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皇妃》第71——78章:金縷登

晃晃如夢,雨如,過盡千帆,絮飛揚,花自飄零,葉無痕,冬去春來,雪傾城。

一晃兩年已過,我一直呆在聽雨閣,未在涉足出閣一步,而老夫人也未再來刁難過我,許是兩年前我救連城之事卞京已傳的沸沸揚揚,出于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疼,對我心存激,也就再沒與我計較。陪在我邊的依舊是蘭蘭與幽草,們對我關懷似曾經的云珠,看著們天真干凈的笑,總會將我帶溫馨的回憶之中,平我多年來的心傷。

連城每日都會來聽雨閣,陪我閑聊小座,偶爾對弈棋盤,研習兵法。出奇的是,我們的想法竟然一樣,皆認為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只用一句話概括“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我們經過多日的商討將全本書用一單字概括——“政”,只要國之政權明確清明,敢于仿效唐太宗納諫,不斷發掘人才,國若昌盛百姓安居樂業,人人納稅納梁,軍隊得到充實,一切以政為主,以人為輔,攻心為上。

他與我都想到一塊去了,我真的很驚訝。以往我對父皇講出我之見解,可是父皇總是說那只是婦人之見,用兵最重要為一個“變”字,孫子兵法有句“戰勢不過奇正,齊正之變,不可勝窮也。齊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這就是父皇總拿來我的一句話,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與父皇談起兵法之我所見。

可是現在我說的話能得到連城的認同,我真的很開心能有他這樣一個知音人,每日與他談起兵法我總會很開心,將所有煩惱全數拋諸腦后。有時候我會想,或許……他若能為皇上,必定會是個廉正的好皇帝。

可是這兩個月來,他都沒再涉足過聽雨閣一步,雖說他是當朝丞相貴人事忙,可是也不至于忙到兩個月都不來此吧,難道外面發生了大事?

幽草推了推我“小姐,您想什麼這麼出神,您好幾遍都沒反映?”

我驟然回神,看了眼幽草,“怎麼了?”

“主子好些日子沒來,您是不是想他了?”別有深意的瞅了我幾眼。

我淡笑不語,繼續沉默,這兩年我已將自己的心修養得更加從容安寧,發呆、沉思已是我每日必備的功課,害得們都說我變了,變的憂郁、孤高、清冷,讓人不敢親近,難道我真的變了?

“我覺得,有些事應該讓小姐知道了。”蘭蘭在我沉默許久后霍然開口,表很是凝重。我靜靜的,等待下文。

“其實這半年來,丞相一直都與亓國有來往,似乎正在謀劃著什麼。”蘭蘭的聲音不高不低,卻還是足已讓我心頭一慌,“這天……要變了。”

“你是說,連城篡位!”心下暗驚,音量提高了許多,難道他想連手亓國謀劃一場宮的戲碼?那亓國憑什麼幫他,況且兩年前他那句“定要亓、夏兩國償”的話仍讓我記憶猶新,他……怎麼可能。

終于,我還是緩緩將繃的子松弛下,心中宛嘆,原來他也是一位極有野心的男子,現在蘭蘭敢將此事告訴于我,想必是連城已經有必勝的把握。極有可能,現在的皇宮已經被他完全掌控,可是公主畢竟是他的妻子,他卻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違?

所有人,在面對權利的源泉時,都必須低頭嗎,坐擁天下,真的如此重要嗎。

承天十二年,七月初,卞高祖靈傲飛薨于“永樂宮”,厚葬皇陵。

承天十二年,八月中,卞國丞相得諸王侯推舉,于“闕殿”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昱”年號為“貞元”,大赦天下。

連城……不對,現在應該稱他為皇上,他將我安置在“昭宮”已經足有三個月之久,聽雨閣的梅林他也命人移植而至,可惜,這片艷絕綸的香雪海一至深宮,盡失,殤淡清冷,何其悲涼。

“一關河蕭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指尖撥過案前的弦琴,一陣輕響在這冷寂的昭宮響起,驚了蘭蘭與幽草。

“小姐,您怎麼了?”蘭蘭顧盼之間流出擔憂。

這些日子我的緒非常不好,好幾次我派幽草去請連城過來昭宮,他卻每回都以忙為借口推拖不來,以前,他再忙都會空來聽雨閣,哪怕只是坐一會兒。而今他這樣,只有一個解釋,在躲我,已經躲了整整兩個月。

由于我本不涉足外邊,也不了解連城到底是怎樣登上這皇位的,但是我敢肯定,這個皇位一定是他奪過來的,畢竟他與皇上只是君臣關系,再怎麼不上他接下這皇位。那麼天下幽幽眾口,他如何去面對,還有靈水依公主,他怎麼代?

“連……皇上還是忙?”突然要我改口喊他為皇上,我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幽草一笑,“皇上才登基兩個月,當然忙啊,小姐您再等一段時間,皇上自會前來見您的。”

我再一次撥琴弦,思付片刻才說,“隨我去闕殿。”既然你不敢來見我,那麼就由去找你吧,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秋寒瑟瑟冷香,回影相依暮如夕,自許花落愁。我被幾個侍衛擋在闕殿外,不得而,蘭蘭喚我回去,而我卻固執的不肯走,今夜我是鐵了心要見他。有些事我必須讓他知道,必須與他講清楚。

我在殿外踱了良久,可終究沒人理會我,火氣瞬間涌上心頭,也不顧兩側的侍衛就朝里面沖,可無奈還是被他們擋住。

“放開我,我要進去。”我用力甩著侍衛挾住我胳膊的手,朝里面大喊。

“快把這個瘋人給我拖下去……”一名公公生怕我會大鬧而驚了皇上,立刻焦急的命令他們把我趕走。

我用力掙扎著,蘭蘭與幽草一見此狀況也沖上來想幫我扯開侍衛們的挾持。“連城,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死在你的侍衛手下了。”我毫不顧自己子該有的矜持,朝里面大喊大,就不信他真的能充耳不聞。

“瘋人,竟敢直呼皇上名諱,你不要命了!”公公氣的拿蘭花指點著我的鼻子,全抖。

“放開。”連城終于還是出現在殿外,臉很不好看,說話的口氣也凌厲了許多。

抓著我不放的侍衛愣怔的著盛怒的他,竟忘了手中的作,卻見連城上前一把將他們推開,我的胳膊才得到解

他不言不語的拽著我的手朝闕殿走去,步伐很大,我必須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待進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央,他才放開了我,“正好,我也想找你。”

我嗤之以鼻,隨即發出一陣冷笑,“若我不來找你,你斷然是不會來找我的。”

他尷尬之飛掠過眸,一閃即逝,他自嘲的一笑,卻未說話。

“你本不用躲我,我不問質問你如何得到這個皇位,更加不會看不起你,而且,現在一定要立后,立靈水依為后。”我斂去冷笑,聲音溫潤,含笑分析,“初登大寶,定然有許多人不服你,若你封先帝之妹為皇后,即可名正言順擁天下,又可堵幽幽眾口,所以你無須再猶豫。”

“可是我想……”他著急的想對我說寫什麼,卻被我霍然截斷,我必須將話挑明了與他說,“你是想立我為后,對嗎?”

凝視我許久,終于還是頷首,臉略微有些蒼白。

“但是理智告訴你,要坐穩江山,必立靈水依為后,但你怕立我會不開心,所以你這些天一直躲著我。”我的目一直盯著他飄忽不定的眸子,同時也肯定了我的猜測,“但是,我無心于皇后之位,更不會為你的妃。”

“你說過,會一直陪在我邊。”他突然住我的雙肩,眼神閃爍不定。

“我是說過,但是這句話是對連城說的,并不是對皇上說的。”雙肩的疼痛幾乎蔓延到心底去,可是我并沒有呼痛,依舊平靜的往下說,“現在的你,坐擁卞國,權利至高無上,可是你卻出賣了自己的良心。”

住我雙肩的手突然就沒力氣了,無力的從我肩上垂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聽到這句話,我沒有,只有好笑,而笑聲也就不自覺的逸出口,“不要再說為了我,連城,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是可以心的朋友,可是如今你卻不肯對我說實話,要把你的過錯全歸咎于為了我,你捫心自問,真的是我了我嗎?還是為了你的私心、、野心?”我的聲音如尖刀刺骨,讓他的臉變的更加蒼白,呆滯。

聲音在空空的大殿中來回飄,直到遁逝他才開口,“我現在可以放棄這個皇位。”

“別傻了,你早已不能回頭。”深深吸一口冷氣,“既然事已至此,就做一個好皇帝,記得你曾與我談起治國之道時的每一句話,你一定要做到。”

“馥雅。”他突然將我狠狠進懷中,“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我用盡全力從他懷中掙扎而出,冷然的盯著他,“對不起,我不能在陪在你邊了。”

“為什麼?只因我篡奪了這個皇位?”他的聲音驟然變冷,畔逸出森然的一句話。

“碧草韌如,磐石無轉移。”我只能回答這十個字,我的心中一直只有一個人,就是祈佑,即使我與他天各一方,我也不會背叛我們之間的,所以,我更不能做連城的妃。曾天真的以為,我會于聽雨閣終老一生,每日與連城知音暢談,把酒言歡,我用全心之意來陪伴他邊,為他解開心結,可是如今我錯了,他為帝王,作為一個帝王,是不可能有知音朋友。

男子亦為臣,子亦為妃。

“好一句碧草韌如,磐石無轉移。那你也聽好,對于你,朕決不放手。”他突然將音量提高,緒波極大,而且,他在我面前自稱“朕”,這一刻我就明白,兩年來的誼瞬間破滅,更無信任而言。今后我又會變雀,蘭蘭與幽草又會是曾經那兩個監視我的工,再也沒有人真心對我好,聽我傾訴心事。

“那麼,奴才告退。”我突然在他面前跪下,行了一個叩拜之禮,他立刻后退了好幾步,失著我,不言不語。

當我由闕殿出來時,蘭蘭與幽草立即迎了上來,才張口想問我些什麼,卻聽見里邊傳來連城毫我波瀾的聲音,“蘭蘭,幽草,給朕進來。”

們對一眼,再不約而同的瞧了我一眼,最后無言的走進大殿,不用猜也知道,連城定是吩咐們兩好生看著我,避免我像上一回那樣逃跑。我與連城的關系,真的要回到原點了嗎?

“你見過皇上了?”一綃紫的靈水依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我邊,的臉蒼白,眸中無,略帶一張。

我頷首,的臉又蒼白了幾分,眼神格外凌,慌張的握住我的手問,“你與皇上……說……說什麼了?”

的手竟與我一樣,冰涼刺骨,“關于立后!”

“立后?”的臉稍微恢復了一,手也明顯一,顯得僵

“當然是立公主您為皇后。”我不著痕跡的將手回,不經意的拂過肩上一縷青,避過的目,“將來,公主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作為六宮之主,定要檢點自己的行為,莫為皇家丟臉。”

“你什麼意思?”一凜,聲音卻更顯生

“只是提醒而已,公主莫張。”溫和一笑,再空中的皎潔磐月,“公主恨他嗎?”

沉默了許久,也側首與我同空中的皎月,秋風拂過,我們兩的袂飄舞,糾纏。“恨!”很堅定的一個字,可后面又接了一句,“可我更他。”

我深吸一口氣再吐出,“那麼,請一定好好他,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堅強。”

“他需要的,只有你。”聲音中藏著嫉妒、不甘、絕,糾結在一起終復雜,或許正是這個復雜之,可以讓堂堂公主放下對連城奪位的恨,看的出來,到現在依舊在矛盾中掙扎。

我與并肩而立,許久都未再說話,直到蘭蘭與幽草從闕殿出來,臉上皆為一個表,為難。是連城吩咐們做一些令他們為難的事嗎?

紅菱青緞裁制的百褶擺一圈鑲有十二枚金菱冰片,碎小正珠二十九顆,金嵌珊瑚于腰間兩側垂掛,袖口藍紅寶石相措而鑲。這件裳是連城差人送至昭宮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今日是封后大典,我必須穿著這件價值連城的裳去參加。

但是,我絕對不能穿,這件裳怕是比今日冊封皇后的靈水依所穿的冠霞披還要耀眼,如若我如此不懂規矩,公然與皇后板,那我在這后宮的境可想而知。

著上一件素青百花穿蝶,頭佩金松靈寶簪于鬢側,簡單清麗。可是蘭蘭與幽草卻不答應了,畢竟皇上的命令不可違,若怪罪下來,們要遭殃。

“放心,有事我一并承擔著。”輕聲安們,再舉目瞧瞧窗外的天,夜幕即將來臨,已近酉時,必須趕闕殿,我可不想晚到,又引起眾人的矚目。

匆匆忙忙的與蘭蘭幽草趕到闕殿,今日所見到的闕殿與數日前來時全然是兩個樣子,雕梁由綠水晶鑲嵌,四壁雕畫雙龍戲珠,圖嵌一等東珠若干顆,殿正中央鋪著一條喜氣的紅地毯,筆直蔓延到正前方的金階下,細細數來,金階共九層。正上方就是金熠熠的龍椅,金翟鳥于扶手上嵌著,耀眼生。紫檀席案分居紅毯兩側,左右各三排,許多王公貴胄已然就坐于席。

我一踏闕殿就慌了神,立刻提起手用寬長的袂擺擋著我的臉,朝左側最后一排躲去,蘭蘭卻抓住我的手,指著左側第一排第一席的位置說,“小姐,那才是您的位置。”

無奈,我隨著朝那個位置走去,頭一直低著也不敢四,卻覺有視線一直隨著我的影而左右。

的坐下子,一抬頭,對上正對面的一雙冰冷的眸子,我尷尬的清清嚨,掩飾著我的不自在。我怎麼就沒猜到,此次連城的登位,亓國定有很大的功勞,此次封后大典,亓國定會派人前來道賀,我該慶幸此次亓國派來的使臣正是韓冥吧?

“皇上駕到——”尖銳高的聲音響起,在坐諸位皆離席而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充斥著整個大殿,久傳不息。

“眾卿平。”今日的連城一龍袍,更顯貴氣凜然,我起時對上他慍怒的眸子,我只是勾起一笑,也許現在只有我敢忤逆他的話吧。

接著,一位公公拿出圣旨念道,“奉天承運,世宗皇帝召曰:靈水依,朕結發之妻,伴側三年之余,孝謹有佳,端莊賢淑,寬和待人,頗有母儀天下之風范,于今冊封為昱國‘端謹皇后’,授金印紫授,母儀天下,正位宮闈,統攝六宮。欽此。”

旨意才宣讀完畢,一紅綾紫緞,頭頂金五祥朝金珞的靈水依由屏后款款步出,蓮步輕移,氣質高雅,笑容甜,宛若天仙。后跪在連城邊接他親手賜予的金印紫授,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樣的晚宴是最無聊的,死氣沉沉,又不得大聲喧嘩,又不得開懷暢飲,只能聽著皇上捧著大一箋圣旨念著些什麼,我什麼也沒聽進去。我暗暗嘀咕一聲,看著擺在席上的盤致的芙蓉糕,真是令人垂涎滴,隨手拿起一塊就放進口中咬了一小口,細細品嘗,甜潤之充斥著舌尖。

“小姐……”邊的蘭蘭在桌下輕扯我的袂,小聲的喚著我。

“怎麼了?”我立刻回首,卻對上連城一臉無奈的眼神,我挑釁的了他一眼,將被我咬的還剩一大半的芙蓉糕全部塞進口中。

一陣輕笑由對面傳來,這一看,徹底讓我傻眼,所有在場的員都將視線都集中在我上,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愕然盯著我,就連向來面無表的韓冥臉上都出現了笑意。

滿口的芙蓉糕,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卡在嚨里好一陣,終于將我哽住,我漲紅了臉小聲的咳著,卻在安靜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吸引了更多人的紛紛側目,就連手捧金印紫授依舊跪著聽旨的靈水依都回首而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立刻馬上離開大殿,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我怎麼就忘記自己所的位置是多麼惹人注目,甚至還忘記這是側封大典,竟然就這樣當眾吃了起來。

幽草立刻為我倒下一杯酒,讓我可以緩和卡在嚨中無法咽下的糕點,一連三杯,終于是止住了咳,將滿的芙蓉糕咽下,也不敢再抬頭看眾人異樣的目

直到韓冥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我才緩緩抬頭凝,只見他捧著漢玉壁磐,漢于半壁各一件,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臣是亓國使臣韓冥,奉皇上之命特將此送往昱國恭賀新皇登基,新后冊封,以示兩國友好邦盟,萬古長青。”

“替朕謝過亓國皇帝,從今日起,昱國臣服歸屬于亓國。”連城輕笑,或許別人聽不出來,但是我卻能聽出,這笑聲即冷又僵

原來亓國助他登位的條件,就是必須臣服于亓,現如今夏、昱兩國皆歸順于亓,那這麼說來,亓國一統天下即將來臨,如今有兩國的支持,廢東宮輕而易舉,只差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醉影迎風,曉夢驚鴛鷺,輕紗拂寂宮,直到很晚我才由闕殿被蘭蘭與幽草扶回,我因不勝酒量,幾杯下肚已是昏昏沉沉,就連走路都不穩。帶著七分醉意被們扶上幃帳榻躺下,為我輕拭臉頰后就小心的離去,我閉上眼簾許多回憶一涌而上,依偎在父皇的懷中,聽他講述這朗朗天下之勢,細數歷代風云人,還記得父皇說,只要我喜歡,他就將他的江山割下半壁給我玩耍,可是我不要什麼半壁江山,我只要父皇能夠活下來……

人常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今日我才真正領會到其中深意,往事一幕幕飛掠腦海,漲的我頭痛裂,即想清醒又想夢。

畫面飛速閃至父皇慘死于刀之下,模糊,不堪目睹。耳邊又回著母后的言,“馥雅,若僥幸可逃過一劫……定要記住父皇、母后、以及所有濺甘泉殿將士們的亡靈。”

眼角有冰涼的淚珠劃過,最后沿著臉頰滴至枕邊,父皇、母后,馥雅是個不孝,枉你們多年對我的寵,可是我真的無力承復國之重任,更不能用自己的靈魂與換。

“想到什麼,哭的如此傷心?”空的寢宮傳來如鬼魅般的聲音,我的醉意清醒了一大半,從床榻彈坐而起,凝視這手不見五指的寢宮,尋找著聲音的主人。

“是韓冥?”我不太確定的喚出口,這個冷淡的聲音也只有從他口中發出才自然。

“沒想到多年過去,潘姑娘還記得我的聲音。”一陣輕嘆,他已經坐至我的床榻邊緣,在黑暗中我只能看見他幽暗的目正凝視著我。

我將臉上的淚痕胡了一通,“你來這做什麼,你可知這有多危險,到都是連城的眼線。”

“夜探東宮我都做過,還怕這小小的昭宮?”他清冷的笑了笑,“看樣子你在這過的不錯。”

我不說話,他也將目從我臉上移開,就這樣沉默了大半個時辰,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子如何?”

“很危險。”

“祈星如何?”

“很急燥。”

“祈殞如何?”

“很安分。”

又是一在陣沉默,空氣中皆被寒冷之氣所渲染,“問了所有人,為何不問祈佑?”

聽到祈佑的名字,我苦笑一聲,他的狀況還用我問嗎?他有聰明睿智的皇上為他安排一切,我本無須為他擔心。

“皇上這些年的病開始加重,東宮已經開始蠢蠢,也許廢太子就在旦夕之間了。”他平穩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我心頭,“一年前,韓昭儀已經與祈佑聯手,他們之間有一個協議,韓昭儀會用盡權利支持他登上皇位,若祈佑登上皇位就必須尊韓昭儀為太后。”

聽到這,我舒眉一笑,韓冥還是相信了我臨走時對他說的話,果然去找了祈佑嗎。可是他們卻在一年前合作,這麼說來,韓冥花了一年的時間去注意調查祈佑,最終才放心與之合作。韓冥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做事不馬虎,細心擅察言觀,難怪皇上能放心將三十萬軍大權付于他。

“是嗎。”我很平靜的回了他一句話,隨后由床上翻而下,搖搖晃晃的走到寢宮后窗,秋寒之風襲臉而來,拍打在我火熱的臉上格外舒服,同時也讓我的醉意完全清醒。“能告訴我,韓昭儀為何如此痛恨皇后嗎?”

“你知道韓昭儀不能生育吧?”韓冥一語驚醒夢中人,聽他繼續往下說著,千年不變的聲音中夾雜的傷痛,“是杜皇后害的,怕韓昭儀若是產下皇子,會影響到與太子的地位,所以暗暗買通了韓昭儀邊的,每日朝的茶水中下藥,在毫不知況下喝了整整半年。終于有一日,那名宮將事實說了出來,韓昭儀盛怒之下拉那位宮去向皇上揭發的罪行,可是,走在半路上卻被人以暗滅口,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我低著頭暗暗回憶著韓冥說的每一句話,不對。我正想開口繼續詢問之時,他卻用冷聲冷氣的聲音說,“你隨我回亓國吧?”

“我若回去,你們的計劃定會被人看出端倪,況且……連城是不會放我離開的。”秋風卷起地上的暗塵,嗆鼻的味道。我將窗戶掩上,勾起一抹自嘲,“你走吧。”

一陣沉默,靜到讓我以為這個寢宮只有我一個人的存在,沉郁、抑直我的心頭,“你是在擔心我嗎?其實那日你助我離開皇宮,你就已經不欠我什麼,不用耿耿于懷。”

我聽見一聲細微的嘆息,是從他口中傳出來的,“那,保重。”一句話,另有深意,可誰都明白,這后宮永遠是是個最腥最殘酷的地方,就算我無心與他人爭斗,他人也會無所不其形的想要謀害我,我能在此生存下去嗎?

    人正在閲讀<傾世皇妃>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