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李鶴的兒李憶緋給曉維打來電話：“阿姨，這個周日兒公園里有個游園會，你能陪我去嗎？”

曉維心里琢磨著，李鶴那天不用出差，必然也要去。與他們父二人，恰當嗎？尚在讓孩子失與讓自己尷尬之間猶疑，那小姑娘又補充說：“就當送我生日禮好不好？我快過生日了，阿姨。”這理由讓曉維心中一，哪還拒絕得了。

李鶴謝謝肯全兒：“本來讓我跟你提。我怕你為難，總開不了口。謝謝你慣著。”

“不為難，我也想去看看的，一個人又不好意思。”曉維盡量把這事說得很平常。

游樂場還是以前那個游樂場，只是比起以往，卡通或花塔造型的廣告隨可見，滿天飄著氣球，游戲與食品攤位明顯增多，游人也多了幾倍，熙熙攘攘、挨挨，到是孩子的聲音。

李憶緋與的爸爸剛從過山車上下來，李鶴一臉煞白。憶緋吐槽：“爸爸真笨。剛才打兔子打不準，玩過山車又嚇這樣。上次周叔叔陪我玩兒的時候，他一點兒不害怕。”

憶緋言無忌，但曉維與李鶴都有了許的不自在。周然陪倆一起游園那件事李鶴是知道的，這種認知讓他尷尬。這里恰好就是上回那家游樂場。起初曉維盡量不去回想這種巧合，此時不回想也難，所以也覺得難堪。

“那邊不用排隊，我去坐小火車。”李憶緋又跑掉了。

行駛中的小火車隆隆響，車上的李憶緋朝他倆招手。李鶴遙著兒說：“上次那句話，并不是醉話。”他的聲音在嘈雜中聽得不甚分明。曉維不知如何回答，借著噪音的理由裝傻：“你說什麼？這里太吵了。”

“我和緋緋都很喜歡你！”李鶴大聲講。

火車行遠了，周圍安靜了不。曉維頓了頓：“可我現在是已婚份，我還有法律上的丈夫。”

“可能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嗎？你很快就自由了。”

“我的意思是說，在這種況下我不想考慮這些事……因為這不合理，對誰都不公平。”曉維婉轉地說。

“我不是你表態，給你增加心理力，我只想讓你知道，因為我怕等你恢復單后，說不定我都沒機會這樣說，你就……唉，看我都說了些什麼？我知道這樣很失態，對不起，我沒控制好我自己。你明白吧？你不會介意吧？”

“我明白，我不介意。”

李鶴還想再解釋，他的兒已經朝他們跑了過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游樂場里人太多，幾乎每種游戲前的隊伍都排一條長龍，兩個大人分頭忙也顧不過來。小姑娘很懂事地不再去那些大型游戲，拉著他倆穿梭于打子彈、套圈圈、猜謎語這些小游戲，玩得也很開心，收獲了各種戰利品。李鶴盡責地替一大一小兩位士服著務，一會兒提背包，一會兒去買水，陪兒玩游戲的同時也不忘照應曉維。

這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大半。憶緋直嚷累，坐在大風車下面，懷里抱著玩游戲得來的一堆絨玩偶，想喝水都騰不出手，一頭的汗更不管不顧。

下午園子里的太很毒，但不時也有幾陣輕風吹過。曉維怕出汗再吹風會冒，蹲到前一邊給汗，一邊替拿著帶吸管的水壺，憶緋玩著玩，不時地長脖子喝幾口。李鶴則站在后面替倆撐著一把傘，把熱辣辣的完全替倆擋在傘外。

“請問你們對今天的活有什麼想？”冷不防的，他們前方響起甜甜膩膩的聲音，一枚話筒突兀地到他們面前。

曉維愣了一愣，意識到今天的活現場有記者。更讓吃驚的是，前方那名記者，竟然是幾個月前與打過道，與周然似乎有某些關系的陳可小姐。此時這位陳小姐脖子上掛著工作證，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眼神陌生就像本不認識，而攝影師黑黝黝的鏡頭正對準了他們。

曉維的第一反應是別開頭，把自己移出鏡頭之外。的思緒轉得很快，面前這位小姐或者真的沒認出，或者本就是故意的，但無論如何都不愿被拍進鏡頭里。

向李鶴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他立即理解，手輕輕一擋：“對不起，我們不想接采訪。”同一時間，李憶緋小姑娘甜甜地像提前背過臺詞似地說：“我覺得今天玩得很好很開心，謝謝主辦方讓小朋友們度過這麼開心的一天！”若非曉維心里有些，那場面還真有點稽。

陳可也不為難他們，說：“那好吧。謝謝這位小朋友了。”揮一揮手，攝影師便扛著機與一起走了。臨去前，陳可投向曉維一個意味頗深的眼神。

這樁意外令曉維心事重重，連憶緋與講話都沒聽見：“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麼？”

“我覺得我講得很好呀。爸爸為什麼不接采訪？”憶緋抱怨。

李鶴沒辦法跟小孩子解釋這其中的種種，便轉移話題：“緋緋，我去給你買新榨甘蔗好不好？”

他向曉維空抱怨：“有些做的太不顧及別人了，要采訪之前至也該征求一下別人的同意，不要直接把攝像機扛過來，對孩子多不好。”又安，“別擔心，剛才緋緋講話時我手擋了鏡頭。這里還有這麼多人能接采訪呢。”他哪里知道曉維與剛才那位采訪人是有些過節的。

曉維這一天好人做到底，一直與這對父吃過晚飯才回家。一回家就鎖定地方頻道，等待新聞直播。平時除非正好換臺或者是乙乙的節目時段，否則通常不會關注這頻道，但是今天曉維對陳可臨去時那一瞥滿心的不舒服，總疑心這位刁蠻小姐會趁機打擊自己一下。至于如何打擊，曉維能想象得出的方式很有限，比如把扭臉避鏡頭的作故意播出來，又或者早在還沒留心時就拍到了不太好看的畫面，放個大特寫讓丟臉。

當陳可在電視里出現的那一刻，曉維小小地張了一把。結果證明是小人之心了，在這段新聞畫面里，陳小姐滴滴地采訪了活主辦方，采訪了幾個大人和幾個孩子，但是并沒有關于的半個鏡頭。

曉維松口氣，又不太確定那位刁蠻小姐真的就這麼放過了，一時之間心煩想找人說說話。曉維撥個電話給乙乙，那邊半天才接：“喂，誰呀？”

“我啊。你的電話難道沒有來電顯示？”

“哦哦。剛才睡得迷糊，忘了看。”

“乙乙，你在哪兒？”

“我在沈沉這兒。”

“外地？”

“是啊，不是你勸我來的麼？”

“那我不打擾了。我本想約你出來喝咖啡。”

“是不是有什麼事？電話里講也一樣啊。”

“沒事，沒事。”

“你說沒事肯定就是有事。到底什麼事啊？”

“掛了掛了，回頭聊。”

丁乙乙坐在床上發愣，沈沉喊：“飯做好了，出來吃吧。”

乙乙“嗯”一聲卻不彈，沈沉像領小孩子一樣把從屋里領出去：“其名曰過來看我，結果一睡一整天。”

“我趕路幾百里只為吃你一頓飯，一般人可沒你這種榮幸。你真不知足。”乙乙抻著腰說。

飯吃到一半，的手機又響。乙乙以為是曉維，拿起電話就接，對方卻是陌生人：“丁乙乙？我想跟你談談。”

“我不認識你。”

“那你認識羅依吧？”

乙乙看沈沉一眼，他吃得專注。乙乙走到小臺，對著電話講：“我很忙，有事你快講。”

“你見過我的。那天他進醫院，我去照顧他。他告訴你和你丈夫我是他的朋友，其實我不是，我只是他雇傭。”

“哦。”

“他你，只你一個。為了你，什麼委屈都能，當年得了重病瞞著你一個人承，現在看你夫妻恩怕你們誤解又找我演戲。你何德何能，值得他為你這麼做？”

“可這又關你什麼事？”乙乙豈肯人指摘。

“他病惡化，快要死了。”

乙乙腦中嗡了一下：“騙人的吧，前些日子還好的。”

“總之我告訴了你實，雖然他不讓我告訴你。他活不了幾天了，我希你看在他那麼你的分上，讓他能欣地走完最后一程。”

“你什麼意思？你讓我離婚改嫁給他送終？”

“你如果愿意，這主意很好。”

“神經病啊你。既然你是被他請來演戲的，就請尊重他的意思好好演到底。現在你兜你雇主的底，還擅自替他做主張，你很沒職業道德啊你知道不知道？”乙乙心如麻，把一火氣全發泄到這個多事的陌生人上。

“怎麼了？”沈沉問。

“一點工作上的小事……電視臺打來的。”乙乙撒了個謊，盡量使表語氣都平靜。

“我覺得你最近太累了，同時接那麼多工作。不如休個長假，在這里陪我。”

“我把工作都丟了，那我吃什麼？”

“大不了我來養你。”

“養我？養我沒那麼簡單。先來一棟觀海三層別墅，再來一枚十克拉鉆戒，其他的讓我再想想。”

“你是破壞氣氛的高手。”沈沉無奈地說。

夜里，丁乙乙夢見自己與羅依出游，他突然墜懸崖，只留一人站在山頂，腳下深不見底，浮云幽幽。寸步都不敢移，不知該隨他一同跳下，還是呼喊救命，就這樣一冷汗地嚇醒了。

沈沉在一旁背對著睡得正沉。乙乙挪上前摟住他的腰，把臉上他的后背。沈沉在沉眠中翻了個，也摟住。

曉維這一晚也心緒不佳，看了會兒書，看了會兒影碟，又在網絡上磨到半夜。

的那名網友十一又給留言：“你在嗎？心是不是和我一樣不好？我跟我的妻子剛剛吵過架。”

曉維回他一個表示同的符號。

“從來不我，但我又無法想象沒有的生活。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曉維一向不與他多聊，此刻卻心有所，回他一句：“那就一點。”

“你過人嗎？是不控制的一種。”

“沒過。”曉維答畢下線。

第二天一早，曉維打理好自己，開車上班，剛開出不久便接到李鶴電話。

“你在路上嗎？找個地方停一下車，我跟你說幾句話。”

曉維照辦。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還沒看今天的時報吧？你今天還是先不要上班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夠了。”

曉維心中敲起警鐘：“我還沒看到報紙，等我看過后再打給你。”

路邊剛好有報攤，曉維上前買了一張，回到車里快速地翻看。只翻到第四頁就知道李鶴指的是什麼了。一張大幅照片占了四分之一個版面還要多：一個懷抱一大堆絨玩的孩子的燦爛的笑臉，替孩子著角的子的溫的側臉，還有一位撐傘的男子微微低頭凝視著們。這幅畫面和諧而好，旁邊還標注著小字：游園會上，幸福滿的三口之家。

整個版面都有關游園會的報道，照片也有不，但哪一張都沒有這張這麼醒目。曉維之前的擔憂并不多余，自己果然還是被擺了一道，而且比想象中的還要糟。

曉維聽從了李鶴的建議。把車開回家，重新洗過臉，卸了妝，才給李鶴又打去電話：“我看到了。怎麼會這樣？”

“我問過我報社里的朋友，怎能不經當事人同意就登出這麼大的照片。他也搞不清楚，只說有其他提供了照片，他們之間經常這樣共資源。總之實在是對不起，都怪我考慮不周。”

曉維渾無力：“沒關系，不關你的事。其實你才是無辜的，我昨天沒跟你講，那個記者我以前見過，看我不順眼，這次應該是故意報復我。”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去投訴？我朋友可以幫忙協調在明天的報上作更正。”

曉維驚訝于李鶴在這件事上的思維如此單純：“你看娛樂版，每天把明星們的事歪曲到離譜，也很見哪個記者到懲罰。至于更正，不用了吧，本來這種報紙，這種版塊，你和我又不是名人，大家一看而過，第二天就會忘記，如果再一更正，那注意的人反而多了。”

“你說得也是。但這件事不該由你來承。”

“這算不上什麼事，我們又沒錯。我聽你的，放幾天假休息一下。”曉維知道躲避并非明智之舉，但一想到公司同事那種探詢的目，就犯怯了。

多事的人很多，連周然都沒躲開擾。一早有人給他打電話：“今天報紙上那個人不是你老婆？很上照嘛。”

周然翻了翻報紙：“喲，是像的。”

“哈哈哈。”

“哈哈。”

這樣無聊的電話，他竟然接了好幾個。

到了下午，周安巧也給他的來電話：“看報紙了嗎？那真的是林曉維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

“這是什麼狀況？這男的是不是的老板？”

“是。”周然不得不承認。

“他對林曉維有好，你看照片上他那副眼神，至于林曉維就不好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萬一林曉維也很喜歡他，并且將來在法庭上承認，那你就算得到法的同票，也鐵定要輸了。你還是趕把眼下這況搞明白吧。”

周然把那張報紙又翻開，他必須得承認那照片拍得相當不錯，不錯到讓他看著刺眼。他甚至還想起了之前撞見他們三個在一起時的畫面。周然把這張報紙一團丟進廢紙簍。過了一會兒，他又過去把這張報紙撿出來，一一記下這篇報道的作者的署名。

林曉維這幾天意外得來的假期自然沒過太好，雖然一直努力地試著過好。開車去海邊，去山上，在公園里一坐半天，在家里連續看一整天的電視劇，雖然看似很悠閑，但心里沉甸甸，有一無法排解的郁氣。想不通自己只是一片好心想讓一個孩子開心，為何要遇上這種齷齪事；盡量與人為善，為何總有人要與過不去。

假期過了三天，曉維突然接到公司市場部電話，原來公司接到一個很突然的展會邀請，好多東西來不及準備，如果可以，他們想請曉維回公司幫忙。曉維趕回公司，帶著一群人忙到人仰馬翻。這一天忙下來，也顧不得去觀察別人看的臉，飯也吃得不太及時，直到八點多才把工作差不多全做完，大家陸續離開，曉維則與市場部分管經理分頭檢查著相關材料。曉維這才知道李鶴出差了，第二天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存在躲是非的心。

姓徐的同事離開前，負責的那部分材料還在地上攤得橫七豎八。換作平時，曉維會不聲不響地等走后自己去收拾，但忙過一天，胃虛腳全不適，便開口對說：“收拾一下再走吧。這些文件里有公司機，散在這里不好。”

徐姓把一撇：“我累了，要麼明天收拾，要麼你自己收拾。”

市場部經理看不下去自己的下屬如此失理，開口斥道：“怎麼說話呢？林助理說得對，這是公司機，你收拾好了再走。”

徐姓說：“劉經理，林助理工作這麼拼命是有原因的，這將來可能是人家自己的公司。你我雖然職位不同薪水不同，但說到底都只是打工的，你這麼盡心盡力又圖的什麼呀。”

曉維氣得直發抖。素來與這人好好相，求自己做的事無一不認真地替做好，犯的小錯，自己盡量地替遮掩，想不到在這種時候竟要捅上自己一刀。

劉經理寬曉維：“這人平時刻薄慣了，對誰都這樣，你別生氣。這麼晚了，你趕回家吧。”

這種平空而來的郁悶對曉維無異于火上澆油，這一晚本就睡不著，累了一天痛得厲害，吃飯不及時搞得胃又痛，半夜起床找了胃藥止痛病和安眠藥一起吞下去。

第二天醒得很早，想到公司還有些事，而且既然已經面，就沒必要再放假躲避，還是去了公司。

李鶴出差回來，朝出歉意的笑：“你來上班了？我聽說昨天你忙了一整天。”

“休息得差不多了，該上班了。”曉維與他打過招呼后坐下專心工作。

這一天過得基本上相安無事。到了下午，正是發薪水的日子，財務部打款后，人力資源部給每個人用電子郵件發了薪水清單。

他們的薪水分固定薪酬與獎金兩部分，獎金與公司績效有關，也與主管領導的評分有關。平時大家各自薪水保，彼此不知各自拿多。還是那個徐姓，突然大聲嚷嚷：“這個月獎金系數比上個月高，為什麼我比上個月還拿二百塊？”正在工作的同事們紛紛轉頭看。

后來找到原因，是市場部經理給評分過低造的。徐姓氣怒難平地去找人力部經理：“這不合理。憑什麼啊？我不遲到不早退加了兩天班一個多余假期也沒休，憑什麼給我打低分？我知道了，不就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對林助理無禮了，所以我們經理要替林助理出氣嗎？公歸公，私歸私，他們私底下七八糟的問題，憑什麼和工作混為一談？”

人力部與曉維的工作區挨著，徐姓每句話曉維都聽得清楚。為了保持涵養只能裝作聽不見，但心跳與呼吸都了。

人力經理也聽不下去：“你講些什麼有的沒的？”

徐姓不依不饒：“我知道你們都護著，不就因為長得漂亮材好家里又有錢？什麼有的沒的，又不是我說的，是論壇上大家說的。”

曉維心里一驚，心怦怦跳地打開地方論壇，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一個帖子，是昨天才發的。

那帖子的藏還強的，起初就是那日園游會的各種照片，照片拍得實在清晰，各種角度的都有，還有一家一家的合家歡。然后就了曉維被登報的那張，后面有網友一次次地刷圖：“哎呀，這張拍得太好了，真和諧！”“好看！”“這的有氣質！”“這小姑娘可！”“這男的溫可靠！”……再后來就有人曝料了：“我認識這父倆，小姑娘的媽媽早就去世了，這的是誰啊？”“哎呀，這個的好像是誰的老婆……我不敢肯定。”“啥？求曝料求曝料！這的有背景？”“總之有老公！”曝料曉維的部分一問一答時間如此集，分明有人故意為之。

雖然地方論壇人氣一向不旺，但若有人惡意曝料，影響也不小。曉維氣得打字都手。看了一眼李鶴辦公室，他正在里面打電話，一臉的專注。遇上這種事，都沒有勇氣走進去與他商量要如何應對。

曉維存心避開這些人和事，在茶水間連喝兩杯苦咖啡，又去洗手間磨嘰了許久。

洗手間永遠都是聽八卦的好去，另一位同事正躲在洗手間在給朋友打電話，聲調、語氣，聽到一清二楚。

“嘿，今天我們這兒可熱鬧了，一個疑似更年期的人找另一個人的麻煩，起因是暗我們上司好久，結果上司好像喜歡另一個人，并且一起出游被拍了照登了報。說到另一個人，據說家里有錢又有帥老公，平時低調得不得了完全看不出來，就好比平時好一副溫賢淑的良家婦模樣，誰曉得會以有夫之婦的份與上司搞曖昧……”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即使是在影視劇里出現，曉維也會郁結一陣子。現在竟被在現實中遇上，還真是不好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滋味。

手機有短信提示音，是李鶴發來的：“你沒事吧？”

外面講電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曉維從沒這麼尷尬過。回短信：“沒事。我想去廣告公司確認一下廣告牌的材質。”

又等了很久才出去。從上找到兩張百元鈔票，也沒回辦公室去拿包和車鑰匙，直接打車去了那家公司。不太想看見那些人，明知這些事總要去面對和承，可是還沒做好準備。

從廣告公司出來后已是中午，上午喝掉的兩杯咖啡令腸轆轆，走進一家新開業的韓國菜館，裝修的味道還未散盡，桌椅地面明凈整潔卻空無一人。

曉維自己要了一個包間，典型的韓式風格，需要了鞋盤坐或者跪坐，這姿勢不是很舒服。老板娘聲細氣畢恭畢敬，曉維隨手點了烤辣湯冷面再加冰飲料。

飯店里依然沒有客人，老板娘坐在包間外的一張桌子旁陪一個長相像幾分的小孩玩芭比娃娃換裝游戲，兩人嘻嘻哈哈，連笑容都相似。曉維抬眼便看得見們。

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念自己的媽媽，也想到自己已經兩周沒給去電話。不打電話，的媽媽也絕不會主給打，除非有事要做。

現在這時間離老人午休還有一陣子，曉維的電話很快接通：“媽，你最近還好嗎？”為的繼子看孩子，一直住在鄰近的小城里，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曉維已經很久沒見過。

“你不打過來，我也正想找你。昨天別人給我捎來一包東西，用報紙包著，正是你那兒的時報。我閑著沒事就翻著看了看，一看不要，里面有個的怎麼長得那麼像你？那男的卻不是周然。我當時就打電話給周然，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堅持說那人不是你，我也就不好再問了。你倒說說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怎麼會那麼像？”

這絕對不在曉維的預期之。本以為媽媽頂多會漠視的突然對保持著一慣肋的態度，卻沒想到遠在幾百里之外也能知曉最近遇上的衰事。這算不算是老天都在與作對？

“媽，這種事你不直接問我，卻去問周然。你……”

“問你？問你有什麼用？你什麼時候對我的話不是左耳進右耳出，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推三阻四，我問你什麼你都不知道。我得試探一下姑爺的態度呀，只要他不在意，就算那人真是你也沒關系。另外我還順便找他有別的事。”

曉維一聽就急了：“你又找他有什麼事？上次我就跟你講，我想和他分開，你們不要總找他。你和爸總這樣，這讓我很難做你們知不知道？”

“啊，你當你自己還是十八九歲的黃花大閨啊。周然他事業長相待人接哪一點不比你強？他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怎麼還敢不要他？你的書都念白瞎了呀，這點道理都不懂？你丟了兩個孩子把自己的腦子也丟了啊？”

這字字句句都著曉維的傷，氣急之下說：“媽，我記得當初你和爸離開我時講過，我已經年，我的事你們已經不用再管。現在你又為什麼對我指手劃腳啊？”

“你這不識好歹的死丫頭，難道我不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人本就是你？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婦道？……”

曉維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媽媽結束了這一通電話的。從來不適應這樣與人爭吵，心怦怦跳到幾乎要跳出膛。坐了好一會兒，慢慢地站起來，穿鞋，準備結賬，結果腳一便摔在地榻的邊上，也不知撞了哪兒，的肚子突然疼起來，疼到直不起腰。

老板娘趕過來：“您沒事吧？沒事吧？”

曉維疼得冒汗，但仍不忘朝老板娘笑笑以示沒事，并把已經在手中的鈔票遞過去。

老板娘到手心里的冷汗，又看著咬出的，頓時嚇壞了：“我給你救護車！你有親人嗎？有朋友嗎？我幫你打電話他們來看你！”老板娘遞給筆和紙。

疼痛越發地劇烈，曉維不敢猜想自己究竟怎麼了，想寫下一個電話號碼。第一反應是寫乙乙的，可是又想到乙乙在沈沉那兒還沒回來，昨晚的電臺節目都是代班；再想寫別人，竟然完全想不起其他人的號碼，只有周然的手機號在腦中回旋，那手抖得更厲害，幾乎握不住筆，被牙狠狠地咬著，更是疼得說不出話來。掙扎著把手機遞給老板娘，手機里存著朋友和客戶們的信息，即使擾了他們，也好過牽連無辜的老板娘。聽到老板娘在撥電話，聲音模糊，不知道究竟撥給了誰。

在等待的過程中，曉維回憶起何時曾經有過這麼厲害的疼痛，一次是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手之后，另一次則是正在失去第二個孩子時。這樣的回憶讓的神與陷同樣的痛苦之中。遠約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卻總也沒到達。然后又聽到急切的聲音：“林曉維，曉維，你別害怕，我來了。”這聲音是李鶴的，原來老板娘把電話打給他了。

其實不想讓他來。不過，這樣也好。曉維的意識陷模糊。

林曉維醒來時，麻麻的，彈不得。微微睜眼，雪白的天花板和墻壁，頭頂上吊著點滴。

想起來了，意識模糊中聽到爭執聲，好像在討論要不要做手，好像是的闌尾或是哪里出了問題，現在多半已經被切掉了。

的病房里有人，就坐在床腳的凳子上。當微微一，那人便輕輕挪開凳子站起來，走到的床頭，步子很輕又很穩。應該是李鶴吧，但又不那麼像，曉維努力地轉頭，然后看到周然。

曉維嘗試了幾下，終于說出話來。說：“好久不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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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乙乙的“閑言淡語”——無題

聽眾：……

丁乙乙：這位聽眾，請講話。

聽眾：我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想會一下打通熱線電話的覺。

丁乙乙：那我可以說話嗎？

聽眾：你是主持人，你說了算。

丁乙乙：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六六三十六，九九八十一。時間到，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