男人實在是太假正經太斤斤計較也太無趣了。而且也是從這時候才漸漸發覺,沈沉在心不好的時候,永遠都稱“丁乙乙”,而不再是他認為很順口的那個“不不”。

乙乙也板著臉,沖到服務臺去換了房間。房間雖然是換了,但直到睡覺前,乙乙都只抱著電腦玩游戲,不跟沈沉說一句話。沈沉也很識趣地沉默地看電視,直到洗漱完畢睡覺的時候才問了一句:“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因為在這之前,他倆在一起只共渡了兩個晚上,第一次,以及昨晚的新婚夜,都是做某件事做到很累隨便就睡下了,顧不上商量。乙乙大致記得,這兩個早晨醒來時,躺的左右方位似乎是不同的。

乙乙不說話,關掉電腦,跳上床,用被子蒙住臉,背對著沈沉。平時習慣向左側睡,所以到床的最左邊。

睡得蒙眬中,覺到沈沉把朝床里挪了挪。他在后躺下,把被子也向后扯了扯。再后來,他摟住乙乙的腰,把手從的睡進去。

乙乙在被子里甕聲甕氣:“沈先生,我們的補充協議的第七條,在對方不愿的時候,不能強迫對方做‘夫妻’該做的事。現在我很累,我想馬上睡覺。”

沈沉回手,替乙乙拉好被他弄服,低聲說:“晚安。”

于是,沈沉與丁乙乙的月第一天,就這樣在一整天的趕路奔波與一整晚的冷戰中過去了。

好在乙乙大人大量,沈沉也不記仇,第二天他們倆都沒事人一樣地按著事前的計劃,友好和諧地一起奔赴各大知名旅游景點。

還有,原先1萬5千字的那一版舊稿,請大家忘記吧,不要再提那些節啦,需要的我會保留,不需要的我都扔了.

乙乙這些年來,與人流的方式多半是在電臺節目、雜志專欄以及網絡上。當很輕易地與沈沉牽下協議婚約時,覺得,這個人人品不壞,格調也不差,相一定不困難。何況,如同主持人與聽眾,專欄作者與讀者,網友與網友,合則來,不合則分罷了。

乙乙這個人有時忘很大,完全忘記了與羅依相八年自以為了解至深也不過落了個莫名分手,還忘記了這麼多年來往的可以親近的朋友不足一只手的手指而知心的也只有曉維一個。

乙乙雖然做著兩份大眾傳工作,電臺主持,還有專欄作者,雖然是一份與人通的工作,但那劍走偏鋒的邪門風格,反而阻礙了與人正常流的本能。

而沈沉呢,乙乙實在不知道,是在國外長大的孩子都這樣,還是只有他是個異類。

總之,他們從旅行第一天一直到旅行結束,都小吵不斷。而且他們吵架的無聊容,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沈沉有個讓乙乙想撞墻的習慣。他們出去玩的時候,沈沉會拿一個紙袋子,如果在景區的地上見到游人丟棄的垃圾,他會隨手撿起來。

乙乙起初覺得好笑,后來就漸漸生了惱意。惱兩點,其一,沒沈沉這麼高尚。其二,當沈沉頂著外國國籍的份做這些事時,為中國公民覺得非常的沒面子。自卑的反面是自負,于是乙乙火大了:“沈沉,你再撿垃圾,我們就分頭行吧!”

“這麼漂亮的地方,卻有這些東西,你難道不覺得礙眼嗎?”

“第一,這里有清潔員。第二,你撿不完。”

“撿一點算一點。如果多幾個人做與我一樣的事,那景區就不會有垃圾了。”

乙乙洗服,用了很多洗滌劑,因為其實有一點忌諱人多的地方,總覺得服上染上了太多別人的氣息。何況,白天幫著沈沉撿了不垃圾,覺得全都臟。

沈沉說:“你能用點洗滌劑嗎?你的服才穿了一天,又不臟,而這些東西特別污染水質。”

乙乙心中已經夠不痛快,沖著沈沉大聲喊:“高尚的沈先生,如果沒有你,地球明天就要停轉啦!”第一次知道,不只道德敗壞的人討厭,原來品格高尚的人也同樣討厭。于是毫無疑問的,這個晚上他倆又冷戰了。

上述事件是屬于沈沉發而乙乙找碴式。有時候,沈沉也找碴的。

他們出行這一回,乙乙認真地記錄每一筆帳目,連幾塊錢都沒放過。有時候晚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是認認真真地記帳。

沈沉有回瞅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看不出來,你花錢那麼大手大腳,記帳卻記得細致。”

乙乙忙著記帳:“嗯。”

“可是你今天買的那塊一千元的大石頭,你卻沒記上。”

“那是我買給自己的,不用記。”

“嗯?”

“我們這回旅行AA制。回頭我算錢給你。”

他們這回出行,過路過橋汽油費旅館費以及每一次吃飯,都是沈沉出的錢。乙乙覺得,在外面,當然是男人掏錢比較有面子,所以從不跟他搶。但是帳目是一定要算清的。

沈沉又板起了臉,他心里一不高興了,臉上的表了:“這次旅行是我提議的,你只是陪著我來。本來就該我付錢。”

乙乙說:“那怎麼?旅行不是一筆小費用。”

“你放心,我的收還付得起。”

“你的收是你的,跟我無關。”

“丁乙乙,你這個人怎麼那麼討厭,你不知道搶著跟男人付帳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討厭我那你跟我結婚作什麼?沈沉,你雙重標準,你既然把你那搞笑的環保主義者標準都搬到這片土地上了,那你也實實在在地跟我實施AA制,你們那兒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我事先告訴過你,這次旅行我來付費用。”

“沈沉,你把我當‘陪游小姐’啊?”

于是,這兩人又不歡而散了。

因為類似的事件越來越多,總是鬧得這兩個人都不痛快,所以他們不得不急增加了新的協議容:

要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對方的意圖;說話前要三思;不得干涉對方合理的行為……諸如此類。

好在這兩個人都是很好學又比較有悟的人,在經歷了好多回莫名其妙的后,他們也算漸漸找到了相方式。

沈沉逛了幾天,也漸漸適應了地上偶爾出現的垃圾,也看到了到都有清潔員在理,所以他開始心安理得地專心拍照,走到哪兒拍到哪兒。

他拍照的視角很非主流,包括天邊一朵火燒云,包括地上的一片有蟲眼的葉子,包括滿臉皺紋穿著花在路邊曬太的老太太,包括在電線桿上的野廣告,包括路上的流浪狗,包括乙乙買東西時跟人討價還價時的樣子……都在他的拍攝之列。

他們游逛的大量時間,都用來等候沈沉拍攝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

換作前幾天,乙乙必定要不耐煩。但是現在只是說:“拜托你沈先生,你也算是炎黃子孫了,不要裝得跟真老外一樣好不好?”

“我怎麼不是炎黃子孫了?你難道不知道在國外區分中國人與其他東方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不看景狂拍照的,肯定是中國人。比如我現在這樣。”

“說你老外,你還就真的老外了。國人拍照哪像你這麼個拍法啊?國人專拍標志,一定得讓別人看清后是什麼地方,恨不得在那標志上寫上‘區區在下敝人我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以證明不是合照片才作準。”

沈沉哈哈大笑:“你這張真損,跟你做節目時一樣損。”但是他后來果然不再拍照片了。

一日他倆準備住某家飯店時,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摟著一名非常年輕的子,一酒氣歪歪斜斜地進了電梯,那子穿得甚為暴。前臺服務員目不斜視,待那兩人進電梯后,出一點不以為然的神

臨到他們倆人作房間登記時,服務員要求同時出示他們二人的證件,并且看得十分仔細。

沈沉突然把結婚證也拿了出來:“我們是夫妻!”

服務員一臉茫然:“不需要這個的。”

“請你看一眼。我們真的是夫妻。”

那服務員尷尬地接過,看了看上面的日期:“喔,二位新婚愉快!”

電梯還沒合上,乙乙就看到那服務員咧笑的表

“你給他們看結婚證干什麼?人家還以為你神經病呢。”

“我們倆的證件住址不是一個地方,我又是外國國籍,如果不給他們看結婚證,他們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是夫妻。”

“那又怎麼樣啊?”

“我們是合法夫妻出行,為什麼要被別人誤認為是不正當關系?”

“大哥,不是夫妻出行就是不正當關系?你真純潔。”

“口誤口誤,我就是想表達某種意思。”

“好吧,我明白了。”

“理解萬歲!”

就這樣,雖然也算不上什麼默契,但總算是漸佳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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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兩個人不算笨的人愿意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朝著一個方向而努力的話,那效果通常都不會太壞。沈沉與丁乙乙以“相和諧”為綱,雖然還是時有小磨,但已經算是融洽的了。

他倆其實是一對兒不錯的組合。

他倆有共同的喜好,比如晚上只有一臺電視時,他倆幾投票表決,在一百個頻道里最終都選擇了《喜洋洋與灰太狼》。

他倆還互補,比如乙乙吃蛋白沈沉吃蛋黃,乙乙吃蟹黃蟹膏而沈沉只吃蟹,所以他倆分工合作,互利雙贏。

他倆在床上也磨合得不錯。起初沈沉很不能理解與接乙乙喜歡的那個上位姿勢,他為了自己的男權益,有時與理論,有時直接與武力解決。但是現在,他由著去。因為他發現王攻的乙乙雖然氣勢很足,但力不佳,過不了多一會,主控權就自回歸到他這邊。他完全可以再大度一點。于是,他們的床上運也越來越和諧了。

沈沉與乙乙逛一座水鄉古鎮時,整整走了一下午,乙乙不時地喊腰酸痛,其實買的十幾斤重的東西都是沈沉替背的。

沈沉問:“要不,你背著這些東西,我背著你?”

“去去去,登徒子。”

后來乙乙實在走不,他們坐進一家咖啡館里喝著飲料等太落山。

咖啡館依水而建,木窗木欄木桌椅。沈沉與乙乙臨水而坐,開始介紹彼此的經歷。

這有點奇怪。因為這兩人已經上過好幾回床,并且已經是合法夫妻了,而他們現在才開始試著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互相了解。但是,有這個過程,總比沒有強。

沈沉說,自己是孤兒,六歲以前在福利院長大,從來不記得父母的模樣,后來被聲稱是父母的朋友的籍華人接走。他的監護人送他去寄宿學校,很去看他,但是資助他一直到他十八歲。

乙乙說,自己的父母在時期就離了婚,跟著媽媽與外婆一起住,而媽媽在上大學以前就去世了,現在外婆也病了。

說到世,他倆有些同病相憐,又安無言,索各自發呆,畔只有游船行過時的水聲陣陣。

咖啡店的墻上滿了字條,桌上也擺著幾個本子與幾支筆,很多游人在墻上與本子上留下各種曾經來過的痕跡。

乙乙說:“我們也來玩。”

在便簽紙上題字:丁乙乙到此一游,X年X月X日。又畫上一個很有曲線的小人,然后踩著凳子到最高

墻上的字條形形,有抒的,有征婚的,有抄襲名句的,也有發泄不滿的。

沈沉本來正在本子上畫來畫去,見乙乙要跳下來,指著的紙說:“你應該到右邊去。”

沉,你又要干嗎?”

“你的紙是綠的,到右邊更協調。”

乙乙翻白眼,但還是按著他的話去做了。跳下來,想看看沈沉畫的什麼,但沈沉迅速合上了本子。

“小氣沉,我才不稀罕看。”剛剛講過失落往事的乙乙,卻比平時顯得更一些,取來另一個本子,在上面連續涂了好幾頁。

落山后,周圍的飯店酒家也亮起了一串串紅的燈籠,倒映在水中,像一串串巨大的糖葫蘆。乙乙說:“走吧,我們找地方去吃飯。”

沈沉點頭,不再去跟乙乙搶著付帳,因為花的錢不多。只是在乙乙去結帳時,他也了鞋踩到椅子上,用筆在乙乙先前到墻上的便簽紙上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在很晚的時候回到了飯店,因為乙乙堅決不肯留宿在木頭房子里,他們訂的是景區外的飯店,玻璃幕墻,螺旋樓梯,水晶吊燈與從高垂下,流溢彩,與古樸的小鎮儼然兩個世界。

乙乙很困,從景區出來時,借著天黑無人,真的是被沈沉背出來的。進了飯店,也掛在沈沉肩膀上被他拖著走。閉著眼睛,抱著沈沉的胳膊。沈沉是個好導盲犬,有臺階時就提一下,如果連續臺階就告訴并且替數著數字,幾百米的距離,居然連磕磕絆絆也沒遭遇一回。

覺得到他們進了電梯,電梯徐徐上升。靠著沈沉幾乎就要睡著了,聽得電梯“叮咚”一聲響,有人又走了進來。覺得自己的姿態沒什麼不雅,所以也沒睜眼。但耳邊卻有人疑地喊了一聲:“雅凝?”

(還差一些)

乍聽到這個已多年棄用的名字被人提起,正倚在沈沉前半夢半醒的丁乙乙立即睜開眼,大腦卻仍于渾沌狀態,一時記不起面前這位白白凈凈材發福的中年男人是誰。

“哦,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中年男子看著迷迷糊糊的表,明白沒認出他來,“我是方志平呀,你方叔叔。就是你……”

“方叔叔,我記得的。”乙乙干脆地打斷了他的話,同時離開沈沉的膛,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中年男子和氣地說:“我來開會,正好住這里。你是來旅游的吧?”他打量了一下乙乙的穿著,把在古鎮里買的很多東西都掛在上,項鏈,手鐲,披肩,頭巾……像個吉普賽郎。他又看向沈沉,“這位是……”

“朋友。”乙乙迅速接口。

他們又恰好住同一層。出電梯后,那中年男主與沈沉握手,與他換了名片。乙乙也沒介意,打著哈欠洗了澡,不等頭發晾干就上床。

沈沉在上網查東西,似乎是順口問:“剛才那人是你什麼人?”

“很久以前的一個長輩。”乙乙漫不經心地回答完就進了夢鄉。

睡得蒙蒙眬眬時,到自己的被子被掀開,人也被扶起來,靠著一膛。原來是沈沉正拿了一條大巾幫頭發。先前頭發還滴著水,就鉆進被子了。

迷迷糊糊地想,邊著服務邊繼續睡。但是沈沉的服務雖然很主,質量卻不高,雖然得仔細,卻用了很大的力氣,把的頭發扯得很痛。

好一會兒后,他終于重新把放回床上,片刻后又抬起的頭,把腦下的枕頭翻了個兒。大概原來枕的那一面了。

干爽的頭發加干爽的枕頭,比先前舒適很多,乙乙很快就睡沉了。

然而很快又被另一種不適給弄醒,上忽冷忽熱,又有,讓不過氣。當在電火石間明白怎麼回事時,沈沉剛好進

乙乙倒吸了一口氣,一下子清醒了。使勁推他:“大半夜的,你做什麼呀?”

“□。”沈沉在黑暗中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很困,也很累。”乙乙試著掙扎,換來沈沉重重的一撞,驚了一下,不敢再

沈沉伏在上:“你躺著,我來做。”

那好吧。乙乙并不愿,但是又覺得自己也不吃什麼虧,不想在深更半夜里與沈沉為這種事爭吵。,由著沈沉去。

在他下,猶如漂在海面上載浮載沉,困意又漸漸襲來。但每每將要睡過去時,沈沉總會突如其來一下,讓又驚醒。

這樣反復了幾次后,忍無可忍地使勁掐他:“沈沉,你弄疼我了。”

在外的這些天,他們一直都起得很早,沈沉是個生活節奏十分規律的人,不管乙乙怎麼賴床,他都一定要把從被子里按時挖出來。

但是第二天早晨,乙乙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累上加累以至于沈沉沒把喊起來,還是沈沉在非自愿的況下折騰了所以良心發現由著睡了個囫圇覺,正式起床時,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先前半夢半醒時似乎聽到有人敲門,與沈沉說了幾句話,沈沉對那人很客氣地說:“我們下午就走,去S市。”

乙乙洗漱完畢時,沈沉已經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他沒的東西,只是把的東西都整理到了一起,以免了什麼,又將他們弄的床鋪疊好,將拖鞋紙巾丟進垃圾筒,將架杯子全放回原位。

乙乙贊嘆道:“沉,以后你如果失業了,還可以去當管家。”丟三落四慣了,若不是沈沉,這一回會把很多無關要的東西都弄丟。

沈沉看了一眼,沒說話,而是繼續檢查房間里是否有他們的東西。

雖然乙乙與沈沉還算不上太了解,但覺得沈沉今天不算高興。想了想,大概因為今天睡了懶覺,令他們不得不取消一行程,沈沉正礙于他們的和平共協議不得發作而郁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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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夜間還在趕路,他們退了房立即出發去S市。

路上沈沉連續接了兩個電話,貌似公司有些要。他沒帶藍牙耳機,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執著手機。高速路上車很多,乙乙心驚跳,強烈要求他在下一個服務區時停下來,由來開車。

沈沉在加油站加滿油,給乙乙讓出駕駛位。但這段高速路上大型貨車很多,很多大車在路上拽得像大爺,頻頻違章,一路險象環生。乙乙又膽怯了。

沈沉說:“你若害怕,就坐到我后,那是最安全的位子。”

乙乙不肯,那樣顯得懦弱又不仗義,而且因為不方便監督以及提醒沈沉,會更張。

所以后來沈沉再接電話時,乙乙主地替他拿手機,湊到他耳朵上,又狗又賢惠。

沈沉道謝,但表不以為然,仿佛很可笑。

其實沈沉開車禮儀真的很好,保持車距,絕不超速,客氣避讓,有幾次被違章車輛得幾乎出險,也不開口說臟話,只除了他開車時打電話。

乙乙有些氣惱,挑了路況好的時候抱怨:“你就不能對他們講,你正在開車不方便接聽電話?”

“生產工藝出了些問題,很多人在等。事很重要。”沈沉回答。

“哦,明白了,雖然地球不會因為你而停轉,但你們公司的生產線卻是在繞著你轉的。”乙乙恨恨地說,“但是我的命也很重要!”

“Stop,我們不要吵架。”之前乙乙與沈沉約定,不許他像“海”們一樣就跳出洋文來,那會讓抓狂,但沈沉在生氣或著急的時候,還是很容易說出英文單詞,“Sorry,我是說對不起。我知道我該停車接電話,但是這里沒辦法停車,更Dangerous.OK,那就把我的手機關機吧。Thankyou.”

乙乙聽得直翻白眼,恰在這時,沈沉的手機又響了。

沈沉無于衷,乙乙可坐不住,被鈴聲煩,又不好意思真的關掉,最后還是主接起來,把話筒湊到沈沉的耳朵上。

沈沉接電話時,車開得倒比平時更穩一些,神更專注,速度也放慢。他結束這一通電話,對乙乙說:“我們到S市后,晚上公司與供應商有個飯局,邀請我倆也參加,說要為我們接風。你愿意去嗎?”

“商務宴請?可是你明明在休假。還有,你搞技的,跟供應商有什麼關系啊?”

“大概原材料需要我們來做鑒定吧,所以我跟他們也有過接。”沈沉解釋,“我們公司的中國區副總裁正在S市談新一季的訂單。剛才他說,對方聽說我們今晚會抵達,特意邀請我們倆,要替我們慶祝新婚。”

“看起來你很吃香嘛。”乙乙說,“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當然有。但這一回是他們點名邀請我們兩個人。那家供應商很重要,很大牌,最近公司與他們談判得很辛苦。何況,我們之前說過……”

“我記得我記得,要履行婚姻職責,配合對方的工作需求嘛。我去還不嗎?”

“你這態度明明就是不愿意。”

“天吶沈沉,你還要我興高采烈寵若驚外加誠惶誠恐不?”

“不不士,我正開著車,不想跟你吵架。”

“誰稀罕跟你吵啊?”

沈沉不再接話。

他們悶了一路,直到快要下高速了,沈沉先開口求和:“噯,你不是說到了S市要請我吃人均2999元的套餐?這回他們訂的就是那里,就算你請的,多好的事。”

“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吃這種餐,要的就是那種割的奢侈。若是免費了,與299元的也什麼區別嘛。”

“丁乙乙,你簡直是……算了,幫我看著導航怎麼走,別走錯了路,謝謝。”

他們剛住進提前訂好的酒店,就有人送了豪華花籃過來,花得很喜慶,寓意百年好合,落款正是沈沉公司的那家供應商。

乙乙洗了個澡,出來時說:“我覺得不舒服,可以不去嗎?”

“五分鐘前他們剛剛與我確認,我說我倆都去。現在改主意,是不是很不禮貌?”

“好吧好吧,沈沉你比唐僧都羅嗦。需要穿晚禮服嗎?我沒帶,用睡代替可以嗎?”

對于一場商務聚餐而言,這頓晚飯是有些過于奢侈了,而且居然是一直于優勢地位的對方請客。連刻版嚴肅的沈沉公司的副總裁大人,都一反常態地表富起來。

乙乙也算大半個人,之前就與那個的中年混男曾經打過照面,婚禮上也見過,沒想到他也會笑。

不過也難怪他會笑,因為他們一直只與原材廠接洽,而今天對方的集團董事局主席居然也親臨了現場,副總裁先生自兩年前邀這位大人共餐未遂,直到今天才得償所愿。也許這意味著,雙方的合作關系將進一步加強。

不知是不是飯太貴的緣故,現場的人不多,那架勢看起來倒真的像為沈沉乙乙接風兼祝新婚似的。除了他們兩人之外,現場一共只有三個人了,沈沉的上司,供方的總經理,以及供方集團的老大。

他們談的那些技語晦難懂,乙乙索埋了頭只顧吃飯。所有的問題幾乎都是沖著沈沉問的,他沉著地一一解答。

供方的總經理姓李,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嘆道:“沈工年輕有為,未來不可限量。”

何姓副總裁點頭:“小沈即將為我們集團最近三十年最年輕的一位技總監。”

供方李總經理立即邊說“恭喜”邊敬酒。他向沈沉與乙乙解釋說,正在外面開會的集團的方助理昨天偶遇沈沉,看他的名片方知他是合作方的技骨干,又了解到他們今日恰好抵達這里。可巧與何總裁提起時,得知這位年輕人剛好新婚,正在月期,于是立即想要請他們吃飯,諸如此類。

沈沉請他們代他向與他只有兩面之緣的方助理轉達謝意,乙乙則始終不發一言。沈沉看了好幾眼,乙乙只作沒看見。

后來何副總裁與李總經理一起出去了,包間里只剩了沈沉、乙乙與那位也姓丁的聲名赫赫的大人了兩個人,房間一下子冷清下來。

不想那位派頭十足又話的頭發已經微白的丁先生,卻放下了架子,態度很和藹地連問了沈沉幾個私人問題,問得沈沉有些莫名其妙。

乙乙仍然埋著頭吃東西,吃完后把餐巾一扔,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我想出去氣。”

還不等沈沉阻止,丁先生已經清了清嗓子先開了口:“凝凝,你真的恨我恨到這種程度,連結婚這種大事都不跟我說一聲?”

乙乙當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句話,回過來,背抵著門,冷哼了一聲。

而那位丁先生已經不再看,而是把手向了沈沉:“我是乙乙的親生父親,沈沉。我很高興你為我的婿。”

乙乙與沈沉不算完但也可稱之為好的月旅行,就這麼砸了鍋。

在何總與李總兩個外人面前強撐著不發作,已經耗盡了的耐。沒想到還有人火上澆油。因為沈沉喝了酒,何副總裁帶車將他倆親自送回飯店。下車后,他拍著沈沉的肩膀說:“早點回來工作,也早點回來上任。你這婚結得好,給公司謀了大福利。我們談判了兩星期,連維持原價都艱難,結果今天丁董給了我們下一季度五個點的折扣。你是公司的大功臣。”

乙乙站得很遠,但仍然聽得一清二楚。

簡直氣炸了肺,在電梯上就跟沈沉開吵:“沈沉,你雖然羅嗦,但我始終以為你是個實的人,沒想到你玩弄人也這麼在行。今天你把我涮得很開心吧?”

恰好電梯門又開了,剛才只有他們兩人的電梯里又進了兩人。沈沉沒說話,直到他們進了房間,他啪地帶上門,連房卡都沒,在黑暗里寒著臉說:“信不信由你,今天這事我本不知。但是你,丁乙乙,我覺得你才需要向我解釋。看著我像個傻瓜一樣,娶了人家的兒,卻毫不知,其實你才開心得很吧?”

然后就是冷戰,徹底鬧翻。

乙乙說:“沈沉,幸好我們只是協議婚姻。”

“協議婚姻也是婚姻,你連起碼的尊重都做不到。”

“我說,你有點游戲心態可以嗎?別這麼認真好不好?笑死人了。”

“對,我現在最后悔我居然想認真地與你維持這種關系,即使只有三年。”

乙乙當天晚上就打電話訂機票,沈沉只冷眼看,也不攔

第二天乙乙自己了出租車就走了,連買的大包小包都不管。其實他們的假期也只剩兩天了。

只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乙乙讓司機師傅在一家大型的手機連鎖店停下。進去買了一副藍牙耳機,付了款,刷刷地寫好地址,請店員立即去送貨。可不想沈沉因為被氣壞而神恍惚地邊開車邊打電話出意外。

其實沈沉與丁乙乙,都很冤枉。

沈沉是真真正正地不知。那位在丁董事長邊做了大半輩子的明世故的方助理,早在向沈沉要了名片后,第二天大清早就將他的份調查得一清二楚,并且立即向他的上司作了匯報,又及時清了他們下一站的目的地。

至于丁乙乙,已經十幾年對父親不理不睬。在答應赴約之前,本不知道沈沉他們的供應方與父親有關,當看見花籃后曾經有過一猜疑,可是那時堅信最擺譜最要面子最怕下不來臺又日理萬機的父親,本不可能親自出席這麼個不大的場合,認為這至多是方助理安排的想要改善與父親關系的戲碼。等發現事不妙時,已經來不及解釋。何況當時疑心沈沉與別人合謀戲弄更懶得去糾正了。

于是,這場由量變為質變的必然的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小劇場

關于在高速路上開車打電話的無德問題

(A1)

臣在高速路上邊開車邊打手機……

臣放下電話,看向副駕位的沈安若:“喂,你那是什麼表啊?”

沈安若:“開車打電話,沒素質。”

臣:“你不覺得不接對方來電同樣沒素質嗎?”

沈安若:“所以我沒說話啊,是你自己非要問的。”

臣:“你本來可以裝沒聽見。”

沈安若:“別人提問我不回答,也沒素質啊。”

臣:“別客氣,你不用把我當‘別人’。”

(A2)

臣在高速路上開車,手機響了……

程珈銘把手機拿起來:“爸爸,你的電話響了。”

臣:“告訴來電話的人,我一會兒給他撥回去。”

程珈銘:“叔叔您好,我爸爸正在開車。他說一會兒給您撥回去。不客氣,好的,叔叔再見。”

臣在高速路上開車,手機又響了……

程珈銘:“阿姨您好,我爸爸正在開車。他說一會兒給您撥回去。您有急事?那個,我媽媽也在,需要我媽媽來接聽嗎?哦,不用啊。好的,阿姨再見……”

沈安若在程珈銘掛電話前把手機截過來,丟給程臣。

(B1)

鄭諧在高速路上邊開車邊打手機……

鄭諧放下電話。

筱和和:“多危險啊,被拍到會罰款會扣分。”

鄭諧:“我知道。”

和和:“知道你還做?路上車多,你居然連車速都不減。”

鄭諧:“我有分寸的,別擔心。”

和和:“你有分寸別人沒分寸呀。很容易出意外的。”

鄭諧:“和和。”

和和:“嗯?”

鄭諧:“我知道你不是啞。”

和和:“什麼意思?”

鄭諧:“所以你可以閉了。”

和和:“……討厭!”

(B2)

鄭諧在高速路上開車,手機響了……

鄭諧把手機丟給和和:“接電話,急事轉達,不急的事以后再說。”

(C1)

江離城在高速路上開車,手機響了……

江離城繼續開車。

陳子柚裝沒聽見。

江離城在高速路上開車,手機又響了。

江離城接起手機:“我在開車,兩小時后再打過來。”

然后,關機。

再然后,看了一眼陳子柚:“你笑什麼?”

陳子柚上說:“您開車素質真高。”

陳子柚心里說:好爛的車技。

(C2)

江離城在高速路上開車,陳子柚的手機響了……

江離城:“別接電話,影響我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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