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第十五章

眼看春節將近,人人都翹首期盼!我心里卻越來越黯然,想著過完春節,再過完元宵節,也就要開始選秀了,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心里對這個年是怎麼也沒有企盼的覺,反倒是希最好能永遠不要到。可天下事有從人愿的,再不愿,我仍然迎來了康熙四十四年。

春節,宮里是要大慶的。這小半年來,大大小小的皇室宴會,我也參加了好幾次,現在早沒有初來時的新奇了,再加上心頭有事,所以頗為懶洋洋的。到了那天,我隨便任由冬云擺布,最后隨貝勒爺和姐姐向宮里行去。

心里沉悶,對周圍極盡巧華貴的布置本視而不見。反正讓行禮,就行禮;讓就坐,就就坐,木偶人般地隨大家一舉一,倒也沒出子。

這次不比上次的中秋宴,眾多的大臣和妻眷都在場,場面頗為熱鬧。心想這樣最好,沒人注意我,我可以自管自地發呆。

但古人是怎麼說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十阿哥和十福晉就了推這個古語實現的罪魁禍首。

先是十阿哥看到我,也不管十福晉在旁邊,就朝我上下打量起來,然后我就開始忍四道灼灼的視線,兩道是火,兩道是冰,冰火加兩重天的痛苦滋味,讓我如坐針氈。最后實在忍無可忍,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十阿哥,他看我一臉想吃了他的樣子,終于移開了視線。十福晉看他不再看我了,不屑地瞪了我一眼,也移開了視線。

世界終于安靜了!我嘆口氣,接著發呆。可沒過一會,覺又有人看我,心里那個怒呀!老十,你有完沒完?我抬頭用我所能想象出來的最惡毒的眼神看過去,卻發現是十三熱友好的大笑臉。他的熱友好被我的惡毒瞬間凍結在臉上。我趕忙朝他扯開一個大笑臉,表轉換過快,扯得疼。笑完后,又朝他做了個無奈的表。也不知他看懂沒有。反正他回了我個笑,朝我端起酒杯,我忙開心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他遙遙對飲了一杯。

這邊廂剛飲完酒,正準備低頭接著發呆,卻看見八阿哥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時不知該如何理,只好忙給自己斟了酒,朝他遙遙舉杯,他一笑,拿起杯子也和我對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想,現在我可以好好歇歇了吧?眼一掃,卻看見十四若有所思的目正牢牢鎖定我。我不明白他思索什麼,也懶得去想,只朝他笑瞇瞇的做了個大鬼臉了事。十四看見我的鬼臉,朝我微微搖搖頭,抿而笑。我也微笑起來。

帶著幾笑意轉頭,卻發現坐在十四阿哥旁的四阿哥好似把剛才一切都看在眼里。臉上表雖淡淡,但眼底卻帶著玩味瞅著我。心想著,這是個絕對不能得罪的主,否則以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忙朝他甜甜地一笑后,自顧轉回了頭。

晚宴結束回府后,覺得很是累,心里大嘆,這眉眼之間的司豈是好玩的?更何況是和這樣一群人中龍瑞玩?

和姐姐回到屋子,趕著聲地讓丫頭們服侍著洗漱。姐姐看我一副三百年沒見過床的樣子,忍著笑道:“今兒晚上可不許那麼早睡,要守歲的!”我一聽,愣了一下。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除夕夜熬到12點了。不過既然在古代,我們就要從古禮,守吧!姐姐讓丫頭端出預先置辦好的果品糕點,拉了巧慧冬云坐在一起,邊聊天邊等著新年的來臨。巧慧看我一副馬上就要睡著的樣子,找了彩繩出來陪我玩翻繩。

兩人正在你一個花樣,我一個花樣的翻著。冬云和姐姐一邊說笑,一邊看我和巧慧翻繩。忽聽到外面的小丫頭道:“貝勒爺吉祥!”,冬云和巧慧唬得忙站起來。姐姐和我詫異地對視一眼,也立起來。

八阿哥笑著讓大家起,巧慧和冬云退了出去。八阿哥看我和姐姐都站在那里不,遂笑道:“不歡迎我和你們一塊守歲?”姐姐忙笑道:“只是沒想到,有些驚訝而已!”一面說著,一面服侍八阿哥坐下。八阿哥笑說:“都坐吧,難得一起過年。”我默默坐下,隨手拿了塊小點心吃起來。

八阿哥和姐姐笑著說了幾句,終因姐姐沉默的時候多,說話的時候,兩人漸漸默了下來。三人默默坐著,我開始覺得腦袋沉重,頭一頓一頓地打起瞌睡來。姐姐看我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把我拉到懷里說,“瞇一會吧!過會我你!”我忙倚著姐姐睡了起來。

正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外面幾個大響的炮仗聲,驚地從姐姐懷里坐了起來。姐姐替我捋了捋頭發,道:“新年來了!”八阿哥也笑道:“是啊!”我忙站起,“好了,歲守完了,我要去睡了!”說完,也沒等他們答話,就跑回屋子,跳到床上,蒙頭就睡!

第二日醒來,才醒覺我居然平平淡淡地過了在古代的第一個春節,想著似乎有點憾,可又覺得如果以后每年的新年都能這樣過,未嘗不是一種福分。

冬云正立在后給我梳頭,我問:“貝勒爺昨夜歇在這里了嗎?”冬云的手停下,嘆口氣道:“沒有!姑娘回房后,不大會,爺就走了!”我靜靜看著鏡中的自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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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的喜氣還未消散,元宵節又到。我雖然愁腸百結,但還是對元宵節有不興趣。元宵節又稱上元燈節,在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掛花燈,夜間還有耍獅子,舞龍燈,猜燈謎,放煙火。平常難得出門的子,在今天晚上卻可以和伴結伴同游,賞燈猜謎,所以可以說這絕對是孩子最盼的節日。再加上古詩詞中描寫的才子佳人月下相逢的綺麗場面的,我也不例外地盼著這個節日。

天還沒有黑,我就讓冬云給我挽了雙環髻,套了一半新的鵝黃衫子,又趕著忙催巧慧換服。巧慧笑道:“我的好姑娘!賞燈猜謎也要等天黑了呀!”我沒理,只是趕著聲地催,巧慧被我催急了,只得快快換好服,又拿了兩件披風隨我出了府。

剛出了府門沒走多遠,就聽見后有人:“十三妹!”我一皺眉頭,心想這個外號雖說在紫城已是人人知道,卻沒有人當面過,誰這麼張狂?一回,十三阿哥,穿著普通士子長穿的淡藍長袍,旁跟著個容貌秀的小廝,正緩步前來。我看是他,很是高興,笑問道:“怎麼這麼巧?”他笑道:“有心自然巧!”我才反應過來他特地等我呢!忙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兒要出來玩?”他笑說:“這麼好玩的日子,你會枯坐在屋子里?”

兩人并肩而行,巧慧和那個小廝跟在后。走了會子,十三道:“我請了綠蕪姑娘一塊賞燈。”我想了想,問:“是我們上次去的那院子的主人嗎?”他點點頭,我笑說:“好啊!正覺得人不好玩呢!再說上次我用了的披風,至今還沒當面謝謝呢!”十三聽完,停下,笑著回頭對那個小廝說:“我說得不錯吧?”我隨著他停了腳步,迷地也轉回了頭。

那個小廝忙笑著上前兩步,雙手合攏做了個揖,說:“十三爺說姑娘不是一般人!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才覺得十三爺果然沒錯。”我也笑道:“這應該就是綠蕪姐姐了吧!不知道姐姐今日要來,否則就把姐姐的披風拿來了。”一面說著,一面想,看上次房間的布置,就知道雖流落風塵,但必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唯恐別人看輕自己,所以不愿直接與我相識。

慢慢黑下來,街上人越來越多。沿街去,兩邊的燈看不到頭,猶如星海。香鬢影,喧笑不絕。我頗為新鮮地不停打量,連邊走過的孩子,我也忍不住地一,他們三人都笑起來,綠蕪打趣道:“姑娘竟象是從未逛過街的樣子!”我嘆口氣,搖頭道:“可不是嗎?整天跟坐牢似的。”一愣,繼而又抿笑了起來。

我對猜謎從來不在行,所以只看燈。而十三和綠蕪也顯是看不上眼,不太興趣的樣子,所以四人一路只是隨便看看。

十三領我們到了一座酒樓,小二顯然以前見過十三,忙給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安排我們坐下,“待會耍獅舞龍的就從底下過,各位坐在這里看,既清楚又不!”

四人正一面看著底下的人來人往,一面笑談著,忽聽到一個聲音說:“十三哥也在?”我們一回頭,看是十四阿哥和幾個年郎正站在我們后。幾個年郎忙著給十三請安,而我和巧慧又忙著給十四請安,一時場面很是熱鬧!不過十三和十四都沒等我們開口,擺擺手,說:“都穿著便服,沒那麼多規矩!”

場面有些靜,綠蕪站在我旁側頭看著窗外,巧慧低頭站著,我看看十三,又看看十四。兩人都面帶微笑,可這笑意味卻大是不同,十三是一副無所謂懶洋洋的樣子,十四雖笑的儒雅,角卻含著冷意。十四看我看他,冷冷盯了我一眼。我一努,低下了頭。

正站著,和十四一起的一個瘦削的道:“這不是綠蕪姑娘嗎?”綠蕪這才轉回頭,看了說話人一眼,神淡淡,沒有吭聲,低下了頭。十四這時才注意到,綠蕪是個孩子,不多打量了兩眼。綠蕪自顧低著頭,神漠然,我手在桌下輕握了一下的手,側頭看我,我朝一笑,放開了的手。

這時一個矮胖的年,臉帶嘲笑的說:“可真是‘人不風流枉年”呀,十三爺竟左擁右抱,大艷福。”他話音未落,十三的臉已經冷了起來,還未來得及發作。就聽到十四冷‘哼’了聲說:“察察林,你胡說什麼?”察察林顯然不明白這個‘馬屁’怎麼就惹惱了十四爺呢?有些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傻呆在那里。旁邊有認識我的人,想提醒卻已經晚了。

我低著頭抿笑了一下,抬頭問:“你們是賞燈呢?還是賞人呀?”大家這才各自落座。

獅子耍得不錯,龍也舞得很好,不過在場的諸位,真正看進去的大概只有我和巧慧了。別的人要麼若有所思,要麼就在打量我,還有幾個不停地看綠蕪。

該賞的賞了,該玩的玩了,夜已經深沉,遂準備回府。十四搶先說:“我送若曦回去。”我聽后,趁十四沒注意,朝十三聳了聳肩膀,十三一笑。最后十三送綠蕪,十四送我和巧慧,其他人各自散了。

天氣頗冷,巧慧把預先備好的披風給我披上。我和十四并肩走著,巧慧尾隨在后,直到府門口,都一路無話。

小廝開了門,見是我和十四,忙笑著請安,一面說:“姑娘可回來了,蘭主子遣人來問了好幾次了。”十四讓他起來后,問:“八哥可在?”小廝忙回道:“在嫡福晉那里呢?要小的去報個信嗎?”十四一面往前走著,一面說:“告訴八哥,說我在書房候著。”

我自顧想回姐姐那里,卻被十四住,板著臉說:“跟我去書房。”我想了想,覺得隨他走一趟,又如何?遂點點頭。讓巧慧先回去給姐姐說一聲,自和十四一塊去了書房。

兩人在書房默默坐了不大一會,就看李福掀開簾子,八阿哥臉上帶笑緩步而。看我也在,臉上閃過一詫異。

十四安也不請,站起,張口就道:“八哥猜猜,我今日看見若曦和誰在一起?”八阿哥仍然笑著,朝李福看了一眼,李福忙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八阿哥一面坐下,一面笑問:“和誰?”十四看著我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老十三那麼要好了?和老十三在一起。”哼了一聲接著說:“這還好了,居然和個青樓子斯混在一起。”我一聽,也很是生氣,他是我什麼人,我的事得著他管?反問道:“和十三阿哥在一起如何?和青樓子在一起又如何?”

十四一面氣看著我,一面說:“如何?你見過紫城里哪個有份的格格小姐和青樓子在一起?”我越發生氣,站起來看著他,冷笑了兩聲道:“我只知道以死酬墜樓而亡的綠珠是,擊鼓抗金的梁紅玉是,不肯服侍金人吞金而亡的李師師是,拼死救衡王的姽婳將軍林四娘是,慷慨悲歌死無憾的袁寶兒是……”突然反應過來,袁寶兒是明末人,對抗的是清兵,忙住了口,但仍是臉帶怒地看著十四。

十四顯然沒想到他兩句話竟引得我說了這麼一長串子話,連氣帶怒,一時又想不到該如何反駁我,只是一面咬著牙點頭,一面怒瞪著我。

八阿哥看我倆這麼你來我往的,最后倆人和斗眼似的盯著對方,不搖頭一笑,道:“別再瞪了!十四弟,先回去吧!若曦的事,我會理的。”十四瞪了我一眼,轉頭看著八阿哥,言又止的,最后回頭又瞪了我一眼,甩袖而去。

對著十四,我沒有任何害怕的覺。可他一走,只留下我和八阿哥,我卻開始張。低著頭,手里弄著披風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八阿哥看了我一會,面帶微笑道:“太子爺的一句笑語卻很是切。我看你不但拼命勁上象十三弟,連崇尚魏晉,灑不羈的名士作風也一樣!”又笑著說:“別站著了!”我聽后慢慢要坐下。他說道:“坐過來些,有話和你說。”我心里越發張,但又無法可施,只好慢慢走過去,低頭坐在他邊。

他看我坐下后,嘆了口氣,轉回頭凝視著前方,沉默了起來。

兩人默坐了半晌,他突然冒出一句:“害怕嗎?”我一愣,不知道他指什麼,只能不解地看向他,他側回頭看著我說道:“選秀,你害怕嗎?”我聽后,只覺得那早已充滿全的愁又狂涌了上來,默默點了點頭,低頭皺著眉頭發起愁來。

過了一會,八阿哥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第一次見你姐姐時十五歲。”我忙把愁苦放到一邊,凝神細聽起來。“那年,你阿瑪回京述職,也隨了來。正是春天,天氣出奇的好,天藍得如水洗過一般,微風中夾著花香,人心脾。我和兩個小廝去郊外騎馬。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小姑娘在山坡上騎馬。”他笑了一下說:“你也見過若蘭的馬,應該知道那是多麼麗驚人的!”我回想著那日跑馬場上姐姐的出塵風姿,無意識地點點頭。

他道:“那日騎得比在跑馬場上得還要好,笑聲象是一串串銀鈴,飄灑在山林間。那里面全是滿滿的快樂,讓聽到的人也覺得心里全是快樂,要跟著笑起來。”

他默了一會:“我當時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紫城的漂亮姑娘很多,可若蘭卻是不同的。”我心想,那時的姐姐是中的幸福人,以為自己和所之人可以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快樂是從心底最深散發出來的,當然和這些紫城中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擁有一段人是不一樣的。

他道:“我回去后,忙著打聽你姐姐,又想著該如何才能求皇阿瑪把給了我。正在想方設法的時候,額娘告訴我,皇阿瑪要把馬而泰家的大丫頭許給我做側福晉。當時,我覺得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高興過。皇阿瑪頒旨的第二天,我就跑遍了京城,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搜尋到一只玉鐲,想著等婚的日子送給。”

我低頭看著自己腕上的鐲子,忍不住舉起手腕,問道:“是這只嗎?要送給姐姐的?”

他看著我腕上的鐲子,手握住我的手,接著說道:“我早也盼,晚也盼,終于等到大婚日。可當我掀開蓋頭的那剎那,就覺得事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個讓我思念了兩年的人,和眼前的人判若兩人。從不騎馬,也很笑。我不停地問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認錯了人?后來派了人去西北打聽,幾經周折才知道原因。”他苦笑著,沒有再說下去。

我心里重重嘆了口氣,造化弄人!想了會,突然心頭一陣狂跳,屏著一口氣,心里萬分張害怕地問:“那個人怎麼死的?”他靜了好一會,深吸了口氣道:“我派去查問的人驚了你阿瑪,你阿瑪為了讓他避開,派他去做了前鋒,然后……”他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

我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地大力跳著。我出手,想把鐲子下來還給他,他一下捂著我的手道:“不要拿下來!”我低著頭,凝視著鐲子,說:“這是給姐姐的。”他握著我的手一,低聲說:“這是給我喜歡的人的。”說完,他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凝視著我的眼睛說:“答應我,永遠不要拿下來!”我回視著他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里面盛滿了從未見過的溫,還有深深的悲傷,滿滿的,似乎馬上就要溢出,不心中陣陣牽,夾雜著心酸,緩緩點了點頭。他看我答應,不緩緩一笑,放開了我的手。

過了好一會,他微笑著說:“不要害怕!我會想法子的,總有辦法讓皇阿瑪把你賜給我的。”

我‘啊’的一聲,驚詫地看著他。他又向我一笑。我趕忙搖頭,一面里說著:“不要!”。他看著我,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臉漸漸轉青,猛然問:“難道你竟愿意做皇阿瑪的人?”我心里更是驚惶失措,又是忙著搖頭,我不愿意,我什麼都不愿意,我只想好好地生活,找一個真正我疼惜我呵護我的人,而不僅僅是閑時被賞玩的一個人。不要把我賜來賜去的,我是個人,我不是東西。

他看著我痛苦地搖著頭,猛然雙手捧著我的頭,說道:“別搖了!”我眼中含淚,泫然涕,心里凄苦,只是睜大雙眼看著他。他看了我一會,突然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然后睜開眼睛,嘆口氣說:“隨你吧!”頓了頓,又說:“我會想法子的。”說完,放開了我。了李福進來,讓他送我回姐姐那里。

剛行至門口,他突然在后說:“進宮后不要再象十弟過生日那天那樣裝扮自己。”我一時沒有聽懂,頓住子,回頭看他,他垂目看著地上,慢慢說:“那樣的麗太炫目!”我這才緩緩明白過來。一時說不清楚是喜是憂,只低低‘嗯’了一聲,轉頭隨李福而去。

回屋后,姐姐見我面蒼白,以為我挨了八阿哥的訓,過來輕了一下我的臉,嘆了口氣,讓冬云服侍我睡覺。

我躺在床上,難以眠,想一會姐姐,又想一會自己。不停地在想,姐姐究竟知道不知道八阿哥對?又覺得自己笨,其實從很多事上不難看出八阿哥對姐姐的。比如說,八阿哥初見我時的驚詫;姐姐很去給嫡福晉請安,可嫡福晉卻從沒有正面為難過姐姐;再比如說,表面上姐姐不寵,下人們也在后面議論,可是從食到起居用品,那些最是勢利的太監下人們卻半點也不敢委屈姐姐。……。越想越覺得,其實很多事一件件都早放在眼前,只是我沒有深思過而已。

可是我呢?我又算是什麼?姐姐的替?我為什麼留下了鐲子?為什麼沒有還給他?只是因為那一瞬間的心嗎?……難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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